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
聞知意猝不及防打了個飽嗝,一臉饜足靠倒在沙發上。
“這家披薩真好吃,不愧短短幾年內就在國內落地生花。”她揉著肚子半眯著眼,蹙眉思考了好一會兒,“為什麼意大利人那麼討厭加了水果的披薩呢?尤其是菠蘿的,可我很喜歡。”
菠蘿披薩多好吃啊,菠蘿的表皮烤得有一點點焦,但是水分還保持在裡頭,除了甜還是甜,正好綜合了一下芝士的鹹。
水果加披薩在聞知意眼裡簡直就是完美組合,她不明白為什麼會是意大利人的雷區,一提就跟踩了地雷一樣立馬爆炸。
“飲食文化不一樣吧。”蔣珣注意到她嘴邊掛上的那一點色拉醬,勾了勾唇,“就好比方你們吃的冰豆花是甜口的,我們那從來都是吃鹹口的豆腐腦。”
來了臨安後,他寧願不吃豆腐腦也不會去碰冰豆花的。
聞知意嗯了一聲,“有道理。”
“哥哥你多吃一點啊,這麼大個披薩我肯定吃不完。”她瞥了蔣珣一眼,眼底清明純澈,早已沒有了起床時的羞赧嬌澀。
大家都是成年男女,尤其坐在她對麵的男人還是一頭從不毫不掩飾覬覦她的餓狼,自己昨天說的那番話,聞知意不可能不知道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所以一切都是她再三深思熟慮後才宣之於口的。
蔣珣垂眸看向茶幾上那12寸的雙拚披薩,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寶貝你點這麼大的披薩做什麼?就咱倆能造完嗎?”
聞知意理所應當地點點頭,“這個雙拚的劃算啊,一邊是我愛吃的夏威夷水果披薩,另一邊是意式肉醬的,還有小吃啥的加起來才一百五多一點點。”
“這裡還有兩個烤翅呢,你吃不?”聞知意已經吃了兩個奧爾良烤翅和三片披薩,還有一些薯條,現在有點吃不下了。
雖然蔣珣早上遛狗的時候買的早餐不多,但是聞知意一個沒吃,最後全進他肚子了,他這會兒也不餓。
男人搖了搖頭,“給喪彪吧。”
喪彪早就趴在一旁看著他們很久了,這會兒聽見自己的大名,慢悠悠地搖著尾巴上來了。
聞知意略一思索就同意了,畢竟倆人的胃不是無底洞,塞不下那麼多東西,浪費糧食也不好。
“行,那就給喪彪好了。”她朝著狗兒子嘬嘬兩聲,聲音放柔和了不少,“寶寶你等等哈,媽媽把骨頭剔出來先,不然熟的小細骨頭容易刺穿你的腸胃。”
“對了——”聞知意又問,“中午我起床的時候,怎麼感覺喪彪好像心情很不好的樣子?”
何止是心情不好,看上去簡直可以用鬱鬱寡歡來形容。
蔣珣抬眸回想了一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可能是因為我沒有給它買酸奶吧。”
喪彪哀怨的眼神立馬朝他掃射過去,蔣珣表示很無辜,聳了聳肩,“人家中式早餐店沒賣酸奶,我能有什麼法子?”
聞知意也覺得有些好笑,用手背蹭了蹭喪彪的腦袋,“不生氣啦,下次媽媽多買一些備在家裡。”
“來,雞翅吃不吃?”聞知意把第一個拆好骨頭的雞翅放在掌心上,一下子就被喪彪舔走了。
嚼嚼嚼,還沒嘗到味就已經吞咽下肚了,但是第二個媽媽還沒剝好。
它開始嗷嗚了起來,嚎了幾聲便沒了動靜,烏溜溜的眼珠子不安分地提溜著轉,似乎在醞釀著什麼大事,鬼馬的很。
喪彪湊到聞知意麵前哀嚎,聲音淒楚,聽上去還有幾分悲怮在裡頭,好似在哭,但是下一秒嘴筒子就瞄準了蔣珣在努。
聞知意都驚呆了,“怎麼了這是?”
喪彪不會說話,它看聞知意不理解自己的意思,隻能用行動來表達,接著哀嚎,一聲比一聲洪亮,聽上去也更愴然,可是每到結尾的時候都會拿車座子臉對準爸爸。
聞知意看了許久,小心翼翼地說出心中的猜測,“是因為爸爸沒給你買酸奶才這麼難過嗎?”
這是在告狀?
喪彪急得在地上蹦了兩下,接著之前的表演,悲哀嚎叫個不停,時間一長還真給它飆出來幾滴淚。
聞知意還是一頭霧水,可蔣珣倒是看懂了,這狗兒子看似在表演話劇,實則是在含沙射影他早上沙子進眼的事呢。
男人咬緊牙關,雙眸冒火地瞪著它,太過分了,怎麼可以掀開老爸的傷疤?
“彆管它,估計是吃不到酸奶心裡不痛快了。”
“還嚎,等下人家來投訴你擾民了。”蔣珣眼帶警告地看了喪彪一眼,“還有一個雞翅,吃不吃?”
他就是在明晃晃地威脅它,“再叫就不給你吃了。”
喪彪見聞知意是真的get不到自己的意思,垂頭喪氣叼住最後一個雞翅吃起來。
嚼嚼嚼,這奧爾良口味的肉還是蠻好吃的。
蔣珣佯裝不經意地去瞥聞知意的臉,悄悄地鬆了一口氣,“知意你還吃不?”
“不吃了。”聞知意噘著嘴搖頭,驀然又打了個嗝,“好飽。”
她下巴搭在茶幾上,杏眼又大又亮,“你下午出去嗎?”
“不出。”男人勾了勾唇,“在家陪你。”
“真噠?”
蔣珣學她的語氣,“真噠。”
聞知意本來還想跟蔣珣去把臨安湖剩下那一點沒逛完的景點全都走個遍,可是她看了看窗外烈日當空的天氣,無奈地撇了撇嘴。
還是算了吧,秋天再遊湖泛舟也是一項很好的約會活動。
最後聞知意提議了一下還是選擇窩在空調房看電影好了,蔣珣沒意見,“隻要能和你待在一塊,乾什麼不可以?”
有一句話很經典——你是喜歡看風景,還是想和你喜歡的人一起看風景呢?
電影才看一半,聞知意已經開始打盹了,腦袋不受控地一點一點向蔣珣的肩上傾過去,男人看得有些好笑,大掌攬著她入懷。
看見聞知意靠在他身上恬靜安詳的睡顏,蔣珣心中升起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
“乖乖,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