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車子向前衝出的速度,即使對一個駕駛技術十分高超的人而言,也是接近危險程度的,穆秀珍從假山石後直跳了出來。她竄到了鐵門口,車子離她約有三十碼,自車中有子彈射來,但是都沒有射中她。這時穆秀珍可以輕而易舉地射中車子的輪胎的,但是她舉著槍,手指卻始終發不出力道來。因為這時,車子以這種危險的逮度向前疾駛著,若是一中槍,那必然失去控製,而失去控製的結果,不外是兩個。一個是向右側去,那麼就跌下數百呎深的懸崖,或是向左側,那也好不了多少,車子將以極猛的衝力,撞在山上。無論是怎麼樣,車子中的三個人,都是活不了的!穆秀珍對那金發美人和大漢,絕沒有什麼好感,可是她卻知道,安妮也在車中,這個瘦弱的,固執的小女孩,雖然令得穆秀珍大光其火,但是穆秀珍卻對她有一種說不出的好感,而且對她不論自己如何引誘,始終一聲不出這一點,也表示十分佩服,因為叫她不要講話,她是完全做不到的!正因為這樣,當她考慮到自己如果放槍的話,一定會連安妮也傷害的,是以她就沒有開槍,而就在幾秒鐘之間,車子已衝出手槍的射程之外了!穆秀珍呆了一呆,轉眼向跌在噴水池中的那人望去,隻見他已爬了起來,正想攀牆而出,穆秀珍“砰”地一槍,子彈呼嘯而出,正好在那人的鬢邊掠過,將那人的發腳,燒去了一片,那人嚇得手軟,再也攀不住牆頭,“咕咚”一聲,跌了下來。穆秀珍喝道:“起來,你們是什麼人?”那人濕淋淋地爬了起來,身子在發著抖,道:“不乾我事,我是私家偵探田凡統,我是領有執照的私家偵探田凡統!”穆秀珍怒道:“胡說!”那人道:“請你允許我拿出執照來,我的確是田凡統!”穆秀珍走向前去,一伸手,拉開了那人的上衣,自那人的上衣袋中,取出了皮包來,找到了一張私家偵探的登記執照。那執照上的照片,就是眼前這個人,而執照上的名字,也的確是田凡統,穆秀珍莫名其妙,道:“這是怎麼一回事?”田凡統道:“我是受了委托。尋找一個失蹤女孩安妮的,托我尋找的,就是剛才走了的一男一女,剛才,他們忽然通知我說,已經知道安妮的下落,但恐怕接回家中,會有麻煩,是以要我來幫幫手,我……卻是想不到會有這樣麻煩的。”穆秀珍“哼”地一聲,道:“你是一個十足大飯桶!”田凡統忙道:“是!是!”穆秀珍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道:“那一男一女叫什麼名字,他們的地址你知道麼?安妮是他們的女兒,為什麼不願跟他們去?”可是,穆秀珍的問題,田凡統卻一個也答不上來。他隻是可憐巴巴地睜著眼,道:“我……不知道,是他們找上門來的。”穆秀珍恨恨地一頓足,道:“你這樣的人,做私家偵探,實在是糟踏了,我看你應該改行,改行去賣臭豆腐,最適合了!”剛才,穆秀珍以為來的三個人,有一個是走不脫的,是以她並不急於去追那輛逃走了的汽車,但是那個走不脫的,卻是一個為人利用的飯桶,她實是不能再耽擱了。她一麵罵著田凡統,一麵已奔向她的摩托車,等到她跳上摩托車向外衝來之際,田凡統仍然呆呆地站在那裡不動。穆秀珍心中有氣,駕著車,特向田凡統直衝了過去,嚇得田凡統一聲大叫,拔腿就跑,穆秀珍這才發現,剛才叫田凡統改行去賣臭豆腐,實在是埋沒了天才了,他應該改行去做賽跑運動員,因為他此際,跑得如此之快,穆秀珍的車子,竟追不上他!穆秀珍向著那輛汽車的去向疾駛而出,田凡統在奔出了百來碼之後,滾到了路旁,穆秀珍也不理會他,逕自向前駛去。是以,當木蘭花和高翔兩人回來時,屋子是空的。木蘭花和高翔兩人,還未曾進屋子,他們隻在門口一下車,便已經知道發生變故了,因為那輛輪椅,已跌倒在門上。木蘭花連忙將輪椅扶起來,叫道:“秀珍,秀珍!”高翔早已掣槍在手,左閃右避地向前衝了過去,進了客廳之中,一進客廳,他立時轉過頭來,道:“蘭花,沒有人!”木蘭花推著輪椅,進了客廳,她又向樓上叫道:“秀珍!秀珍!”可是卻也得不到回答。地上,那個大洋娃娃站著,還有許多好玩的東西。框上,則堆滿了可口的食物。這證明穆秀珍和那女孩,都曾在這裡耽過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但是如今,她們都到什麼地方去了呢?高翔到外麵去轉了一轉,道:“秀珍的新摩托車也不在了!”木蘭花心中暗鬆了一口氣,道:“她是自己離去的,可是那女孩呢?那女孩到什麼地方去了?難道她載著那女孩去兜風了?”高翔道:“那也有可能,她本是大孩子嘛!”木蘭花又搖頭道:“我想不會,那輪椅何以會倒在門口,我想一定發生了意外,高翔,你通知所有的警方巡邏車,叫他們一發現秀珍,立時截停她,要她和我們聯絡!”高翔答應著,打了一個電話,告知了警局的值日警官,再由值日警官將命令通知所有的巡邏車,值日警官在聽取了高翔的命令之後,又道:“高主任,有一個婦人,正在警局等你,她說她是一個殘廢女孩的母親,那女孩昨天是被警方人員從醫院中接走的。”高翔一呆,道:“那婦人呢?”“她還在等你。”高翔向木蘭花望了一眼。木蘭花道:“送她到這裡來。”“值日警官,我在木蘭花的家中,派兩名警員,送那婦人前來。”“路上小心些,那婦人可能在路上遭意外!”高翔又將木蘭花的話,覆述了一遍。高翔放上了電話,歎了一口氣,道:“這件事,看來越是複雜了,或者那女孩的母親來到之後,可以使事情真相大白了吧。”木蘭花手托著頭,坐在沙發中,道:“但願如此!”高翔來回地踱著,等著那婦人的來到,十五分鐘之後,一輛警方使用的汽車,在門口停了下來,兩個警員和一個衣著十分寒酸的婦人,走了下來。高翔忙道:“蘭花,他們來了!”那兩個警員,已推開了鐵門,向前走來,那婦人急急地走在最前麵,她的年紀,約有四十上下,神情顯得焦急而憔悴。那兩個警員,跟在她的後麵,高翔迎向前去,那兩個警員向高翔立正,行了一個敬禮,道:“高主任,這婦人帶到了!”高翔向那兩個警員望了一眼,那兩個警員十分麵生,他正想問那兩個警員時,那婦人的尖叫聲,卻將他的問話打斷了。那婦人歇斯的裡地叫道:“我女兒呢?我女兒呢?這是她的輪椅,可是我的女兒呢?”木蘭花沉聲道:“太太,你彆急,你的女兒……我相信她遭到了一點意外,但是不要緊的,我們一定會設法找她回來的。”“什麼?”那婦人尖叫了起來,“她不在?”木蘭花點頭道:“是的。”那婦人揮著手,道:“你們將她藏起來了,不行,不行,她是我的女兒,誰也不能將她藏起來的,你們休想騙得過我!”她一麵說,一麵向木蘭花衝了過來,木蘭花忙道:“太太,你鎮靜一些,你的女兒當然是你的,誰會將她藏起來,你先回答我們——”可是,木蘭花的話,還未曾說完,那婦人已然直衝到了她的麵前,而且,極度出乎木蘭花意料之外的,她竟一伸手,抓住了木蘭花,將木蘭花整個身子,拋了起來!這一下是柔道中極其上乘的招式,木蘭花雖然也是柔道的專家,但是對方的攻擊,來得如此突兀,令得她措手不及!她的身子在被拋了起來之後,她身在半空,立時雙腿連環踢出!可是,等到她那雙腿踢出之際,婦人卻已向樓梯上奔去了。而木蘭花的身子,一個打挺,自半空中落了下來。這一切,全是電光石火間的事,木蘭花的身子才一站定,高翔一聲大喝待向那婦人撲去,可是就在此際,隻聽得一個聲音冷冷地道:“不要動!”高翔和木蘭花都循聲看去,隻見那兩個警員,一個已然躍上了鋼琴,手中的卡賓槍,對準了木蘭花,而另一個則據守在沙發之後,手中的槍對準了高翔。高翔隻不過呆了半秒鐘,便知道原因了!那兩個人隻不過是穿了警員的製服而已,他們根本不是警員,這也就是為什麼高翔會覺得他們十分陌生的原因了!那兩個假冒警員的家夥,顯然也是老手,這不但從他們持槍的姿勢上可以看出來,而且,從他們迅速地站在絕對有利的位置上,可以觀察得到的。木蘭花和高翔兩人,都呆立不動。這時,從樓上傳來了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想是那婦人正在尋找那女孩子,過了五分鐘,那婦人衝了下來,又在廚房中轉了一轉。然後,隻見她滿麵怒容地來到了木蘭花麵前。木蘭花直到這時,才發現她的臉上,是經過極其精細的化裝的。那婦人厲聲道:“孩子呢?孩子在什麼地方,快說!”木蘭花泠冷地問道:“孩子是你的女兒麼?”那婦人怒道:“你隻要回答我,孩子在什麼地方?”木蘭花不出聲。那婦人道:“好,我給你十秒鐘的時間!”她一麵講,一麵身子退到了桌旁,她開始伸手敲向桌麵,當然,她每敲一下,是表示一秒鐘,她一下又一下地敲著。一刹那,她已然敲到了第六下!當那婦人敲到了第六下時,高翔忙道:“慢一慢!”那婦人的手不再敲下去,她冷冷地道:“如果你不說,我再開始計數時,你們隻有四秒鐘的時間,我不會從頭算起的。”高翔笑著道:“我想,你們對這間屋子的了解不夠,是不是?”那婦人怒道:“什麼意思?”高翔“哈哈”地笑了起來,道:“這間屋子,曾一次又一次地遭到破壞,但是也一次又一次地重新布置,而且每一次布置,新的布置,總比以前更好!”“不要廢話,誰問你這些?你快些——七——八——”。“慢一慢,你大可不必那樣心急,我就要告訴你了!”高翔像是一點也未曾將對方他的那枝槍放在心上,“你仔細地聽著!”當高翔講到這裡的時候,木蘭花也笑了起來。那婦人的神色像是變了一變,她也覺出情形有些不怎麼對,因為這時候,她和她的夥伴,可以說是占儘了上風的,那麼,何以對方竟然會笑得那麼開心呢?可是,那婦人卻想不出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來,是以她又向下數去,道:“九——你們不要以為我不會開槍,那小女孩在哪裡?”高翔搖手道:“彆開槍,我說了!”他裝出一副十分害柏的樣子來,那種十分滑稽的樣子,連他也禁不住想笑,然後,他忽然張大了口,發出了一聲大叫!那一下突如其來的大叫聲,本就足以令人嚇上一跳的了,可是緊接著所發生的事,更令得那婦人日瞪口呆,不知所措!隻見隨著高翔的那一聲大叫,整個客廳中的陳設,在刹那之間,都轉動了起來,那沙發“呼”地向旁轉去,恰好重重地撞在站在沙發後邊,那假冒警員的家夥的身子一個人跟踉踉蹌蹌向後退去,在他還未曾弄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間,高翔的身子,已飛一樣地向他直撲了過來。那家夥的反應,也算是十分快,他立即再揚起槍來,可是這時,高翔已經趕到了,高翔飛超一腳,正踢在那人手腕上,那人手中的槍向地上落去。幾乎是同時,高翔的身子,已重重地壓到了那家夥的身上,高翔體重一百五十磅,全身都是肌肉,從上而下壓下來,那人隻發出了一下可憐的呻吟聲,便昏了過去。高翔的身子連忙著地便滾,恰好趕在那婦人之前,將槍拾了起來,就勢一槍柄敲在那婦人的足踝上,那婦人尖叫著,向地上倒去。戰鬥隻不過曆時半分鐘,就結束了。至於那個站在鋼琴上的家夥,則根本不必木蘭花去多費什麼手腳,當鋼琴也和其它的家俬,一齊開始旋轉的時候,鋼琴的蓋,還自動向上,揭了起來,而那家夥是站在鋼琴上的,當然站立不穩,身子向後一仰,跌了下來,木蘭花所要做的隻拿起一隻花瓶,等他的後腦,砸在那花瓶之上而已!當然,木蘭花立即也將那家夥手中的槍奪了過來。形勢完全改觀了,高翔“哈哈”地笑著,道:“你看這個大廳,由聲波控製的旋轉設置,是不是很新奇?你料不到吧!”高翔一麵說,一麵將槍口對準了那婦人。那婦人已掙紮著站了起來,她剛一站起,高翔便陡然接連地扳動了槍機了“砰砰”兩下槍響,兩粒子彈,呼嘯著向前射去!那婦人的麵色,變得比死人還難看,她僵立著不動。那兩粒子彈,恰恰在她的耳朵之上,太陽穴之旁掠過,將她的頭發,燒焦了兩片,高翔又笑道:“希望我這兩槍,沒有破壞你的發型!”那婦人雙手亂搖,道:“彆開槍了,高翔,彆開玩笑了!”她的聲音本來是十分粗澀的,但這時聽來,雖然她的聲音之中,充滿了驚恐,但是卻十分動人,而且,高翔聽到了,也不禁一呆,因為那聲音,他十分熟悉,那一定是一個熟人!他呆了一呆,隻見那婦人一伸手,將頭上的假發掀去,露出了一頭十分柔軟的栗色頭發來,接著,她自口中取出了一個膠托,本來令得她的下巴突出的,但這時候,她的下頰,已回複了纖秀,而且,她的口形,也十分美麗。那婦人接著,自眼皮上拉下兩條肉色的膠帶來,她本來看似滿是皺紋,略有浮腫的眼,也變得美麗起來,然後,她又在臉上各種不同的部位,扯下了七八條膠帶,最後,才自眼中,取出了一副隱形眼睛,在不到兩分鐘之內,她已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她變成了一個十分美麗動人的女郎!從她臉上的那神情風韻來看,一望可知她是個法國人!高翔一直呆呆地站著,直到最後,他才叫了出來,道:“鑽石蘭妮!”那女郎笑了笑,道:“原來你還認得我!”高翔聳了聳肩,道:“彆忘了我現在是在警界服務,一個在警界服務的人,如果竟不認識鑽石蘭妮的話,豈不是太可笑了麼?”那女郎已然完全回複了鎮定,隻是她的臉色,看來仍然嫌蒼白,她笑了一下,道:“多謝你稱讚我,現在,你已占了上風,我可以走麼?”高翔認識這個被稱為“鑽石蘭妮”的法國女郎,還是好幾年之前的事了,她是世界上最著名的珠寶竊賊之一,她最喜愛偷盜的東西是鑽石,有一次她失手被捕,在法庭上,她曾大叫大嚷,鑽石對她,有一種特彆的誘惑,使她一見就忍不住要據為己有。但是事實上,鑽石蘭妮偷到了鑽石之後,卻並不是據為己有,而是出售給彆人的,她不但偷竊手段高妙,而且轉運的手段,也是一等一的。但是鑽石蘭妮卻也有一個特點,她偷竊的目標,全是著名的大鑽石,至少也要在二十卡拉以上,小鑽石她是不放在眼中的。所以,這時高翔看到了鑽石蘭蒂,心中不禁十分奇怪,因為他絕未曾接到有什麼巨粒鑽石將要被運到本市,或在本市經過的消息,那麼,鑽石蘭妮到本市來做什麼呢?高翔又立即想起,那個和小女孩在一起的男子,在經過了詳細的檢查之後,在他的指甲縫中,發現了有極細微的鑽石粉,高翔當時就判斷事情和鑽石走私有關,但木蘭花認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如今,鑽石蘭妮又突然出現,不論事情是不是那麼簡單,但整件事,是和鑽石有關的,這當是毫無疑問的事了!高翔想了約有一分鐘之久,並不出聲。在那一分鐘之內,那兩個被擊昏了的家夥,已然醒了過來,木蘭花命令他們將手放在頭上,麵對著牆璧,直挺挺地站著。在聽到了高翔叫出了“鑽石蘭妮”的名字之後,木蘭花的腦細胞,也在迅速地活動著。這個鼎鼎大名的女盜賊的一切,木蘭花當然是知道的。木蘭花也可以肯定,既然鑽石蘭妮在這件事中出現,那麼這件事,一定是和一境巨型的鑽石是有關係的。可是,為什麼蘭妮要找那小女孩呢?木蘭花隻是靜靜地思索著,和監視著那兩個家夥,她並沒有出聲。過了一分鐘左右,高翔才冷冷地道:“你當然不能離去,蘭妮!”但蘭妮的臉上,現出了一個十分委曲的神情來,她嬌聲嬌氣地道:“為什麼啊,難道你做了警察,便一點人情味也沒有了麼?我的東方王子!”蘭妮最後這下稱呼,令得高翔十分尷尬。在高翔未曾參加警員工作之前,沒本錢的買賣,也正是他的拿手好戲,他和蘭妮認識,也就是為了大家要爭奪一境被稱作“十字軍之戰”的鑽石,結果,他們兩人都沒有得到,但他們卻在巴黎相識,並且也有過一段逢場作戲式的“愛情”。在那幾天中,蘭妮就是以“我的東方王子”來稱呼高翔的。而到了如今,再從蘭妮的口中,叫出了這樣的稱呼來,高翔心中的尷尬,實是可想而知的了!他咳嗽了一下,道:“蘭妮,你現在已經被捕了,為了你自己著想,我認為你應該正經些,同時,爽快地回答我的問題。”鑽石蘭妮一點也不正經,反倒搔首弄姿起來,道:“我的東方王子,你有什麼問題,隻管問好了,可是彆叫我正經,我本來不是正經女人啊!”高翔心中十分惱怒,可是也不知如何發作才好,他回頭向木蘭花看了一眼,木蘭花卻向他伸了伸舌頭,做了一個鬼臉。高翔更是尷尬,他又咳嗽了,才正色道:“好了,你的目的是什麼,快說。”“我的目的?”蘭妮向他飛了一個媚眼,“鑽石,和你!我的東方王子!”高翔怒叱道:“住口!”“可是,”蘭妮睜大了她美麗的眼睛,“是你叫我回答的啊!”高翔來回地踱著,木蘭花忍不住笑了出來,道:“高翔,我看你是問不出什麼來的了!還是讓她離去吧!”高翔道:“可是,可是……”木蘭花當然明白高翔想說什麼,因為鑽石蘭妮,是目今唯一的線索,如果就這樣輕易讓她離去,那實是太可借了。但是木蘭花卻有木蘭花的想法。木蘭花的想法是:如果這是一件單純的鑽石走私或盜竊案,那麼,真正的線索,是在那個坐在輪椅上的殘廢小女孩。第二,如果那不單是一件鑽石走私盜竊案,而還有彆的案情的話,那麼也是和蘭妮無關的,因為蘭妮的目的,一定是單純為了鑽石。在那樣的情形下,如果不拘留蘭妮,放她出去活動,而在暗中加以嚴密監視,那反而可以增加線索,使得事情的真相大白。所以木蘭花打斷了高翔的話頭,又道:“讓她離去。”蘭妮笑道:“多謝這位小姐,這位是——”木蘭花沉聲道:“我叫木蘭花。”蘭妮猛地一怔,她混身那種輕佻的神情和動作,也在刹那之間收斂了起來,麵色一變,道:“天啊,原你就是木蘭花,那我大可不必傷心失敗了!”木蘭花冷冷地道:“那是你自己的事,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