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姝一覺醒來,才知道今早朝堂的事。
驚訝氣憤之餘,她與宇文瀾一樣,立時就猜到了是那白鶴道人乾的。
隻是她還有些不解,那妖道不是在閩越麼,前些天還聽說他被錦衣衛追的跳了懸崖,怎麼會忽然就來了京城?
卻聽係統跳出來道,【因為跳崖的那個根本不是他,是他早給自己找好的替身,錦衣衛追那個替身的時候,他便趁機逃出閩越,他已經來了京城了。】
燕姝聞言瞪大了眼,【這妖道居然還能找到替身?】
係統,【那不是還有人給他建道觀麼,千萬不要小瞧他洗腦的本事。】
燕姝,【....說的也是。】
所以說,這妖道的確詭計多端,單憑一己之力居然造了這麼多孽!一不留神又叫他在京城禍害了那麼多沒來得及出生的性命!
不成,眼下她既然知道了,如何還能袖手旁觀?
於是立時跟係統問清了對方的位置,走到桌前用紙寫好,叫忍冬趕忙送去了乾明宮。
想了想又覺得不太放心——此事她知道了都尚且如此生氣,太後必定會更加動怒吧?
可她的大佬昨日才結束療程,千萬彆再觸發舊疾才好。
於是又叫人準備轎輦,待吃過早飯,便披上厚衣去了慈安宮。
待到了地方,太後卻有些意外,問道,“昨日不是囑咐你不必過來的?怎麼還是來了?”
燕姝道,“昨夜的雪已經化了,臣妾看地上並不滑,擔心娘娘一個人悶,便過來陪您說說話。”
太後頷首道,“難為你有心,不過哀家正想找人問問呢,才剛聽說京城有不少孕婦小產,不知是何情形?”
燕姝便道,“是有這麼回事,說起來八成還是那個白鶴妖道所為,聽說其在閩越之時,便曾用胎盤來煉什麼丹藥,陛下知道後勃然大怒,這才命錦衣衛前去捉拿,但前些天在閩越跳崖的那個,其實是他找的替身,此人近期已經逃竄到了京城。”
話音落下,卻見太後眉間一凝,“什麼?竟然又是那妖道?”
燕姝忙點頭,“此人表麵是個道士,實則是反賊,心胸極為惡毒,偏偏詭計十分多端,聽說今早朝堂上還有大臣提到過,說幾年前也曾有過這樣的事,那時他應該就在京城,所以除過他,應該不會有旁人了。”
這話一出,卻見太後頷了頷首,沒再說什麼,心間卻已經咬牙道,【那老賊竟然還在乾這種喪儘天良之事!
我當時怎麼沒殺了他!狗男人,這都是你引出的禍水!】
這話一出,燕姝心間凝眉
太後用的是“還在乾”。
也就是說,太後當年便已經知道這老道士的所作所為了。
那,先帝應該也知情吧。
卻聽係統道,【不然你以為?這種喪儘天良的事,若沒有先帝默許,他一個道士,能在京城乾得下去?】
燕姝一愣,沒忍住我去了一聲,【先帝可是一國之君啊!他怎麼能如此縱容老妖道禍害自己的百姓?】
說著一頓,心間立時又升起一個毛骨悚然的可能,【……那先帝是不是也吃了?】
係統,【沒錯啊,他一心想長生不老,既然知道這是“好”東西,豈能不吃?】
“嘔...."
話音落下,燕姝下意識感到惡心,一時沒忍住,差點當場嘔出來。
太後嚇了一跳,忙關問道,“這是怎麼了?”
燕姝撫著胸口道,“臣妾也不知怎麼,就忽然有點不舒服了。”
太後忙道,“快回去歇著吧,趕緊叫薑太醫去看看,這幾日千萬要小心。”
燕姝忙應是,又勸太後道,“娘娘也不要太生氣,那妖道離得近了也不
是壞事,陛下英明神武,京城也是人手充足,定然能將這人捉拿歸案。”
嗚嗚嗚攤上那麼一個荒唐無道的狗皇帝,太後也太不容易了,這麼有正義感的人,當初一定給氣壞了。
好在那狗皇帝已經死了,可她的大佬千萬不要再生病才是。
卻見太後頷了頷首,道,“不必擔心哀家,如今你才是最要緊的。那妖道詭計多端,雖則是在宮中,也萬不可掉以輕心。”
燕姝忙應是,便又告退回了甘露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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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起先帝跟那妖道乾的事,燕姝便惡心的要命,連累的晌午都沒什麼胃口吃飯,隻簡單吃了些粥便睡下了。
待歇晌起來,天色已經昏暗,眼看又要到傳晚膳的時候了。
她還惦記著要事,忙跟係統打聽,【那妖道抓住了沒?】
哪知卻聽係統道,【沒呢。】
燕姝皺眉,【怎麼回事?不是都告訴錦衣衛是灑金巷附近的賓至客棧了嗎?連房號都說了,怎麼還沒抓到人?】
係統,【早跟你說那妖道詭計多端,錦衣衛趕到之前那妖道便又換地方了。】
燕姝聞言簡直要吐血了,這時代又木得什麼通訊工具,她不能實時指揮錦衣衛抓人,如今大著肚子,又不能如上回抓那人販子一樣親自去現場,眼下時間就是生命啊,可怎麼能立時把那妖道給抓住呢?
正在此時,卻聽係統道了句,【沒準眼下能抓住了。】
燕姝一愣,“啥?”
哪知卻又聽係統道,【不過先檢查一下你窗戶門都關好沒。】
燕姝,【???】
然沒等再問一句,卻聽門外忽然響起荀太醫急匆匆的聲音,“請宜妃娘娘趕緊命人關好門窗,暫時莫叫人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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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姝又是一愣,怎麼又是一個叫她關窗戶的?
哪知下一秒,又聽荀太醫道,“臣聞到外頭有藥的氣味,恐怕對孕婦不利。”
什麼?
這話一出,殿中眾人皆是一驚。
好在眼下天氣寒冷,門窗原本就是關著的,隻是忍冬原本還打算出去給主子傳膳,一時間卻不敢動了。
正在此時,門外又響起一個聲音,卻是宇文瀾問道,“出了什麼事?”
燕姝不敢開門,好在有荀太醫在外頭回話,“啟稟陛下,臣方才聞見宮中有一股濃重的煙味,其中應是含有不利於孕婦的藥物,臣怕娘娘有事,遂趕緊來稟報。”
其實宇文瀾一路走來,也已經聞到了空氣中的藥味,聞言這才察覺事情嚴重,立時同燕姝道,“先不要出入,關好門窗。”
說著又問荀太醫,“可知煙味出自何處?”
荀太醫道,“臣一路從值房走過來,越到後宮越加明顯,應該就在這附近。”
宇文瀾立時吩咐富海道,“立即叫侍衛隨荀太醫去尋找,任何人不得阻攔。”
富海應是,趕忙招呼了十幾名侍衛,跟著荀太醫在宮中找尋起來。
畢竟後宮如今也沒什麼人,沒過多久,眾人便找到了那藥味的出處。
卻是那王昭儀所在的翠微殿。
聽到稟報,宇文瀾自是大怒,立時親自審訊。
然那王昭儀卻矢口否認道,“請陛下明鑒,臣妾隻是身體抱恙,托宮外的家人買了些艾條在熏罷了,絕對不是要害宜妃娘娘啊!”
心裡也道,【這宜妃果真出手了!她竟然如此狠毒,這般栽贓嫁禍與我!】
將這些聽在耳中,宇文瀾並未輕易動容,而是吩咐侍衛道,“將她方才所燃之物拿出來給荀太醫看看。”
侍衛應是,立時將方才在翠微殿查獲的那根“艾條”拿了出
來,叫荀太醫當場檢查。
卻見荀太醫將艾條剝開後,立時灑落了一地的藥粉。
而經過一番檢查,沒費多少功夫,荀太醫便斷定道,“啟稟陛下,這其中有赤芍,丹參,紅花,麝香,薑黃,急性子等多種活血藥材,就算不入口,單隻聞其味道,也有滑胎的風險。雖則眼下天寒,但時值晚膳時間,殿中人進進出出,還是會有氣味傳入殿中,必定是不利於宜妃娘娘及皇嗣的。”
這話一出,眾人無不嚇了一跳,而宇文瀾立時又看向王昭儀,冷聲道,“此物是從何處得來?是何人指使你如此做的?”
卻見王昭儀一愣,立時又哭道,“陛下明鑒,臣妾真的不知這裡頭有這樣的東西,是臣妾久病不愈,實在沒有辦法,才托家人在宮外買了些艾灸,臣妾真的不知道這裡頭有這麼多毒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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