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到了他身後,伸手攬住了他脖頸,借了水底湧來的一道暗流,終於浮了上去。1919、十九章...昌平拖著步效遠鑽出了水麵,大口呼吸了下新鮮的空氣,脹痛的胸部這才覺得舒緩了些。略微一低頭,見被自己扯住的他已經軟塌塌地靠在她身上一動不動了,知道是嗆水過多閉過了氣,心中一急,發力想遊上岸去。隻是水流太急,她本來就力氣不大,又拖了個這麼大個的人在身邊,一道水流蒙頭蓋腦地湧了過來,一時不備,連自己也嗆了一口水,差點被卷了下去,不敢再逞強了,隻能順著水勢下漂,儘量保持著浮在水上。她早上穿的是本來是輕盈的軟綢裙,現在衣料浸泡在水中,卻仿佛水草一樣地緊緊包裹住她的肢體,很快手腳就酸軟了起來,身邊步效遠的身體顯得也更是沉重,壓得她幾次差點都沉下了去,咬牙撐著,好容易又抓到了一段浮木漂了段路,看到前麵有塊突出水麵的石頭,用儘全身力氣拖著他遊了過去,緊緊抓住了石塊上凹陷的縫隙,腳底一實,這才終於穩住了身形。昌平大口地喘息著,剛緩過了神,又怕步效遠閉氣過久,急忙借了水的浮力,終於連滾帶爬地將他拖上了岸,用力扳平他身體,讓他仰躺側著頭,用力掐開了他嘴,自己又騎在了他腹部,用力按壓他胸口,見他眼皮子微微翕動了下,急忙更加用力按壓下去,終於聽他喉嚨裡咕嚕咕嚕了幾聲,嘴巴裡開始不停往外吐水,卻一直不見他睜開眼,心中焦急起來,一邊叫他名字,一邊用力揉搓他帶了涼意的胸口四肢,終於見他臉色漸漸有些紅了起來,眼皮動得更厲害,眼睛卻始終沒有睜開,心中生疑,俯身下去貼在了他胸口,立刻就感覺到了他心臟處在撲通撲通跳得很是厲害,略一想,也是有些明白過來了,臉上微微一熱,心裡隨即就湧上了一絲惱意,想也沒想,一隻手已經狠狠揪住了他耳朵。***步效遠之前嘴巴裡吐出了水,眼皮微微翕動的時候就已經轉醒了過來。正要睜開眼,耳邊卻聽到她呼喚自己名字的聲音,嬌嬌顫顫地帶了絲惶然,和平時不是教就是訓的口氣完全不同,竟想多聽她這樣叫幾聲;又覺她分腿坐在了自己下腹之處,柔軟的臀隨她揉搓自己胸口的動作在他身上不住起伏,這卻是從前隻偶爾在夢裡才會有的情景,於是不止心裡發軟,連四肢百骸也是一並酥軟了過去,哪裡還舍得睜開眼,這才屏住了呼吸裝作沒醒。“裝死裝夠了沒?”步效遠突然覺到一隻耳朵被撕扯得生疼,聽到個冷淡的清脆聲音,又覺得自己下腹處一鬆,原本壓住他不住在動的那個柔軟身子已經起來了。知道被她發現了,急忙睜開了眼,果然見她正站在了自己麵前。夏日衣料薄,濕透了的裙衫這樣緊緊包裹住她身體,浮凸玲瓏,曲線畢露,隻是眉頭正皺著,在冷冷地看著他。心中一凜,急忙抬手撐住了身體想坐起來,後背卻是一陣抽痛,忍不住嘶了一聲。“你再裝!”昌平抬起一隻白生生的足踢了下他的腰,“快起來!”步效遠宛如做賊被抓,不敢吭聲,隻好忍住了痛,撐著自己上身慢慢坐了起來,眼睛卻隻盯著地上的卵石,再不敢落在她身上。昌平不再理他,隻是抬頭看了下四處。見剛才順水漂流而下,這裡離起初落水之地已經有了段路,除了流水之聲,四下裡寂靜一片,也不知道上麵怎樣了,心中焦躁起來,抬腳就往上遊方向走去,沒兩步,腳踢到了塊尖銳的石頭,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她起先在水中之時,腿腳被裙幅所絆,恨不得撕掉才好,腳上的鞋襪更是不知道被蹬到哪裡去了,現在隻剩一雙赤足。平時連路也沒多走過一步的一雙腳,哪裡能經得住這樣的疼,哎喲一聲已是摔倒在地,膝蓋又磕在了另塊石頭上。步效遠見她跌倒在地,俯著一動不動,心中一急,自己後背的疼痛一下也忘了,一骨碌起身,到了她跟前扶她起來,見她正用手捂住膝蓋處,一臉的疼痛難當,心中竟也跟著抽痛了下,急忙抱了她坐到邊上另塊平坦些的石頭上,這才小聲說道:“我看看。”昌平還沒來得及拒絕,他已經撩起她濕漉漉的裙擺,見她雪白的膝蓋皮膚已經被石頭的鋒棱割破一道口子,滲出了幾滴血珠,宛如雪地裡盛開的紅梅,彆樣地觸目驚心。“疼嗎?”步效遠皺著眉,俯頭下去輕輕吹了幾下,然後抬頭看著她,小心問道。昌平的膝蓋隨了他吹氣的動作,起了陣毛蟲爬過般的麻癢之意,把疼痛的感覺都遮蓋了過去。一滴水隨了他的動作,從他眉毛上滾了下來,啪一下滴到了她的小腿上。她的皮膚竟也仿佛感覺到了那點還帶著他體溫的熱意,渾身汗毛呼一下地豎了起來,急忙撇開了他手,把裙擺放了回去。“你這個笨蛋,明明是隻旱鴨,還跟著我滾下來做什麼?剛才在水裡,連我都差點被你拖下水去!”昌平往後仰了□子,避開了他俯身時撲麵湧來的男人氣息,瞪眼罵他,臉卻是微微泛紅。步效遠有些羞愧,低下了頭,訥訥說道:“我……我見你掉下來,心中一急,就什麼都忘了……”昌平盯他看了半晌,終於哼了一聲:“回去之後就給我去學遊水,我可不想哪天又這樣被你拖累。”話說完,又皺眉,微微歎了口氣,“我們倒都還好,隻是上麵不知道怎麼樣了……”“陛下一定安全無事的。你不能走路,我背你找條路上去……”步效遠嘴裡說著,呼地站了起來,身子卻是突然一陣微微晃動。昌平抬頭,見他臉龐有些扭曲,仿佛強忍著痛苦,這才察覺他有些不對。“你怎麼了?”“沒……什麼。”步效遠應了一聲,微微後退了一步。“轉過身來!”昌平看著他,聲音不大,卻含了絲不容抗拒的命令之意。步效遠猶豫了下,敵不過她逼視的目光,終於慢慢地轉過了身來。他的後背之上,赫然一道猙獰的刀傷,傷口有些深,在水中浸泡過後,被掀開的皮肉已經有些泛白,還有血絲在不停地滲出。“沒事的,隻是從背後被人偷襲砍了下,我皮糙,扛得住的……”“你這個……”昌平罵了半句,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