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時光總會被某些不識趣的人打擾。
聞知意午睡起來沒多久,還在賴床呢,一通電話打在蔣珣的手機上,響徹臥室。
“喂——”蔣珣一邊抓住在他臉上胡亂作畫的柔荑,一手拿過放在矮腳桌上的手機,啞著嗓子接電話。
電話那頭才說了兩句,男人的劍眉微微擰起來,反而趴在他胸膛上的女孩眼睛越來越亮。
聞知意輕輕擰了他一下,用著氣音說話,“答應他。”
“行,我知道了。”
電話掛斷了。
“石頭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突然說要在寧記美食聚餐團建?”聞知意托著腮滔滔不絕地說著,悠閒地晃著腿,“不過你們公司的待遇還真是不錯,除了周末客流多忙了一點以外,調休和工薪獎懲還挺分明的。”
每周不敢保證,但是一個月最少兩次的團建聚餐活動絕對少不了。
石城凡為什麼突然想在那大排檔開團建,他跟林玄清作為他唯二的好哥們是一清二楚。
“怎麼?”蔣珣捋了捋她的碎發,“想混個五險一金的工作了?”
“剛好我們基地還缺個老板娘,我看你再合適不過了。”男人揪住了聞知意的小翹鼻,嘴角淺笑,“聞小姐考慮考慮?”
“呸,想得美。”聞知意一把揮開了他的手,一蹦一跳地下了床,“還不快起來,等會你先回華府換套衣服。”
蔣珣雙手枕在腦後,一臉不解,“我為啥要換套衣服啊?昨晚不是洗過?”
聞知意這是嫌他臭了?
不應該啊,男人不信邪地嗅了一下,“薰衣草香,特彆好聞,乾淨的很。”
聞知意黛眉緊蹙,居高臨下地睥著他,這人是真的缺根筋還故意裝聽不懂?
“這大夏天,除了懶得換洗或者是有事耽擱了,哪有人衣服連續兩天都是一樣的?”聞知意認為自己已經說的很直白了,說完便下樓去洗漱。
蔣珣若是執意穿著這一套出門也不是不行,隻不過她保證他身邊絕對不會出現自己的身影。
蔣珣聽後還在床上愣了一會,搖搖頭,原來是因為這個。
他姑娘骨子裡果然還是個害羞靦腆的性格,今天一天下來偽裝的這麼好,他還真差點被聞知意精湛的演技給騙過去了。
不過就算她不說,自己也是打算回華府一趟拿點東西的,就好比如要換洗的衣服就得多備用好幾套,今晚他可不想再穿跟塑身衣一樣的浴袍了。
倆人重新洗漱了一番後便打車到了錦繡華府。
昨晚喝酒了,攬勝還是停在基地的,好在蔣珣在華府的地下車庫還停了一輛邁巴赫,倒也無需再費時間喊裴東開車過來。
“久久不開都落灰了。”聞知意拿濕紙巾擦拭著車門把,一臉惋惜,“你這跟把兩百多萬直接扔在車庫有什麼區彆。”
車買回來不開,當擺設嗎?
痛心呐,阿姨知道她的兒子這麼揮霍嗎?
賀雅芝:...其實她也是助力者來著。
“那你開?”蔣珣打好轉向燈後就直直駛出車庫,“我這車買回來都沒怎麼開過,這才跑了幾千公裡。”
聞知意想了想還是算了,“不行,臨安早晚高峰期超級多車,我怕我車技不行,到時候哪裡剮蹭到就不好了。”
“我又不介意。”
“我介意!”聞知意瞪了他一眼,內心腹誹了一句敗家子。
這萬一剮蹭到了是掉漆那麼簡單的事情嗎?
這掉的分明是真金白銀。
蔣珣諱莫如深地瞟了她一眼,勾著唇不說話。
他自有辦法。
部門團建聚餐從古至今一直是再尋常不過的一件事,但是從石城凡主動提出來看還是有些怪怪的。
不為什麼,他這個人看上去太淡了。
可是聞知意一落座就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個事了。
“石頭喜歡那個女孩子。”聞知意湊到蔣珣旁邊跟他咬耳朵,音量雖小但十分堅定。
聞知意對這個女服務員有印象,長得軟萌不說,皮膚還特彆白,就是喜歡板著包子臉,還挺有反差感的。
蔣珣挑了挑眉,帶著欣賞和好奇的黑眸深深看了她一眼,“哦?你這麼確定?”
“我確定。”聞知意重重點頭,“因為當初的你也是這麼偷看我的。”
雖然蔣珣那會還是個悶葫蘆,即便嘴巴不會說話,但是對她的心意也會從那雙黑眸流露出來。
她就是知道,眼睛永遠騙不了人。
“我才沒偷看呢,那叫光明正大,隻是你很少跟我對視而已。”男人有些訕然,就石城凡那木訥的性子也配跟自己相提並論嗎?
他咳了一聲,轉移話題,“不過你還真猜對了,石頭還真是對這女孩一見傾心。”
“之前石頭落了點文件在咖啡店,還是這姑娘幫忙收起來的,他這一記啊,就記到心裡去了...”蔣珣瞟了石城凡一眼,眼神戲謔,“隻可惜,人家第二天離職了,月老根本不給他機會。”
“真不怪我笑他,你搬家請吃飯那一天,這小子就跟雷達一樣,人家小姑娘一進來上菜就盯著對方看,眼睛都不帶眨一下,散夥了以後還偷偷折回來問人家,你還記得我嗎?”
蔣珣喝了口茶,硬生生將笑意壓下去,“結果人家說記得,就是剛剛一直盯著我看的色狼。”
這會彆是蔣珣,就連聞知意也忍不住想笑。
“然後呢?”
蔣珣給她夾了個鹽焗鵝翅,給自己又夾了塊雞肉才說話,“後來石頭解釋了好久才將誤會解開,磨了好久,前段時間才加上聯係方式。”
“現在還是一點進展都沒有吧?”聞知意看了一眼進來上菜的服務員,低聲喃喃,“她成年了嗎?看上去很小啊。”
“成年了,現在在臨大念大三,沒課的時候就過來兼職。”
聞知意覺得一直叫她服務員什麼的也不好,“她叫什麼?”
“叫什麼我不太記得了,隻知道姓周。”他抬眸嘁了一聲林玄清,“那姑娘叫什麼來著?”
“周曼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