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1)

肆意寵溺 儘仙 2295 字 1個月前

鹿聽晚:“阿璟。”言璟的反應有些慢,半晌才垂眸看著她,像是還有些沒緩不過來。等離近了看,鹿聽晚才發現,現在少年的眸子裡還泛著猩紅,隱忍克製到了極點。鹿聽晚氣息平緩了些,放輕了聲音,“沒事的。”“啊。”言璟捏了下鼻梁,辨彆出是她,戾氣才緩慢收斂。鹿聽晚神色嚴肅,沒有和言欽商量的意思,完全就是在通知:“今天是你摔了,明白嗎?”“嗬。”言欽摸了下嘴角的血痕,“鹿聽晚,你還護著他?”不等鹿聽晚回答,言欽自嘲地笑,“今天他動的手。”鹿聽晚大概明白言欽的意思了。她記得言璟比賽的賽規,動手會被退賽。所以他今天做的這一切,都是有目的。用她來激怒言璟,讓言璟陪著再一起退賽。寒意開始從尾椎骨蔓延而上。鹿聽晚是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麼會有這麼可怕的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你,”鹿聽晚聲音溫軟,小酒窩的笑甜入人心,話語連著半點溫度都無,“你今天敢拿這事兒做文章,六中不會再有你這個名字。”鹿聽晚一字一頓,“我保證。”/年段室門口。這次事情鬨得有些大,以往言璟和言欽私底下的鬨騰,頂多算是個人恩怨;而從言欽丟到言璟的圖稿那刻,事情的性質不同。變成了連累學校名譽,偷盜。言欽作為當事人,也是最冷靜的那個,即便是臉上帶著傷,麵臨著“三堂會審”的狀況,他還能不緊不慢地整理著校服上的灰塵。一群人分為兩撥站立,言父言母在電話裡得知了大概情況,是匆匆趕來的。言母進門下意識的本能反應,雖然沒有親近地過去,卻是先問:“阿璟,沒事吧?”言璟沒說話。鹿聽晚偷偷在言璟身後,拉扯了一下他的衣角,以示提醒。“啊。”言璟淡聲道,“沒事。”“怎麼好好的,又鬨起來了呢?!”言父不像言母那般,語氣急躁,頗為恨鐵不成鋼。“不是這個事情。”吳有發說,“這次主要來,還是想說說WERC初賽之前的丟稿事件,這個行為極其惡劣,扔掉了言璟同學的圖稿。機器人比賽的設計環節,圖稿相當於什麼,相當於整個核心。在比賽前扔掉核心,這像什麼樣子!!”“先前擔心說出這件事影響同學們比賽,現在結果出來了,也還是要一並清算了。我就直說了,年段室的鑰匙隻有我和言璟有,而在出事前,這個鑰匙就隻給過言欽。”言母手上動作發顫,“言欽,你——”“你有證據嗎?”言欽不急不緩地應,“鑰匙給過我就代表我拿過嗎,主觀臆斷能算得了什麼?”言璟桃花眸彎起,“我是不是該說你心態好?”“嗯,謝謝。”言欽淡聲反諷道。“嗬。”言璟冷著眸,活動了下手腕,“不記疼?”“阿璟。”鹿聽晚朝著言璟搖頭,剛剛在紅榜前沒有老師看著,現在動手就完全是兩碼事了。她仰著小臉看他,“我來說就好,你彆氣。”“言欽你知道什麼叫做求錘得錘嗎?”鹿聽晚笑,“我那天在言家,看見了你稿紙上阿璟的署名。時間和丟稿吻合。”言欽:“他的署名和大多筆痕類似,你隻是看過一眼,就能確認了。”“先彆打斷,讓我捶完你再說。”鹿聽晚說。“加上吳主任給過你實驗室的鑰匙,我看見過你的稿子,這是兩點。第三,學校實驗室裡有監控攝像頭,足以證明你帶走了圖稿。”“想用這個讓WERC的參賽組直接在初賽失利。可惜你沒想到的是,我會還原稿子,這個計劃落空,才想用激怒阿璟,達到和你一起退賽的目的。”言欽:“學校的監控,壞了。”“剛才可沒有人告訴你,學校的監控壞了。”鹿聽晚挑眉,“你住在了監控室嗎?什麼都知道哦。”正常人的反應思維,不會先問去反應是不是監控壞了,是去問監控在哪。言父的臉已經沉下來了,“言欽!”言欽腦海裡一片空白,現在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都說了些什麼。“忘了告訴你,實驗室監控恢複了。”言璟吊兒郎當地站著,過了最初的那陣火,現在完全就是看戲的笑,“阿硯做的,說是送給你的見麵禮。”季硯,言璟的狐朋狗友之一。大概從言璟回到言家開始兩人就認識到現在,說來也有些好玩,認識的契機是因為大家都討厭言欽。單說興趣愛好,言璟玩的是機器人,季硯玩的是IT。這次監控就是季硯恢複的。電腦上的監控畫麵播放,晚上九點半,言欽是最後一個出入實驗室的,手裡還拿著言璟的圖稿,最開始的時候還沒有書本的偽裝,異常好認。吳有發氣得想罵人,自己退賽,還反咬組員一口,被抓到年段室來了,還是抵死不認。這都是什麼破事。吳有發越想越覺得氣,“你這都是什麼孩子!!這件事一定會嚴肅處理!!嚴肅處理!!”“言欽!你這幾年真是越來越過分的!”言父一掌拍在桌案上,一點庇護的意思也沒有了,“你這麼做對阿璟對你自己有什麼好處?我看看你這些年都學了些什麼!”場麵靜了一會。“我這幾年學了什麼啊?”言欽順手把破碎的眼鏡扔進垃圾桶裡,鬆開了襯衣的領子,“和你們親生兒子爭鬥,小心翼翼的感受著‘破壞人家庭’的愉悅感?”“就算是沒有今天這件事,在言璟回家之後,我也應該被送回孤兒院吧?你們早就想這麼做了吧?”鹿聽晚皺著眉,下意識地抬眸看了言璟一眼。什麼孤兒院。言璟注意到她的眸光,彎唇笑了下,悄然在身後牽著她的手,指尖還故意似地捏了一下。“……”這人——這都什麼時候,這還有家長老師看著呢!鹿聽晚耳尖發紅,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太過分。言璟沒說話,跟逗小貓似的。“我們什麼時候沒把你當親兒子了?!我們這些年是怎麼對你的,你都看不出來?”言父連著咳嗽了兩聲。“當初WERC的決賽台上,阿璟到底是因為了什麼退賽!!你不清楚嗎!!”“因為,我有病?”言欽不置可否地笑。“你——”言父直接抬手,想直接揮手教訓人。“好了。”吳有發匆匆攔著,把話題轉回來,“先處理一下當前這事,這次WERC的處理結果還沒下來,但最少也是個留校察看。你們當家長的,要做好心理準備。”“還沒完呀。”鹿聽晚說,“整個WERC的參賽組跟著熬了幾天的夜,就是為這麼一個稿子。最基本的,要有聲道歉吧。要求也不過分,就跟著這次參賽的老師和學生,挨個去道歉好了。”言欽的行為做風,明眼人一看便知。極為要麵子的類型,就連著平日裡的衣服都不喜有褶皺,就更彆說挨個去給人道歉了。言欽的眸光總算是出現了波瀾,惡狠狠地喊著:“鹿聽晚!”言璟揚了眉,將人護在身後,保護的意思明顯。他稍沉了眸,痞氣又狠戾,“你敢對她說句垃圾話,我今天會讓你躺著出去。”“阿欽,去道歉。”一向喜色的言母,今天神情也格外嚴肅,“現在去跟阿璟阿晚道歉,過去。”言欽頓了一會,一舉一動都顯得極為僵硬,明明不過幾步的距離,愣是走了一分鐘。跟個機器人似的,字音像是從齒尖蹦出來了。“對、不、起。”“啊。”言璟眸光玩味,吊兒郎當地拖這語調,“聲音有點小,沒聽見。”“……”言欽手握成了拳,音調猛地提高了一倍,“對——不——起。”言璟懶懶地揉了下耳朵,“太大聲了,聽不清。”言欽咬著牙,把音量控製到了完美,“對不起。”“這差不多了。”言欽剛鬆一口氣,沒幾秒,言璟重新開口,聲音冷冰冰的還挑釁意味十足,“就是聽不出來,和誰對不起呢,重來。”“……”鹿聽晚大概能知道了,言璟同學真想整人的時候,方法可太多了。就這麼一會,年段室裡就剩下了對不起。/吳有發作為年級主任,能堅持不懈每天定點去小樹林抓早戀打架這事兒就能看出來,從本質上來是一個非常之死軸的人。他覺得丟圖紙這件事有他一份職責,是他當老師生涯裡的一份汙點。於是乎,為了彌補鹿聽晚和言璟同學日夜苦熬,他親手壓著言欽到實驗室,召集了所有WERC參賽組的同學,親自在監督著言欽道歉。WERC參賽組每個同學都明白,參賽本來就是件不容易的事,還要和學業並行,誰都忍不了自己辛苦熬了半天的成果,居然被人隨手給扔了。大家都是憋著火,看言欽的眼神和仇人也沒有什麼區彆了。鹿聽晚作為這次出力的一份子,很“榮幸”地參與了本次大型道歉活動。之前在辦公室道歉還是給言璟道的,作為主力軍,鹿聽晚還沒有感受到原諒。言欽咬著牙,臉色蒼白,“對不起。”鹿聽晚輕笑,臉頰邊顯出兩個甜甜的小酒窩,“璟哥有沒有覺得,這乾巴巴的道歉好像沒有什麼誠意啊?”言璟可太配合了,連著猶豫也沒有說:“是沒誠意。”言欽臉色漲紅,他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何時受過這般待遇。“那你想怎麼樣!”“唔。”鹿聽晚不急不緩,“我前兩天丟了個錢包,這也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麼時候丟的。你不是很會用監控嗎。那就麻煩你幫我找找,找到了我就接受你的道歉。”誰都知道,言欽毀壞學校監控這事,是要被貼到黑榜裡一學期作為惡劣代表。言欽:“什麼樣的錢包?”“粉色的吧,就這個顏色好了。”言欽:“日期呢?”“就前兩天?四天?”言欽:“地點呢?”“我要是知道我丟在哪裡,能叫丟嗎?”鹿聽晚無所謂道,“我也不急,反正你看著找吧。什麼時候找到,什麼時候算完。”“……”什麼都不知道。找個什麼找。學校單說監控一共也有五六十個,地點時間樣子全不確定,這要找起來,最起碼也是瞎了的級彆。鹿聽晚同學刁難人的意思一點都不明顯。鹿聽晚彎唇笑了下,乾淨的貓眼看起來攻擊力全無,在想在看來像是個小惡魔,“記得找到哦。”鹿聽晚充分地給後麵的組員做了一個完美的“示範”。這不就搞事情嘛,大家學習都是一把手了,搞個事兒還會遜色嗎。方陽洲抬手摸了下後脖頸,“道歉啊,這多不好意思。”“……”鹿聽晚悄悄湊近言璟身邊,小聲問:“方陽洲這麼靦腆的嗎?”言璟輕笑了聲,“靦腆個屁。”言欽黑著臉往後走,極為隱忍和崩潰的神態。“誒回來,小爺讓你走了嗎?”方陽洲笑道,“雖然不好意思,該說的還是要說的。我記得我狗兒子前兩天被罰掃廁所來著,這份‘殊榮’就交給你了。”“……”事實證明,某些時候,大家隻會一個比一個損。不過至少,憋著快一個月的火氣,總算是能一口氣解決完了。/經曆了這麼一連串的事情,下午的課,兩個人都沒有要去上課的意思。好在吳有發難得當做沒看見,對兩人明目張膽的曠課表示放縱。時間還長,鹿聽晚不放心言璟的情緒,乾脆也就沒去許讀的畫室,直接到他的公寓裡。飄窗前,冬日和煦的暖陽揉散著光影,少女盤著腿坐,奶白色的毛衣上露出著纖細深邃的鎖骨,白皙的肌膚像是與光影交融在一塊。鹿聽晚麵前擺著畫架,她拿著畫筆時不時低頭調色,神情專注而認真。隻是一眼,就能讓人淪陷的安靜美好。言璟輕彎了唇角,心底的那些浮躁和喧鬨,就在那一瞬間被撫平。鹿聽晚腰間突然多了陣力道,後背貼上一陣炙熱的溫度,煙草味和木質調的味道包圍著她,侵略性難掩。她筆尖的動作一頓,這一筆險些將畫毀了。言璟埋首在她的頸窩,氣息低沉的拂過,距離過近,他輕輕一動就會吻過她的纖長的天鵝頸。他嗓音低啞,滿是眷戀,還很是黏人,“阿晚。”“乾嘛呀。”鹿聽晚無奈地把畫筆放下,“璟哥,你知道我畫了一下午,你剛剛這一下差點就毀了。”言璟同學認錯速度可快,“我錯了。”鹿聽晚輕輕嗅了一下,辨彆了一下他身上的味道,“阿璟,你是不是抽煙了?”“有嗎。”言璟漫不經心地反問著。“……”還有嗎。有沒有他能不知道嗎。鹿聽晚伸手拍了一下他的頭,“言璟同學,老實回答。”言璟薄唇微張,輕吻著她的頸間,含糊不清地說話,“有一點。”撩撥的氣息遊.走,呼吸聲好像加重了幾分,曖.昧悄然徘徊開。鹿聽晚耳尖開始冒紅,想躲開偏偏又被他抱得更緊了些。今天穿的毛衣領子偏低,她一點都不想在脖子上留印子。“言璟,放開。”鹿聽晚軟著聲道。言璟越抱越緊,回答連著猶豫也沒有,“不要。”“……”他是怎麼能這麼理直氣壯搞事情的。鹿聽晚耐不住這人的無賴,“你能不能,做個人!”言璟含混笑了聲,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眼底黯色襲來,占.有和侵.略並行,啞著的聲調滿是危險。“在你這,我怎麼這麼想當個畜生。”“你準備一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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