韓信長劍落下,在半空中驚掠起一道長虹,眼看就要斬中史可法。()

本來吧,距離這麼近,韓信又被致幻氣體誤導,認為仇人就站在自己麵前,帶著無限殺機斬下這一劍,按理說史可法萬難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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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在場的幾乎都是名將,第一時間就感應到了殺意,雖說眾人一片混亂,腦子都還不清醒,身體卻已經本能地行動了起來,各自拔出了兵刃。

韓信麵對多方的同時進攻,不得已,隻能暫時鬆開了史可法,回劍迎敵。

“是哪來的賊子想害我!”嶽雲提槍怒喝,“來人呐,還不快束手就擒!”

辛棄疾揮劍一通亂舞,主打一個毫無章法,飄逸如打醉拳,但殺傷力十足,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奔著取人性命去的。

檀道濟本來離韓信最近,這時一個蹦躂,嗷嗷亂叫,直接跳到了對方身上。

韓信輕輕一閃身,他就撲了個空,使勁握拳捶打著地麵,一邊打還一邊大聲質問:“你服不服!就問你服不服!”

同時還轉頭對著韓信高呼道:“子雲,還不快來助我!”

韓信雖然神智模糊,卻依舊牢記自己的陳慶之人設,想都不想地拔出劍,跟他一起砍著地麵:“來了來了!”

最離譜的當屬陳慶之。

這位白衣將軍清寒如雪,眉目俊秀,變成少年形態後怎麼看都是高冷那一卦的,此刻,卻對著一團空氣發出了桀桀怪笑,忽而伸手一捏:“魏狗,我逮住你了,哪裡跑!”

而在更遠的地方,少年諸葛亮正在折磨他的羽毛扇,兀自沉浸在心事中,絲毫沒有被外界所乾擾到。

先前因為參賽者一批進入了太多,天幕自然是沒有播放人物介紹的,眾人也無從得知自己一生的命運走向,現在倒好,通過致幻氣體一次性看了個夠,其中滋味,真是酸爽至極。

諸葛亮一片一片地扯著上麵的羽毛,若是靠近細聽,便能聽到一陣低語:“等本位麵的劉阿鬥出生了把他打一通,不打,打,不打……”

另一邊,史可法因為頸間被劍劃上了一道傷口,鮮血淋漓,在刺痛中反而神智稍稍清明了起來。

他這時終於發現場內是一副何其混亂的景象,正想抽身離去,到旁邊冷靜一下,就被李庭芝死死拽住了手。

“彆動”,李庭芝提刀四處張望,神色警覺,見到眾人在那邊打來打去,頓時露出了一副嫌棄之色,朗聲道,“憲之,你看那些人都在打架多危險,外麵總有人想害你,你就待在揚州,其他哪兒都彆去了!”

說罷信手一扔,刀尖在半空抖出一道銀虹,擦著正在打架的檀道濟飛過,深深紮入石壁,引起一陣磚石飛濺,眾人亦紛紛驚呼。

史可法不覺扶額,心想全場最危險的就是你了。

他試圖將手抽回來,但被握得太緊實在做不到,隻得溫言細語地商量道:“是是是,我等會就跟你回揚州,你先放開我好麼。”

哪成想,李庭芝根本不聽

() 他說話,萬分果決地一揮手:“哼,誰都彆想跟我搶人,就算是你自己也不行!明天就把你變成史公祠裡的梅花!”

史可法:“……”

他抬起半邊衣袖捂住臉,默然不置一詞,覺得自己還是繼續昏著比較好。

天幕前的觀眾們:“……”

今天這件事情發生之前,各位也曾是體麵人,是諸天萬朝的不朽傳奇啊。

現在隻能說,一路走好。

說來都TM怪隆武帝,建太子墓的時候好端端地放什麼毒氣,看看,這一下惹出禍來了吧。

隆武帝:???咋滴,你盜墓還有理了?

視頻那頭,劉裕看著這一幕,不禁眉頭一皺:“孩子們這樣下去不會出事吧?”

“陛下勿憂”,一旁,李清照抱著書卷,神色十分沉穩地說,“我有一個辦法,能讓他們立刻清醒過來。”

“易安快來”,劉裕立即說,嶽飛等人也都將疑問的視線凝聚在她身上。

卻見李清照上前一步,對著鏡頭高聲說道:“阿雲,阿和,幼安,孔明,本次副本曆練完畢記得寫三萬字的活動體驗文章交給我,用駢文對偶格式,聲律務必對仗工整,寫的不合格會被打回頭哦!”

滿堂死寂。

這是來自大宋第一書院山長大人,對學生們的降維打擊,堪稱振聾發聵!

三、三萬字的文章?

駢文對偶,聲律工整,寫不好還會被打回頭重來?

小朋友們在混亂中,忽然感覺到了一股極深的寒意襲上心頭,如同一盆冷水迎頭澆下,瞬間熄滅了腦海中的火焰,整個神智都為之一清。

眾人麵麵相覷一陣,看向四周,心裡害怕極了。

檀道濟和地麵纏鬥了許久,渾身酸痛,一下跌坐在地,戰戰兢兢地說:“三萬字……真要寫?”

“逗你們玩的”,劉裕見小朋友們經曆了先前的幻境,個個都神色低落,狀態萎靡,怎麼可能還去苛責他們,“都沒事吧?一個個的真不讓人省心。”

檀道濟剛看見他死去的景象,如今聽見這一問,眼眶頓時紅了,怔怔落淚道:“陛下——”

劉裕歎了口氣,安慰了他幾句。

誰料檀道濟如同找到了主心骨,本來還不覺得有什麼,這下當真是淚如雨下,不可抑製,仿佛要把所有的心酸委屈都哭出來。

劉裕無奈,轉而看向另一頭,見嶽雲望向他爹,也是一副滿心抑鬱,淚眼朦朧的模樣,隻得提議說:“要不把你們先接回來?以後曆練的機會還多,也不急於這一時。”

他自己就可以打江山,並不是非得用風刀霜劍逼迫孩子成才,將自己未競的理想寄托在孩子身上。

所以曆練這種事,適可而止吧,隨孩子高興就好。

又見少年辛棄疾孤身坐在旁邊,久久地出神,宛似三魂沒了七魄,趕緊道:“幼安也一樣,你等會也跟他們一起回來吧,朕帶你們出去玩。”

小朋友們聽了這話都有點心

動。

說到底,受了委屈第一時間去找家長,乃是全天下小朋友的本能反應,再強再能打的人都不例外。

他們也是有人護著的人呢!

“可我的點心還沒有吃夠”,過了一會,檀道濟小聲嘀咕,“我想回臨安城吃糕點。”

“我還想見一下冠軍侯”,辛棄疾眨眨眼說。

嶽雲也道:“反正隨時都能回去,不如留下來再四處逛逛吧,城池還是那些城池,隻是人事全非,所以帶來了風物迥異。”

“行吧”,劉裕見他們都做了決定,伸手調整了一下鏡頭,頷首道,“那你們就繼續待在副本中,記得注意安全。韓……子雲將軍,你若無事,不妨跟他們一道行動。”

韓信麵無表情,心想你這個正牌家長不來,要我幫你帶孩子是吧。

但嘴上卻還是不由自主地答應了:“哦,我會和他們一起的。”

檀道濟歡呼一聲,拉著他當場跑路。

他可喜歡和子雲將軍在一塊了,除了自家陛下以外,還是第一次有人聽他嘰裡呱啦這麼多話,卻絲毫沒感到不耐煩。

這難道不是自己的天選好友嗎!

眾人將前來盜墓的楊璉真迦等一群番僧殺死,順著來時的水道,離開了武烈太子陵。

本著“保護環境”的想法,這些賊子通通都被燒成了灰,揚散在天地間,一點兒都沒造成汙染。

至於從番僧身上搜刮出來的那些錢財寶物,通通交給李庭芝處理,拿去安撫救濟百姓。

出來之後,眾人重見天日,都長出了一口氣,終於得以再一次看到天幕。

斷網這麼久可真難熬啊(歎氣.jpg)

因為消息太多了,大家都是有一搭沒一搭地隨意衝浪,順帶關注了一下其他參賽者的進展,發現最富有看點的除了霍去病和小老虎那邊,就是正在長安城搞事的苻堅了。

那一日,苻堅拉攏元人大將阿術上了他的賊船,本想著自己手握四十萬大軍,便是就此殺入京城逼宮政變,也是綽綽有餘。

結果到了軍營一看,好家夥,這四十萬裡麵,有三十多萬都是新征收過來的民兵,對上忽必烈的精銳怯薛軍壓根就是不堪一擊。

苻堅並不打算就這樣去送死,籌謀一番,當即回了長安封地,隻留萬餘精兵日夜兼訓,俱為披甲銳士,能征善戰。

餘下數目巨大的民兵皆是發放農具器物,令就地屯田開墾,回歸農時,較有文化的一部則在長安一帶建設學校,推崇經筵,公開授課。

眾人當然歡悅,由是共樂推戴,歸心於太子。是歲得穀收萬斛,四圍豐稔,長安周圍百餘裡本為陵穀荒土,也被他徹底開發了一遍,綠園成蔭。

忽必烈耳目眾多,散落民間,見他如此大動作,自是連夜上達天聽,引發忽必烈心頭對太子的猜忌愈演愈烈,終至忍無可忍。

一番羽檄飛書裹挾無限殺機,一路翻山越嶺,來到了長安城苻堅案頭,措辭嚴厲如刀,傳下帝令隱晦逼他速死

苻堅:?

狗皇帝這是把他當成傻子嗎?

若是本來的太子真金(),指不定還真因為父皇的猜忌就這麼一抹脖子?()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鬱鬱而終了。

但他是誰啊,他是大秦天王,千古一帝好吧,忽必烈既然選擇要跟他撕破臉,他也不想再扮演什麼父慈子孝的戲碼,直接反了便是!

關中地區就是他的基本盤,雖然已經建設得不錯了,但要想以區區一地抗衡舉國,還是絕無可能的。

苻堅雖然軍事能力薄弱,在自己位麵能一統北方,全靠王景略帶飛,但論起政治操作,縱觀整個魏晉南北朝也是絕對的第一流。

考慮到自己停留在副本的餘下時間不多了,自立已然來不及,他思忖再三,決定挑撥朝中各方勢力進行內鬥,就當是給新朝統治者開路了。

首當其衝的就是北方漢人世侯和蒙古統治者之間的矛盾,他們當然不是無條件死忠於蒙元,隻不過為了保全家族富貴和地位不墮,才選擇為蒙古衝鋒陷陣,作馬前卒。

張世傑興起於東南沿海,又掀起了一輪全新的勢力洗牌。

世侯們有的聞風而動,極為積極地伸出了橄欖枝,更多的卻是按兵不動,神色高傲地靜觀其變。

反正在他們看來,江山姓張也好,姓孛兒隻斤也罷,都得仰仗漢家世侯的力量,自己才是掌握有絕對主動權的一方。

張世傑區區一介賤民出身,就算成為天子,難道就敢跟他們翻臉了嗎?

對於苻堅來說,他本人並不是很在意最後登基掌控天下的是張世傑還是真金,他隻想確保漢化改革能進行下去。

為此他製定了一係列措施,比如拉一批、殺一批、打一批這些漢人世侯,將他們從與蒙古貴族怪異糾合的利益圈中剝離出來,來日要麼成為漢化主力軍,要麼就隻能榮光墮落,徹底消失在滾滾洪流中。

再比如為寒士們開一個上升通道,在長安城外廣開求賢令,請四方豪傑入室手談,等等。

做完這一切之後,苻堅帶著自己的精兵北上,殺向了京城。

“他能成功嗎?”嶽雲看到這裡,很好奇地問。

“顯然不行”,少年諸葛亮分析道,“他就是有意去送的,要是換做陛下或者嶽王,肯定能做到兩萬人取京師,當年北伐就是這麼多孤軍先行,至於秦王……還是差了一截。”

見眾人都充滿不解地看著他,諸葛亮進一步分析道:“秦王自身也清楚這次肯定不能成事,所以沒有講究什麼兵法策略,就是一路硬碰硬地廝殺過去,隻求引發方向,聲勢浩大。”

“他想要表明一種決絕態度,為反忽必烈勢力添上最後一把火。他這一死,萬裡江山從此傾塌,他也將成為一麵反元的旗幟。”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最後應該會是一種很悲壯的死法,以死為一個王朝的崩塌敲響了喪鐘。秦王跟我們可不一樣,他是來正式參賽的,當然得考慮儘可能地賺分,這麼一通操作,【拯救中華】任務的分數不就有把握了麼。”

() 眾人聽得似懂非懂,內心隻有一個想法。

秦王陛下一步算百步,念頭真多啊,他是怎麼做到同時兼具腹黑和傻白甜兩種屬性的?

一群人在蕭山南麓、斜陽儘處揮手告彆,各奔東西。

李庭芝帶著史可法回了揚州城練兵,陳慶之決定去建康城看看,餘下韓信帶著一群小朋友到臨安城活動。

“朕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忘記提醒他們了”,視頻那頭,劉裕翻了翻從前的天幕聊天記錄,若有所思地說,“鵬舉你想想,有嗎?”

“沒有吧”,嶽飛回想了一下,“反正餘下的時間也不多了,讓他們自己玩去,儘興而歸。”

劉裕一想也對,當即不再糾結,反正能忘記的事都不重要吧。

都不重要吧。

不重要吧。

要吧。

……

正在建德城等著會師的霍去病和李來亨:???

不是,消息都發出去多久了,小夥伴/韓將軍怎麼還不來?

“一個噩耗”,霍去病抱起手臂,倚在軍帳前,凝目看了一會天邊的明月,“明天這個時候他們再沒有動靜,我們隻能自己打建德城了。”

小老虎端著油燈給自己處理傷口,一陣齜牙咧嘴,不服氣地說:“自己打就自己打,我們離了他們一樣能行!”

一人雖然采取的是以點帶麵、分割疆土式打法,跳過了中間的若乾城鎮。

但江西畢竟是元末年間數以百萬眾的人口大省,而非無人區,縱有意規避兵鋒,隻圖星夜兼程奔襲,還是免不了中間數場血戰。

尤其是在過鄱陽湖,準備越水而上的時候。

想從這裡翻渡,必須經過江州,此城扼住來往水道,雄高險峻,如今正被伯顏鐵軍駐紮,倚仗山川江河之險要,向四方虎視眈眈,治理得如同鐵桶一般。

元軍水師自江州以下橫舟列師一十餘裡,聲勢浩浩蕩蕩,令人望而生畏。

文天祥正好也有意收複江州,與他們約期北上,自率兵沿贛水北上,駐紮於南康軍。

於謙從德化一帶正麵進攻江州,霍去病等人繞行至饒州一帶,趁湖上夜霧四起,天地茫茫莫辨,偷偷抄水路來到了伯顏的後方。

本次三方都是傾巢而出,加上布局得當,武器先進,按理說勝算很大。

然而在配合的時候,卻出了億點小小的差錯。

一來,他們這邊可以利用天幕和於謙實時溝通,但文天祥作為副本世界的土著,卻看不見天幕,導致他的行動比霍去病等人的預期稍微快上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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