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1)

肆意寵溺 儘仙 2627 字 1個月前

演講還沒正式開始,喧鬨的人聲擁擠而來,鹿聽晚被吵得有點頭疼。可能是因為他們太吵,也可能是因為眼前這人太狗。她為什麼害羞!他難道不知道嗎!!鹿聽晚氣呼呼地抬頭,正好撞進少年的眸裡,似笑非笑地含著玩味,像是漩渦般,硬生生地將她引了進去。她愣了幾秒,在毫無預兆的顏值攻擊下,原本想說的話在腦海裡演變成了一片亂碼。出息呢!他長得好看就可以這樣為所欲為嗎!他……嗚嗚嗚。鹿聽晚確實是個顏控,現在瘋狂地給自己在洗腦:他肯定不是故意的。對。他!不!是!鹿聽晚咳了一聲,假裝剛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慌張地拿起演講稿,開始裝模作樣地看著。她語氣很正經:“彆打擾我,我現在要準備演講稿了。”說實話,她現在是一個字也看不進去,感覺眼前一片空白。她都暗示得這麼明顯了,他應該不會再騷了吧。下一刻。少年低音炮般的笑聲傳來,近近地撩在耳畔,似是從耳膜入到心間,低得人心裡發酥。鹿聽晚沒來由的有點惱,“你彆笑了……”“阿晚。”言璟低低喚她。“你彆說話了……”鹿聽晚找著理由,“我還需要看稿呢。”剛才被拉開的距離沒多久,似乎又變成了原來的樣子。言璟湊到她身邊,握住了她的手。少年的掌心印在她的手上,寬大的手掌正好包裹住她,指腹輕輕劃過,帶著點溫熱。“!!!”他現在是仗著自己長得好看。還打算真的為所欲為嗎!剛才是意外還能解釋,現在這個“故意”仿佛都寫在臉上了。鹿聽晚覺得她有必要強調一下,“言璟同學,我會打人真的。”“嗯?”言璟輕笑,像是感覺到了她話裡藏著的深意。“我——”“阿晚同學,你要準備的演講稿,”言璟桃花眸上揚,眼尾勾人,“拿反了。”“……”鹿聽晚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演講稿,果然字母都是反著來的。她臉紅了個徹底,迅速地把演講稿轉回來。“打人?”言璟挑眉看她,語氣懶洋洋的,“阿晚同學,不過是個演講,彆緊張啊。”“……”她是因為演講比賽緊張嗎!鹿聽晚目光看著他,沒說話,但眼神裡的意思明確。言璟彎唇,伸手揉了一下她的頭發,“乖一點,看我會緊張的話,就看稿子。”他慢悠悠地補充,眸光裡映著她,嗓音溫柔輕緩,“我看著你就好。”鹿聽晚迷茫地眨眼,然後下意識的避開了他的視線。莫名地耳尖發熱。看著她做什麼……兩人的對話沒有進行多久,老陳就走了過來。老陳憂心忡忡地開口,“聽晚啊,我都聽怡文說了,你的演講稿丟了,那你現在準備還來得及嗎?”似乎是察覺到了這麼問會給她增加壓力,老陳連忙改口,“不拿獎也沒有關係的,你這次準備的時間不太充分,加上嗓子本來就不舒服,就當是重在參與,比賽第二。”這次突發的情況實在是太多,老陳也不能保證鹿聽晚能有以前比賽的水準。鹿聽晚笑了一下,“好的老師。”老陳實在是怕鹿聽晚的心態會崩掉,畢竟就沒有看過鹿聽晚得第二的時候,所以他就又囉囉嗦嗦地講了一大堆注意事項,給她做心理輔導似的。言璟被老陳吵得耳朵疼,“老陳你在這裡念叨,還不如多給她點時間準備稿子。”“有道理有道理。”老陳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誒不對啊,我記得平常上課都不見到你的人,這個比賽也沒你什麼事兒,今天怎麼也來了?”言璟不慌不忙,“我來練一下聽力。”“……”一個25分還練聽力呢。這不是練習的問題,這是能不能聽懂的問題。“那行吧,老師先走了。聽晚,你好好準備。”老陳也不敢多加打擾鹿聽晚,這孩子的好勝心太強,比賽如果沒有拿到第一名,她肯定比誰都還要難受。“好。”老陳走後,先前那個尷尬的氛圍一掃而空。鹿聽晚開始調整狀態,重新過稿。她的速度很快,就隻是掃過一遍。“小晚。”謝書雲去拿了水回來遞給她,不由得也有些擔心,“能行嗎?”“不知道呀,試試唄。”鹿聽晚隨意道。謝書雲慌張,“完了我認識你這麼久,第一次聽到你說不知道。”“唔。”鹿聽晚翻著稿子。鹿聽晚確實不太知道能不能行,她這次準備得突然,加上演講完會有一個隨機提問的環節,內容需要自己準備。她因為完全把時間用來準備這個稿子,並沒有提前去看有關的題目練習。“您好鹿同學,比賽要開始了,請您到後台做準備。”工作人員過來說。鹿聽晚起身,“好的,謝謝。”“學神……”彭雪帆喊住她,動作有些畏縮,“我能送你過去嗎?”“送我?”這有工作人員帶,也不會迷路,其實不需要陪同。“嗯,我陪你過去吧。”彭雪帆小心地湊到她身邊。“好。”/準備區是不允許無關人員進入的,鹿聽晚能看出來,彭雪帆是有話要跟她講。她和工作人員解釋了一下,找了個安靜的地方說話。“雪帆,怎麼了嗎?”鹿聽晚問。彭雪帆低著頭,她身上穿著過分寬大的衣服,似乎是想讓自己的身材顯得瘦些。可效果正反,整個身子看起來更壯實了些。“我……”彭雪帆咬著唇,話像是卡在喉嚨裡,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來。鹿聽晚安慰她,“你彆急,慢慢說。”等鹿聽晚走近了些看,她才發現彭雪帆的眼圈也是泛著紅血絲。彭雪帆深吸一口氣,她直接給鹿聽晚鞠躬,“對不起!”鹿聽晚被這個氣勢十足的聲音嚇了一跳,連忙去扶她,“怎麼沒事突然道歉?”彭雪帆揉了揉眼睛,“我那天其實看見了,是誰扔了你的演講稿,但是……但是我、我不敢跟你說。”因為這件事,她一個晚上都沒能睡著。鹿聽晚人很好,她知道。青春期外貌的原因,加上她的性子比較自卑長這麼大以來,彭雪帆就沒有過什麼朋友,大家都是避著她走。曾經被欺負的時候,也有人向她投來同情的目光,卻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幫她。因為他們每個人都很清楚,校園暴力這件事就像是一灘汙泥,一旦沾染上了,誰也彆想輕易洗乾淨。隻要幫了她,那就會成為下一個受害者。大家基於明哲保身和事不關己,看見卻當做沒看見。從小到大,其實彭雪帆已經習慣了。直到那天在操場上,鹿聽晚幫了她。而——鹿聽晚幫了她,她卻不敢幫她。在蔣怡文扔稿子的時候,教室裡隻有兩個人。如果她把這件事告訴了鹿聽晚,到時候……她膽子不大,也很窩囊。怕就是怕,她也不想給自己找什麼借口。昨晚上她翻來覆去想了一夜。她幫著蔣怡文瞞這事,在本質上,做法又與那些視而不見的同學有什麼差彆呢。彭雪帆把事情的起因經過都跟鹿聽晚說了,她聲音有些哽咽,“對不起。”“雖然我……我知道這樣做對你很不公平,但是我想請求你,不要把這件事告訴老師。”告訴老師,蔣怡文會受到懲罰,她也會因為說出這件事受到懲罰。鹿聽晚靜靜地沉思了一會兒。她不知道現在該說些什麼。說實話,她向來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也從來不喜歡讓自己吃虧。在這件事上,蔣怡文扔她的稿是錯,彭雪帆蓄意隱瞞是錯,說出實情後算是對。可她在這件事情裡,她做錯了什麼嗎。沒有。她隻是在為彆人的錯誤買單。彭雪帆有些著急,緊緊抓著鹿聽晚的手,“學神,你這麼厲害,稿子一定能準備好的。這件事就讓它過去吧。”鹿聽晚有些想笑。她這麼厲害,她的付出,就該嗎。“雪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準備不好這個演講稿呢?”“學神……”彭雪帆委屈得直哭。鹿聽晚覺得心煩。她沒有錯,彭雪帆在某種意義上也不算錯。換一種假設來說,即便當時彭雪帆想攔,彭雪帆也攔不住蔣怡文。如果她真和老師說了這事,彭雪帆還會受到牽連。她自問沒有二十四小時保護人的能力。“學神,求你了。”彭雪帆姿態越發的卑微,鹿聽晚能感覺到她怕得在發抖。鹿聽晚其實很想告訴彭雪帆,一味地忍讓退避,隻會讓惡人變本加厲。她經曆過那些,她都知道。稿子丟了,是既定的事實。現在來說這些,也挽回不了什麼。“好了,你彆哭了。”鹿聽晚長歎了口氣,還是耐不住心軟,“我今天沒聽見什麼。”賬會算,但是她不想牽扯到彆人。彭雪帆猛地抬起頭,“謝謝你!”“沒必要。”鹿聽晚想了想,還是囑咐了兩句,“如果你有什麼困難,可以來找我的。”“學神……”彭雪帆眼淚不斷往下掉,“你真的,太好了。”“我們沒有什麼不同的。”鹿聽晚輕輕幫她擦著眼淚,“雪帆,真的怕的話,”“要自己變強呀。”/演講比賽,待賽區準備得再好也還是會傳點聲音出來。鹿聽晚被吵得頭疼,直接拿出耳機帶上,那首鋼琴曲靈動的旋律又開始緩緩響起,似是能安撫了心思的煩躁一般。她今天嗓子的狀態也差不多了,不至於影響到她今天的演講。鹿聽晚指尖跟著音符落下的節奏率律動。耳邊的音樂忽然中斷,從上方伸出來了一隻手,直接拿下了她的耳機。鹿聽晚皺眉,還多了一陣濃重的香水味,她的視線順著手的方向看去。蔣怡文不知道是怎麼進來的,那件紅色的小短裙張揚,她揚了揚眉,“學神還不準備嗎?”“你怎麼這麼煩?”鹿聽晚從她的手裡拿回耳機線,語氣帶著不耐煩,“要鬨事?”蔣怡文得意,“忘了告訴你了,今天評委之一是我小叔叔。”所以她才能進來到休息室。鹿聽晚不關心,“哦。”“鹿聽晚,你不擔心自己最喜歡的第一保不住嗎!”蔣怡文嗤笑。“擔心,也不關你的事。”鹿聽晚慢條斯理地說。少女悠哉地按著手機,真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仿佛等下要參加比賽的人不是她一般。今天的事如果是發生在她身上,她絕對不可能是這樣的冷靜。兩邊的對比太過於強烈,蔣怡文心底開始地冒火,“喂,你這樣子真讓人覺得惡心。”憑什麼,鹿聽晚每次都能這麼雲淡風輕的。明明準備的演講稿都被她扔了,評委關係也不占優勢,甚至她的嗓子在前兩天也是嘶啞得說不出話了。可就算是這麼多的狀況加在一起,她還是那副氣定神閒的樣子。真讓人覺得惡心。“惡心?”鹿聽晚今天的心情是真算不上好,甚至可以說是莫名帶著火的。她半眯了眼睛,眼線跟著上揚,語氣裡的警告意味濃重,“我勸你不要現在惹我。”蔣怡文莫名被看得心慌,鹿聽晚打架厲害這事,她一直都知道。緩了一下,蔣怡文強裝鎮定,“今天比賽,你鬨事了就沒有參賽權了。”鹿聽晚輕笑,靈動的小貓眼彎著,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你以為我在乎這一個比賽嗎。”她和蔣怡文不一樣。她不需要這個什麼比賽資格來走自招,她有的是能上大學的辦法。蔣怡文聽出她話裡的暗諷,咬著牙,“鹿聽晚,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囂張到什麼時候。你不是喜歡得第一嗎?拭目以待。”“待著吧。”鹿聽晚朝她偏頭,小酒窩露了出來,甜裡還帶著攻擊性,“畢竟你也隻能等待著。”蔣怡文臉色氣得漲紅,“你!”鹿聽晚沒心情和她多加糾纏,“比賽要開始了,先走了。對了,這演講稿,我就直接送給你了,留著看吧。下次比賽彆拿什麼三等獎了——”“丟人。”/正式上台前,需要到走廊通道等待主持人安排。鹿聽晚換上了舞台用服裝,純白色的小洋裙勾勒出不足盈盈一握的纖腰,緊致貼合著玲瓏的身材曲線,剪裁利落大方,隱約能看見el家的Logo。她也不在意裙子,百無聊賴地靠著牆麵。為了整體搭配,她穿了雙小高跟,這鞋踩得腿酸。走廊裡燈光有些昏暗,依稀隻能辨彆出幾個模糊的輪廓。她演講比賽的順序在最後,前麵的姑娘剛剛上台了,現在這裡就剩下她一個人在等。鹿聽晚腦海裡回憶著演講稿。“緊張嗎。”低啞裡混著繾綣的音色。鹿聽晚困惑地抬頭,少年那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眸,即便在黑暗裡也看起來格外的瑩亮。“你怎麼也來了?”鹿聽晚下意識問。言璟懶聲重複,“也?”“……沒什麼。”鹿聽晚放輕了聲音,怕影響到在台上的同學,“我還有一會要上台了,你快出去。”“她才剛上去,最少也需要十分鐘。”言璟站在她身旁的位置,他稍稍俯低了身子,和她的視線齊平,緊緊地盯著她,“臉上怎麼了?”“嗯?”鹿聽晚以為沾上了什麼東西,“有東西嗎?”周圍灰暗,隻有偶爾從窗沿邊上攀爬進來的小光線。少女的鵝蛋臉精致可愛,清澈靈動的貓眼像是會勾人。微微張著的唇瓣,像是櫻花,透著誘人的粉色。隻是看著,都能覺出幾分軟來。言璟的喉結動了動,他伸出手指,用指腹輕輕地在她唇角邊蹭了一下。是軟。軟到讓人心尖上了。鹿聽晚她睜大了眼睛,有些茫然無措。黑暗裡的視線本就不明顯,唇邊觸感像是被無限放大,還映著少年溫熱的指腹。鹿聽晚臉頰漫上紅暈,下意識握住他的手腕,將他的手拿開了些,保持著安全的距離。“你……你乾嘛呀?”等待回複時間似乎過得有點久,現場的導師正在進行提問的環節,清晰流利的口語,通過麥克風的聲音緩緩傳來,卻絲毫沒有打斷兩人之間的曖昧氛圍。鹿聽晚稍稍垂眸,卻瞥見少年指腹上的那一抹緋色,是她口紅的顏色。這……等過了一會,言璟像是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做了什麼事,懶洋洋地開口,“啊。”啊什麼啊!鹿聽晚耳尖發熱,“今天化妝了而已。”“很好看。”言璟聲音半啞。“……”鹿聽晚其實很想問,這裡這麼暗,他是怎麼看見的。隻不過要真是問出來,他肯定還能再騷兩下。鹿聽晚放棄這個沒有什麼重點的想法,回過神來才注意到她還握著他的手腕。抬眸的一瞬,少年的明亮的眸子湧著笑意,眼尾上揚,像是在籌備著什麼壞事。鹿聽晚剛想放開他的手,力道突然被掌控住。言璟不費什麼力氣,直接反手包裹住她柔軟的小手,順勢一帶。高跟鞋站不穩,她幾乎是直接撲進他的懷裡。少年身上清冽的木質係味道傳來,她貼著靠著他的胸膛,甚至能感覺得到他的心跳聲,像是敲打著的鼓點,清晰有力。他的手臂環過她的腰間。鹿聽晚能感覺得到那股力道在逐漸收攏,小禮裙的材質輕薄,少年的體溫像是帶著股火,燙得她不知所措。鹿聽晚掙紮了兩下,也沒能從他懷裡出來。她耳垂染著紅,“言璟你——”抱她乾什麼。“小奶貓。”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少年的音色略啞,磁沉地縈在耳邊,低音炮轟得讓人心底發酥。“怎麼好好的,偷偷躲我懷裡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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