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憬離開人的這三天,還沒有什麼實感,甚至最初還抱著爸媽哭了一場,又不想讓家人察覺到異樣,隻能把注意力轉移到那個心理疾病上。
現下緊緊埋進人的懷裡,聞見鼻尖的血腥味,才後知後覺有一些難過。
知道對方等了、找了自己三個月,
甚至很有可能也病了三個月。
在心臟上取得血,
一定也很疼。
烏憬其實一開始並不著急,他總是隱隱約約覺得,自己或遲或早都是會回去的。
可是他不知道,對方為了自己做了這麼多。
他難受得不得了,一邊被人溫和地哄著親著,一邊抑製不住自己嗚咽的哭聲,反反複複地道著謙。
寧輕鴻同人耳鬢廝磨著,聽著那一句句的“對不起()”,似輕歎了口氣,又有些舍不得就這麼揭過去。
即使明眼人都能看出,少年也很慌張無措,甚至已經足夠粘人聽話了。
烏烏同哥哥道什麼歉??()_[(()”
他輕聲問,在“什麼”二字上說了個重音。
烏憬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去尋自己的錯處,抽抽噎噎半天,都想不出來。
寧輕鴻又訴說道,“這件事本就不怪烏烏,烏烏肯定也很難過,是不是?”
烏憬正想點頭,又聽人道,“烏烏是沒有錯,也不用說對不起。”
他暈乎乎地被人吻了下。
心裡的愧疚隨著這些話消了大半,
卻愈發覺著無措。
寧輕鴻輕聲,“但哥哥確實擔憂了烏烏許久。”
烏憬細瘦的手指還微微顫著,觸在麵前人胸口纏繞的紗布,淚滴還順著麵上的淚痕往下滑著,從下巴上掉落下來,無聲浸濕了下方的紗布,呆呆地順著人的話點點頭。
寧輕鴻輕歎,“總是要受些罰。”
“是不是?”
這句話近乎是傾在少年的耳畔上說的,氣息若有似無,最後還低“嗯?”了一聲,叫烏憬根本想不清自己為什麼沒有錯還要受罰。
他隻怔怔地重複人的話,“……罰?”
寧輕鴻語氣微冷,“跪起來。”
烏憬下意識顫了顫,又是茫然又是害怕地屏住呼吸,胡亂吸了吸鼻子,連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慌然無措地去撐著人的肩頸跪坐起來。
仍舊是跨坐在人腿上的,
隻是虛虛騰空起來,直起了大腿。
“烏烏一聲不吭地跑了三月,哥哥到哪裡都尋不著,隻留下一具空殼子。”
寧輕鴻嗓音越來越輕,語氣還在緩緩變冷,他毫無征兆地抬手——
烏憬驟然嗚咽一聲,哭叫著往前麵躲,撐著人肩頸的手臂都慌亂地死死地往前摟抱著,哭腔中還帶著鼻音,“哥哥不要打,不打……嗚——”
又是重重一下。
掌心觸到綿軟厚實的肉,又抬起落下,雖然使了巧勁,不會留傷留痕,但因著每下都
() 結結實實的,疼還是會疼。
烏憬胡亂掙紮著,不停地往後用手推拒著,可怎麼躲都躲不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疼,疼的,痛,哥哥痛,嗚——()”
他哭叫得厲害,
又拚命掙紮著。
挨了十幾下,才受不住得不管不顧人的傷,轉身掙開人的懷抱,慌不擇路地往床榻裡爬去,又因為他的動作,連腿肉都被人扇了幾下,邊爬,腿邊越張越開。
少年受不住得亂蹬著,一邊哭,一邊往角落縮去,還把被褥也蜷在自己身上。
寧輕鴻暫時停了動作,嗓音極輕,又亂跑。?[(()”
烏憬蜷縮得又抖了一下,不停地搖腦袋,“沒,沒跑,沒跑的。”
“烏烏自己過來,還是哥哥親自去請?”
“若是聽話一些,便能輕一些。”
寧輕鴻笑了下,似哄道,“很快就過去了。”
烏憬在角落處縮成一小團,“嗚咽”了一聲,被哄得小心抬了抬頭,“真,真的?”
寧輕鴻微微頷首。
滿臉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