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殘骸四濺,絲毫沒有防備的涯,整個人被這股力道扇向了地麵,重重砸在了地板上。一時間,空氣仿佛停滯一般。死般的寂靜。就連嚴淩楓,都如同僵住一般,愣愣的看著倒在地上的男人,微微抽搐著發紅的手掌。地板上的灰發男人動了動,側著身似乎想坐起來,卻不知怎麼的,手才剛碰觸到地麵,人就再度摔了回去。過了一會,他整個人似乎還未能反應得過來,然後,略微茫然的換了一隻手將自己撐起,然後,站了起來。低頭擦了擦嘴角的血,卻,擦出了更多的血。他似乎並不知道自己的手掌,已經被破碎的器具刮傷,血一直在流。擦了一會,他似乎看到自己才換的衣服有點臟,於是拍了拍上麵的灰塵,卻不料手上的血將衣服弄得更臟。最後,男人索性不再理會,撿起地上的血鞭,轉身沉默的離開了房間……沒有看任何人一眼。而自始至終,嚴淩楓,都沒有動彈。隻是死死的看著,男人離開的方向。而一旁的城水悅,似乎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到了。下意識的,伸手拉了拉嚴淩楓。卻發現嚴淩楓,整個人,都在顫抖……*****後山,一隻皮毛光鮮,體型健美的黑豹正懶洋洋的趴在樹乾上,有一下沒一下的甩動粗長的尾巴。“嗚……”委屈的咕了一聲,黑豹的耳朵,無精打采的垂落。絕這幾天很鬱悶,它找不到自己的主人,怎麼都找不到……這樣下去,它會受不了的。忽然,空氣中,傳來一絲熟悉的氣息……頓時,絕懶散的身軀猛的站起,卻因為太過激動,一下沒站穩,從樹上以極難看的姿勢摔了下來,砸死花草無數。但它顯然沒有理會自己向來看重的形象,身子一翻,便連滾帶爬的朝氣息傳來的方向奔去。主人!主人!主人!!那一刻,冷酷嗜血的黑豹,仿佛被犬隻護體,舌頭興奮的吐出,尾巴也極其歡快的搖擺。速度極快的它,很快在後山的坡上,找到了獨自一人坐著的主人。那熟悉的灰色長發以及孤傲的修長背影,讓黑豹的眼睛一亮,當即加快了速度猛衝過去。卻在就要靠近時,硬生生的慢了下來……黑豹敏銳的感覺到,它的主人,身上散發著,一股冰冷而不容他人靠近的氣息……慘烈而灰茫的氣息……“……”黑豹在原地躊躇了會,才緩慢的走向涯。等走到涯身邊,才微微歪著頭,從側麵小心地看著主人。可就這一眼,讓黑豹金色的眼,立刻就紅了……夕陽下,男人染了鮮血的灰色發絲被風吹得有些淩亂。一張冷漠而白皙的臉上除了嘴角刺眼的鮮血外,儼然還印著,一個火紅且滲血的巴掌印。“……”而這樣的男人,讓黑豹不禁顫抖著雙眼,微微後退了一步,視線,也緩慢的下移,直至看到男人依舊流血的掌心……“嗚……嗷嗚……”黑豹終於,控製不住的發出了一種憤怒到了極點,也心疼到了極點的悲鳴聲……它的主人,它最中重要的主人……竟在它所不知道的地方,被彆人折磨成了這樣……是誰……到底是誰……“……”看著在自己周圍焦慮的走來走去,不時輕輕蹭著自己,舔著自己的黑豹,原本還在遙望遠處的涯,不禁伸出另一隻沒受傷的手,摸了摸它的頭。雙眼微微的柔和了幾分……他現在都還清楚的記得,絕小時候摸樣。兩個巴掌大點,又圓又軟,比一般同類要嬌小得多。最喜歡乾的事,是磨蹭著趴到他腿上,睜著大眼睛,歪著頭朝上看他,像個黑色的毛球,在他懷裡滾來滾去……可那個時候的它,卻已經學會了保護他。在他不能動彈的時候,硬撐著站在他麵前,跟一隻體型比它還大的蛇搏鬥,直至滿身是血的獲得勝利。然後,繼續守著他,一直守著……不離不棄……“彆這樣看我……我沒事。”用手指彈了彈絕的額頭,涯無奈的摸了摸黑豹的耳朵,輕歎了一聲……一個豹子,居然還有那麼豐富的表情,他覺得它好像要哭了……黑豹垂著耳朵,低低的咽嗚,想用舌頭舔涯的傷口,卻又怕弄疼他,結果焦慮得不知如何是好,隻敢用鼻頭反複蹭著對方的指尖,尾巴一下沒一下的甩。而它這副傻樣子顯然讓涯的心情好了不少,忍不住又彈了彈它的額頭。在這個世界上,也隻有涯能彈它的額頭。若是其他任何人,必定會被絕視為挑釁,死戰不休。之後,黑豹仔細觀察了下傷口,便用爪子比了比遠處的森林,又比了比涯的傷,朝他嗚了幾聲。“嗯。”涯點了點頭,他知道絕要為他去找草藥。每次都是,隻要他受傷,絕就一定會為他去找草藥。而他身上的傷,也基本都是絕找來的草藥弄好的。待黑豹朝遠處奔去,山坡上,又再度隻剩下了涯一人。依舊獨自坐著,看著遠處,淡漠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讓人不知他在想些什麼……又或者,什麼都沒想……過了約半盞茶的時間,涯忽然感覺到一抹熟悉的冰冷氣息。“涯……”嚴淩楓清澈而磁性的聲音,毫無預兆的從他身後傳來,在寂靜的後山,仿佛有種穿透人心的通透……“……”涯沒有回頭,也沒有動,隻是身體,微微的僵硬。可接下來的,卻是一片詭異的安靜,就好像沒有任何人存在一般,連同剛才的聲音也隻是幻覺。可涯知道對方還在……過了一會,就在涯自己也受不了如此詭異的安靜後,身後的男子,再度開口了。“對不起……”“……”涯看著遠處,雙眼微微有些顫抖,卻依然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