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切長穀部……是把主的命令放在第一位的刀劍。或許正是因為壓切長穀部對審神者的這種毫無保留的情感付出,才讓他在本丸的一眾刀劍中顯得那麼獨特。所以歸根到底,審神者對他們的最終態度,重點還是取決於他們這些刀劍付喪神們……心底的那一份真心到底有多少。次郎太刀看了一眼紅著臉的壓切長穀部,又看了一眼唇角含著笑意的審神者,最後將目光緩緩移向了斜前方的朱紅房柱旁、那露出了小半張側臉的白發付喪神。一向喜歡驚搞事和嚇的鶴丸國永此刻卻安靜的出奇。從次郎太刀這個角度,能清楚的看到鶴丸國永那纖長濃密的白睫因為思考而無意識的輕輕煽動著,這獨特的顏色在日落夕下的最後一片霞光裡,像輕淺的羽毛,又如同原本該展翅高飛的鶴奔赴向了廣袤無垠的黑暗裡。次郎太刀不禁又想到了方才和審神者站在櫻花樹下時,那一道來源於閣樓上的淩厲視線。那目光裡的情緒十分的冷冽,冰涼如刀刃,是與一期一振平日裡一貫的溫和完全不同的沉銳與鋒芒。一期一振是本丸內唯一與審神者發生過親密關係的刀劍付喪神,而鶴丸國永則是這座本丸內唯一一個被審神者帶去過現世的刀劍付喪神。他們算是與審神者接觸了最多的時間。這份分與秒的差距使的這兩位對審神者的情感比他們這些刀劍付喪神們還要更複雜。新任的審神者是漩渦,靠得越近,相處的越久,就越會被吸入進危險的渦流,被永遠的束縛住、不可掙脫。一期一振,鶴丸國永……拋開這兩個情感已經無法抑製的、已經於無形之中放到明麵上的刀劍同僚不談,還有小狐丸、山姥切國廣也對審神者產生了不同程度上的喜歡。這兩日,就連一向最理智的三日月宗近和他那不染俗事的大哥太郎太刀,多多少少也都有了一些微妙心思。而這些變化的體會,全是在壓切長穀部來了之後。次郎太刀取下腰間懸掛的酒壺喝了一口,打了一個酒嗝之後,緩緩說道:“長穀部,是要了開飯了嗎?”壓切長穀部聞言,這才將注意力挪到了次郎太刀身上:“歌仙在做廚房的收尾工作,很快就可以用晚餐了。”“是嗎,辛苦了,”次郎太刀笑眯眯的感謝完,隨即便準備去往自己與兄長的住處:“那我去現在去告訴大哥快要用餐了。”次郎太刀這一轉身,壓切長穀部就又把目光投向了付臻紅這裡。他臉頰上的紅暈還沒有完全的褪去,不過仍舊直勾勾的用眼神注視著付臻紅,漂亮的眸子裡流轉著熠熠生輝的剔透光暈。“主公,我今日做的晚餐是你昨日時提到的中華料理。”這是壓切長穀部第一次嘗試中國菜,特彆是那一道西湖醋魚,為了做出最正宗的口味,他還特意查看了很多相關的菜譜,下了很大一番功夫。付臻紅並不覺得意外,這正是他最滿意壓切長穀部的地方,這位儘心儘職的刀劍付喪神並不需要他多說什麼,對方就能很好的記住他所說的每一句話。“我已經開始有些期待晚餐了。”付臻紅是相信壓切長穀部的廚藝的。“一定不會讓主公你失望的!”壓切長穀部的聲音堅定而有力。而這時,一直站在柱子後方的鶴丸國永也終於走了出來,他一點也沒有偷聽的自覺,反而是用著那不太著調的語氣似笑非笑的說道: “啊嘞嘞,浪費了這麼多食材,要是味道再不好,這可就對不起那些被倒掉在垃圾桶裡的魚了。”不說這個還好,一說到這個,壓切長穀部就有些來氣:“要不是鶴丸你一直在旁邊搞事,食材起碼能節約一半。”鶴丸國永聞言,頗為無辜的眨了眨眼睛:“我哪有在搞事,我也隻是想要為審神者能吃到最精美的食物而出一份屬於自己的微薄之力罷了。”說到最後,鶴丸國永甚至還委屈了起來:“長穀部為什麼會認為我是在搗亂呢?”“難道就因為我的廚藝不夠好,所以拚命想要努力的那份心思也被這麼草率就的定義成了搞事嗎?”“我隻是想要我們的審神者也能夠品嘗到我的心意,僅此而已啊……”鶴丸國永的聲音越說越輕,直到說到“我們”這兩個字的時候,才又加重了語氣。壓切長穀部嘴角抽了抽,他隻不過才說了一句話,鶴丸國永這家夥就劈裡啪啦的直接給他來這麼一大堆,不管是說話的語氣還是話裡的表達意思聽起來都讓他覺得有種怪怪的感覺。說不出哪裡不對,但就是有些怪裡怪氣的。但是……壓切長穀部自認為自己也沒有說錯呀,鶴丸在他弄魚的時候確實一直在旁邊搗亂。明明完全不算是在幫忙好吧!壓切長穀部的眉頭都擰到了一起,他看著沮喪著臉的鶴丸國永,又看了一眼沒有表態的付臻紅,他嘴唇微微翕動了一下,似乎想試圖解釋著什麼,然而到最後卻又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偏偏鶴丸國永還不打算就這麼揭過,他那仿佛鍍了一層流金的眸子暗淡了下去,裝模作樣的輕聲哀歎了一聲:“其實我也能理解長穀部你的想法,畢竟我在大家的印象裡一直都是在搞事,所以即便我有心改變,還是會被誤會,會被長穀部你用固有印象去看待。”鶴丸國永的聲音裡帶著明顯的失落與悵然。這下,連壓切長穀部自己竟然都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搞錯了,以至於真的誤會了鶴丸國永的一片好心。畢竟,如果都是想為審神者好的話,無論廚藝與否,鶴丸國永與他,都是一樣的。這麼想之後,壓切長穀部的眉頭頓時也舒展開來,“那我……”他這話才剛起了個頭,就被付臻紅打斷了。“鶴丸,本丸富足的甲州金不是讓你去萬屋購買那些全是茶言茶語的攻略書籍。”壓切長穀部疑惑:“茶言茶語?”他知道最近鶴丸國永確實有去萬屋夠買過大量的書籍,跟著一同去的,還有栗田口家族的亂藤四郎,不過後者購買的是一些周邊和服裝類書刊。他記得鶴丸國永剛買回來那會兒,還碰上了正在田當番了小狐丸和三日月宗近,小狐丸還從鶴丸國永手裡順手抽走了兩本,然後拿來給偷懶曬太陽還嫌會落枕的三日月宗近當做枕頭。攻略書籍他是知道的,萬屋的書店有很多。有審神者如何能追求到喜歡的刀劍們的一百零一種方法,也有刀劍們為獲得審神者的寵愛而該熟知的兩百零二種套路。但這茶言茶語是什麼意思?完全沒有些方麵科普知識的主廚刀劍,腦海裡浮現出了大大的問號。“嘛——真沒勁,”鶴丸國永一改方才的失落和沮喪,頓覺無趣的聳了聳肩:“審神者真是一點也不配合。”“不過嘛……”似乎是突然又想到了什麼,鶴丸國永話音一轉,他微微一笑後,動作輕快的來到付臻紅的麵前。付臻紅沒動,就這麼站在原地平靜的看著他。鶴丸國永的目光閃了山,隨後便直接將唇湊到了付臻紅的耳旁,用隻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緩緩說道:“我買的可不是隻有茶言茶語的攻略書籍哦~”說話間,他呼出來的熱氣噴灑到了付臻紅的耳邊,配合著這故意拖長的語調,平添了幾分輕巧的曖昧之感。鶴丸國永斜過眼觀察了一下付臻紅的表情,見他仍舊沒有什麼反應之後,抿了抿唇,又繼續說出了一句:“我還買了其他類型的書籍,雖然是隻有文字,不過卻比那單純的影像更容易讓人有想象的空間。”付臻紅的眼睛終於動了一下:“好看嗎?”他平淡的問道。鶴丸國永頓了一下,有些諷刺的笑了一下:“與其問我,親身經曆過這種事情的川上醫生不是更有發言權?”他用上了現實裡中原中也對付臻紅的稱呼。顯然是對於那天晚上在Lupin酒吧樓上被直接仍回到本丸的事還耿耿於懷。而在這樣直白的譏諷語氣裡,卻似乎又隱隱夾雜著幾分隱約的醋意與不甘。見付臻紅不說話了,鶴丸國永輕哼一聲,“我記得我買了一共兩本,但是有一本卻沒有找到,應該是在被小狐丸抽走的那幾本裡,川上醫生你說,小狐丸會看嗎?還有三日月。”“鶴丸!”這一聲警告性的呼喊不是付臻紅發出的,而是來自於壓切長穀部。雖然他沒有聽清楚鶴丸國永對審神者說了什麼,但這不妨礙壓切長穀部覺得兩人靠這麼近的姿勢過於礙眼。太冒犯了!壓切長穀部迅速走過去抓住了鶴丸國永的衣服後領,一邊把這條不安分的搞事鶴往後提溜一邊說道:“鶴丸,跟我去廚房幫忙收尾。”“哈?”鶴丸國永不平道:“這種時候為什麼長穀部你怎麼就想到了拖上愛搞事的我?”“為審神者儘一份屬於自己的微薄之力,這難道不是鶴丸你說的嗎?”壓切長穀部手中的力道不減。雖然是一把打刀,但是壓切長穀部的力氣卻大得出奇,甚至與大太刀們有得一拚。“我———”後麵的話鶴丸國永還沒說完,就被這把忠犬屬性實打實的主廚刀劍給強勢的拖著走了。付臻紅想到了鶴丸國永方才說的那些話,又想到了這些天以來,本丸的其他刀劍付喪神們的微妙變化,微微勾了勾唇。用靈力鍛造出壓切長穀部,是付臻紅刻意為之下的結果。而這一切,都朝著他所預料的方向進行著。付臻紅在去往起居室的途中,遇到了曬完衣服的山姥切國廣。與付臻紅第一次見他相比,現在的山姥切國廣儘管依舊萬年不變的披著被單,將漂亮的麵容和一頭燦爛的金發隱藏在那一層白色的布料裡,但是所披的被單卻沒有以前那般破爛和滿是灰塵的汙漬。他換上了新的被單,見到付臻紅之後也不像從前那般選擇逃離和躲避。儘管他仍然是緊張的,同時因為自己是一把仿品的事實而深深自卑著,但在付臻紅與他說話的時候,也漸漸開始學會回應。“山姥切國廣,”付臻紅叫住了這披著被單的金發付喪神:“跟我去起居室。”付臻紅沒有說明原因,說完這句話之後就繼續往前走著。山姥切國廣站在原地看了一眼付臻紅的背影,拉低了罩到頭頂上的被單,習慣性的說出了一句:“對於我這樣的仿品還抱有著期待嗎……”雖然嘴上這麼說著,山姥切國廣還是乖乖的跟了上去。付臻紅進起居室的目的是為了換一身寬鬆一點的居家和服,而他之所以會叫上山姥切國廣,是因為他想到了昨日狐之助從時之政府那裡帶來的刀劍極化的修行裝備。修行裝備隻有一套。有了這一套裝備,擁有它的刀劍就可以順利的去曆練修行、提升實力,完成一種全新的蛻變與成長。這套裝備目前隻適用於擁有一定等級的短刀、脅差和打刀。本丸內現有的短刀們情緒才剛剛有所好轉,並不適合獨自一個人去曆練。至於脅差,本丸隻有一把,但被上一任審神者碎過刀的笑麵青江,熟練度顯然還不夠。而在剩下的幾把打刀裡,拋開剛剛來本丸的壓切長穀部不談。在宗三左文字、歌仙兼定、山姥切國廣、和泉守兼定以及鳴狐和大俱利伽羅裡,付臻紅最終挑出了熟練度已經滿級的山姥切國廣。“審神者……是要把這一套珍貴的修行裝備給我這個仿品嗎?”跟著付臻紅進到起居室的山姥切國廣,在付臻紅將修行裝備放到他麵前的桌上後,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他明白了付臻紅這個舉動裡所要表達的意思,也正是因為明白了,才更加覺得驚訝。這一套修行裝備太珍貴了。有了它,意味著可以無所顧忌的去曆練,實力會發生質的飛躍。他們是刀劍,骨子裡就是渴望著強大,追求著能挑戰自己的極限。山姥切國廣放在大腿上的手因為激動的心情而握緊成了拳,他抬起頭看著站在他對麵的黑發男人,他完全沒有想到對方會把這個機會給他,在一眾優秀的刀劍同僚裡,給了一個隻是山姥切仿製品的他。這是不是說明……他在審神者的眼裡是有可取之處的,是在意的?一想到這,山姥切國廣的心臟就不可抑製的開始狂跳起來。雖然嘴上說著不要抱有期待的話,其實山姥切國廣知道自己其實是渴望著被喜歡的。“我給你一個星期的準備時間,沒問題吧?”付臻紅問山姥切國廣,語氣裡卻是不容拒絕的意味。他想看到極化修行歸來的山姥切國廣,脫去被單的青年會走出仿品的束縛,展現出自信強大的一麵。無需再多說什麼言語。山姥切國廣深吸了一口氣,第一次大聲的將自己的想法表達了出來:“沒問題!”他那如同天空一般澄澈蔚藍的瞳孔裡浮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堅定。付臻紅笑了一下,“很好。”他略微俯身,將手輕輕放在了山姥切國廣的頭頂,“那麼,國廣,彆讓我失望。”他沒有加上山姥切這樣的名字前綴,這樣的稱呼不僅僅是一種拉進了關係的親切,與山姥切國廣來說,更是一種難得的鼓舞。明明他頭頂上的掌心是泛著涼意的,然而此時此刻,山姥切國廣卻感覺到了一種仿佛沁入到心尖上的暖意。付臻紅收回了手,看了一眼還沉浸在思緒中的山姥切國廣,也沒出聲打斷他,而是直接繞過木製雕欄的屏風走到衣櫃旁,打開衣櫃從裡麵隨便拿出了一件黑色的和服。他脫掉了白日裡穿的衣服和長褲,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聲終於讓山姥切國廣從思緒中回過神來,這位裹著被單的金發付喪神下意識的朝著聲音的發源地看過去。由於角度的緣故,映入山姥切國廣眼簾的,恰好就是審神者披散著秀發的光裸後背。此刻,本丸裡的最後一絲餘暉已經落下。不過天空中雖然沒有了陽光,然而天色還沒有完全的暗下來,微弱的光線從窗戶外照進了起居室裡,將整個空間變成了一種朦朧而曖昧的昏沉。山姥切國廣一直都知道新任審神者是美麗的,是那種完全超過了性彆的美麗,是無論男人、還是女人,都會喜歡的美。審神者說過他被遮在被單下的麵容是漂亮的,但山姥切國廣卻覺得審神者才是當之無愧的能夠被冠以“漂亮”這樣詞彙的人。不管是麵容,還是……身材。良好的視力讓山姥切國廣十分清楚的看到了審神者那裸露出的肌膚,光滑細膩,白皙得像一塊無暇的冷玉。背部的線條流暢而優美,骨架完美,舉手投足間無不透露出了一種力量與柔韌,是一種清冷與誘惑矛盾的融合到了一起的獨特感。山姥切國廣注意到審神者那濃密的黑色秀發有幾縷落到了前麵,還有幾縷散開在了肩膀上。這如墨一般的烏黑亮澤的黑色更襯得審神者的肩頭圓潤雪白,精致的讓人有一種想要把掌心放在上麵撫摸的衝動。我到底在想些什麼!山姥切國廣的臉頰上彌漫出了一層十分明顯的紅暈,剛平複下去沒多久的心跳又開始劇烈的跳動起來。砰砰砰……這如鼓的心跳聲仿佛要衝破山姥切國廣的胸腔,他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明明應該立刻移開目光的,然而他的眼神就像是粘在了上麵一樣,移動不開。好在審神者換衣服的速度很快,幾秒之後,黑色的和服就被套在了身上,遮住了那引人遐思的美景。山姥切國廣驀然驚醒,臉上的熱意燙得驚人,就像是剛剛被架在烈火上烤了一般。在心裡唾棄自己行為的同時,山姥切國廣羞澀的扯著頭頂上的被單,直接將整張臉都完全遮了起來。太……太丟人了……山姥切國廣整個人又羞又躁,不僅有偷看的尷尬,還有幾分無所適從的茫然。腦子裡更是一片混亂。付臻紅當然知道山姥切國廣剛剛在看他,隻是他沒有想到對方會這麼害羞,倒是有幾分像一頭亂撞的小鹿。他看著低著頭把自己密密嚴嚴的藏在被單下的山姥切國廣,毫不懷疑如果有一個洞的話這金發付喪神會直接鑽進去不出來。或許是感覺到了付臻紅的目光,山姥切國廣的身體緊張的微微抖了抖。付臻紅見狀,有些想笑,不禁起了一分逗弄的心思。他係腰帶的手微微一頓,動了動唇,對試圖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山姥切國廣說道:“你過來。”山姥切國廣僵了一下,沒動。付臻紅不冷不熱的道: “彆讓我說第二遍。”兩秒之後,頂著一頭金發的付喪神最終還是慢吞吞的將臉從被單裡挪了出來。他臉上的紅暈還沒有散去,由於方才一直蒙在被單裡缺少空氣流通的緣故,他藍色的眼瞳裡便因在狹窄的空間裡所呼出的氣息氤氳成霧…而籠上了一層淡淡的水光。配上他本身就俊氣漂亮的五官,讓人有一種想看他動起情時聳動著遒勁腰部的樣子。山姥切國廣不敢與付臻紅的目光對視到一起,他抿了抿唇,受緊張的握緊成了拳,一步步走向了付臻紅。他繞過屏風,走到距離付臻紅一米遠的位置就停了下來,不再繼續往前了。付臻紅挑了挑眉,“怕我會吃了你?”付臻紅說這話時本身沒有特彆的含義,然而傳到山姥切國廣耳朵裡,卻莫名就變了味。原因無他,審神者和一期一振發生過關係的事在本丸內早就已經不是秘密。更何況,審神者剛來本丸的時候就說過了寢當番。雖然那話裡真假參半,然而即便是不強迫,也依舊在他們這些刀劍們的心裡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不過話是說了,但這些日子,審神者除了最開始指名了小狐丸、最後被一期一振主動替代了之外,其他時候就沒有再說過讓他們寢當番的要求,甚至於審神者在本丸過夜的次數都屈指可數。山姥切國廣想到了鶴丸國永從現實世界回到本丸之後說的那些話,審神者在和另一個男人翻雲覆雨。所以此刻突然聽到付臻紅這麼一說,山姥切國廣不自覺的就把“吃”這樣的字眼想多了,理解成了更深一層的意思。付臻紅一看山姥切國廣的表情就知道這金發付喪神是想多了。他邁開腳往前走了一步,然後伸出手在山姥切國廣留著劉海的腦門上彈了一下。付臻紅用了幾分力道,猝不及防的疼痛讓山姥切國廣回歸到了正常的思維。然而在意識到是自己多想了之後,山姥切國廣整個人就像是剛從開水裡煮過一般,連脖頸都彌漫上紅暈,又窘又尬,恨不得原地爆炸。“幫我係腰帶。”付臻紅收回了彈向山姥切國廣腦門的手,轉而指了指他係在領口下方一點的被單繩結,“就用你這樣的係法。”山姥切國廣低頭看了一眼自己係的繩結,雖然有些區彆於大多數的傳統係法,但也並不是十分的精致美觀,他不明白為什麼審神者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但他也說不出拒絕的話語。在心裡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山姥切國廣硬著頭皮伸出手,撫上了那鬆鬆垮垮的搭在付臻紅腰腹處的黑色腰帶。兩人的距離挨得很近,近到山姥切國廣能清晰的聽到審神者淺淺的呼吸聲,他甚至聞到了審神者身上的味道,是一種很獨特的香息,像是煙草和忍冬花的混合,淡淡的、並不濃鬱,卻十分的好聞。這味道緩緩湧入進山姥切國廣的鼻子裡,讓他的思緒又開始有了紊亂的趨勢,手也在跟著微微顫抖。“你在緊張?”付臻紅惡趣味的說道:“紅著臉的山姥切國廣真可愛啊,漂亮的可愛。”山姥切國廣一聽,下意識抬起眼簾就要反駁不要說他漂亮或者是可愛。結果視線在略過付臻紅露出的胸口後直接就頓住了。因為還沒有用腰帶固定的緣故,鬆散的和服掛在付臻紅的身上,胸膛處的皮膚自然也就露了出來
第141章(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