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樓放置的都是價值不菲的煉丹爐,掃了眼上麵的標簽,各個價值不菲。
顧不上仔細欣賞,她提著心小聲地喊:“夫君。”
一聲脆脆的“媽媽”打黑漆漆的角落裡響起,把她嚇得一趔趄。
怎麼又是媽媽?
不過,這是不是說明這個小東西對她沒有惡意。
思來想去,她還是想謹慎一點,先找到銀狐再說。
剛起身,就聽到小鼎的聲音:“戎寶,快!趁那個混不戾不在,快,快收了那個冥火!”
冥火?
收個火乾嘛?燒柴麼?
小鼎:“哎,那可是所有煉丹師的夢中情人,幽冥靈火,你若是收服了那個火,日後你煉丹,就可以不用火符了!”
真的假的?!
花戎眼裡閃起了鈔票色。
要知道符纂貴得離譜,還分等級,越高級的符纂越貴。
越高階的火符形成的靈火,也會更加純粹,所煉成的丹藥雜質更少,品階也會更高。
她上次在靈寶閣買的中級符纂,一張就要一萬仙石。
會煉丹的是煉丹,不會煉丹的,簡直是在燒錢!
想到學煉丹,要投入那麼多的成本,她的心就抽抽。
不過,小鼎說得沒錯,如果有了這個小火火,她就再也不用買火符了。
一萬,一萬地省,很快,她就能省出一座金山!
馬上,她鬥誌支棱的老高,腿腳利索得不行!
蹦蹦跳跳地飛身上去,挪開了那個大鼎。
然後,眼睛一花,一團火倏地就朝她撲了過來。
嚇得她手忙腳亂地撲火。
沒錯,就是字麵上的撲火。
她脫下外套一丟,才逃過一劫。
那個靈火也有點懵圈,退到遠處,罵罵咧咧:“你不是媽媽,你是壞蛋!”
花戎也有點惱,喊媽媽的是他,喊壞蛋的是他,燒她衣服的也是她!
雖然她能裝,但,她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當下,氣息就變了,連著眼眸都眯起危險的弧度。
不為彆的,就為了那個氅衣,花了一萬仙石!
那可是白花花的錢呀!
就這麼燒了,她用什麼來澆滅銀狐的怒火。
要知道那個男人,對她,那是一個高標準嚴要求。
送她的生日禮物,她都要仔細保管好。
不然,他就會生氣,生很久很久的氣,很難哄的那種。
這哪是送生日禮物,簡直是送定時炸彈!
當下,她就偷偷解了禁製,以宇靈境的速度翻跳過去,甩出小鼎。
哐當一聲,把那燒衣之徒罩在了小鼎的肚子裡。
三秒以內,又將修為壓製回青靈境。
簡直完美!
嘻嘻,天上武功,唯快不破,她主打的就是——出其不意!
然後,她笑著笑著,就暈了。
她醒來的時候,躺在柔軟的天鵝軟墊上,上麵蓋的是上好的雲秀嫦錦絲。
好貴!
這個被子麵料絲滑柔順,而且工藝複雜,據說半年才能織出一件。
在她的噩夢裡,魔皇的寵妃楊氏蓋的就是這個被,摸起來特彆舒服。
所以,現在是什麼情況?
她想直起身,才發現全身上下的肌肉好像罷了工,起不來一點。
隻能躺著用眼睛擺著頭左右看。
還好還好,應該是狐王的宮殿,天花板上的雕刻風格和之前延青殿十分一致。
如此想,她心又放進了肚子裡,歡天喜地地飛去識海找小鼎。
花戎:“小鼎,那個小火火呢?”
小鼎:“額……暈了。”
花戎:“暈了?!”
小鼎:“忘了告訴你,幽冥靈火需要生活在丹田的氣海中,汲取主人身上的靈氣來形成火源,由於你現在修為壓製到青靈境,無法引氣入體,它自然,也就暈了。”
花戎的心涼了半截。
所以……她還是隻能用火符嗎?
小鼎:“不過,你也彆太傷心,至少,你已經和她結契,以後,我們,就是三個人啦!”
結契?
花戎腦袋有點轉不過彎,她什麼時候和它結的契?
小鼎摸著肚子,內視了眼肚子裡暈菜的小夥伴,臉上露出滿意的笑。
本來,它和幽冥靈火就是一體。
隻是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導致他們分離。
害他成天感覺肚子裡空落落的,還總是漏風,肚子疼。
原來,是少了個暖寶寶!
雖然,是個暈菜的暖寶寶,但有裹肚子,和沒裹肚子,差彆還是很大的。
他現在覺得,特彆踏實。
花戎正闔著眼和小鼎嘀嘀咕咕,猛地,就覺得房間寒了幾度。
沉悶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攪得她心裡七上八下。
她馬上給自己編了套說辭,就說被鬼火嚇壞了,衣服也燒了,她沒辦法,才被迫解了禁製,逃命。
絕對不是因為,她愛錢。
不過,她最不擅長的就是說謊,尤其是在男人麵前說謊。
大概是因為他經常審問犯人的緣故,感覺他的眼睛比鷹隼還銳利,心眼比篩子還多。
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更彆說,她一說謊就結巴。
所以,她選擇繼續闔著眼裝睡。
隻是,裝得漏洞百出,進氣多,呼氣少。
“醒了?”
伴隨闖入耳腹的聲音,有什麼東西探進她的被子,拽住了她的手指。
男人的掌心很燙,她的手指很順從地就蜷進了他寬大的掌心。
熱熱的,很舒服。
聽男人的口氣,語氣平靜,不像是生氣的樣子。
她放心地睜開眼睛,小心地問:“崽崽,應該沒事吧。”
男人卷著她手指,眼眸深沉:“不太好。”
雖然,雲鵬看過,並無大礙。
隻是因為突然解了禁製,放大了丹藥的副作用,導致要躺上一段時間,才能恢複行動。
但,他是不會告訴她實話的。
這個蠢媳婦,腦袋不行,膽子卻不是一般的大。
不嚇唬嚇唬她,誰知道下次,她會不會又冒險。
花戎嚇壞了。
雖然,她對肚子裡陌生的孩子沒有太多感情。
但,好歹也是在她身體裡長大的小生命。
她怎麼可以不管。
“那,那該怎麼辦?”
兩行淚倏地從她的眼眶中滑落,指尖不由卷了卷,像柔軟的羽毛,掃過男人有些粗糲的掌心。
看了眼她潮濕的烏瞳,男人心裡有些不忍,但,還是麵無表情地側開了臉。
“哭太多不好。”
“再哭,孩子該像你一樣嬌氣,愛哭,不好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