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若有親情這詞 他是唯一的詞例(1 / 1)

有 且僅有你啊 鰻魚Tech 1596 字 1個月前

在聽到眼前這個男孩就是安諾家那個滿臉鼻涕泡的小孩時,宋南琛的手掌頃刻間放鬆了力道,表情也恢複了一些:“你是安宇?”所以當初自己看到的那個在酒吧門口和安諾談笑風生的男孩就是安宇,那個記憶中毛毛躁躁的小孩子?安宇此時的表情有些吃痛,宋南琛的力氣一直都很大,更不要說青筋暴起地去拽住一個細皮嫩肉的拳頭了。安宇蹙眉,正在變聲期的聲音有些沙啞:“放手!”宋南琛一下子鬆開了牽製住安宇手腕的那隻手,眼神當中恢複了平日裡的平靜,聲音也變得冷靜了許多:“誤會,我一直以為你是……”眼神不禁看向安諾,隨後搖了搖頭,“算了,我隻是沒想到當初的毛頭小子現在長那麼大了而已。”安宇還在表情痛楚地輕揉自己的手腕:“什麼算了,你為什麼在我姐家裡。宋南琛,你彆不知廉恥地纏著我姐行嗎?”安諾眼神黯淡了一瞬,隨即走到安宇的旁邊拉了下他的袖子:“安宇……這是宋南琛的家。”“啊?姐。”安宇一時有些尷尬,剛才的氣焰也消散了一些,但是隨即板起臉來,拉起安諾的袖子講道:“不管怎麼樣,拉拉扯扯就是不行,你今後不要再纏著我姐,彆以為我們安家沒人!”宋南琛的表情反而是緩和了許多,一隻手輕輕拿下自己腰間的圍裙搭在椅子的靠背上,眼睛斜著看了眼安宇,眼角帶著難掩的笑意:“小毛孩還是禮貌一點好。提醒你一句,飯都要涼了。”話語之間難免有些調侃的意味,他實在很難不去想象安宇小時候的畫麵。那個時候安諾很少回那個所謂的家,但是會時常偷偷跑去陪安宇聊天。宋南琛舉起石子砸在窗沿,安宇就會抱著玩具匆匆忙忙跑下樓來,然後帶著鼻涕泡地喊上一句“姐夫”。其實剛開始的時候安宇一直對宋南琛直呼大名,直到後來宋南琛一個星期沒吃午飯攢錢給他買了個夢寐以求的玩具飛機,他的態度就完完全全地改頭換麵了一次。“彆喊我小毛孩,我已經是成年人了,我告訴你我就是餓死也不會吃你做的飯。”安宇將自己背上的吉他放在了桌角,修長的手指隨意地搭在緊身牛仔褲上晃蕩著。眼睛似是無意地瞥了眼桌子上的菜品,油滋滋的熱氣彌漫在飯桌之上,朦朧下的菜品帶著幾絲光彩,和精致的碗筷恰好形成了鮮明的色差,讓人一看就食欲大增。而宋南琛早已經坐到了飯桌旁的褐色椅子上,仿佛故意一般讓手中的餐具發出聲音,嘴角得意的笑容難掩。安諾有些猶豫地看了下安宇:“要不還是先吃飯吧,安宇。”安宇沒有回應,雙腿自然地交疊在一起,看著客廳裡黑著屏幕的電視機。眼睛不經意地看向飯桌的位置,抿了抿嘴巴。那雙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強迫著自己將視線轉移到其他的地方。“晚上把東西收拾一下放到我房間。”宋南琛神色淡然,筷子上夾著一顆青菜,對著剛剛在飯桌前緩緩坐下的安諾這樣說道,語氣沒有什麼波瀾。宋南琛的嗓音傳入耳畔,安諾剛剛放在桌子上的手猛地拿了下來,以至於差點將那個桌邊的碗筷弄掉。抬眸,眼神當中帶著不可思議的神色。他……說讓自己去他房間?可是雖然照片的事情算是個誤會,也不至於……宋南琛抬眼瞥了下安諾吃驚的眸子,將青菜放進自己的嘴裡:“我的意思是讓安宇住到客房,你去我房間住,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宋南琛看著對麵的安諾,眼神當中有說不出的怪異。安諾的臉頰蔓延上一股熱氣,隨後彆開目光不再和宋南琛對視。怎麼能怪她想多,明明是宋南琛的話說得太容易讓人有不好的聯想。他總是愛這樣,一本正經地讓安諾的臉色發紅。安諾記得在那年剛認識宋南琛的時候問過他,要是有一天你想做的任何事情都會成真,你會做什麼?本以為他會選擇無止儘地打遊戲,或者是把仇人教訓一遍,可是宋南琛的回答隻是三個字,睡了你。那個時候,好像他們倆的世界,隻有彼此,任何事情和回憶也總是有對方的身影。“不健康的想法現在還不合適,小孩子在這兒,不能誤導他。”宋南琛的眼睛瞥了一下安宇的方向,正經的語氣卻隻是讓這句話更加的曖昧,音量也刻意放小了很多。安諾嘴裡的一口飯差點從唇邊噴了出來,本就染上緋紅的臉更加滾燙:“我什麼也沒想。”說罷將一塊糯米團夾進了嘴中,卻被那滾燙的熱氣弄得猛地吸上一口涼氣。桌上的飯菜很快就見了底,一旁的安宇雖然時不時地看向安諾的方向,但是也沒有挪動身子走向飯桌,依稀能聽得到那吞咽口水的聲音。宋南琛收拾東西很利索,將所有的碗筷很快地堆放在了一起,一個人走進了廚房。而安諾則坐到安宇的旁邊,抿了下嘴巴講道:“安宇,你不是餓了嗎?要不然我陪你出去吃?”安諾知道安宇從小到大最忍不了的就是餓,每次空著肚子的時候就會抹眼淚。安宇瞥了眼廚房的位置,故意放大了音量:“我不餓,但是今天晚上我得在這陪著你,省得有些人居心不良。”說完隨手拿起自己的吉他,輕輕拍了下上麵的灰塵。吉他是安宇很愛惜的東西,從小安宇就一直把吉他帶在身邊,安諾到現在也記得那個時候安宇個頭小小卻抱著一把比他還高上一些的木吉他,成日裡說著今後一定會在最大的舞台上唱出最好聽的歌曲。想到那天在酒吧裡看到的舞台上的安宇,雖然不是最大的舞台,但是那個時候的安宇的笑容是很真心的。“姐,說真的,你彆在這住了。要不你跟我回去吧,其實……爸想見你一麵,畢竟都那麼多年了。”安宇突然提起這個話題,聲音小了很多,有些小心翼翼,抬眼看著安諾。安諾原本在削蘋果的手停頓了下,表情也僵硬了一瞬,隨後才緩緩開口回答道:“安宇,我一個人挺好。”還是這句回答,還是一樣的無奈的語氣。她一直都習慣一個人,至於那些所謂的家人,也隻不過是字典角落裡一直隱藏著的生疏詞語罷了,她不曾接觸過更不想去嘗試碰觸那些字眼,或許一個人,真的挺好吧,畢竟已經習慣了就不會感覺到孤獨。高中的時候她也想過,回一次家吧,或許家裡有溫暖的被窩和冒著熱氣的飯菜在等著她,可是每次看到那扇窗戶裡映出的恩愛剪影,腦海當中就會浮現出母親那張帶著皺紋的蒼白的麵頰。她做不到,做不到對著一個深深傷害了母親的人賠笑臉。“姐,無論怎麼樣,最起碼我還在。”安宇停頓了很久,說出這句話,手指緊了幾分扣在膝蓋上。當初安諾入獄的時候,安宇說的就是這同一句話。從廚房方向傳來的腳步聲打破了客廳內原本的氣氛,隨之宋南琛走了過來,手裡拎著幾個印著英文的白色紙袋,放在桌子的邊沿上,開口:“老白非要給你買衣服,我也不想你總是穿那些我的男士睡衣,就同意了,還有一些是平時的衣服,彆總是穿著那件米色的。”說著,看了眼安諾的反應。安諾一隻手打開了精致的包裝袋,裡麵放著一件一套奶白色的連衣裙,精致的花紋點綴著裙擺。可是拿起一件,下麵疊放著的依舊是一件一模一樣的,隻不過顏色有些不同。就那樣一件件拿開,不同的隻有顏色。“老白說,他不知道你喜歡什麼顏色。”宋南琛端著水杯,一隻手悠閒地插在褲子的口袋當中,算是解釋了一下。“哦。”安諾打開其他的袋子,幾乎都是一樣的情況,“這些要不少錢吧。?”安諾知道,現在自己身上可以說得上是身無分文,而且前兩個月的工資還要用來償還醫藥費。一旁的安宇也在看著桌麵上的那些袋子:“姐你不用擔心,有人要是想用金錢捆綁你,門都沒有。這些多少錢,我來付。”說罷,皮夾已經從口袋裡拿出來了。輕輕抽出幾張紅色的票子,故作瀟灑的地拍在了桌角:“剩下的不用找了。”轉頭接著對安諾講道:“姐,我睡了,省得看見某人心煩。”說罷拿起自己的吉他,在安諾的示意下走向客房的方向。臨走時還是有些留戀地看了眼桌角的紙幣,對於他來講,那些是上個月所有的演出費,也同樣是這個月生活下去的所有資金。但是看到宋南琛那“囂張”的眼神,安宇還是毅然地邁出步子。隨著客房的門狠狠地關上,宋南琛開口:“衣服都是老白掏的錢,把這些還給小毛頭吧。”說罷一隻手臂慵懶地伸展了一下,將一旁的抱枕放在了沙發角上,又彎腰拿起一張毛毯。“你今晚在這睡?”安諾挪動了下身子,起身。而宋南琛已經斜著躺在了沙發上,一隻腿隨意地搭在一側,用鼻音“嗯”了一聲算是回答。隨後拿起那張疊放在桌子下麵抽屜裡的報紙翻看起來。“晚安。”宋南琛抬眼看著站在一旁的安諾,開口說道。這一晚,那句“晚安”也就如單曲循環一般回蕩在安諾的夢境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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