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帶他往禁地一觀?”誰也沒想到他會如此直白而隨意地陡然提出這件大事,全場霎時一凜,紛紛轉眸看向溫嶠。溫嶠愣了一瞬,目光在宮飲泓和魏玄樞麵上一掃,笑道:“蘇使,白日裡我已說過,這兩位一個殺了蕭熠,一個帶來太子,可說旗鼓相當,我亦不知該認誰為下任門主,又豈能貿然將人帶入禁地?”蘇檀劍眉一擰,還要說話,魏玄樞卻已站了起來,一撂衣袂,縱身而出:“這有何難?你我一決勝負便是。”不要臉。宮飲泓嗤笑一聲,溫嶠是故意推諉,他卻是順水推舟默認了兩人平起平坐之位,若照賭約所言,他哪有資格跟自己一較高下?……不過,能揍他一頓也不錯。宮飲泓雙眸欲燃地看著台上麵目可憎之人,新仇舊恨齊齊湧上心頭,陡然間自席上一躥而起,足尖在桌角一點,手心匕首一旋,寒光暴漲,掠起一道驚風,自半空中劈頭向他砍去。魏玄樞冷笑一聲,原地不動地撚了個訣,衣衫無風自動,渾身霎時被一團水光籠罩,利刃砍在水壁之上,千鈞之力都仿佛被柔波化去,一刹凝滯。這招是天水劍訣中的保命絕招,一旦使出來,除非他靈力耗儘,否則極難打破。宮飲泓收刀落地,不屑地翻了個白眼:“縮頭烏龜,有本事你彆出來!”萬法門中弟子有修身與修靈之分,宮飲泓自幼靈力稀薄,以修身為主,他的乾坤誅邪斬看似剛猛,卻也不過用了三分靈力,而自己卻是個修靈者,天生要高上三分,若非他一貫投機取巧,根本比不過自己!萬法門又豈能交給一個武夫?!想到此處,魏玄樞眸中狠意一閃而過,猛地欺身而上,左手撚訣,包裹著身體的水光旋轉著化作一道道飛劍,迅若流星霹靂朝宮飲泓殺去,與此同時,右手上卻暗扣住袖中一根銀絲。宮飲泓身形幻如鬼魅,在萬劍之中來回穿梭,堪堪避過劍光,眨眼間竟已逼至他身前,齜牙一笑,猛地一拳結結實實打在他臉上,繼而快刀如電地直欲抵上他脖頸,卻見近在咫尺的人舔著嘴角的血冷冷一笑,陡然間萬千利刺自他身上炸開!宮飲泓神色一驚,當下就欲向後躍開,就在這一刹之間,魏玄樞竟猛地伸手死死拽住了他脖上的絳靈珠!混賬!宮飲泓頓時由驚轉怒,不管不顧猛地橫刀砍向他的手臂,拚得被暗器重傷也要砍下這隻找死的手。電光火石之間,魏玄樞卻覺掌心仿佛握在一團滾燙的烈火之上,劇痛穿心,麵色煞白地陡然撒開了手,抓著血肉模糊的手滾到在地,捶地痛呼。宮飲泓跟著就地一滾,險之又險地避過了無數飛射而來的利刺,以刀撐地立起身子,握住脖子上的絳靈珠,忍不住抿唇一笑。就在此時,身後忽地傳來風聲,宮飲泓側身避過,抬手一抓,滿手油膩,竟是一隻啃了幾口的羊腿,詫然回眸看去,席上的太子正要哭不哭、怒意沸騰地瞪著自己,憋得滿臉通紅:“你!你!壞人!”說完就被魏玄樞狠狠剜了一眼,頓時眼眶一紅,委屈巴巴地抽泣起來。“……”刹那間在場所有人都看出來他神智有損,不似常人。宮飲泓哈地一笑,眸光微動地看向魏玄樞,當即斷然道:“你弄個傻子來假冒太子?”魏玄樞心中一沉,麵色慘白,狠狠地瞪著他不說話他早知道若這傻子露陷,宮飲泓就會睜眼說瞎話,絕不承認太子身份,隻好叫傻子裝木頭人,沒想到這白癡如此不中用……偏偏傻子身上沒有任何能證明他身份的信物,也說不出任何皇城秘辛,不論他如何辯白,也無法證明這當真是當朝太子。“不論如何,你都已經輸了。”宮飲泓揚眉說罷,轉身看向溫嶠,“城主,如今誰才是下任門主,你還有什麼疑慮麼?”溫嶠神色難看地掃過大哭的傻子和負傷的魏玄樞,淡然凝視自己的蘇檀,最後落在宮飲泓身上,頓了片刻方指著魏玄樞怒喝道:“……來人,將這兩個混入禁城的不軌之徒關進地牢!”待哭鬨不已的趙元璧和含怒不語的魏玄樞一道被人綁走,他才對坐回席上的宮飲泓道:“今日天色已晚,尊者請先回房歇息,禁地之事,明日再議吧。”蘇檀麵色一沉,正欲開口,宮飲泓卻已放下了高蹺在桌上的腿,撂下酒杯輕笑道:“好,明日便明日。麻煩城主給我半塊烤羊,多撒些辣粉和香料,要細細地撒勻,並一壺溫酒,幾碟可口小菜,送進我房中。”說著便毫不留戀地站起身來,拍了拍蘇檀的肩,“蘇大哥,明日見。”“……”被當做店小二的溫嶠慍怒地瞪著他走遠,咬牙冷聲道,“還不照做。”滿場不知所措的靜默之中,誰也沒注意到那個靜靜立在一邊的少女眸光幽深,若有所思地喃喃:“珠子……是珠子。”小紅向您發出【會心一擊】,血條-100,好感度-999。小白:……小紅:等等!聽我解釋!Σ(っ°Д°;)っ第18章不死神咒房中燭火搖曳,照著桌上一大盤熱騰騰的烤羊肉,並一碟沙糖拌蜜,一碟醬瓜,一小碟花生米,一壺溫在尊中的酒。宮飲泓坐在桌邊,抬手按住了迫不及待向羊肉衝去的白雀,往它嘴裡扔了顆花生米,輕聲喚道:“小白,快出來!羊肉冷了就不好吃了。”昏黃的光線下,屋中陡然冷了幾分,蕭熠的魂魄浮現在空中,冷冷垂眸看著他的動作,一個棒槌一把甜棗的警語還在耳側,就連這副獻寶的神色都變得居心叵測起來。東皇隼再如何也不過是隻鳥,自己難道也這般好騙,被擄走也就罷了,還要心甘情願地跟著麼?想到此處,他便覺心頭湧上一股羞恥感,指尖都掐進掌中,他堂堂神君,給點甜頭就跟著跑,說出去何等可笑。“怎麼了?你不喜歡羊肉麼?”宮飲泓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不解地看著又變回雪精冰魄的人,心中暗暗嘀咕,怎麼又凍上了?有這麼冷麼?半晌,蕭熠淡淡開口:“你我也算是盟友,如今我助你進了風陵峪,鬥敗了魏玄樞,你難道就打算用這個來回報我?”“……”宮飲泓怔了怔,收回了手,目光也漸漸地變了,“那你想要什麼?”蕭熠拂袖緩緩道:“若要我接著與你合作,除非你先拿出誠意來。”宮飲泓指尖按在額角,頭疼地看著他,實在不明白他怎麼忽然又變回了數日前那副帶著敵意的模樣,心中卻忽有個聲音冷笑著反問:這樣難道不好?難道不是你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