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晏清不解問道“薛前輩您身邊不是有一位神醫在嗎?”
薛不同道“龍公子有所不知,這位神醫是我從北方草原之地請出來的,這位神醫雲遊四海的出來已久,近來年紀大了總想著落葉歸根想要回家去,這樣一來,我身邊沒有什麼人來照顧總是不行,尤其是陰天下雨的身體疼痛難忍,輾轉反側的夜不能眠,所以想讓龍公子幫忙不知道龍公子是否同意?”
龍晏清麵露難色道“多謝前輩抬愛,本來前輩所請,晚輩不該拒絕,隻是我家少堡主身中寒毒,晚輩還要前往天山為我家少堡主解救寒毒,還望前輩能夠理解見諒。”
薛不同道“好吧,這事情我能理解,既然龍公子有要事趕往天山,我也不好強人所難,他日大家心中了無牽掛的時候,咱們再來痛飲相聚,如何?”
龍晏清抱拳行禮道“好,多謝前輩成全”。
龍晏清和薛不同閒聊片刻後便退了出來,龍晏清剛剛退出來,田瀚彪口中的神醫便從側屋中推門進來了。
薛不同抬頭望著龍晏清出去的方向道“神醫,您看如何?”
神醫道“不好說,他體內的脈象不像是他這個年紀還有的,倒像是藥王穀毒門一脈,有些奇怪,可是就是說不出來哪裡不一樣,總之這人跟藥王穀的關係應該舉足輕重吧!”
薛不同嗬嗬一聲道“可惜了,還是沒有留下啊!”
這兩日龍晏清在這裡休養生息,養足了精神準備離開,來到田瀚彪的門前準備辭行,田瀚彪一推門看到龍晏清正在自己的門口,一把把龍晏清拉了近來道“今日我帶去進山打獵去,你知道在寨子後麵的林子裡什麼野雞呀,野兔啊,鹿啊,什麼都有,你愛吃什麼我領你去,順便看看你的騎術和箭術如何?”
一時間龍晏清心裡有些感動,自從父親離開自己以後,再也沒有人問過龍晏清你喜歡吃什麼了?
龍晏清動容道“田大哥,我可能不能夠和你一起去打獵了,今日我要走了?”
田瀚彪猛的回頭問道“去天山嗎?”
龍晏清點點頭,田瀚彪道“我知道你有你的事情要去忙,也不強留你了,來吧,這個拿著防身用以後要是沒地去了,遇見事情就報我的名字,這一帶大哥吃的開,或者誰要是欺負你了,就來這裡找大哥,大哥給你出氣去,路上保重,等會我收拾收拾送你出寨子。”
邊說邊把刻著自己名字的匕首交到龍晏清手裡,還有一包裹的乾糧道“這些乾糧路上吃,這天路比較的荒涼走的人不多,不好買些吃的,你這小身板我擔心又暈倒了,來拿著吧,”
這些話說的龍晏清有千言萬語堆在心口無法言喻,隻能哽咽道“謝謝大哥”。
片刻龍晏清收拾好東西由田瀚彪護送出了寨子,並贈送了龍晏清棕紅色的良馬一匹,在這裡住的這幾天裡,龍晏清第一次看到這個寨子的大門,也是用石頭堆砌堅固無比,雖然不知道這些人是乾什麼的,但是心底已經將大家當做自己人了。
田瀚彪道“知道你要前往天山,我連夜趕出來的地圖,這絕對是最近最安全的一條路,放好,彆走丟了,路上小心。”
龍晏清收好道“大哥你也珍重,等過一段時間我忙完了,定會回來看您。”
田瀚彪道“行啊,到時候我再領你去打獵。”
龍晏清揮揮手牽著馬順著小路一步三回頭的走了,身旁一騎快馬飛馳與龍晏清擦肩而過,龍晏清認出馬上的人就是那日捕捉蟒蛇同行的人,看他麵露急色,龍晏清趕緊側身讓路,心想不會出了什麼事情吧,田大哥待我不錯,我這樣走了不太好吧,萬一他們有什麼事情興許我能幫上忙。
龍晏清往前走了幾步便折了回來,將馬拴在門口的樹上,正準備著推門而進,剛走到寨子外麵,門內的聲音便傳了過來,“我都打聽好了,這個龍晏清的確是從藥王穀來的,人品作風不太好,聽裡麵的弟子說是好像毒姑給他種了蠱毒,後來不知怎的給解了,然後說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跟範穀主作對,勾引毒姑被趕了出來。”
龍晏清聽道這麼說臉刷的紅了,羞恥之心油然而生,心想田大哥對自己那麼好,他聽到這樣肯定會對自己很是失望吧。
緊接著便傳來了薛不同的聲音“也罷,走就走了吧,沒什麼可惜的。”
“老子不管什麼可惜的,總之是我田瀚彪的救命恩人,沒有他就沒有我田瀚彪,救命之恩呐,可以這麼說我這條命就是宴清給的,總之以後龍晏清是我田瀚彪的兄弟,龍宴清是什麼人也不是他藥王穀說了算的,但凡以後誰再敢多嘴說宴清的不是,彆怪我翻臉不認人。”說完便扭頭離開。
原來薛不同感覺龍晏清的脈象奇異,心中早就有些疑惑,便差人去藥王穀打探了一下,藥王穀距離寨子短短兩日的時間,加上這裡的快馬來回足足縮短了一日的時間,正好趕來的路上碰到了龍晏清。
龍晏清悄悄地牽過馬帶著複雜的情緒離開了,沿著山路揚起馬鞭急奔而去。
越往西北走越是荒涼,路邊荒草萋萋,一片荒蕪,山路空曠,一改南方的山清秀而溫婉,狂風亂吹,沙礫飛起打在身上,由於戰亂更是人煙稀少,就像是杜甫所寫的“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時花濺淚,恨彆鳥驚心,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白頭搔更短,渾欲不勝簪。”
龍晏清騎著快馬,腳程快了許多,自己那是一刻也不敢耽誤,中間有好幾次不知道從哪裡走,差點迷路的時候,便拿出來田瀚彪所畫的地圖,地圖很是詳細,就連路邊的標誌有注名,倒是省了龍晏清不少的事少走了彎路,可見這條路田瀚彪沒少走。
七八十日的功夫,龍宴清已經走到了天山的範圍內,已經隱隱約約的看到樹木人氣都也多了些,這裡距離沙家堡也近了,龍晏清心裡有些激動,自己的第一次闖蕩江湖不管怎麼說,至少目的已經達到了,自己已經學會解救少堡主的寒毒了。
明後天的時間便可到達天山腳下,龍晏清一路沿著田瀚彪所畫的地圖繼續往前走,這是一片茂密的樹林中越走越偏遠,道路也是越走越窄,龍晏清也是心存疑惑,他相信田大哥不會騙他的,走著走著前方便沒有了去路。
龍晏清納悶怎麼會沒有去路了呢,將地圖拿出來,發現田大哥就畫到這裡,再往下什麼也沒有了,沒辦法龍晏清隻能按照原路返回,可是這時候事情已經不像來時候那般順利了,樹木叢生,道路曲折且分叉較多,猶如迷宮一般,即便是按照地圖所畫也無法確認方位,龍晏清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正處於第幾個分叉路口中,心底升起許多的擔心害怕:樹林謎叢困住的英雄好漢不少,要真是困死在這裡,大概也無人知曉吧!
記得在將軍府的時候,就聽到父親的部將給自己講述行軍打仗的事情,說到最怕在山野叢林的路上無法辨彆方向,常常會因此而耽誤作戰時機和消耗軍餉,所以要每走一步便要留下記號,已方便自己辨認方位,龍晏清立即尋抽出腰間田瀚彪所贈的匕首,每走到一個路口便在上麵刻上一道就這樣兜兜轉轉的。
不知過了有多久,又來到一個分叉路口,龍晏清手持匕首準備刻上一道,發現分叉口的幾個樹上已經都被劃過了,原來自己已經來過了,怎麼辦。
對了,老馬識途,龍晏清一躍跳上馬,放開手中的韁繩,任由馬四處竄走,馬兒接連奔走幾日早就累壞了,再加上剛才的來來回回的幾圈兜兜轉轉,嘴邊早就泛起了白沫沫,況且這裡土壤肥沃樹木枝繁葉茂,綠草如茵,鬱鬱蔥蔥,一頭紮進了草叢裡不再前行。
龍晏清無奈的下馬躺在地上,看著陽光透過樹枝的縷縷光線,耳邊聽著鳥叫聲微風拂麵似乎有水流的聲音夾雜在風中,龍晏清一骨碌的坐了起來“水,這裡有水,太好了”。
牽著馬順著聲音四處尋找,果不其然,這裡可不有一條溪流淙淙流過,溪水自山澗而來溫和而綿軟,輕輕打磨著厚厚的山石,龍晏清大喜這簡直給自己帶來了生的希望,趕緊牽著馬連忙趕過去,捧起溪水一洗這幾日的風塵,細流涼涼滑過臉頰無比的舒適愜意。
“快來看,這裡有水流。”清脆爽利的聲音從溪流的對麵傳了過來,龍晏清不知對方是什麼人,自己獨身一人對這裡又是人生地不熟的,擔心不是對手,連忙牽馬離開,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對麵已經探出了腦袋,正直勾勾的望著龍晏清,龍晏清還沒有這般明目張膽的被人盯過呢,絲毫不加任何的掩飾認真的打量著,看的讓自己的心裡麵直發毛。
龍晏清有些生氣瞪大了雙眼還回去,抬頭望向對麵,對方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年少的嬌公子哥,看樣子是位被寵大的公子哥,眉清目秀,臉上寫滿了稚嫩,看這神情和身形便知要比龍晏清還要小上幾歲,身後還緊跟著兩位像是侍從,一位牽馬拿行李,一位負責照顧這位嬌公子,瞧著幾人的樣子,怕也是因誤入了樹林卻無法走出去的同路人。
對麵的三人並沒有搭理龍晏清,龍宴清也沒有心思跟他們打招呼,大家都是各顧各的順著溪流往外走。
天空逐漸的暗了下來,細流兩側的兩路人馬都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腳步,誰也不想在這深山之中過夜,大家不分前後,都想在月上樹梢之前走出這片叢林,在走過層層路口,終於在一座大山的山腳下被人攔住了腳步。
“站住,各位請留步,這裡是天山派的山腳下,不知道諸位此時上山所為何事?”一位小童喝道。
“天山派終於到了天山派了,麻煩通傳一下,說是一位舊人想求見一下掌門人,這是信物還請小哥麻煩通傳一下。”嬌公子說完,接過身後人的信物交到了攔路的天山派弟子手中,
小童接過信物轉過頭問龍晏清“你呢?何事上山?”
龍晏清道“在下沙家堡的龍晏清,還請麻煩通傳一聲,前來探望家弟沙青峰,還望成全。”
小童聽聞後立馬喜笑顏開道“原來是沙青峰師弟的哥哥,可是龍公子?”
龍宴清抱拳道“正是。”
小童興奮道“久仰大名,耳聞龍公子不少的傳奇事跡,早就盼著您來了。”
龍宴清詫異“傳奇事跡?”
小童道“是呀!馴猴、孵蛋、喚鳥...”
龍宴清一聽就知道肯定是沙青峰這小子吹噓的,尷尬的打斷道“都是小把戲,麻煩幫忙通傳通傳。”
小童忙道“好說好說,各位現在這裡等著,我這就去為各位通傳。”說完便離開了。
沒過多大會小童又出來了道“已經為各位通傳過了,師父有請各位上山。”
說完轉臉對著嬌公子客氣道“不過這位公子,您手下的兩位還請回吧。”
嬌公子揮了揮手那兩位放下行李告退了,龍晏清和嬌公子一起走了上去,看門的小哥行了禮道“還請兩位獨自上山,我的職責是守候山門,不能擅自離開,還請兩位不要怪罪”。
“好的謝謝小哥,我們自己上去就好”龍晏清禮貌的回道。
嬌公子開口道“可是這山路難走,我不知道那一條是通往貴派去的,可不要走錯的好”。
這話倒是不假,剛剛在叢林裡來來回回的不知道繞了多少個圈圈了,小哥會心一笑便已知道緣由道“兩位請放心,沿著山路直走便是。”
龍兒和嬌公子行禮道“謝謝小哥”。
“有勞了”。
倆人開始並肩上山的路程,天山派修建於天山的半腰處,雖然是半腰可是天山卻是高大雄偉而又壯觀,才走幾步啊,嬌公子已經是氣喘籲籲體力不支。
天色已晚更是眼前難尋山路,一不小心腳下打滑,嬌公子倒是不客氣一把抓住了龍晏清的胳膊道“彆慌走這麼快,你倒是等等我。”
這倒是嬌公子第一次和龍晏清說話,龍晏清不語攙扶著嬌公子在一塊山石上坐下。
約有片刻倆人起身,準備繼續向上爬,頭一扭手一滑,旁邊的石頭骨碌碌的滑落下去,半天聽不到聲響,足可見下麵是萬丈深淵,嬌公子心頭猛然後怕,啊的一聲慘叫,腳下一軟身子一抖,撲倒在龍晏清的腳下,這一撲倒是把龍晏清嚇著了,沒想到這位嬌公子還真是柔弱不堪啊,連忙彎身扶起嬌公子,沒想到自己倒是自然的接替了他侍從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