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技法可愛(1 / 1)

全能大畫家 杏子與梨 1127 字 1個月前

漢堡,仿“茶軒居”園林。

安靜的書房裡。

老楊將手裡的打印照片遞給曹軒後,沒有立刻走開,而是笑著說道:“好似百花魁,年年稱壽杯。小夥子似乎還挺會說話的。”

他拿起桌子上茶杯,給老爺子倒水,眼神似有似無的落在曹軒的臉上。

老楊忍不住好奇。

當他的雇主看到這幅,如此“特彆”的作品,到底會做何反應。

小夥子似乎還挺會說話的。

老楊這話隻講來一半,他的心中原本還有剩下半句沒說,似乎……也還同樣挺會畫畫的嗷。

老先生對這幅紫色瀑布奔湧而下的畫卷是何感受,老楊不清楚。

反正是把他嚇一跳。

開玩笑。

助理不像經紀人那樣是藝術道路上共同進退的伴侶。

行業內確實也不乏隻乾些訂機票、訂酒店,端茶倒水買咖啡,對接客戶這樣專職伺候生活的助理和生活秘書。

老楊自詡可是個高雅的文化人!

職業規劃中,曹老先生百年以後,他可是去要高古軒這類的畫廊裡當高級經紀人掙大錢的。

經紀人這個職業。

有人脈有資源的經紀人有發展客戶掙錢的渠道機會,但能成為頭部經紀人的人,有幾個人手中沒有握著些大佬人脈和合作門路。

否則憑什麼畫廊主花上百萬美元一年的超級高薪養他們。

人脈、資源邁過這條職業天塹的門檻的基礎線,藝術行業想要在高端領域同樣脫穎而出。

無論是畫家還是經紀人,靠的是什麼?

既然叫做藝術行業,浮華散去,各種職場陰謀詭計機關全都算儘以後。

最後到頭來,真想要一捶定音,仍然要回歸到“藝術”簡簡單單兩個字之上。

舔狗舔技,人脈資源,從業經驗,這些東西都可以效仿,學起來也都很快。

唯獨藝術作品的理解,對畫家行業的脈搏的體悟,都是花錢花時間也買不到的根本立身學問。

知識是最寶貴的財富。

能對藝術兩個字吃的極透的家夥,才能成為藝術們最離不開的左右手和靈魂伴侶。

畫家和經紀人的關係能夠比夫妻更加親密,更加忠誠,可不是嘴上光說說而已。

對不少在行業內合作多年的王牌搭檔來說,他們心中也許尺度大到老婆能和彆人換著玩,能夠給他們獨特藝術見解的經紀人是萬萬不肯換的。

甚至還出現過。

有的王牌經紀人一輩子隻代理過一位畫家,而畫家合作多年的經紀人因為意外去世,藝術家本人就對外宣布封筆,不再畫畫的事情發生過。

畫家和他們的職場伴侶。

對的人相互遇上,便是俞伯牙碰上鍾子期,高山流水遇知音的美好故事。

以前捧紅了莫奈和雷阿諾的藝術經紀盧埃爾,當代俄羅斯的艾倫娜·索伯利亞,奧地利的塔爾烏斯,東夏的陳女士。

這幾位目前收入按億來算的王牌經紀人,全都是以藝術家的身份改行出道,並在他們手下畫家的職業生涯中,扮演過“導師”和“教父”般的重要角色。

放在藝術大宗師身邊當這麼多助理,如何也要耳聞目染,學幾分真本事。

光顧著苦練拍馬屁和泡咖啡。

曹老不介意,老楊自己也覺得虧的慌。

他沒那個福分當曹老爺子的伴侶,但凡學出個一成本事和眼光來,將來去給個二、三線畫家當教父,也是很有前途與錢途的一件事。

老楊曾經就在顧為經的藝術作品上吃了一次虧,沒太在意對方調配出的顏料的出彩之處。

怒火攻心,劈頭蓋臉就把他臭罵一頓。

吃一塹長一智,顧為經這樣項目裡打下手的沒見識小閒魚,眼窩淺容易滿足,一套昂貴的定製畫具,便能亡羊補牢修複了關係。

曹老身邊往來無白丁。

他以後再犯類似的錯誤,眼拙得罪了某些成名的牛逼藝術家,就算老楊舍得送輛敞篷小跑車,也得人家能看得上才行。

因此,曹老吃午飯,老楊打印顧為經發過來的照片的時候。

哪怕心中已然認定了這幅畫好不到哪裡去。

他還是特意花了幾分心思,研究了幾分鐘顧小哥給曹老的獻禮作品,就當等會兒和曹老的評價相互應照,做題鍛煉鍛煉眼力了。

老楊抱著隨便看看的兩眼的心思,淺淺的掃了過去。

這麼一看,

我操!

眼睛差點就拔不出來了。

“漂亮。”

這兩個字是老楊心中冒出的第一個念頭。

筆意清雅,錯落有致,用筆中正而華美,嬌而不妖,氣度從容。

真是漂亮啊。

老楊見多了大師級的筆法,說是這份筆力能讓他驚為天人,歎為觀止,肯定是不至於的。

可想想顧為經的年紀。

再思考一下他兩個月前在大金塔時,尚顯青澀的用筆表現,老楊還是多少覺得有點匪夷所思。

顧為經在大金塔開始的時候,能被曹軒帶在身邊,最大的優點是顏料調的地道,古香古色。

老楊覺得有點意思,卻也沒太大的意思。

有靈氣不假。

說白了,也不過是恰好在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場合,遇上了合適的人,運氣的原因占據了多數。

再說顏料調的好又有什麼用?

壁畫修複是因為領域小眾,現代工業顏料已經發展的非常發達了。

藝術家又不是絕命毒師,正常畫家畫畫誰整天閒的沒事乾琢磨原料配方啊,小心把自己搞重金屬中毒了。

老楊也不是非要看低顧為經。

能鑽研出地道的顏料,這份對色彩搭配的把握和直覺肯定是不差的,大概這就是曹老願意定立那個賭約的原因。

但是想要將這種直覺轉化為踏踏實實的技藝,還是有非常長的路的要走。

動輒以五年乃至十年為單位,隻有真正的天才才有機會將這個時間縮短一二。

而此時此刻,兩三個月後,這份已經擔的起“登堂入室”評語的技藝就明明白白的出現在了老楊的眼前。

筆墨該枯的時候枯,該潤的時候潤,靈動而有章法。

國畫重神,想要畫好被風吹落的花葉,其實是很難的。

因為既要追求花葉飄灑的洋洋散散氣勢,又要有整體的脈絡,看上去形散而神不散,不能讓觀眾覺得,畫家作畫時跟甩個墩布一樣,拿根棍子在宣紙上亂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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