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四風心知木蘭花既然已決定了,要改變她的決定,那是十分困難的事情,還是不要嘗試的好,是以他道:“好,那我就不去了。”木蘭花笑了起來,她想她此行是不會有什麼意外的,因為雲四風一再聲稱,他製成了那具個人飛行器一事,是絕對秘密的。本來,事情雖然不是絕對秘密,但是和木蘭花的預料,也不會相去太遠,如果他們不是再回到岸上來,而逕自在“兄弟姐妹號”之中,和韋克通電話,立時就出發的話,那麼就絕不會有什麼了。但是此際,情形卻多少有了點變化。“六親不認”派去搜索雲四風住宅的人,在一無所獲之後,仍然嚴密監視著雲四風的行動,於是。雲四風和木蘭花在一起的報告,也到達了“六親不認”的麵前。“六親不認”想了幾分鐘,又下達了一道新的命令:“加派人去跟蹤木蘭花!”在他下了那道命令之後的半小時後,他又接到了報告,報告是:木蘭花、穆秀珍和安妮三人,又下了“兄弟姐妹號”遊艇!又是那艘遊艇!“六親不認”在一看到那報告之後,立時從他寬大的座椅之上,跳了起來,用力一掌,拍在桌上。叫道:“快集中水上力量,追蹤那艘遊艇,和情報本部聯絡,請最高情報首長通話,我們要找的東西,在那艘遊艇上!”他手下各部門的人員,立時忙碌了起來,在五分鐘之內,就有四艘遊艇,從幾個不同的碼頭,以極高的速度,駛出海去。那四艘遊艇,和“六親不認”直接保持著無線電聯絡,但是二十分鐘之後,那四艘遊艇,卻還未曾發現兄弟姐妹號的蹤跡。那時,情報本部最高首長的電話已經接通了,“六親不認”十分緊張地道:“首長,‘死亡換取自由同盟’要對本國不利,他們的具體行動計畫,我們還未能偵悉,但是我們卻已知道有一樣十分重要的製品,是和他們這次行動有關的。”“那是什麼?”情報首長的聲音像石頭。“我們也還不知道……”“六親不認”的聲音有點狼狽,“但是,我們已知那東西在一艘叫作‘兄弟姐妹’號的遊艇之上,半小時之前,這艘遊艇,在本市出發,駛向未明地點:木蘭花姐妹帶著那東西,顯然是準備到某地方去轉交給同盟的。”“你的意思是說——”情報首長先問“六親不認”。“請首長通電全世界我們的人員,注意這艘遊艇,並且在海中加強搜索,最好是潛艇搜索,我們的潛艇適宜於作這項工作。”“你的意見不錯,還有什麼新的報告?”“暫時沒有。”情報首長沒有說什麼,立時放下了電話。在這個電話之後的半小時內,某國密布在世界各地的特務人員,都接到了一個指令,注意一艘名叫“兄弟姐妹號”的遊艇,一有發現,立時和海外情報主管聯絡。指令是由最高情報本部首長發出的,某國在世界各地的特務,都知道那是十分重要的一項指令。那時候,“兄弟姐妹號”正在浩淼無際的太平洋上航行。“兄弟姐妹號”是特彆設計的,速度十分之高,“六親不認”所派出的四艘遊艇,自然追不上它!大海上的日出,是最美麗的,而海麵上又是如此之平靜,躺在甲板的躺椅上,麵對著朝陽和萬千道金光迸射的海麵,就像是在神仙境界中一樣。“兄弟姐妹號”保持著最高的速度,海事圖清楚地指出附近絕沒有暗礁險灘,而天氣又是如此之好,所以船的航行,可以完全交給自動操作係統。木蘭花、穆秀珍、安妮三人,都在甲板之上,欣賞著日出,一直到海麵由金黃色變回了蔚藍色,安妮才道:“太美了!”木蘭花道:“是的,自然的景色,實在太美了。真使人不明白,那麼美麗的大自然,如何會孕育出如此醜惡的人類來!”“蘭花姐,”秀珍忙道:“你那樣說,不是太偏激了麼?人類固然有醜惡的一麵,但是,又何嘗沒有純潔美麗的另一麵?”木蘭花不禁笑了起來,她掠了掠被海風吹亂了的頭發,道:“秀珍,你說得對,但是醜惡的人,往往得勢,統治著大多數善良的人。當年,希特勒一個人的瘋狂思想,造成了幾千萬人的死亡,現在,又有人效法希特勒,進行瘋狂的活動,造成更多人的災難!”安妮睜大了眼睛,道:“蘭花姐,我時時幻想,那些人多半不是地球人,而是星球人,他們混在地球人中,占據領袖地位,想毀滅地球人!”木蘭花笑斥道:“彆胡說,他們自然是地球人,他們隻為了一己的野心,而置億萬人的幸福於不顧!這種人的行徑,實在太卑劣了!”穆秀珍和安妮兩人都不出聲,過了好一會,安妮才問道:“蘭花姐,韋克要那具個人飛行器,可就是為了去對付這種野心家的麼?”木蘭花半晌不出聲,才道:“我想不是,如果我以為他們是對個人采取行動的話,那麼我也不會要四風替他們造這具個人飛行器了。”“那麼,他們的目的是什麼?”穆秀珍心急地問。“我想是極其重大的破壞。”木蘭花回答。“破壞什麼?”秀珍和安妮齊聲問。木蘭花站了起來,來到了船舵上,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你們來看,海水多麼清徹,我才看到一條海豚遊了開去!”穆秀珍和安妮兩人,互望了一眼,她們都知道,木蘭花是不想再說下去,是以才改變了話題的,穆秀珍推著安妮,到了船炫邊上,注視著清徹的海水。海上的航行,其實一點也不沉悶,因為大海是無所不具,變幻莫測的,越往南航,海洋上的景色,便越是奇景無匹。她們在日落時分,看到成群的飛魚,躍出水麵,也在月滿之後,看到美麗得難以形容的水母,頭動著浮上了水麵來。幾天之後,她們在屬於菲律賓的一個島上,加了一次燃料,然後,又在海上航行了幾天,“兄弟姐妹號”已然駛進了印度洋。在駛進印度洋之後,她們又補充了一次燃料。第一次她們補充燃料,並沒有吸引他人的注意,但是第二次卻不同了。“兄弟姐妹號”才一靠岸,就看到碼頭上有兩個乞丐一樣的漢子的眼中,突然發生了一種十分奇異的光芒來,那兩人互望了一眼,其中的一個,立時匆匆奔了開去。在那人奔了開去之後的十分鐘,遠在本市的“六親不認”便收到了報告:“已發現兄弟姐妹號,正在港口添燃料。準備駛入印度洋。”多少天來,一直沒有“兄弟姐妹號”的消息,“六親不認”已經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是以這時一接到了這報告,他心中的高興,難以形容。他立時下達命令:跟蹤兄弟姐妹號!“六親不認”的命令,是下達給潛艇搜索隊的,潛艇搜索隊立時又命令最近目的地的潛艇以最高的速度,駛往印度洋。而木蘭花她們,卻全然不知道!她們在加添了燃料之後,還上岸遊玩了好一會,才繼續啟航,在印度洋上航行:她們覺察到不妙,是在日落時分的事。安妮坐在駕駛艙中,不時向許多儀表和好幾個雷達螢光屏望上一眼,她看到在一個螢光屏上。有兩個亮綠點在閃動著。安妮隻是看了一眼,並未曾在意。可是在半小時後,海洋之上,已然一片黑暗了,那兩點亮綠色的亮點卻還在閃動!那也就是說。在海底下有東西跟著她們,已跟了很久了。那螢光屏是海底雷達探射器的反射屏,安妮大聲叫了起來,道:“蘭花姐,你快來看,一定有兩條大魚,在水底跟著我們。”聽得安妮那樣叫,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都笑了起來,穆秀珍立即也大聲叫道:“安妮,你彆異想天開了!”“是真的,你們自己來看看!雷達屏已有了反應!”穆秀珍已經走進了駕駛艙,她一走進來,自然立即看到了螢光屏上的那兩個亮綠點,她陡地一呆道:“蘭花姐,你來看!”木蘭花也走了進來,她在看到了螢光屏上的亮點之後,神情十分嚴肅,道:“我們被人跟蹤了,快扭開水底長程電視攝像管,看看跟蹤我們的是什麼?”安妮一直以為那是兩條大魚造成的,是以她心中也一直十分高興和興奮。可是此際,聽得木蘭花那樣講,她不禁一呆,道:“被跟蹤?”木蘭花沉聲道:“自然是。哪有這樣的大魚?那一定是兩艘潛艇,幸而我們及早發現,要不然,那真是不堪設想了!”安妮已轉過了輪椅,來到了另一個控製台前,按下了幾個按鈕,又調節著一些鈕掣,半分鐘之後,並列的四個電視螢光幕中的一個,便出現了海底的情形來,那是裝置在船底近尾部分的電視攝影管攝回來的,但是看來卻十分模糊。穆秀珍注視著雷達,說道:“距離是零點八海哩。”安妮答應了一聲,再度調節著鈕掣,在電視螢光幕上,終於可以看到海底有兩點在移動的東西,看來的確像是兩條大魚。但是那兩條“大魚”,卻是筆直在前進著的,而等到安妮將電視攝像管的距離,調整到了零點八海裡之際,她們三人都可以清楚地看到,正如木蘭花所料,那是兩艘潛艇!那兩艘潛艇是屬於小型的,但既然是潛艇,自然帶有攻擊性的武器!安妮和穆秀珍兩人的神色,都變得十分緊張,穆秀珍吸了一口氣,道:“奇怪,我們的行動如此秘密,怎會有人跟蹤我們的?”木蘭花皺起了眉,她也有點不明白何以會有人跟蹤自己的,照說,自己的行動,是十分秘密,幾乎沒有破綻的。若是雲四風在製造那具個人飛行器之際,早已被人發現。那為什麼到了印度洋,才出現敵人的潛艇呢?那實在是不合理的。木蘭花注視著電視,道:“我們還不能決定這兩艘潛艇是屬於哪一國的,或者它們並不是在跟蹤我們,隻是在作例行巡邏的潛艇。”安妮和穆秀珍兩人,都用懷疑的目光望定了木蘭花。木蘭花當然知道,自己剛才所說的話,可能性是十分之小的。是以她又補充道:“當然更可能是某國的潛艇在跟蹤我們,安妮,從現在起,你一秒鐘也不可懈怠,注視那兩艘潛艇的動靜。”穆秀珍道:“蘭花姐,如果它們發射魚雷?”“我想不會的,它們一定已跟蹤我們很久,他們的目的,至九九藏書網少絕不是毀滅我們,他們可能會升上水麵的,或者派人來水麵對付我們,而潛艇則一直在水底進行著監視的工作。”木蘭花說。穆秀珍既緊張又興奮,道:“隻怕他們不來,他們若是來了,‘兄弟姐妹號’又可以大顯身手了,殺他個片甲不留,狼狽而逃!”木蘭花瞪了秀珍一眼,道:“秀珍,你近來看武俠看得大多了,我們不能和某國特務,正麵為敵,所以我們不應該和他們對拚!”穆秀珍不服氣,道:“那他們上船來了,我們難道不抵抗麼?要是不抵抗,那麼他們豈不是會發現那具個人飛行器了?”木蘭花沉聲道:“所以我們便要做一些工作,將那具個人飛行器藏起來,不讓他們找到……”木蘭花又來回地踱著,她顯然是在想,如何才能將那具個人飛行器藏好而不被人發現,但穆秀珍卻神色大不以為然地搖著頭。安妮是一個最儘責的工作者,木蘭花吩咐她一秒鐘也不可懈怠地注意著電視,她就全神貫注地注意著。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的話她幾乎未曾聽到。她隻是自顧自地道:“近了,那兩艘潛艇加快了速度,離我們越來越近了,零點五……零點四……離我們零點三海哩!”“蘭花姐!”穆秀珍大聲提醒著木蘭花,“我們的遊艇,也有魚雷發射裝置的,我們若是先下手。一定可以將那兩艘潛艇毀滅的。”“唉,”木蘭花歎了一聲,“你仍不明白,秀珍,我們的任務,是將那具個人飛行器送到韋克的手中,韋克要用這具飛行器來完成一項十分重大的事。”“對的,但如果我們被毀滅了——”“我已說過,敵人的目的,到目前為止,至少還不是想將我們毀滅,我們如果先發製人,自然可以先擊沉那兩艘潛艇,然而我們在印度洋上,還有幾天航程,他們可以調集艦隊和空軍來對付我們,即使我們可以衝出重圍,那我們的行動,也必然受某國分布在全世界的特務,密切注意,我們根本無法將那具個人飛行器交到韋克的手中,現在我們要做的是,對一切毫不介意,表示我們對整件事絕無關連,我們隻不過是在旅行。使得敵方對我們的懷疑,全部取消,我們才能安然完成任務。”穆秀珍明知木蘭花的話是有理的,但是那樣做法,卻是和她的性格格格不入的。是以她仍然咕噥著道:“如果我們被包圍了,那麼他們一定會在船上找到那具個人飛行器的。”“所以我們得想個法子把它藏起來!”木蘭花的雙眉緊蹙著,要使那具個人飛行器不被發現,那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但雖然困難,卻並不是做不到的事,木蘭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步走出了駕駛艙。穆秀珍連忙轉過頭去,那兩艘潛艇仍然在,不但那兩艘潛艇仍在,而且,在遠處,似乎又多了兩艘潛艇,已可以看到它們在向前高速地駛了過來。在接下來的二十四小時中,她們一直輪流換班,在注意著電視,跟蹤她們的潛艇,已增加到八艘,前、後、左、右各有兩艘。但是那八艘潛艇卻隻是跟著,並沒有其他的行動。木蘭花知道,那八艘潛艇是在等待著什麼,然而,他們在等待什麼呢?遼闊的印度洋中,看不到彆的船隻,如果他們要下手。正是好機會!一直到了第三天的早上,木蘭花心中的懷疑,才有了答案,在電視上,他們看到了一艘中型潛艇,加入了跟蹤的行列。而在那艘中型潛艇加入之後不久,所有的潛艇,更接近“兄弟姐妹號”,而且明顯地可以看出,它們一麵駛近,一麵在升上水麵。穆秀珍首先叫道:“它們要來對付我們了!”她一麵叫,一麵望著木蘭花,多少有點責備她不早作應付的意思在內。木蘭花則立時道:“秀珍,和我來一齊將那具個人飛行器搬到甲板上去。”穆秀珍幾乎疑心聽錯了,她大聲又問道:“蘭花姐,你說什麼?將……將那具個人飛行器搬到甲板上去?”穆秀珍的奇怪是難免的,因為木蘭花曾一再強調過,她們要做的事,便是將那具個人飛行器藏起來,但現在木蘭花卻說要將之搬上甲板去!然而木蘭花的回答,卻是肯定的。她道:“是的,搬上甲板去,放在甲板上人人可見的地方——”穆秀珍道:“那豈不是——”木蘭花道:“你聽我講下去,另外,我們再放一副潛水設備,和兩件橡皮潛水衣,以及兩柄魚槍,在個人飛行器的旁邊。”穆秀珍明白了,她“啊”地一聲,問道:“你是——”“是的,那個人飛行器的樣子,和潛水裝備十分相似,如果特彆和潛水設備放在一起,就會使人產生一種錯覺,以為那是普通的潛水裝備而已,而且,我們將之放在最當眼的地方,也就是一切搜索者最不注意的所在。快來!”穆秀珍沒有再說什麼,便和木蘭花一起忙碌了起來。在她們準備好了一切之後,才十分鐘,便已看到前麵的海麵之上,有兩艘小型潛艇,冒出了海麵。“兄弟姐妹號”則不加理會,仍然向前疾駛著。而那兩艘潛艇在冒出水麵之後,艙蓋打開,兩個穿著海軍製服的人,到了甲板上,揮動著旗子,要“兄弟姐妹號”立時停航。木蘭花在甲板上,她向安妮作了一個手勢,吩咐安妮停止引擎,安妮扳下了操縱杆,引擎的運行停止了,但是船仍在水麵上滑行著。“兄弟姐妹號”仍在前麵,但是速度卻已慢了許多。最遲冒上水麵的,是那艘中型潛艇。在那艘中型潛艇冒上水麵之際,木蘭花等三人,已經一齊到了甲板上。而為了佯作在事先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是以木蘭花已命穆秀珍一遍又一遍地打著旗語,詢問著為什麼攔阻她們。但是圍在她們四周圍的潛艇上的兵士,卻並不回答。中型潛艇在冒出水麵之後,仍然向“兄弟姐妹號”接近,一直來到十分接近,近到了因為它的駛近,“兄弟姐妹號”已左右搖擺的程度。然後,艙蓋打開,幾個人從艙中走上了潛艇甲板,木蘭花一眼就看到了第一個人,正是“六親不認”!原來那幾艘早已在跟蹤的潛艇,遲遲不發難,是在等“六親不認”前來!“六親不認”上了甲板時,木蘭花可以清楚地看清他的臉麵,雙方相距隻有十多碼而已。隻見一個軍官持著擴音器,命令著:“兄弟姐妹號!駛近我們,緊靠我們的左眩,立即行動!立即行動!”木蘭花轉過頭去,道:“秀珍,你去轉換方向,不必再發動引擎,就可以將兄弟姐妹號靠上去了,秀珍,記得要沉住氣!”穆秀珍進了駕駛艙,“兄弟姐妹號”向潛艇的左般靠去,漸漸接近,終於,和潛艇的左般,輕輕碰撞了一下,已經靠在一起了。“六親不認”一招手,十幾個人擁著他,一齊上了“兄弟姐妹號”。坐在輪椅上的安妮,麵色蒼白,緊咬著下唇,顯得她心中極其憤怒。穆秀珍也從駕駛艙中衝了出來,雖然,她記得木蘭花的吩咐,要小心,沉住了氣,但是她仍然按捺不住,大聲喝問道:“你們想乾什麼,你們簡直是——”但是她並沒有罵完,木蘭花便已揚起了手,阻止她再講下去。而就在那一刹間,登上“兄弟姐妹號”的人,除了“六親不認”和另外四個瘦高個子之外,也都散了開去。在“兄弟姐妹號”上,各自占領了有利的位置。“六親不認”的臉上,掛著十分虛偽的笑容,道:“木蘭花小姐,想不到我們又見麵了,海上航行的生活還愉快麼?”木蘭花冷冷地回答道:“海上生活自然是使人心曠神怡的,但是最怕就是會遇上海盜。”“六親不認”的神色略變了一變,但立即又笑了起來,道:“小姐,你怎能那樣說?我們是正式的國家海軍!他們全是在我們偉大的領袖的光輝照耀下的偉大的戰士!”木蘭花忍不住笑了出來,道:“原來是那樣。但是我得提醒你一點,這裡是公海,而我們的遊艇,是在奉行著國際警方的一項命令在行事,是受簽署國際警察合作條約的六十餘國的保護的。”“六親不認”又乾笑了起來,道:“小姐,可是你不妨想想,如果你的船被毀滅了,那六十餘國,可有什麼證據呢?”木蘭花早知道對方會那樣威脅自己的,是以她也立時道:“所以啊,我剛才的話並沒有講錯,海上旅行遇到了海盜,就不怎麼令人愉快了!”“六親不認”的麵色變得十分難看,他道:“小姐,你有很好的詞鋒,讓我們開門見山好了,那東西,你們藏在什麼地方?”木蘭花“嘿”地一聲,道:“我不明白你在講什麼?”“那東西!”“六親不認”提高了聲音:“雲四風為那個同盟製造的東西,就在這艘艇上,而你們正是在將它送到同盟的手中!”木蘭花大聲斥道:“胡說!”“六親不認”眼珠骨碌碌地轉動著,道:“小姐,與我們為敵,是沒有好處的,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最明白這一點了!”木蘭花一字一頓,道:“先生,不是我與你們為敵,而是你們與我為敵。老實說,你們如果一定要與我為敵的話,我也不會怕你們的!”穆秀珍早已斃了一肚子氣,這時也大聲道:“我們從來也沒有怕過什麼人,也更不會怕你這個六親不認!”“六親不認”陰森森笑著,道:“小姐,如果你們堅持不是在運送一件十分重要的東西,那你們可敢讓我搜索全船麼?”木蘭花冷笑了一聲,在甲板的座椅上,坐了下來,穆秀珍也在她的身邊坐下,安妮控製著輪椅,也來到了木蘭花的身邊。木蘭花冷笑著,道:“請便,但是你們的搜索行動,最好快些。一則,我們不想和你這種人相處太久,我們不想和你有任何方麵的接觸,二則,在我們剛一被潛艇阻止航行之後,曾用無線電和印度洋上的一些艦隻聯絡過,詢問是不是他們的潛艇,他們或者會派出飛機,來作空中視察的。”“六親不認”冷笑著,也在另一張椅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