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射出的那隻鉤子,仍然鉤在陽台的邊上,但是那是一隻十分小的銅鉤,那是特種合金鋼鑄成的,雖然它的大小,和四分魚鉤差不多,但是卻足可承得起兩百磅的力量,連著它的銅化玻璃纖維製成的玻璃繩,也隻有鉛筆蕊那樣粗細,但同樣可以承受兩百磅的重量。這樣小的鉤子,鉤在陽台邊上,自然是不容易覺察出來的,是以上麵的腳步聲和犬吠聲,在不到半分鐘內,便已靜了下來。木蘭花戴上了特製的皮手套,沒有這種皮手套,是沒有人可以抓住那麼細的玻璃繩爬上去的。她的動作十分迅速,轉眼間,她的手已可以抓到陽台邊緣了,她雙足纏住了玻璃繩,慢慢地向上,探出頭去,等到她的眼睛,可以看得到陽台上的情形時,她的心中,不禁大喜。陽台上,有一個守衛,和兩頭狼犬。而更令得她高興的是,一扇玻璃門正打開著,微風吹得門內的紗窗簾,正在輕輕地飄動,那就是說,隻要她爬上陽台,她就可以輕而易舉,進入屋子了,她一手用力捉住了陽台邊緣,另一手,取出麻醉槍來,連射了三槍,三支麻醉針,射中了一人兩犬,那人的身子幌了一幌,便伏在陽台的欄杆上了。木蘭花立時一個翻身,上了陽台,她收回了玻璃索,身子一閃,閃到了打開的玻璃門前,向內看去,裡麵是一間十分寬大的書房。木蘭花肯定了書房中沒有人,她閃身進去,小心地不發出任何聲音來,然後,她又輕輕地旋開書房的門,向外望去。她一旋開了書房門,便可以聽得已大廳上傳來的聲音了,那中年人正在咆哮,道:“你彆以為我不會割斷你的喉嚨!”可是,也隻有那中年人一個人在咆哮,並聽不到那小女孩的任何聲音。木蘭花迅速地走了出來,待向樓梯下衝下去。可是,她才來到了樓梯口子上,便陡地停了一停。因為在樓梯下麵,有兩個人守著,木蘭花隻停了兩秒鐘,她的麻醉槍中,又有兩枚麻醉針,電射而出,她不等那兩人倒地,便由樓梯上直衝而下。當她疾衝而下之際,那兩個人已中了麻醉針,轉過身來,目瞪口呆地望著她,但是卻已發不了聲,當木蘭花衝到了最後幾級樓梯時,這兩人身子向後倒去,“砰砰”兩聲響,跌倒在地上,而木蘭花身形疾躍,已越過了兩人,在牆角處站定。隨著那兩人跌倒,隻聽得裡麵傳來一聲呼喝,道:“外麵什麼人?蘭妮,你出去看看,外麵有聲響,是什麼聲音。”木蘭花心中暗自好笑,隻聽大廳的門打開,鑽石蘭妮,向外走了出來,鑽石蘭妮才一走出來,便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守衛!那時,她的手還未曾離開門球,她的反應十分之快,當她一看到那兩人倒在地上之際,她立時一縮身向後退去。可是,木蘭花的動作,比她更快!就在她的身子一縮之際,木蘭花已然一步跨到了她的身前,手中的麻醉槍,也已然對準了蘭妮的胸口。木蘭花的那柄槍,在外形上看來,和普通的槍,是一模一樣,蘭妮的身子震了一震,便僵立在門口,既不敢叫,又不敢動彈了。那中年人還在喝問:“蘭妮,什麼聲音?”蘭妮乾咳了一聲,木蘭花揚了揚手中的槍,道:“轉過身,慢慢地向前走進去。”蘭妮的麵上,青白不定,神色十分難看,她當然不願意聽木蘭花的話,但是,在這樣的情形下,不聽又有什麼法子?是以她緩緩地轉過了身去。而她才一轉過身去,木蘭花已然一個箭步,向前抓住了她的左臂,將之反扭了過來,那中年人又道:“蘭妮,你在和什麼人說話?”蘭妮還沒有回答,事實上,蘭妮也不必回答,那中年人也可以知道答案了,因為木蘭花已經推著蘭妮,走進了大廳之中。她一走進大廳,便冷冷地道:“和我說話!”大廳中的金發美人,和那中年人,都倏地轉過頭來,同時,他們也不約而同地發出了一下驚呼聲,叫道:“木蘭花!”“不錯,是我!”木蘭花冷冷道:“將手放在頭上。”那金發美人道:“木蘭花,我們——”“將手放在頭上!”木蘭花厲聲重斥著。那金發女人仍然揚著手,道:“木——”可是,她隻講出了一個字,木蘭花便已然扳動了槍扣,“嗤”地一聲響,一枚麻醉針,已然射中了金發美人的頭部。金發女子身子幌了一幌,張大了口,看她的樣子,像是還想講什麼的,但是,她卻已講不出什麼來了,她的身子,立時軟倒在一張沙發上。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令得那中年人呆住了,不知怎麼才好。而木蘭花之所以一上來就對那金發美人下了手,那是因為她已然知道,在金發美人,蘭妮和那中年人之間,是那中年人居於領導地位的,她對付金發美人,正是殺雞儆猴之意。而從那中年人的麵色來看,她那種殺雞儆猴的手法,顯然已收效了,她冷冷地又道:“將你的手放在頭上,還要我再重覆麼?”那中年人略為遲疑了一下,雙手已放在頭上。但這時,他麵上的神色,卻反而鎮定了不少。隻聽得他說道:“木蘭花小姐,果然名不虛傳啊!”木蘭花冷笑著,道:“先生,如果我沒有弄錯的話,你一定是近十年來,神出鬼沒,令得國際警方傷透腦筋的第一流珠寶竊賊,麥泰許先生了!”那中年人的臉色,變得更難看起來,他勉強地乾笑著,道:“木蘭花小姐,你真厲害,你目光之銳利,實在使我佩服。”木蘭花的聲音,仍是那樣冷淡,道:“麥泰許先生,我的觀察力,還有令你吃驚之處啦,你有著不少化名,在本市,你的化名,就是扈新鐵了,是不是?”那中年人的身子,劇烈地發起抖來。“不可能!這是不可能的。”他高叫著。木蘭花的冷靜,恰好和麥泰許的恐懼相反,她冷冷地道:“有什麼不可能?本市警方,隻懷疑扈新鐵和珠實大盜有勾結,但是卻想不到珠實大王本身,就是珠寶大盜,那是由於你掩飾得巧妙,但是你以為那一直可以瞞得過去麼?”麥泰許頹然地坐在沙發上。當然,他雙手仍然放在頭上,道:“不可能,那是不可能的,你怎麼會知道這個秘密的?”“很簡單,我是從二樓陽台上爬進來的,首先,我到達一間書房,那當然是屋主人的書房,書房上,有著一張相片。”“可是,那張相片和我不同啊!”“對了,那張相片上的,是經過了化裝的你,凡是你以本市珠寶大王的身份出現之時,你就作這樣的化裝,但是,你卻露了一點破綻!”“我不明白,我不明白破綻在什麼地方!”木蘭花笑了起來,道:“誰都知道,珠寶大王扈新鐵,是最喜歡用寶石來做衣鈕的,你看著現在穿的衣服,是用什麼做衣鈕的?”麥泰許低下頭去,他衣服的鈕扣,全是第一流的閃雲石做成的,他叫了起來,道:“那不能證明什麼,實在不能證明什麼。”“麥泰許先生!”木蘭花沉聲道:“瑞士的警方,曾經費儘了心機,攝得了你的一幅側麵相,印了幾千份,分發給世界上所有的有關方麵,我也曾看到過那張側麵相,相片雖然模糊,但是卻可以使我肯定,在我眼前的是麥泰許先生。”麥泰許張大了口,不出聲。木蘭花又道:“而且,湊巧的是:書桌上的照片之上,扈新鐵先生穿的衣服,恰好是你今晚穿的那一件,鈕扣是閃雲石的,先生,就算你是寄住在人家家中的,你必然不會借穿主人的衣服,而且也絕對無法這樣合身的,對不對?”麥泰許啞口無言。“所以,我突然明白了,珠寶大王扈新鐵先生,就是珠寶大盜麥泰許,而他每次到各地去考察業務,實際上,是去進行竊盜勾當!”麥泰許的臉色灰敗,自他的額上,滲出了一顆顆的汗珠來,他喘著氣,道:“好,你贏了,可是……可是……事情可有商量麼?”他以一種十分卑鄙的乞求眼光,望著木蘭花。木蘭花道:“秀珍在哪裡?”麥泰許一呆道:“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木蘭花道:“那麼你們是怎樣搶到安妮的?”麥泰許向那金發美人指了一指,道:“她,琳達,是安妮的繼母——”麥泰許才講了這一句話,木蘭花才陡地吃了一驚,道:“我明白了,死在你們槍下的,是你的老搭檔,柏克,妙手柏克?”麥泰許點了點頭。木蘭花道:“這倒好,麥泰許,蘭妮,柏克和琳達,四個世界上最著名的珠寶大盜,居然在一起做案子,這可真夠轟動啊!”木蘭花這句話才一出口,忽然聽到一個尖銳得異乎尋常的聲音叫道:“胡說,你胡說,我的父親決不是什麼珠寶大盜!”木蘭花連忙轉過頭去,發出那種尖銳的呼叫聲的,正是安妮,安妮終於肯開口了,這令得木蘭花十分高興,但是,她卻無法同意安妮的否認。因為,如果金發琳達是安妮的繼母,那麼,金發琳達的丈夫,正是妙手柏克,而妙手柏克在珠寶盜竊上的聲名,決不在麥泰許和鑽石蘭妮之下的!是以她隻望了安妮一眼,並不說什麼。而安妮在叫了那一聲之後,也立時緊抿著嘴,不再出聲了,木蘭花現在還不打算向她問什麼,是以她立時轉過頭來,道:“麥泰許先生,你們四人聯手,是向那顆‘太空之光’下手的,是不是?”“是的,而且我們已經得手了。”木蘭花並不感到吃驚,這四個人,全是舉世皆知的神出鬼沒的大盜,普通他們要下手的東西,隻要他們中的一個人出馬,便已可以到手的了。如果他們四人聯手,再不能竊得那顆“太空之光”的話,那麼,這才是值得奇怪的事情,是以木蘭花點著頭,道:“東西偷到手,忽然起了內哄,是不是?”木蘭花一麵說,一麵斜過眼去,偷望著安妮。隻見安妮的眼,不斷地眨著,像是在竭力忍著眼淚一樣,麥泰許卻不回答,木蘭花又道:“是不是起了內哄啊?”“我為什麼要不斷地回答你的問題?”麥泰許又問。“當然,你必需回答我,因為你的回答,如果使我滿意了,那麼,你的身份秘密,我可以替你保守一個時期,保守秘密時間的長短,視乎你的回答令我的滿意程度而定,明白了麼?”麥泰許道:“明白,明白。”木蘭花將鑽石蘭妮的身子,推向前去,命她坐在麥泰許的旁邊,她手中的槍,仍然對準了兩人,道:“好,那麼將其中的經過說一說。”麥泰許搓了搓手,道:“我們四個人,自從‘太空之光’被發現之後,就已經開始計劃這件事了,於是,琳達便首先設法,躍進南非的鑽石礦務公司,她的工作十分努力,使她在四年後,已成為總經理的私人秘書了,這是我們計劃的第一步。”木蘭花的心中,暗歎了一聲。這些珠寶大盜的心機之深,實在是可想而知的,他們為了要偷竊一顆鑽石,竟可以使一個人,潛伏下來,達四年之久!“在我們已得到了保險庫的密碼,快要動手之際,事情突然發生了變化,‘太空之光’,忽然有了買主,以驚人的價格成交了!“這是令得我們十分吃驚的,因為鑽石若是轉手成功,我們就前功儘費了,所以我們決定提前下手,但當我們這樣決定時,卻已經遲了!“買主十分心急,希望立即得到鑽石,公司方麵,決定派專機送出,我們本來以為是一點希望也沒有的了,誰料到——”麥泰許講到這裡,略頓了一頓。如果他是想賣關子的話,那麼,在木蘭花的麵前,是一點作用也不起的了,因為木蘭花立時接了上去,道:“可是,意料之外的是,公司的總經理,帶著金發琳達同行,是不是?”麥泰許佩服地點著頭,道:“是的,是的,在飛機上,琳達得了手,跳傘而走,我們早在海麵上備好了接應鑽石,到手了,唉,那實在是一顆稀有的鑽石,它有一百三十卡拉,我從來也未曾見過那樣迷人的東西,它像是一顆星一樣!”“好了,”木蘭花打斷了他,“彆做詩了!”麥泰許苦笑了一下,道:“照預定的計劃,我們將鑽石交給柏克去割開來,我們將每人得到相同份量的一份,柏克在阿姆斯特丹的化名是柏鹿特,他是荷蘭最有名的鑽石切割匠之一——”麥泰許講到這裡,突然咬牙切齒,道:“可是,這狗養的柏克,我們合作不止一次了,這一次,他卻叛變了我們!”“我們全在阿姆斯特丹等著,等候‘太空之光’失竊的確息傳遍全世界,可是奇怪的是,我們竟聽不到任何的消息!”“而在我們照例和柏克的聯係,到了第三次之後,柏克便帶著他的殘廢女兒失蹤了,該死的柏克走後,他以為我找不到他的,他以為在本市立足,一定料不到我也會來到本市的,但是,結果他遠是被我發現了,他死在我槍下也是自然而然的事了。”木蘭花仔細地聽著麥泰許的話,麥泰許的話,似乎是真的,因為木蘭花找不出什麼破綻本,整件事情,看來就是這樣的了。可是,她卻又突然記起了蘭妮在離開她家時發出的恐嚇來,道:“那麼。事情和國際特務,又有甚麼關係?蘭妮曾用這恐嚇過我。”麥泰許道:“那是蘭妮神經過敏,蘭妮的一個朋友是情報販子,據這位情報販子說,某國特務頭子,已命令他手下的特務,全力尋找一顆失蹤鑽石的下落。”木蘭花想了一想,道:“這個國家,一定就是承購‘太空之光’的那個國家,是不是?”麥泰許點頭道:“是的,可是那卻沒有什麼關係的,特務頭子為了重要的情報,下達全體勳員的命令,自然不出奇,但為了一顆鑽石——”麥泰許搖了搖頭,道:“不可能!”蘭妮道:“我那位朋友是從來也不說謊的。”木蘭花凝思著,過了半分鐘,她才道:“麥泰許,你不覺得你們的盜竊行動,實際上已和一件十分嚴重的事結合起來了麼?”麥泰許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想,那麼一顆稀世的鑽石失竊了,為什麼竟會不宣布消息?那當然是有一方麵,要求嚴格地保守秘密的原故了。而賣方,是不會要保守秘密的,那就是說,買方倒要求保守秘密,由此可知,買進這塊鑽石的某方麵,對這顆鑽石,一定有著極其重要的用途!”麥泰許惘然半晌道:“我沒有想到這一點!”木蘭花向安妮走去,她用一隻手臂,將安妮抱了起來,手中的槍,仍然對準了麥泰許,道:“你替我開門,送我上車。”麥泰許忙道:“我剛才說的一切,可令你滿意了麼?”“我滿意了,”木蘭花回答,“但是,我一定得警告你們,你們三個人的性命,等於是放在熱水中的冰片一樣,是隨時可以消失的。”鑽石蘭妮尖聲道:“如果你帶走安妮,那你比我們更危險,柏克和她一分鐘也不分離,鑽石在什麼地方,隻有安妮一個人知道。”木蘭花搖著頭,道:“你錯了,蘭妮,我帶走安妮,絕不是為了得到那鑽石,我隻是要照顧她,將她當作我自己的妹妹一樣。”蘭妮惡毒地笑道:“看來你也不能照顧她多久,因為你也快要死了,那麼多的國際間諜在找這顆鑽石,你逃得過去麼?”木蘭花一怔,道:“你將會去泄露消息,說安妮在我這裡,是不是?”“是的,我為什麼不?”蘭妮挑戰也似地說。“歡迎!”木蘭花平靜地回答著。麥泰許已打開了門,木蘭花抱著安妮,上了車,放安妮在她的身邊,然後,她駕著車,車頭燈刺破黑暗,向前迅速地移動著。安妮坐在木蘭花的身邊,一聲不出,木蘭花也不去和她說話,當車子在公路上疾駛了十來分鐘之後,一輛警車,呼叫著迎麵駛來。木蘭花的車子,在警車旁邊擦過,她看到了坐在車頭的高翔和穆秀珍,她立時停下車,大聲地叫著,和按著喇叭。那輛警車迅速地退了回來,木蘭花已然打開了車門,穆秀珍自警車上疾跳了下來,向前奔著,叫道:“蘭花姐,他們將安妮——”她要講的話還未曾講完,便已經奔到了木蘭花的車前,當然,她也立即看到了坐在木蘭花身邊的安妮,她立時住了口,然後,“哈”地一聲,笑了出來,道:“小鬼頭,原來你又回來了!”高翔也奔了過來,看到了安妮他也十分高興。可是安妮的神色,卻依然十分冷漠,她望著木蘭花、穆秀珍和高翔三人,一聲不出,穆秀珍向她扮了一個鬼臉,道:“蘭花姐,你是在什麼地方將她找回來的?”木蘭花道:“你們上車來,我們回去再說!”等到穆秀珍和高翔兩人上了車,木蘭花才又道:“高翔,你吩咐警車全神戒備,跟在我們的後麵,並且在我的住所四周圍布防。”高翔答應了一聲,用無線電對講機吩咐了下去,穆秀珍顯得十分興奮,道:“蘭花姐,為什麼那麼緊張,可是事情非同小可麼?”木蘭花點了點頭,道:“是的。”穆秀珍頓時有些坐立不安起來,她之所以不安,當然不是為了害怕,而是興奮,她最好木蘭花立時將一切經過講出來,好讓她儘釋心中的疑團。她也希望敵人就在眼前,好讓她和敵人拚鬥!她向木蘭花聯珠炮也似地問了好幾個問題,但是木蘭花卻一個也不回答,反而道:“秀珍,你將我們離去之後的情形說說!”穆秀珍道:“你們走了之後,唉,我想儘了辦法,想引她開口,可是我已得出了一個結論,小安妮多半是一個啞子!”木蘭花斥道:“彆胡說!”穆秀珍自已也覺得好笑起來,將當時的經過,詳細說了一遍,而她在追那輛汽車時,由於她追出之時,根本已遲了許多,所以連那輛汽車的去向也不知道,隻是在市區內亂兜,是被一輛警車發現,向她傳達了木蘭花要她立即回去的話的。所以,對穆秀珍而言,整件事仍是莫名其妙的。等到穆秀珍將經過的情形講完,車子也已快到家中了,木蘭花仍是一聲不出,一直到車子在用鐵門前停了下來,她才道:“你們兩人先進屋中去看看,可有什麼異狀?要小心些!”高翔和穆秀珍兩人,看到木蘭花神色如此凝重,心中也知道事情一定非同小可,是以他們打開車門,貼地滾了出去。而高翔還向跟在後麵的那輛警車,作了一個手勢。隻見在警車之中,立時有三柄手提機搶,伸了出來,監視著屋子,如果有人從屋子或是花園中,向高翔或穆秀珍狙擊的話,那麼,是必然逃不過三柄機槍。高翔滾到了鐵門邊上,用力一推,已將鐵門,推了開來,他一躍而起,伏著身,向前竄去,穆秀珍緊緊地跟在他的後麵。兩人來到了門口,貼牆站定,高翔一轉門球,倏地推開了門,身子接著,轉了進去,而門一被推開,穆秀珍也立時閃了進去。在車中的木蘭花,也已握定了槍。就在高翔和穆秀珍兩人,閃進屋子之後,隻聽得屋子中傳來了穆秀珍的一聲怪叫,緊接著,客廳之中,便已燈火通明。木蘭花一聽得穆秀珍的怪叫聲,立時跳下車來,向警車一招手,警車上也立時跳下七八名警員來,一齊向屋子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