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1)

肆意寵溺 儘仙 2187 字 1個月前

飄窗窗簾沒拉,玻璃反映著繁華的高樓,日光開始變得模糊刺眼,隱約能看見纏.綿的身影。鹿聽晚終是受不了這人沒臉沒皮的時候,羞惱至極,“言!璟!”言璟低笑,胸膛也跟著起伏,“小奶貓怎麼這麼可愛啊。”“……”鹿聽晚明白了。他一天到晚,都在逗!她!玩!鹿聽晚垂著眸,不太想搭理他了。“怎麼還生氣了啊?”言璟挑起她的下巴,指腹觸感細滑,他輕輕摩挲著。鹿聽晚被他的力道帶得仰起了臉,乾淨的貓眼純粹又勾人。言璟灼熱的氣息逼近,鼻尖相抵著,他吻在她的唇上。鹿聽晚眨了眨眼睛,完全反應過來他這個突然的動作,她試圖掙紮了下,說話的聲音都變得含糊,“言璟,你——”她原本的話語聲變成了細碎的尾音,言璟扣著她的後腦,唇瓣的觸碰更為磨人,他的氣息探了進來,強勢又不容拒絕的。少年的聲音暗啞溫柔,“彆生氣了,哥哥親親。”/“叮咚——”門鈴聲,原本繾.綣的氛圍被打斷。鹿聽晚揉了揉紅著的耳朵,唇瓣上像是殘留著少年的氣息,她不自然地躲開了視線。言璟含混笑了聲,重新在她唇瓣上印下一吻,蜻蜓點水式的。“還生氣嗎?”“……”鹿聽晚氣得想打人,半推了他一下,“去開門。”“嘖。”言璟指腹輕輕擦拭掉她唇邊的水光,像是還有些意猶未儘的,“乖一點等我。”直至少年的身影消失在房間裡,鹿聽晚還是覺著那股熱度不上不下,就是怎麼都滅不掉。她把自己蜷縮成一團,埋首在膝間,光影沒有偷偷躍進來。心跳聲卻依舊熱烈。她輕輕勾唇笑了下。有些難以言說的甜蜜感。言璟敲門進來,提著一袋超市的袋子,“阿晚,你讓跑腿買啤酒了?”“……嗯。”鹿聽晚點頭,剛剛被他莫名鬨了一會,連原本要做什麼都忘了,“想給你個氛圍,我們聊點事兒。”“聊什麼?”言璟把那袋啤酒拿出來,擺在桌案上數了數,十二瓶,“上回才喝醉沒多久,這回還敢買?”“……”鹿聽晚從飄窗上下來,“明明是你不開心,給你個發泄的機會。”她坐在他身邊,剛才沒反應過來,現在便覺著他身上的煙味明顯,也不知是又抽了多少。鹿聽晚神情有些嚴肅,“你準備戒煙。”“嗯?”言璟懶散地應了聲,重新黏著她坐。鹿聽晚打開啤酒,軟綿綿的語調威脅道:“不戒煙就彆靠近我了,熏得慌。”言璟低笑了聲,“行,我姑娘說了算。”鹿聽晚剛準備喝一口解渴,唇邊還未碰到,酒瓶就被另一股力道抽走。少年骨節分明的手拿著她的酒瓶,在她的目光下,不疾不徐地將酒拿遠了。言璟意有所指:“跟上回可不一樣,你再在我這喝醉,我可不做人了。”“……”鹿聽晚氣急,抓過旁邊的抱枕往後一靠,“那行,我不喝。你說。”“說什麼?”“說之前的事情,為什麼退賽。”鹿聽晚眨了眨眼睛看著他,“不準騙我。”他說過的,她想問什麼都可以。言璟揉了一下她的頭發,“阿晚,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個行為是什麼?”“什麼?”言璟懶散道:“恃寵而驕。”鹿聽晚倒是也沒有半點的不好意思,彎唇輕道:“那你寵嗎?”言璟像是沒想到她會這麼回話,頓了幾秒才開始反應過來,眼眸裡的笑意淺淺暈開,“寵,我家的小貓得好好寵著啊。”鹿聽晚也沒否認他的話:“……那你說。”/言璟和言欽那點事,簡而言之就是狗血文裡的老套路。言母在醫院生孩子的時候抱錯了,等言欽生了場大病需要獻血的時候才發現,自家養了十幾年的兒子——是假的。言璟對養父母沒有記憶,基本從出生開始就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孤兒院的條件不算好,甚至可以說是破舊。人員有限,收養的孩子卻是越來越多,全憑一個大專學曆的院長媽媽死撐著這家孤兒院。最初的時候,孤兒院孩子大多名字都是什麼“二狗、大妞”這種,大概是相信“賤名好養活”。而他是孤兒院裡唯一一個擁有像樣名字的,是院長媽媽翻遍詞典找出來的。單名一個璟字。璟,玉的光彩。院長媽媽說,因為她覺得他像是璞玉,遲早會被打磨發光。可這個等待發光的過程有些漫長。院長媽媽對他的好,在一定程度上來說,也造成了同齡人之間的攀比作亂。大概是從那個時候,少年的桀驁不馴開始肆意生長。所謂的低劣卑劣和那些曾經在泥土裡生長過的日子,都變成了他的漫長回憶。後來言家找來的時候,也不知是不是達到了院長媽媽說的光彩。言家解決了孤兒院孩子的問題,也給了院長媽媽一筆資金。而他被當做等價的交易,回到了言家。“真假少爺”的衝突非常之強烈,言欽接受不了自己的身份,對他抱有強烈的敵意。而他因為突如其來,性子冷傲,也充滿了不適應。言璟大概能看出來,從那個時候開始,言欽就開始使一些小手段,類似什麼打碎的花瓶汙蔑,學校裡留言的造謠,競賽名額的爭搶。言欽會無數次強調,即便他是親生的,他也無法和這十幾年的空白期作鬥爭。種種細節看來,言欽確確實實地把他當做了敵人。言欽愛爭搶,皮囊卻保持著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兩人始終都像是個極端。而言璟無論是在學習成績或者是其他方麵上,都會壓著他一頭。惡意是相互的,一來二去,兩個人的不對頭就開始逐漸形成。在最開始的時候,言璟和家裡的關係還沒有鬨得這麼僵。即便是在兩人之間的硝煙戰上,倒不是說父母對他不好,隻是他們刻意去追求所謂兩個孩子之間的公平,反倒弄巧成拙,他們之間的矛盾越來越多。而導火線開始點燃的那一刻,是在初中的時候參加WERC的競賽,言璟和言欽作為競爭對手上了台。言璟一路順風順水成功拿下,言母也來看了她的比賽。少年年少輕狂,榮光加身,占儘了矚目。約莫是這點讓言欽的自卑達到了頂峰,為了阻止他繼續生長的勢頭——言欽割腕了。醫院的病曆診斷,重度抑鬱症伴有自殺傾向,那張鹿聽晚也曾看見的診斷書。那段時間大概就是言璟人生中最鬨騰的時間吧。即便對言父言母來說,言欽不是親生的孩子,但那也真是他們一手帶大的孩子,十幾年,哪能說斷就斷。心疼和難過壓抑的氛圍遮擋不住,而言欽從醫院裡出來之後,各種自殺和崩潰的舉動一有再有。惡劣到最後,言欽用WERC的比賽來威脅他。那天言欽捂著傷口,指尖儘是鮮血,薄薄鏡片下的眸光陰鷙,“阿璟,退賽吧。”“我不能也不想在聽到任何相關的事情了,我活不下去了。”大概意思是:說隻要言璟參賽一天,他就不願意活在這個世界上。這種可笑又可悲的言論,甚至是道德綁架。可也正是因為這個言論,言父言母輪著一個星期,在他這裡硬的軟的招數全用了,他們都在讓他退賽。言璟到現在記得最清楚的一句話就是,言父對他說——“隻是一個比賽而已,那有什麼重要的。”是啊,那隻是一個比賽而已。可能對他們來說,他也隻是個有血緣關係的人而已。他們不會懂,從年少開始,他是如何去在泥濘裡堅守那個夢,他是如何在日夜裡掙紮,隻為前進那麼一小步。可原來真正靠近門口的時候,他才發現,大門上早已被人貼上了“危樓”。後來的事情大差不差,他退賽了。少年最高傲的心性被人踩在腳底,他開始變得叛逆,不學無術。從最優秀的那一刻到最墮落的那一年。原來真正走上追夢這條路的時候,並不是自身的堅持就可以解決完所有的事情。荊棘和黑暗。總有能讓你退卻的。/言璟回過神,唇齒中啤酒的苦澀蔓延,他輕蹙了下眉頭,把酒杯放在桌上。很輕微的,身邊傳來了一小小聲抽噎。言璟轉頭去,小奶貓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掉的眼淚,瑩亮的淚珠模糊了視線,貓眼朦朧一片,從眼尾順著滑落,掛在眼睫上,看起來可憐兮兮的。心裡那一塊像是被人牽扯著,隱隱泛疼。她一哭,他就開始手足無措。言璟抽了兩張紙巾給她擦眼淚,動作甚至不敢用力,無奈又心疼的,“哭什麼啊小祖宗。”鹿聽晚吸了吸鼻子,張開了手,剛哭過的鼻音甜軟,毫無顧忌的對著他撒嬌,“哥哥,抱抱。”小奶貓甜甜軟軟的聲音,簡直是攻略到人心坎裡去了。言璟沒有猶豫,直接將人帶入懷裡,他極有耐心,輕撫著小奶貓纖瘦的背,“阿晚,彆哭了。”鹿聽晚眨了眨眼睛,想儘力不哭,可就是怎麼都控製不住。她不是愛哭的人,也早就習慣了讓自己不掉眼淚。可這次就是怎麼都忍不住。當你所喜歡,你所努力,你所當做畢生所求的事情,被你信任的人所否決的時候。那種痛,會潛伏在骨子裡,從第一下的刻骨銘心,到最後的落下病根。它們積年累月,始終不散。不求誰去理解誰。可誰也彆去否決誰,這是對彼此最基本的尊重。鹿聽晚不明白。他那麼好,為什麼他們都對他不好。鹿聽晚聲音還有些顫,賭氣似的,“那早知道是這樣,我就不攔著你動手了。”言璟聽笑了,輕揉了一下她的頭發。“他們都好煩。”鹿聽晚悶悶不樂,眼淚還在悄無聲息的往外冒,她躲在他的懷裡替他抒發著那些他不能說的情緒。“以後,我會對你很好,很好。”言璟垂眸看她,小奶貓甜軟聲線像是開始舒緩了他心裡的那些煩躁,溫柔地撫慰著。“你還喜歡我嗎?”等問的時候言璟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已經半啞。“為什麼不喜歡?”鹿聽晚眨了眨眼睛,完全沒懂他話裡的意思。好像從一開始在一起,他就在說這個問題。他怕她不喜歡她,他怕她會說分手,他怕她介意他吻她。可他為什麼要怕呢。少年生性桀驁恣意,榮光與溫柔並存。他本就應該是立於頂端,永不畏懼的。為什麼要因為她怕。鹿聽晚從他懷裡掙出來,怕剛剛哭過說話他會聽不清,語速放得極慢,每個字的咬字發音都很重。“我很喜歡你,言璟。”“我也隻喜歡你。”鹿聽晚看著他,少年的反應極慢,她話音都落下了一會,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她難得有些氣惱。怎麼就是,她怎麼說都不信。她又不是誰喜歡她,她就會跟誰在一起。鹿聽晚氣得臉頰發紅,沒看見小酒窩,她雙手碰著他的臉,“言璟同學。”言璟撞進她純澈的眸光裡,小奶貓手心的溫度輕軟,櫻花似的唇瓣近在眼前。剛才那兩句告白,就像是燃了他渾身的熱血,想把她永遠都鎖在他身邊的衝動。隻是他的。言璟喉結微動,低啞著聲,“不喜歡,你也隻能是我的。”話音剛落下,唇邊覆上溫軟。小奶貓甜甜的氣息沁入,像是某種不知名的毒.藥,讓他沉淪至骨。鹿聽晚第一次主動,掌心都感覺在輕微的冒汗。她輕輕觸碰了一瞬,剛想移開,他的手掌扶著她的背脊,力道向下壓。她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輕拍了他的肩一下,他的力道反重,連著一點逃離的空間也沒給她留下。少年的吻毫無章法,全然是進攻,唇瓣廝磨間還會磕碰到齒,疼軟的觸感一並。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放開她。鹿聽晚唇瓣微張,輕輕喘著氣。她被欺負得連眼尾都泛著紅,柔聲控訴著,“言璟……你真的是狗吧。”言璟低笑,小奶貓的唇瓣顏色更嫣紅了些,像是還有些腫了。他抬手輕輕撫著她的櫻唇,開始哄人,“疼嗎?”鹿聽晚委屈兮兮地點頭。唇邊感覺像是還有些酥麻。言璟抱著她,將臉靠在她的肩頸,“這麼嬌啊,這就受不了了。”鹿聽晚覺得這人可太倒打一耙了,她瞪了他一眼,嘟囔道:“我哪裡嬌,明明是你……”“我什麼?”“你——”鹿聽晚一時半會沒想起來什麼反駁的詞,突然間靈光一閃,話不過腦,“你吻不好,老弄疼我。”“……”氣氛突然凝固住,像是開始變得死寂。言璟的眸光沉暗,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鹿聽晚耳朵泛上紅,越演越烈,話卡在喉嚨裡,尷尬感突然蔓延上來,她簡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她這都是!說了些!什麼!啊!少年的聲音暗啞,懶洋洋地拖長了語調,溫柔裡透著無可言說的危險感,“我吻不好?”“………”噢。鬨出事了。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