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良媛當真這麼強硬?”
汪念容實在是不明白,明明徐清瀾一個戰敗國的和親郡主,來了大雍應該夾著尾巴做人,可她卻誰都不怕。
連國公府都沒放在眼裡。
她眼眸微眯,腦子裡不斷思索。
“銀心,你說徐良媛是不是已經被殿下內定為太子妃了?”
“側妃,不會的,殿下是個理智有野心的人,他不會讓彆國郡主當正妃的。”
銀心說著安慰的話,可自己卻沒有多少把握。
“但願如此吧…”
天牢。
徐清瀾站在歐陽悠悠麵前:“聽說你要見我?”
歐陽悠悠一聽到她的聲音,躺在枯草上一動不動的身子瞬間有了精神。
“徐清瀾,你明明是假孕,為什麼要陷害本公主?彆以為本公主不知道,本公主都聽說了,太子妃就是因為這事被休棄。
本公主仔細想了一下那晚發生的事情,才發現其中的不對。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被下了藥,怕日後不好交代,所以特意借本公主的手來除掉這個孩子?”
徐清瀾波瀾不驚,問她:“誰告訴你的?”
歐陽悠悠心中怨恨大增,她肯定猜對了!
“是林太傅的人?”
歐陽悠悠不做聲,偏過頭不看她。
“靜元公主,你可真是愚蠢啊。”
“你什麼意思?”
那人不可能騙他,他讓自己知道真相,等她出去了,第一件事就是要告訴旭郎他們。
說起來,她好幾次要求見閆旭,都沒見到他,肯定就是因為這個賤人的緣故!
“公主如果隻是叫我來說這些話,那我就不奉陪了,外麵的流言蜚語已經換了幾輪了,而你非要相信最假最蠢的。”
“徐清瀾!你趕緊和大雍太子說,放了本公主,本公主是冤枉的!你根本就沒有孩子!你們就是合起夥來,想要訛祁國!”
還真被她說對了,她就是故意的。
徐清瀾不置可否,隻靜靜地等待著她的下文。
“徐清瀾,你怎麼不說話了?”
徐清瀾不理會她,歐陽悠悠有氣都無處使。
抓著牢房的欄杆,“徐清瀾,你彆走!識相的話趕緊放了本公主!”
徐清瀾走了,歐陽悠悠無力地坐回草堆,嘴裡罵罵咧咧。
“悠悠。”
她驚喜地轉身,終於見到了思念多日的人。
徐清瀾回到蒼蘭榭的時候,日頭已經偏晚,春俏備好了晚膳。
“良媛,白美人回來了。”
“徐姐姐!”
白芷從屋裡出來接她:“我來找你,春俏說你去看歐陽悠悠了,在這等了一會兒,布莊的事情,茹兒妹妹已經告訴我了。
我去看了一眼,那布莊果真被毀得不成樣子。”
徐清瀾拉著她入座一起用膳。
徐清茹和雪姨娘也在。
見她們進屋,雪姨娘才鬆了口氣。
“清瀾啊,最近你能不出去,就不要出去吧,我這眼皮子老跳,總覺得林太傅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她早就把徐清瀾也當做自己的女兒,忍不住就擔心起她的安危。
“大姐姐,娘說得對,就憑那趙侍衛砸了布莊,我就覺得他的主子林太傅也不是善茬,我們對上他,沒有把握。”
徐清茹提起布莊,語氣裡惋惜更甚。
春俏局促不安地捏著手指,小動作被徐清瀾發現。
“春俏,怎麼了?”
“良媛,今日皇後娘娘身邊的嬤嬤來了,給府上所有人都送了一塊玉擺件。”
“哦?所有人都有?”
皇後雖不像那些人一樣恨不得要她的命,可怎麼也說不上喜歡她。
以往有什麼賞賜,多是給正妃和兩位側妃的。
不過徐清瀾沒有細想,隻吩咐了一聲:“檢查檢查有沒有問題,沒什麼問題就找個地方擺著吧。”
畢竟是皇後賜的,不好拒絕。
徐清瀾盯著春俏端過來的擺件看了一會兒,沒發現什麼異常。
徐清茹像是下了某種決心,放下筷子,說道:“大姐姐,娘,白姐姐,我和娘在太子府已經待了許久了,我想找點事情做。我想自己開個鋪子。
一來是綾羅布莊已毀,暫時還需要時間恢複,二來,等我開了鋪子,我和娘也能多存些銀子。”
最重要的原因她沒有說,她也想要成為大姐姐日後的依靠。
雪姨娘有些許不讚同,正準備說話,徐清瀾讓她安心聽徐清茹繼續說。
“我知道娘擔心我沒有銀子,這些日子在布莊做活,時不時地遇到些貴人,他們出手闊綽,見我辦事麻利,給了我一些賞賜。
還有大姐姐時不時送來的那些首飾和銀子,已經足夠盤下一件鋪子了。”
白芷也想出一份力:“茹兒妹妹,你若是沒銀子,儘管找我要,綾羅布莊的事情我已經寫信告訴師兄了,等他來了新都,一定會收拾林太傅的。”
徐清瀾點點頭,回想起他師兄是隱雨門的門主。
徐清茹頓時嫉惡如仇地附和:“一定要狠狠收拾他!林太傅太可惡了,竟然還到靜元公主麵前顛倒黑白,若是祁國那邊知道了,不知道又要給大姐姐安些什麼汙名!”
說到祁國,幾人心情沉重起來。
徐清瀾想到了姑姑,不知道被祝太後關在何處,白芷帶的人都沒找到她。
白芷察覺到她的情緒,一瞬間就懂了,安慰道:“徐姐姐你放心吧,祝太後一定不會讓你姑姑死的,她那麼恨她,也算是一件好事。”
徐清瀾抿著唇,在想要不要將此事告訴微生無燼。
半晌才出聲:“營救姑姑的計劃也得提上日程了,我想安排些人跟著使團回祁國,祝太後即便將人藏著,也不可能捂著不見,隻要她去見姑姑,就一定有機會。”
徐清茹心下稍安,大姐姐發話,一定會有辦法的。
若是大雍皇上沒有打算用歐陽悠悠換祁國城池和金銀,她原本是要提出用她換姑姑的。
可皇權至上,她現在的處境還不能和皇上談條件。
有些可惜。
徐清瀾心事重重地用完晚膳,幾人圍在一起說話。
春俏忽然急匆匆地從外麵走進來,惴惴不安地看著徐清瀾。
“良媛,靜元公主死了,宮裡派人來了,皇上說要見您。”
雪姨娘做針線的手一抖,針頭刺破了指尖。
白芷大驚,和徐清茹對視一眼。
靜元公主死了,這下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