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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還在北京嗎?”“在啊,怎麼?”蔣十安心不在焉地攔車,聽著他父親說:“晚上北京有個頒獎,我還在澳洲去不了,你代替我去。”“哈?我可不想去,”蔣十安坐進出租車裡,看著後視鏡裡頭自己的臉,皺眉說,“那麼沒勁,去了就是聽他們放屁。”“讓你去就去,廢話多的很。”他爸爸偶爾也挺強硬,不過這麼強硬完,立刻說:“我給你卡上劃三十萬,要不要。”“爸哎,你這早沒吸引力了,我不有你副卡麼?”蔣十安對著後視鏡用指頭卷自己的頭發絲,腦袋裡頭淫穢地想著晚上怎麼料理張茂。“五十萬,可以了吧,”蔣父在那頭生氣地說,“就去坐一會,拿了獎就能走,耽誤不了你什麼事兒。”他還能不知道自己兒子來北京乾什麼的,在蔣父的概念裡頭,蔣十安和張茂如膠似漆情深伉儷,趕上放假大概一整天都下不了床,誰沒年輕過呢。他倒不知道兒子被“兒媳婦”嫌棄,從學校裡趕出來,灰溜溜的自己回酒店去。“六十,一毛都不能少,不然我死都不去。”蔣十安坐直身體,聽著父親大罵“你出場費比明星還貴”,“真是作孽生你這麼個東西”,可掛了電話不到五分鐘,手機短信就提醒到賬了。蔣十安一下就覺得不餓了,他不缺這點錢,但是忽然來了點外快還是挺爽的,誰能嫌零用錢少呢。他立刻對著司機說:“師傅,去王府井。”張茂縮在包間角落裡,旁邊坐著的翟利一刻不停用手機打著字,也不知道是跟誰說話這麼起勁。張茂在班級裡頭最常和寢室的人說話,同學對他很好,可主動和室友以外的人交談,對張茂來說依然是個挑戰。好在他習慣的很好,短短一個月下來,他能和同學們不瑟縮地說上幾句,碰上小組作業也敢偶爾發言。翟利有自己的事兒不理他,汪新元在前頭跟一個和他曖昧的女生對唱情歌,白文行是班長,要照顧各種大事兒小事兒,還得負責坐在點歌機旁邊聽同學的叫嚷點歌,都忙得很。張茂坐在沙發上看著同學玩,他還覺得這種感覺相當不錯。中學時候,從來沒有人邀請過他一起去唱K,他從來都是被忽略的那一個。他還記得一個女孩過生日,站在講台上問全班誰要去她的生日會,張茂也悄悄舉手,女孩挨個用手點著數人數,點到張茂卻掠過去。或是班級聚會,先當著他的麵說不聚了,他最後一個留下打掃衛生,同學們卻早都一起去了唱K或是桌遊。張茂從前總想原因,他也曾傷心地問過自己是不是永遠會這樣,可現在看著麵前同班同學高興地聚在一起晃著身體唱歌喝啤酒,他覺得自己終於熬出來了。站在屏幕前頭的汪新元舉著話筒朝著張茂說:“張茂來一個!”“張茂來什麼來,瞎鬨。”白文行坐在點歌機前頭說。“唱歌有啥不能的,又不影響健康!快來快來,整一個!”汪新元在班級裡人氣最高,一呼百應,全班也就跟著高呼:“張茂來一個!張茂來一個!”張茂挺恐懼,但是一想到上次在寢室,就是因為他鬨得翟利和白文行不愉快,他隻好硬著頭皮站起來,往前頭走。同學們一看他站起來了,立刻嘩嘩鼓掌起哄:“給張茂來一個!死了都要愛!”“不對,來一個!山路十八彎!”“屁!自由飛翔才最!”張茂在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中走到屏幕前頭,白文行平常最照顧他,今天也被帶地起哄,給他點了首《死了都要愛》。還好這首歌張茂聽過,他抓起話筒要唱,誰知道全班瞬間就給他來了個排山倒海一般的震耳欲聾大合唱,鬼哭狼嚎各種音調的“死了都要愛”瞬間震的張茂耳膜發痛。到頭來他自己一句沒唱上,話筒被激動的汪新元搶過去,蹦到桌子上大吼大叫。張茂看著大家捂著耳朵求他彆唱了的樣子,也跟著高興地笑起來。他終於學會大笑,原來並不難,不過是揚起兩團臉頰,嘴巴扯得高高的,把牙齦都露出來而已。他怎麼從來就學不會呢。學會了笑的張茂在沙發上笑的前傾後仰,同學看到身體不好平時沉默寡言的張茂也這麼高興,氣氛更加高漲,都圍在桌子邊上又笑又鬨。他們倒不知道這是張茂近十年來,第一次發自內心地快樂大笑。班級同學叫張茂一起來玩骰子,張茂連連推脫說自己不會,這可把同學驚呆了,各個化身賭神自告奮勇來教他。張茂被吵吵嚷嚷的同學一下圍住,幾個人挨個抓著他的手教他搖。雖說大家教他,他還是學的慢,汪新元說:“哎,張茂!雖然你是我老鐵,但你輸了得喝酒!”張茂從未喝過酒,想拒絕,不過一來同學都在興頭上他何必這麼沒有眼力見,二來喝醉了他估摸著能被直接背回寢室,豈不是免得去蔣十安那。張茂立刻爽快地拿起一聽啤酒往嘴裡灌。他難得豪爽的樣兒弄得滿屋喝彩,張茂臉紅地放下啤酒:“再來一次。”他玩上了癮,可輸的厲害,一口一口把啤酒往下灌。因為他從未喝過酒,酒量極差,一聽啤酒下肚,他便隱約感覺頭腦發脹,腦門上的血管突突跳,思維也慢了,轉著脖子聽同學跟他說話都反應不過來。可他的五感卻變得極靈敏,包房裡嘈雜的歌聲,哄鬨的說話聲,和罐子裡頭骰子轉動的當啷聲,都在他的耳朵和腦袋之間無限擴大,震動著回蕩。他感覺自己的舌頭不聽使喚,隻不斷地品嘗啤酒的苦味,然後說:“再來,再來。”“張茂……”醉酒後,耳旁的人聲也變得怪異,放了變聲器似的對著張茂的耳朵轟鳴,令他不舒服。他人還清醒著,動作卻遲緩地像巨怪,慢慢抬頭問:“怎麼了?”“你表哥,打了你好幾通電話。”白文行舉著張茂的手機給他看,屏幕上蔣十安的電話正撥進來,張茂皺著眉頭擠眼睛,過了好幾秒才看清楚那三個字,他像被涼水潑了似的清醒過來,接了電話:“喂?”“你在哪呢?”蔣十安的聲音隱含著股怒氣,張茂明明最怕他發瘋,此時卻因為喝醉而生出衝動的勇氣:“我和我同學唱K呢,管你什麼事兒?”“你不看看幾點了!”蔣十安怒氣衝衝的在電話那頭大吼,吵的張茂皺緊眉頭,不耐煩地說:“我不去了。”“不行!我來接你!”蔣十安才要掛電話,忽然福靈心至,低沉著聲音問,“你喝酒了?你不是喝酒了?”“怎麼了?”張茂今晚一連大逆不道地反問了數次,殘存的未被酒精蠶食的理智戰戰兢兢地勸阻他趕緊道歉,被乙醇迷惑殆儘的那部分自己卻邪惡地勾引他繼續反抗。蔣十安在電話那頭果真暴跳如雷,他把什麼東西“砰”地甩到地上,透過電話張茂都被巨響嚇了一跳。理智那部分立刻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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