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腦袋,他不敢回想那些汗濕的,灼熱的,充滿喘息的場景,那會令他渾身燥熱,變得不像自己。隱秘的陰道口想到曾經粗暴蠻橫的抽插便會自動收縮,雙腿夾緊又鬆開,吐露專門為狂野性交而準備的淫液。他的筆還在紙上劃,可眼睛裡早看不進去一個字。紙上那些英文字母之類的東西,全部都變成了一個個扭曲的小人在白紙上瘋狂交媾,他們的姿勢是那麼繁多而新奇,若是放大去看,那些小人的臉全是蔣十安和張茂自己。張茂對著紙麵狠狠擠眼睛。“叮咚!”門鈴響了,張茂挺奇怪,他們家的門鈴好像五六年沒響過。他走過去趴在貓眼上瞧,雖然僅僅看到一個放大到弧形的鼻子,可那白色的皮膚,過長的睫毛,還是令他瞬間認出來“你怎麼來了。”“快開門,有沒有待客素質。”蔣十安從張茂開了個縫的門裡頭擠進來,張茂還沒來得及抬頭反抗,嘴唇就被吞食進了他的口中。久違到些許陌生的灼熱鼻息瞬間就包裹住張茂,他從口腔順著內壁傳到耳朵內回響著的舔舐吮吸聲中,聆聽著蔣十安吻到情動發出的哼聲。蔣十安還是回來了,張茂的舌頭被他扯進口中輕咬時這麼想到,真是倒黴。“你嘴裡有股辣味。”蔣十安分開兩人的唇瓣,舌頭在自己親的濕淋淋的嘴唇上舔了一圈,若有所思地咂咂嘴。“是泡麵。”張茂低下頭,走到他身後關上門。黑洞洞的樓道裡空無一人,但剛才開著門就那樣子接吻還是令他脖子後頭汗毛豎起。張茂轉過身,發現蔣十安居然已經大搖大擺地坐在他家的餐桌前,喝了一大口泡麵湯,用塑料叉子敲著張茂家雪白的碗墊討人嫌的評價道:“泡麵這種沒營養的東西。”他雖然這麼說了,可話音落下卻又端起碗喝了一口。那是張茂最喜歡的泡麵湯,眼見著就被蔣十安喝掉了一大半。他對蔣十安的回歸和不請自來的厭惡更上一層樓。還好火腿腸被我吃掉了,張茂安慰自己。“你怎麼回來了。”張茂收拾好桌子,走進客廳發現蔣十安正大搖大擺地坐在沙發上,當自己家似的伸展著雙臂,他學著張茂的樣子斜眼瞧了一瞧:“我考完了,我不就回來了。”他假裝沒聽懂張茂的問題,反客為主地對張茂說:“你不寫作業嗎,我在這兒坐會,一會兒就走。”說罷他往沙發上一躺,掏出手機玩。張茂搖搖頭走進房間。他倒是沒看到,他才在書桌前坐下,蔣十安就騰得從沙發上彈起來,抱胸氣鼓鼓地瞪著他走開的方向。可氣死他了。蔣十安剛下飛機在家連口水都沒喝,就悄悄打個車直奔張茂家來。他好想張茂,他想張茂想的發瘋發狂。他想念張茂那張總是麵無表情的有點蒼白的臉,想念他被親吻就會變得濕潤發紅的嘴唇,想念他扁平的乳頭,想念隻屬於他的那裂小逼。他想一切。可是張茂居然還問他“你怎麼來了”,什麼叫“你怎麼來了”,都快一個月沒見了,他難道不該來。真不知道張茂心裡把他當什麼。蔣十安又重重從鼻腔裡頭哼出一聲,起身走進張茂的房間。他還是第一次進張茂的房間,上次他根本沒來得及說上什麼就落荒而逃,這次他得好好參觀參觀張茂的小屋。進去之後並沒有發出什麼“美猴王勇闖水簾洞歎為觀止”的感歎,這個房間太“張茂”了,至少稍微了解他的人就能看出來除了斜眼怪誰還能住這種房間。裡麵一切都是空蕩蕩而整齊的,東西最充足的部分大約就是那個書桌和書架,因為書架裡擺滿了參考書,而書桌前趴著他的張茂。張茂支棱著蝴蝶骨趴在桌上寫作業,他圓圓的腦袋瓜低折下去,隻露出一彎圓潤的半弧,蒼白的手臂搭在桌子邊緣,隨著書寫的動作微微移動。臥室裡有些暖黃的燈光下,他脖頸的皮膚就顯得沒那麼不健康了,蔣十安心中氣消了大半,走上去無賴地從後頭抱住他的脊背。“寫什麼呢?”他把腦袋壓在張茂的頸窩,故意貼著他的耳朵說話。張茂的耳朵好敏感,順著那周圍稍微呼口氣兒,他就會畏懼地瑟縮,然後使勁兒揉自己的耳朵,好像一隻洗臉的龍貓。果然,張茂伸手揉了揉耳廓,白色的皮膚立刻發紅了,粉紅色順著他的揉捏的動作擴散開來,一瞬間就讓蔣十安想到了很多亂七八糟的事兒。他咽了口口水,嘴唇不由自主地湊過去吻他泛紅的耳垂:“陪我待會,寫什麼寫。”張茂根本不理他,筆尖在紙上書寫不停,還聳著肩膀往旁邊躲避。蔣十安自我陶醉地在他耳邊吻了又吻,終於累了,在張茂腳邊的地板上坐下。他家可真小,蔣十安抬頭環顧四周,他的褲子都沒換過,也不好意思就往張茂的格子床單小床上頭坐。他把腦袋靠在桌腳,無聊地伸手玩張茂的褲腿上那一根線頭。張茂今天沒穿襪子,雪白的腳點在地上因為思考輕輕點,他渾身上下唯有這一雙腳好像是蔣十安沒有細細玩過的。他靠在桌邊饒有趣味地看,不知是憋太久還是怎麼的,連那一雙往日看來平平無奇的腳,都泛著股騷勁兒。張茂的腳這麼瞧來還挺好看,整雙腳都雪白雪白自不必說,他原本就全身白皙,腳丫子常年藏在鞋襪中不見天日的,必然比其他曬著太陽的部位更細嫩。他的腳趾看著就是缺乏運動的樣子,柔軟無力,幾乎是一點繭子都沒有,連腳跟看著都是柔軟的。蔣十安深覺自己饑渴到了極致,竟然對著一雙腳噴湧著積攢多日的淫欲。他抬頭悄悄看一眼張茂的側臉,他皺著鼻子低頭書寫,一點不關注坐在桌下的蔣十安已經呼吸急促地盯著他的雙腳,胯下肉眼可見的鼓脹。屋子裡開著空調,蔣十安脖子後頭正對著風口,呼呼的熱風吹得他汗毛豎立裡頭還夾雜著汗珠。他當頭拽下自己的毛衣,再解開襯衫上頭的好幾個扣子,將胸膛坦露出來。的聲響令張茂皺眉,他側過頭看蔣十安。蔣十安的額頭上全憋的是汗珠,卻還抬起頭露出個外強中乾的狠瞪;“乾嘛?”張茂被他莫名其妙吼了一句,隻好放下筆問:“你熱嗎,你要乾嘛?”“我不是熱,”蔣十安發情時總帶著股急躁,“不對,我也熱,但是你怎麼就不明白……”他煩躁地把自己的頭發抓的一團糟,在地板上把桌子蹬地茲拉響,他一下子抓過張茂的腳按在自己胯下瞪著兩個眼睛:“你說我要乾嘛?!”張茂光裸的腳底隔著他粗糙的牛仔褲,觸著那跟熟悉又陌生的發著熱的硬物,他看著蔣十安泛紅的眼角,呼出一口氣。也對,張茂的腳踩在蔣十安的陰莖上慢慢地想,蔣十安這個畜生找他,無非就為了這事兒而已。他在外麵恐怕也找不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