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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紅梅 殊予瑾之 1150 字 1個月前

江飛梓低下頭:“我……我隻知是在近一月前,母親忽然發作,府中大夫看過,卻也查不出病因。”“你父親何在?”“……我不曾見過生父,也不知生父是何人。”他怔了怔,麵上閃過一絲傷心之色,“所有人諱莫如深,從不提起。”蕭熠見實在問不出什麼,隻得又疾言厲色地震懾了他一番,離開了。院中白月慘慘,他自去江亭鸞處看了一眼,隻見她昏睡在床,果然又成了那副奄奄一息的模樣。他看了眼桌上的茶水,沉吟片刻,又飄去了東南角的小院。院落裡冰雪堆積,寒意浸骨,一株紅梅卻開得十分妖異,房中亮著一盞燈。蕭熠剛飄進院落,卻見燈火一閃,悚然熄滅,房中響起一聲慘叫,接著是尖銳的鳥鳴。他神色微變,飛身而入,隻見黑暗中殷蔓羅已倒在血泊之中,緊閉雙眼,麵色慘白地緊握著胸口的一把匕首,一道黑影自大開的窗戶猛地躥了出去,上下撲打的瑤光一聲淒鳴,緊緊跟了上去。蕭熠顧不得細想,忙施法治愈她心脈,待護住她性命,再追出去時,那人已不知所蹤。他隻得回房告知宮飲泓此事,讓他找人為殷蔓羅包紮了傷口,府中人心惶惶地鬨了一回,再回房時,已是月至中天。“……我本以為城主的病是她下的手,”宮飲泓神色凝重地屈指扣著桌麵,“因城主要將她獻出去,她心生憤懣,故而訓鳥投毒。”蕭熠盤坐在旁,沒有說話,顯然他也這樣推測。“如今看來,隻怕並非如此。”宮飲泓本不欲多管閒事,但荊如願和殷蔓羅相繼出事,還都是在引他接觸到某些真相之前,就仿佛他身後有隻看不見的手,總想蒙住他雙眼一般,令人不寒而栗,“到底是誰一直跟在我們後麵?”“未必。”蕭熠緩緩開口,“或許她是與同夥反水,又或許她隻是演了一出戲。”“我倒覺得她無需如此。往日裡我未如約前來,她也許會為報仇而對城主投毒,可如今我已在此,也說了可帶她離開,她又何須再鬨這些把戲?”宮飲泓眼珠一轉,“依我看,撇開其他,折雪城畢竟是江亭鸞的地盤,她人雖病倒在榻,耳目卻遍布四方,隻有她的授意,才能讓人在荊如願院中布下陣法,也隻有她的人,才能在她府中肆意殺人後不知所蹤。”他越說越覺得有理,“或許是她得知殷蔓羅泄露她當年的情事,怕她說出彆的隱秘來,故而命人痛下殺手。”“你當真相信殷蔓羅在等你?”蕭熠眸中閃過一絲不悅之色,“或許她受人指使,正是想叫你將她帶走。”宮飲泓一挑眉:“……那你當真覺得江亭鸞是個值得出手相救的美人?也許她故意裝病,正是想引你現身。”“……”兩人默然互瞪了半晌,眼看前仇舊怨又要湧上心頭,宮飲泓先歎了口氣,伸手道:“好,我便與你打個賭。明日我去守著江亭鸞,你去守著殷蔓羅,看看究竟誰猜得對。”“那你豈非必輸無疑?”蕭熠伸手與他拍了三掌,消失在空中。兩人果然便分頭行事,一個悄無聲息地躲在江亭鸞房中梁上,一個光明正大地靜坐在殷蔓羅屋中椅上,隻在深夜裡蕭熠前來為江亭鸞治病時見上一麵。如此靜守了三日,平靜無波,隻是殷蔓羅已然醒轉,江亭鸞卻日漸病重。到第三日夜裡,兩人都守不下去,雙雙回到了房中,麵麵相覷。宮飲泓先無精打采地擺手服輸:“我認輸,隨你怎麼處置,整日裡一個人也沒有,要悶死人了。”蕭熠漫不經心地睨他一眼,氤氳著得意的眉目卻陡然變色,仿佛一支利箭穿心而過,露出從未有過的驚怕之色:“宮飲泓……”宮飲泓茫然望著他駭然欲絕的雙眸,半晌方低眼循著他目光看去,原來他手腕之上,不知何時已冒出了幾粒詭異的紅疹來。東皇隼:小美人等等我(ω)瑤光:哪裡來的麻雀(;一_一)東皇隼:我很威猛的,撲倒!(づ●─●)づ瑤光:……滾,我公的。( ̄ε(# ̄)東皇隼:哇好巧,我也是公的。Σ(||||||)第37章一人之神折雪城地處極寒,一應食材俱是海上運回,故而廚倉甚大,收拾得齊整妥帖。夜風生寒,廚中灶台自臨窗處向內結了一層白霜,一腳踏上去便是一個清晰的印子。宮飲泓身輕如雲地落了下去,沒發出一點聲響,回身正欲伸手去抹,那痕跡卻好似被風吹過一般,眨眼消失了。他收回了手,眸中閃過一絲混雜著無奈,好笑和動容的神色,轉身向廚倉內走去,邊走邊咋舌帶著霜露的各色鮮果鮮蔬,琥珀般凍在冰中的魚蝦蟹,泡在壇中的熊掌豹胎,乃至什麼蜜唧雪蛆,天花龍蜓,無所不有。宮飲泓隨手撚了一顆荔枝,還沒剝開,就被一陣邪風打了下去,忍不住無奈又戲謔地衝身側的魂魄道:“小白,吃一塹長一智,我會先讓你試毒的……”蕭熠恍若未聞,一陣寒風似的向內蕩去,幽幽藍光帶著凜冽的寒氣一閃而過,終於停在一個白瓷罐前。宮飲泓笑了笑,走過去,剛要伸手去拿,蕭熠卻忽虛握住了他的手。他麵若寒霜,拉他的動作卻分外溫柔。宮飲泓張了張口,喉頭縈繞了一夜的疑惑幾乎脫口而出,對上他黑如深淵的眼中一抹似曾相識的神色,卻又莫名說不出口,隻好助他凝出形態,看著他把瓷罐打開,露出其中蜜好的雪梨,取出銀針試過果然仍舊無毒。宮飲泓舔舔虎牙,覺出幾分可怖來,他是在江亭鸞那裡守了三日,但那些侍女一樣如此,沒道理他染病彆人卻沒事。思來想去,這三日裡唯一與平日不同的便是他偷吃了江亭鸞一塊雪梨糕,但吃之前他也一樣用銀針試過。方才蕭熠也親自去江亭鸞房中再驗了一遍,不論是糕點,還是茶水,香料,皆沒有毒性,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兩人才到廚倉中一探……難道這毒果然無跡可尋,當真見了鬼了?他又找出了幾樣糕點的原料,等著蕭熠挨著驗過去。待把雪梨糕所需的用料都查過一遍,皆是無毒,宮飲泓再抬眸看時,蕭熠的臉色已難看至極,一雙眼眸平靜得可怕,仿佛暴風雪前夜霜雲凝聚的夜空,暗雲低垂,霜雪欲墜,額間神印一閃,那罐雪梨便陡然化作了一灘難辨原形的雪水。宮飲泓歎了口氣,不敢再亂說亂動,乖乖跟他一同回到了房中。從發現他身上的紅疹開始,蕭熠整個人都古怪起來,看他的眼神就像他忽然變成了一團隨時會化的雪,分明那幾個紅點早已被他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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