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秀珍還想說什麼,但是木蘭花已揚起手來,道:“行了,到此為止,彆再說什麼了,我們還可能不斷受‘六親不認’的騷擾,但隻要他找不到確鑿的證據,他也沒有辦法的。四風,你在和五風他們行事之際要再三重覆向他說明,小心!小心!”雲四風再一次保證:“我明白了。”木蘭花不再說什麼,逕向花園中走去,恰在這時,高翔的車子已停在門口,木蘭花向屋中的穆秀珍、雲四風和安妮招了招手,他們三人也一起來到了花園中。高翔一下了車子,便奔了進來,伸手在雲四風的肩頭上用力拍了一下,道:“四風,你沒事了,和你一起來的那兩個人呢?”雲四風還未曾出聲,木蘭花已然道:“給我攆走了,高翔,我們以後,最好不要再提起他們來,免得‘六親不認’又來找麻煩。”高翔“哦”地一聲,臉上現出失望的神色來。但是他還未曾再說什麼,木蘭花已然道:“秀珍,四風,今晚你們有空麼?我們一起去看歌劇去,聽說那歌劇團用現代手法來演歌劇十分成功!”高翔苦笑了一下,道:“那也好。這件事情,總算過去,我……事情很忙,不去聽歌劇了…”雲四風也道:“我廠裡還有事,一連開了幾個晚上夜工了,高翔。我和你一起走,我看她們也要休息了。”木蘭花也不挽留他們,隻揮手道:“再見!”高翔和雲四風一齊向鐵門外走去,上了他們各自的車子走了,木蘭花來到了魚池邊,養熟了的金魚一看到人影,一齊遊了上來。木蘭花道:“秀珍,快拿魚麵包來,你看魚兒餓了!”穆秀珍像是想說什麼,但是卻終於沒有開口,而轉身走了開去。在以後的好幾天中,穆秀珍不知儘了多大的努力,才遏著自己不和木蘭花、安妮談論這件事。對安妮來說,不談這件事,並沒有什麼困難,因為她本來就是習慣沉默的人。在接下來的幾天中,她們又發現屋外不時有行動鬼祟的人,而在她們外出之際,也有人跟蹤,但木蘭花卻一概裝作不知。那全是“六親不認”手下的間諜人員,是在監視著木蘭花她們的行動,看她們和那個“死亡換取自由同盟”是不是還有接觸的。木蘭花知道他們的耐性再好,一兩個月之後,沒有什麼發現,也就不會再跟蹤下去了。果然,一個月之後,就再也不見那些鬼頭鬼腦的人了。而她們之間,當真也絕口不提那件事。一直等到了將近三個月之後,那時,天已經很涼了,雲四風才首先提起了這件事。那是一個天色很陰霾的黃昏。雲四風來到了木蘭花的家中,在閒聊了片刻之後,他突然壓低了聲音,道:“那東西,明天有兩個主要的配件運到,運到之後,第二天就可以大功告成了,但是我們卻還得試一下,看是不是理想,以便改進,我們和韋克約定的時間也差不多了。”木蘭花“嗯”地一聲,道:“製作過程中,有人知道麼?”“我敢說沒有,”雲四風回答,“這些日子來,再沒有人來麻煩我們,那便是證明了,我將那東西至少分成了七千多個部份,交給各個不同工廠去做的。”木蘭花吸了一口氣,道:“完成之後,運到‘兄弟姐妹號’去,我們出海,在海麵上進行試驗,然後,不再運回工廠,就存放在‘兄弟姐妹號’中好了。”雲四風點了點頭,木蘭花又吩咐道:“在運離工廠的時候,千萬要小心,‘六親不認’可能對你,還在進行繼續監視,因為同盟中的人最先是來找你的,‘六親不認’老奸巨滑,自然可以想得到,他們一定是有求於你的,最好你親自動手。”雲四風又答應著,然後告辭。他來到了工廠中,在他主管下的近二十家工廠中:有一家精密儀器製造廠,在那個廠中,雲四風本就有一間車間,是他自己使用的,這些日子來,那個人飛行器的裝配工作,就在這車間中進行,為了保守秘密,雲四風事先換過了一扇門,門上有兩柄特彆的鎖,沒有磁性的鑰匙,是打不開的。他來到了車間門前,打開了門,車間中燈火通明,雲五風正在埋頭工作,那具飛行器幾乎已經製成了。雲四風關好了門,雲五風抬起頭來,道:“四哥,固體燃料一到,再配上強力蓄電池,就算大功告成了,我們製造的比他們要求的更好,你看,我改進了發射瞄準器,隻要是在射程之內,可以說百發百中!”雲四風滿意地笑著,道:“辛苦你了!”雲五風笑了起來,道:“四哥,這本來不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們大家都覺得應該做,所以才做的,有什麼辛苦不辛苦?”雲四風笑著,拿起了螺絲批,上緊了一個螺絲,就在這時,忽然有人敲門,雲四風一呆,大聲問道:“什麼人?”“董事長,”外麵是一個十分恭敬的聲音,“是我,祁大鵬。”“噢,是祁工程師,”雲四風向門口走去,打開了門,閃身而出,立時將門關上,他滿麵不高興的神色,“有什麼事?我在工作的時候,是不喜歡人來打擾的!”那祁工程師大約已有五十上下年紀,禿著頭,有點過份諂諛地哈著腰,道:“是!是!董事長的精神真好,有那麼高的地位,但是對工業研究,還是如此有興趣!”“什麼事?”雲四風不耐煩了。“沒有什麼,我隻不過想來問問,董事長在研究的新產品,什麼時候可以正式投入生產。”祁大鵬一副逢迎的神態。雲四風怒道:“祁工程師,你的職位是工程師,工廠的業務,是和你無關的,我希望你明白這一點才好!”祁大鵬碰了老大一個釘子,紅起了臉,道:“是!是!我隻不過隨便……,我要去車間指點夜班工人,董事長,再見。”雲四風“哼”地一聲,祁大鵬狼狽離去。雲四風也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對祁大鵬這個人,雲四風本來就不怎麼喜歡,但是他倒也學有專長。是以雲四風才聘他為工程師的。第二天,兩個主要的配件,分彆從德國和美國空運來到,雲四風親自在機場將之帶了回來,和雲五風忙到了半夜,已經大功告成了。他們又花了一小時的時間,將之裝入箱中,放在搬運車中,推了出來,卻不料才一出門,又遇上了穿著工作服的祁大鵬。祁大鵬一見,忙大驚小怪地叫道:“你們怎麼不叫人來?要董事長親自推搬運車,這還成什麼話,快來人!”一個管工奔了過來,雲四風本來想不讓人知道,將東西推出工廠就算的,是以他心中看實惱恨祁大鵬大呼小叫,但是他繼而一想,個人飛行器已裝成了箱,看到木箱,是不能知道箱子中裝的是什麼的,自己若是大緊張了,反倒惹得起疑。是以,當那管工奔過來之後,他就由得那管工推著搬運車,自己跟在一邊。祁大鵬一麵堆著笑容,一直送到了門口。雲四風隻覺得祁大鵬討厭,是以也沒有和他多說什麼,當木箱搬上了車子之後,他駕著車,和雲五風一起離開了工廠。雲四風所絕對想不到的是,當他的車子才一駛出了工廠的大門之後,祁大鵬立時快步奔回了他自己的辦公室。他的動作忽然變得那樣敏捷,連得管工,也不禁呆了一呆。祁大鵬奔進了他自己的辦公室,關上了門,便拿起了電話。他撥了號碼之後,因為過份的緊張,而變得臉色十分蒼白。一等到有人接聽,他便立即低聲道:“我是二七〇號,有報告。”他略停了一停,又道:“那秘密製品已運出廠去了,是的,才運出去,我無法知道是什麼,體積並不大。裝在一隻木箱中,我無法知道是什麼,從一些零件中推測,那可能是一具噴射引擎,可能是,因為我接觸的機會,實在太小了,幾乎我一走近門,就受到懷疑!”祁大鵰一講完話,便立時放下了電話。然後,他長長籲了一口氣,雖然天氣很涼,但是他的額上,也不禁沁出了汗珠來。特務係統的工作效率,是任何其他係統比不上的。三分鐘之後,祁大鵬的電話錄音,經過了兩度重錄的手續,已到了“六親不認”的辦公桌上。“六親不認”用心傾聽著祁大鵬的報告,聽完了之後,他揚起了他那兩道又短又濃的眉毛:“一具噴射引擎?如果那是這些該死的人向雲四風訂製的,那有什麼用?”“主任,”一個助手提醒他,“二七〇號報告是說可能是,實際上究竟是什麼,卻不知道,二七〇號作了幾次報告,雲四風突然將他的私人車間換了鐵門,在時間上是十分配合的,那東西當然可能是那批人訂製的了?”“可是,近三個月了,我們的人,一點也沒有他們的活動報告,”另一個助手的看法不同,“可能他們己知難而退,事情和雲四風無關的!”“六親不認”不出聲,他考慮了幾分鐘之久,才道:“開始跟蹤雲四風,派最乾練的人去進行這項任務,絕不能讓對方發現!”“是!”兩個助手一齊答應著。兩名最乾練的特務立時被選出,去跟蹤雲四風,但是,當“六親不認”決定派人跟蹤雲四風的時候,雲四風已經將那具個人飛行器,搬上“兄弟姐妹號”了,那兩名特務當夜發現雲四風的時候,雲四風已回到了家中,於是他們向“六親不認”報告:那神秘的製造品,已經運到了雲四風的家中!那是一項錯誤的情報。任何錯誤的情報,必然導致錯誤的行動,這項情報自然也不例外。第二天,雲四風在中午時分離開了他的住所,先和雲五風會合,然後再和雲五風,一齊到了木蘭花的家中。“六親不認”手下的兩名特務,始終跟蹤著他們,一直到雲四風他們又出來,和木蘭花、穆秀珍、安妮一齊,那兩名特務仍然跟蹤著。他們的跟蹤十分成功,連一路上小心翼翼在注意著是不是有人跟蹤的木蘭花,也未曾發現他們在跟蹤著,那得歸功於他們用來跟蹤的那輛車子,可以在十秒鐘的時間內變更款式,更可以利用遇熱變色的油漆,變換顏色,可供變換的顏色,款式有五種之多,用那樣的汽車來跟蹤,自然不容易被人發覺。他們一直跟到碼頭上,看著木蘭花等人上了遊艇。他們立時用無線電話向“六親不認”報告:“雲四風、雲五風、木蘭花、穆秀珍、安妮五個人,一齊登上了遊艇,出海去了!”由於先有人昨天晚上錯誤的情報,是以“六親不認”聽了報告,心中反倒大是高興,忙先下令:準備搜索人員,去搜索雲四風的住所!他要弄明白,在這三個月來,雲四風製造的神秘製品究竟是什麼。而他實在是一個十分精細的人,他又向那兩個特務問了一句:“沒有高翔?”“沒有。隻是五個人。”“六親不認”立時想到,如果有什麼重大的事要做,高翔沒有理由不參加的,那五個人出海,一定隻不過是去休息一下而已。“六親不認”的推斷,是十分合理的,然而他卻不知道,因為高翔身負公職的緣故,整件事情,高翔都被瞞著,根本不知道!“六親不認”召集了十名最善搜索的特務,吩咐他們道:“你們去找一件機械製品,你們看到同類的東西。都拍攝下來以供研究,你們的行動要十分小心,絕不能讓雲四風回來之後,發現他的住所,被人搜索過,明白了麼?”那十名被挑選出來的特務,全是第一流的特工人員,他們自然知道如何搜查,才可以不被人家在事後發覺被搜查過的。當那十名特務出發之際,木蘭花他們,已然到了四麵望不到岸的公海之中了,他們在海中心停了下來,穆秀珍和雲四風早已拆開了木箱。木蘭花欣賞看那具個人飛行器,乍一看來,那像是一副蛙人的潛水設備,那兩隻噴射筒。十足是壓縮氧氣筒,所不同的是,這具飛行器在前胸部份,凸出十分高,有著火箭發射裝置,可以發射一呎長的小火箭,射程是一哩一百五十碼。全副飛行器都被噴成藍色,幾乎和天空是一樣顏色的,木蘭花輕輕地撫摸著,不禁讚歎道:“多麼精美的製作!”雲四風道:“五弟出力最多了!”雲五風是一個十分怕羞的人,一聽得他哥哥那樣說,立時紅起了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雲四風笑了一下,道:“這東西全重是一百七十磅,但可以負兩百磅飛行,在電源全新時,可以不斷飛行七小時,前後左右,完全隨心所欲,誰要先試一試?”雲四風的話才一講完。穆秀珍已然大聲叫道:“我!”木蘭花也覺得好笑,道:“秀珍,做的時候,你一點也不出力,你當是好玩麼?由你來試,還教你操縱的方法,不如由四風來試。”穆秀珍一聽,便發了急,道:“四風,你快教我!”雲四風笑道:“蘭花,它的操縱法並不難教,就讓秀珍先試試吧!如果機器失靈,掉在海中,也是她的水性最好,不怕淹死。”穆秀珍雙手叉看腰,道:“好啊,希望我跌進海中?”各人都笑了起來,雲四風和木蘭花兩人,合力提起了飛行器,扣在穆秀珍的肩上,將近一百七十磅重,負在肩上,並不是輕鬆的事。但是等到所有的扣子全扣上,穆秀珍迫不及待地扳下了發動掣,便大不相同了。“轟”地一聲響,兩股急驟的氣流噴了出來,穆秀珍的身子,己向上疾竄了上去!那種上升的速度,是人的頭部所不能承受的,是以飛行器附有堅固的頭罩。轉眼之間,穆秀珍已上升了一百呎,而且還在繼續升高,穆秀珍向下看去,木蘭花他們的臉麵,卻已經看不清楚了!穆秀珍又覺得好玩,又是吃驚,連忙控製著高度掣,又落了下來。當她落到離海麵二十呎之際,聽得雲四風叫道:“升至最高,試驗它的性能!”木蘭花也笑道:“秀珍,要是你害怕,就讓彆人試!”穆秀珍大聲道:“誰害怕了?”她又扳下上升掣,她一直向上升去,雲五風注視著測高儀,什住地道:“一百呎,一百五十呎,兩百呎,兩百五十呎,三百呎,三百五十呎……三百六十呎!”雲四風道:“不錯,是正常的,負兩百磅,可以飛高三百呎,秀珍自然沒有兩百磅,自然可以飛得更高了!”穆秀珍已在三百六十呎的高空!木蘭花他們,在甲板上抬頭向上看去,穆秀珍簡直就像是一隻麻雀一樣!她在空中轉來轉去,足有十分鐘之久,才又慢慢地落了下來,最後,落到“兄弟姐妹號”的甲板之上,她高興得大叫道:“太好玩了,真太好玩了,安妮,你可要試試?”安妮微笑著,搖著頭。木蘭花道:“秀珍,你彆將它當作玩具!”雲四風道:“蘭花,你注意到了沒有,如果人也穿著天藍色的衣服,飛在半空之中,是幾乎辨不出來的,唉,隻是不知道他們要來作什麼。”穆秀珍已將飛行器解了下來,雲四風又試飛了二十分鐘,證明這具飛行器是十分完美的,他們又將之收藏在底艙之中,然後駕船回去。雲四風回去之後,他家中的仆人的神情,都十分奇怪。但是卻沒有人敢向雲四風說什麼,因為他們都莫名其妙地睡了兩小時。他們是受了催眠氣體的影饗才昏睡過去的。在那兩小時的時間中,“六親不認”手下的十名特務,已利用最新的儀器,搜查了屋子的每一個角落,但是卻並無發現。“六親不認”遭到了挫折,他知道一定有什麼不對頭的地方,他也自然而然,想到了雲四風遊艇出海一事。於是他再下令繼續監視雲四風的行動。在第三天,已經是約定通電話的時間了。雲四風在將近午夜的時候,到了木蘭花的家中,木蘭花已預先通知了長途電話局,接進瑞士日內瓦的長途電話。午夜前一分鐘,電話鈴響了,接線生通知木蘭花,長途電話已接到日內瓦茲士酒店可以開始通話了!雲四風在木蘭花的手中,接過了電話。“請韋克先生,這是長途電話。”雲四風說。“請等一等。”酒店接線生說著,立即道:“請講。”雲四風還有點緊張,道:“韋克先生?”“是的,雲先生。”那是韋克的聲音。“已經製成功了,經過試驗,十分良好。”“什麼時候可以交給我們?”雲四風向木蘭花望了一眼,木蘭花立時向自己指了一指,雲四風道:“等木蘭花小姐來告訴你,你等一等。”木蘭花接過了電話,先問道:“你們準備在何處出發?”韋克像是遲疑了一下,那顯然是木蘭花的問題,令他覺得十分難以回答,而那當然也是由於他們要保守秘密的緣故。而木蘭花是早已料到了這一點的。是以她立即又道:“韋克先生,我絕計不是問你們去作什麼,隻是問你們在何處出發。而我之所以要知道你們出發的地點,是為了好將那東西運到你們出發的地點去將它交給你們,你應該爽快地回答我的問題。”“對不起,”韋克道歉,“是我太小心了,你們那樣地幫助我,如果那是我一個人的事情,那我一定毫無保留,將一切都告訴你的。”“我們也不要知道一切,告訴我,你們在何處出發?”“我們準備在印度的加爾各答會齊,然後再到尼泊爾的——”韋克的話還未曾講完,木蘭花已然道:“行了,我們不需要知道你們進一步的行蹤,隻要知道加爾各答就可以了。”“你們到加爾各答來?”韋克問。“是的,我們來,我們在二十日後的晚上六時,在加爾各答星際酒店中的大堂中見麵,我們會將那東西帶來給你,以後,就是你們的事了。”“謝謝,我真不知道怎麼感謝才好!”木蘭花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放下電話。安妮最早問道:“蘭花姐,你……你為什麼歎氣?”木蘭花卻並沒有回答,她隻是道:“四風,我們到加爾各答去。”雲四風還沒有出聲,安妮已然哀求道:“蘭花姐,我也要去,我沒有去過印度!”木蘭花笑道:“當然你也去,我們就乘兄弟姐妹號去,隻不過十多日的海上航行,是十分沉悶的,你到時不要埋怨才好。”雲四風道:“我們什麼時候動身?”木蘭花搖頭道:“是我們去。我,秀珍和安妮,並不包括你在內。你已經製造成功,你的任務已完了,餘下來是我的事情了。”雲四風還想分辨,但木蘭花已站了起來,道:“我們現在就走了。你工廠中的事務,如此繁忙。如何走得開?我想,這件事的經過,既然沒有人知道,我們此行,也就一點危險都沒有,這次遠行,等於是去渡假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