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知意一臉羞赧，連忙推開旁邊的腦袋，“這麼多人在，說什麼呢？”
蔣珣不以為然，神色不羈，“沒事，反正他們也聽不見。”
離得最近的賀氏父女：...你確定？
蔣國濤嘴角抽搐了兩下，連忙出來打圓場，“這還有個蛋糕呢，擺在中間吧？”他輕笑，“你阿姨光是在想訂個什麼蛋糕就想了兩天，最後拍板定下這個，一大早就去市裡取了。”
小縣城還專門跑到市裡去，是真的很用心了。
蔣國濤將絨繩解開，小心翼翼地將籠罩其上的盒子摘掉，蛋糕露出麵貌的那一刻，彆說聞知意跟王晴晴了，就連在場的幾位男性也忍不住張大了嘴巴。
蛋糕十分應景，是以春日森林的綠色基調為主，一排又一排的奶油被裱花成小草花叢，小雛菊，野櫻桃，鳶尾花點綴其上，紅情綠意仿佛照進了現實，春日感滿滿。
最上麵還做了一個迷你版的小蛋糕，多了幾分元氣在裡頭，任誰看了都不忍心吃。
“我勒個豆，這是蛋糕嗎？”張毅咂咂嘴，試圖尋回自己的聲音，“怕是個藝術品吧？”
王晴晴看的心動不已，“好漂亮的蛋糕！”
“我今年生...”她一想到自己的生日才剛過沒多久，想要再吃上怕是得等下一年。王晴晴靈機一動，笑得狡黠，“生孩子的時候，張毅你得給我買！”
張毅還沒來得及說好就被賀雅芝截胡過去了，“傻妞，生完孩子哪能吃什麼蛋糕？”
“你要是想吃，等下就多吃點吧。”聞知意對她淺笑，“這個蛋糕兩磅呢，想吃多少都可以。”
“而且這裡還有這麼多菜，蛋糕肯定是剩到最後的那一個。”
王晴晴不能也不敢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沒有糾結很久就認了，“好，那等下我吃的時候知意你可不要嫌棄我吃的多哈。”
“不會。”聞知意搖搖頭，眉眼彎彎，笑容又美又甜，“那大家開動吧？”
她說這話的時候，黃昏打在她臉上，線條柔美，橘黃色的天際上盤旋了幾點墨色——那是遠道而來的飛鳥賓客。
“等等。”蔣珣握住了她的手，“還沒唱生日歌和許願呢。”
人人生日都會有的環節，到了他姑娘這兒就更不可能少了。
“對對對，唱生日歌，我先來起個頭吧。”說到這個賀雅芝就興奮了，雙手打著節拍，“祝你生日快樂...”
有人帶頭了，剩下的當然不會掃興，蔣珣摟著她的腰，也在輕聲哼唱，“祝你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薄涼的唇瓣貼在她光潔的額上，嗓音低啞且有磁性，“寶貝，許願吧。”
聞知意雙手交叉，緊闔著雙眼開始許願，賀雅芝見狀點了一個蠟燭，瑩瑩燭火照映出她的俏臉白嫩光澤，誰都沒打擾這一刻。
過了十幾秒，聞知意緩緩掀開眼皮，俯身湊近蠟燭，“呼~”
“啪啪啪——”她先給自己鼓起掌，臉上揚著明媚的笑，“謝謝大家的捧場！”
這是她二十四年來過的最特彆的生日！
“開動吧！”彆說其他人了，就連聞知意自己都餓得饑腸轆轆了。
泥巴和錫紙早已處理乾淨，乾荷葉掀開的那一瞬間，窯雞的香味充斥在每個人的鼻腔中，時不時還能嗅到一股淡淡的荷葉清香。
蔣珣直接扯了個大雞腿給她，畢竟少了誰都少不了聞知意這個大壽星，“喏，小心燙。”
“嘿嘿。”聞知意帶上手袋接過，狠狠咬了一口，饜足地點點頭，“好吃呀！”
窯了四隻雞，每隻雞逢春夏時季都會被散養到草場上吃蟲子，哪怕凜冬來了，吃的也是跟黑牛一樣的雜糧穀物，所以雞的個頭大不說，一隻隻的更是肥得流油。
整隻雞光亮飽滿，汁水豐盈，帶有獨特的燜烤和荷葉清香，雞肉一抿就脫骨，好吃死了。
可惜雞沒有變異，統共才八個腿，可在場的卻有九個人，總得有人站出來做奉獻——很不幸，蔣珣就是這個舍小我贏大我的人，誰讓他是牧場主的外孫呢，總不能讓客人隻能看不能吃吧？
聞知意將雞腿遞在他嘴邊，眼神期盼地望著他，“真好吃呀，你也嘗嘗？”
蔣珣給她扯的這個雞腿非常大，就跟手槍腿似的，所以她把雞腿一分為二也是足夠的。
蔣珣豈會不知道聞知意是個雞腿控，哪會做出跟她搶肉吃的惡行？
男人沒接過她的好意，就著她的手意思意思地咬了兩口肉，“我嘗嘗味就行，你自己吃。”
聞知意看他是真沒有再往下吃的念頭，隻好作罷。
“那你多吃點肉。”蔣珣忙活一上午了，吃不著雞腿，但是雞翅能多吃兩個吧。
男人敷衍地嗯了一聲，隨手掰開了一個地瓜給她，皮都撕乾淨了，“嘗嘗，包甜。”
“不過嘛，沒你甜。”
聞知意的貝齒咬著下唇，羞嗔地瞪了他一眼，“能不能好好說話？”
自從在一起了以後，那個冷峻桀驁的帥哥好像一去不複返了，著實讓人懷念。
不過這地瓜真的正如王晴晴所說的那般甜到心坎去了，質感軟糯香甜，糖心流蜜，甜滋滋的，地瓜兩端分泌的糖分也被烤成了焦糖。
太陽已經完全下山歇息去了，院子裡開了夜燈，好幾隻蚊蠅小蟲圍在燈泡上麵打轉，賀敬之還在桌邊生起了篝火，庭院明亮了不少，時不時發出兩聲劈啪的燒柴聲。
“我這有酒。”賀敬之很快就拎著兩瓶酒回來了，一瓶白的，一瓶微黃色，底部還沉浸了幾顆梅子。
是青梅酒。
他把青梅酒放到賀雅芝麵前，“你倆喝這個。”
“晴晴就彆喝啦，多吃點。”
王晴晴抱著雞腿在啃，哪怕嘴饞也沒有說要抿一口的胡話，“行，我多吃點。”
其實也不一定要酒，光是桌上的這一些都足以滿足她的嘴了。
窯雞好吃，地瓜很甜，蛋糕顏值高就不說了，沒想到味道也是出奇意外的好。
生日蛋糕是抹茶奧利奧餡的，味道微苦，正好中和了前麵地瓜的甜，但是蛋糕胚格外鬆軟，香甜可口，奶油一吃就知道是動物奶油，倒也沒那麼容易膩。
今天開心的人不止有聞知意，還有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