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3 章 if線 如果早相遇3*(1 / 1)

自從遊樂場裡,何青荷撲進傅琛的懷裡哭了一場以後,何青荷就會笑了。

想起那天的事,他還不好意思,但跟傅琛親近許多。

每次傅琛回老宅,何青荷守在門口,笑眯眯地問:“傅琛哥哥,又帶了什麼好東西?”

他笑起來眼睛裡仿佛有星星,讓人想到初春的暖風。

就連傅琛的母親都對何青荷的變化感到驚奇:“這孩子原來笑起來這麼甜,真討人喜歡。”

她不由地感慨:“還是年輕人有共同話題,琛琛來過幾次,小荷就開朗了。”

隻是有一點令人頭疼:“我都可以當小荷的奶奶了,小荷還喊琛琛叫哥哥,輩分全亂了。”

這是一個無解的問題,誰叫傅琛輩分高。

於是有時候何青荷喊傅琛哥哥,有時候又喊他叔叔,全看當時的心情。

傅琛無所謂,由著他瞎喊。

何青荷在傅家住了一段時日,在傅琛的幫助下,肉眼可見地情緒恢複了。

但也不能完全放心,還是有很多不對勁的地方。

比如這麼長時間,傅琛沒見過何豐啟聯係何青荷。

何青荷住得時間長了,傅家不介意,但外麵開始有了流言蜚語。

何豐啟終於打了電話過來,說要接何青荷回去。

何青荷沒有想象中開心。

傅琛故意逗他:“這麼不想回去上學嗎?”

何青荷撇撇嘴,說:“這是一方麵。”

傅琛明知故問:“另一方麵是什麼?”

何青荷沒有回答,而是皺起眉頭。

傅琛不喜歡何青荷這種表情,喜歡他笑,抬起手,用手指抹開他眉間的小小褶皺。

何青荷拉著傅琛的手,遲疑地說:“爸爸會不會還在怪我。”

傅琛跟父母的關係並不親厚,類似母愛的東西好歹還從長姐身上體會過,父愛就更不懂了。

他無法保證每一個父母都會替孩子著想,隻能說:“你隻要堅信一點,不是你的錯。”

何青荷迷茫地眨眨眼。

傅琛說:“不管遇到什麼事,不管彆人對你說什麼,你都要堅持這一點。”

如果無法堅持,必定會陷入無窮無儘的內耗。

這種堅持連成年人都難以做到,對於一個中學生來說太難了。

何青荷自己都在猶豫,困惑地問傅琛:“我沒有錯嗎?”

傅琛斬釘截鐵地告訴他:“沒有,你沒有做錯任何事。”

何青荷的眼眶又有些泛紅,傅琛那麼厲害,說的話一定是對的,他揚起笑容,問:“你會去看我嗎?”

傅琛答應他:“會的。”

何青荷這才高興起來,說:“等最新款的遊戲出來,我們再一起玩。”

傅琛說:“好。”

後來何青荷被何家接了回去。

一開始傅琛和跟何青荷保持著聯係,何青荷說他回學校

上學了,掉了幾個月的課,追上也沒覺得吃力。

還說他把遊戲主機帶到了學校,引發了同學的圍觀,但被老師批評了。

聽著就是一些中學生的普通日常,何青荷的日子似乎過得非常平順。

但他一句都沒有提家人,不管是哥哥弟弟還是父親,一個字都沒說。

後來慢慢的,何青荷發的消息少了,傅琛給他打電話,少年故作開朗,可惜演技還是差了點,能聽到他語音裡藏著濃濃的疲憊。

傅琛想去看他,何青荷卻說不用:“為了補之前的課,家裡給我請了三個家教,我上課都來不及,等暑假了我再找你玩。”

何青荷的話前後矛盾,之前還希望傅琛去找他,現在卻說不用;之前說學業很輕鬆,現在卻說還要補課。

傅琛跟何家不熟,跟何豐啟還是差了一輩,與他同輩的何家二代又都是些學生,傅琛不方便貿然上門。

他隻能經常跟何青荷打電話,但每次的通話時間也越來越短。

傅琛不怪何青荷,何家那邊的情況誰也不知道,何青荷一個人麵對,已經足夠勇敢。

又過了一段時間,天氣越來越熱,傅琛即將從學校畢業,成為一個真正的社會人。

他不用找工作,也不用考研,在畢業的時候,富二代的屬性顯露無遺,讓其他同學羨慕。

畢業總有些必要的手續,這天傅琛正在學校裡,冷不防接到了何青荷的消息。

那條消息很簡單,隻有短短幾個字。

“傅琛哥哥,很想你。”

傅琛立即放下手裡走了一半的手續,開車離開學校。

查到何家的住址,對他來說很容易,傅琛導航到了何家門口,一口氣進去。

等到了何家,傅琛看到何豐啟的腐朽,何軒柏的戒備,以及何亦竹的敵意。

何青荷竟然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裡。

傅琛來得匆忙,沒有帶禮物,他又是晚輩,猛地衝進彆人家,對他很不利。

但他比普通年輕人沉穩,腦子轉得也快,花了一番工夫,從何豐啟的手裡把何青荷帶了出來。

他知道,他之所以能成功,大部分要歸功於他姓傅。

他帶著何青荷離開之前,聽見何青荷那個同樣在上大學的親哥哥說了一句“攀上了傅家,可真行”。

傅琛想,他這個大腿可得粗壯點,才好讓何青荷攀附。

何青荷跟著傅琛走出何家的大門,他低著頭,試圖掩去沮喪的神色,說:“是不是打擾到你了,害你擔心了。”

這些天,何青荷不敢跟傅琛聯係,接到電話也不敢多說,就是因為如果多說一個字,他就會忍不住,忍不住喊傅琛帶他走。

他不想給傅琛添麻煩。

何青荷竟然比從傅家離開時還要萎靡,好不容易開朗了一點的少年,再次失去活力。

傅琛壓下對何家人的火氣,說:“我每天都在等你的消息。”

何青荷猛地抬起頭,

看著傅琛。

傅琛接著說:“如果你不告訴我你的情況,我更擔心。”

何青荷呆呆地站在那裡,手足無措。

傅琛摸摸他的頭發,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說:“我帶你去玩。”

傅琛的“帶你玩”含金量實在不高,這一回,他直接把何青荷帶回了大學。

他給何青荷買了一杯奶茶,帶何青荷逛校園。

何青荷捧著奶茶,試圖開玩笑活躍氣氛:“加普通珍珠太老土了,現在流行脆啵啵。”

傅琛立即想返回再買一杯,被何青荷連忙拉住。

他紅著臉,把奶茶摟進懷裡,說:“很好喝。”

何青荷小口小口地喝著奶茶,跟著傅琛去操場,去圖書館,去人工湖邊散步。

他問傅琛:“上大學自由嗎?”

傅琛說:“還行,隻要能完成學業,基本上沒人管你。”

何青荷露出羨慕的表情:“好好哦,我也想上大學。”

傅琛不吭聲,沒有告訴初中生,長大意味著承擔更多責任。

兩個人在大學校園耗了一天,中途遇到傅琛的熟人,驚訝地說:“傅琛,這是你弟弟嗎?”

何青荷非常配合,笑著喊人:“哥哥好。”

熟人嘖嘖稱奇:“冰山哥哥居然有個甜心弟弟。”

冰山哥哥領著甜心弟弟到食堂吃飯,傅琛問何青荷想吃什麼,何青荷望著食堂的窗口,眼巴巴地說:“炸雞。”

奶茶加炸雞,簡單的小幸福,是放縱的一天。

家人給何青荷戴上枷鎖,傅琛幫他解開了。

到了晚上,傅琛想把何青荷帶到傅家,何青荷卻搖搖頭。

傅琛懂他的意思。

那裡畢竟是他的家,何青荷才十三歲,父親還在,傅琛沒有立場讓他逃離。

“那是我的爸爸。”何青荷用自言自語的音量說著,是在告訴傅琛,也是在提醒自己。

何青荷忘不了過去的時光,心裡還存著一點點希望,希望喚醒家人之間的親情。

傅琛在心裡歎息,不忍心打破何青荷的幻想。

傅琛也搞不懂自己為什麼會如此操心一個初中生,但他就是放不下。

他已經有了一個失敗的少年時期,他不想另一個人也陷入深淵。

何青荷吸了吸鼻子,衝著傅琛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說:“但是好舍不得啊。”

舍不得分開,舍不得哥哥。

傅琛何嘗不是如此。

何青荷喊了一聲:“傅琛哥哥。”

傅琛應道:“嗯。”

纖細的少年唇角上揚,笑容裡帶著小心翼翼,他觀察著傅琛的神色,緊張地說:“如果我撐不住了,就到你這裡來充電好不好?”

何青荷語氣裡的卑微讓人心疼。

傅琛看著他,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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