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靈嗓門越說越大:“這也怨不了彆人,誰讓你沒爹沒娘,啥也不是,辦婚禮多尷尬呀。”
“你往那一站,周圍一個親人都沒有,辦給誰看?還不如不辦。”
“不過,你也不要太傷心,你想辦,也沒人給你辦,彆人壓根看不上你,不認你。”
“你看,你來仙都多少天了,見他父親多久了,彆人是不是壓根沒提這事!”
“這說明什麼,說明彆人根本瞧不上你,看不起你。”
“一個山溝溝的小雞仔,學了點本領到仙都,就以為自己是鳳凰,愚蠢!”
趙小靈一句接一句,成功把花戎的眼淚給引了出來。
花戎極力壓下淚意,嗚咽著辯解:“你彆瞎說,我是有父母的,養父母也是父母。”
趙小靈笑了:“你說這句話的時候,自己信嗎?”
“還養父母,他們天天在部落罵你沒良心,廢物,蠢蛋,天天咒你去死呢?”
“這樣的父母,你確定要?”
花戎背過身就要走:“要不要關你屁事!像我這樣無父無母的人,多了去了,沒父母還不能活了?”
“我無所謂。”
趙小靈好不容易抓住花戎的痛點,怎麼可能輕易放過。
她上手拽住她,扯著嗓門就喊:“雖然,你沒爹沒媽,也沒有家族肯要你,但至少,你還有臉活呀!”
趙小靈尖銳的聲音在一片嘈雜裡顯得尤為突兀。
眾人都轉過頭,探著腦袋看,究竟是哪個小可憐,連家族都沒有。
趙小靈的手像鉗子一樣緊緊攥著她,嘴巴像上了發條一樣叭叭:“被家族除名,就要好好反省!”
“像你這樣蠢笨,懶惰,修為還低的廢物,部落不想養你也正常,畢竟,誰會養一個隻會吃白飯的廢物。”
“不過,廢物也是有自尊的,像你這樣連婚禮都沒辦,就上男人家住著,還一個接一個生孩子的,不僅廢還不要臉!”
花戎被看得臉色很紅,乾乾吐了句:“我們登記過的。”
趙小靈笑了:“登記有個屁用!在場的王族,誰家不是辦婚禮進的門。”
“不過也是,你從山溝溝裡來,啥也不懂,哪裡知道這些規矩,但你不知道,不代表它不存在。”
“你自己上不了台麵,孩子也生得名不正,言不順。”
“不管生多少個,都是雜種!”
花戎手臂高高揚起,重重地打在趙小靈的臉上。
清脆的巴掌聲在寬大的錦繡廳,反複回蕩。
趙小靈想要張嘴,隻是嘴像被什麼東西攥住一樣,張不開口。
花戎用神識化出兩手,一隻抓住她的嘴,一隻扣住她的兩隻手腕。
用極大的力氣,啪啪連摔了百來個巴掌。
直到心情舒暢了,才停下。
她鬆手的時候,趙小靈像落葉一樣栽倒在地。
她整個人都被打懵了,半天也沒晃過神,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嘴角還滲出血。
聽著周圍指指點點的聲音,她哇地哭出了聲。
這些都是仙都的王族高層,丟臉丟大發了!
花戎舒出一口氣,拍了拍手:“你想被打直說嘛,我肯定滿足你。”
“就是你臉皮太厚太硬了,打得不舒服。”
“回去好好養養,爭取下次上門找打的時候,嫩一點。”
花戎掃了一眼周圍,眾人不自覺噤了聲。
這個女人眼神可怕,很不好惹的樣子。
他們再不滿,也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體驗響亮的巴掌,這不明擺著讓人看笑話麼?
花戎淡淡開口:“大家都是有父母兄弟的人,有人辱罵你的家人,是裝鵪鶉還是把她按在地上暴打,相信大家心裡都有答案。”
“我隻是做了大家都會做的事。”
經花戎一說,眾人心裡莫名舒爽。
剛剛那女人罵她孩子的話,大家都聽見了。
孩子能有什麼錯?
打得好!
花戎不理趙小靈眼裡的怨毒之色,隻想趕快溜出人群,離開眾人灼灼的視線。
可還沒邁出一步,又一個女人橫在了前麵。
狐珊是銀狐的伯母,還是明玥的親姑姑,自明玥出事以後,她自動把花戎列入了仇人之列。
今天一看,她修為竟然隻有青靈境,便更加嗤之以鼻。
她柳眉輕挑,十分輕蔑地就問了句:“你就是那個勾男人上床的的狐媚子?”
花戎上下掃了一眼:“我和我家夫君兩情相悅,請大姐你注意用詞。”
“還有,我是誰關你屁事!”
狐珊身型微胖,眼睛一眯,旁邊冒出幾個近侍,嚴嚴實實把她困在了中間。
她聲音很冷:“當然關我的事,我可是銀狐的伯母,教育你一個小輩,有何不可?”
花戎抬頭問:“這麼說,你承認我是銀狐的妻子嘍?”
狐珊嫌棄地撇了撇嘴:“你們又沒辦婚禮,你算他哪門子妻子?”
花戎點著頭:“那就對了,我不是你家的小輩,你教育不了我。”
狐珊一噎,忿忿地開口:“那你還死皮賴臉跟著他,你沒修為沒背景,根本配不上!”
花戎有些無奈地笑了笑:“那你一定得和他好好說說,我還覺得他配不上我呢!”
“我隻是以蛇昳朋友的身份,來參加她的婚禮,婚禮一結束,我馬上回山溝溝。”
“如果他人來找我,我就告訴他,是得了他親愛伯母的教誨,大徹大悟,才帶著他女兒改嫁。”
“我想,他知道了你的好意,一定會開心地連夜上門道謝。”
狐珊聽完,手心不自覺沁出冷汗。
她現在嘚瑟,完全是因為看她一個人,那個瘋子不在。
現在,仙都到處都在傳銀狐極寵那個修為沒眼看的女人。
墨淵、墨乾還有昭明,就是最好的例子。
那個昭明最慘,傷到了根本,好久沒去丹學院。
晚上也沒來。
萬一那個女人真改嫁,她也彆睡覺了,在家等死好了。
她笑嘻嘻地開口:“我,我就那麼一說,你怎麼還當真了?”
“哎,現在的年輕人一點不幽默,一點玩笑都開不起。”
花戎拉著她胳膊,十分親密地挨著她:“可是我越想越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
“我一定謹遵您的教誨,等會結束,馬上回山溝溝,帶著他的崽改嫁,找個門當戶對的,明天就洞房。”
銀狐剛一回到會場,就聽見了媳婦要改嫁的豪邁宣言。
他的臉色,霎時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