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崎教練和手塚交談一番後,怕夜長夢多,拍板決定就明天下午四點後見麵。
為了方便聯係,陳鏡言和手塚互相加了聯係方式。
手塚不想讓隊員和家人知道他的傷勢,免得他們多想,最後會診地點決定在陳鏡言家。
“叮咚!”
陳鏡言放下手中的資料,起身去給他開門,大石和龍崎教練也跟著手塚一起來了。
“鏡言桑,真是打擾了,手塚的事真是麻煩你了。”大石不好意思的摸摸頭說道。
青學那幾個活潑自來熟的已經開始喊她名字了,大石被他們帶得不自覺也跟著喊了起來。
她讓三個人先在客廳坐著,給他們各倒了杯紅茶。
“來,都先喝杯茶吧,這是我從我的家鄉帶過來的特產呢,”她坐下沙發後看向手塚,“請手塚君跟我說一下你的醫治曆程,我好做一下了解可以嗎。”
“還真是你啊手塚。”項陽的聲音突然響起。
他扶著扶梯輕快地走到陳鏡言身邊坐下,對著手塚說道:“是和龍馬打球了嗎。”
手塚癱著臉,麵上看不出有什麼情緒,大石準備開口詢問時,聽龍崎老師說:“項同學,這麼巧,今天冰帝不訓練嗎。”
大石見此情形,立馬閉口作壁上觀狀。
“是哦龍崎老師,我們今天休息,不過我們正選隊員約好等一下去俱樂部練習,我現在是回來拿東西而已。”
“那你拿完東西還不趕緊滾,現在坐下來顯著你嗎,小心去晚了跡部罰你哦。”陳鏡言調侃道。
陳鏡言和龍崎教練將項陽的身份對大石和手塚簡略的介紹了一番。
幾人閒聊幾句後,陳鏡言就開始著手手塚的傷勢檢查。
“這疼不疼?這呢,如果我這樣按著,你擺一下手臂,吃痛嗎?整條手臂呢……”
陳鏡言在手塚手臂上這戳戳,那按按。幾分鐘後,手臂檢查大致完成。
“手塚同學,你介意脫掉上衣讓我檢查一下你的肩膀和後背嗎?我需要了解你的上半身整體肌肉和骨骼發育情況。”
“好的。”說著這話的手塚臉色依舊看不出變化。
“鏡言桑,是發現什麼隱患了嗎!”大石一臉焦急地對陳鏡言詢問道,看起來比手塚本人還著急。
龍崎教練倒是穩如泰山,但微皺的眉頭和剛剛呼吸的短暫停頓暴露了內心的想法。
陳鏡言算是半安慰道:“先彆著急,隻是我的一些推斷罷了,隻是為了保險,或許是我看錯了也說不定。”
龍崎教練內心默默說,可南次郎說過,你對於運動傷勢類的推斷從來沒有出過錯啊,更擔心了。
陳鏡言的動作也是跟剛剛對手塚手臂那樣繼續對他的肩膀和後背又戳又捏,不過時間比剛剛檢查手臂的時間多了一倍。
檢查結束後,手塚剛把衣服的最後一個紐扣扣好,就聽陳鏡言說:“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想先聽哪一個?”
龍崎教練、大石、手塚:壞消息。
聲音整齊劃一又響亮,陳鏡言決定皮一下,“那我就先說好消息吧~,好消息就是手塚的手臂沒有問題,按狀態來說原先的傷也接近痊愈啦~”
“按,按狀態來說?是什麼意思。”手塚的嘴替大石君眼睛充滿茫然問道。
“手塚,你的主治醫師應該跟你說過你的手臂已經好了,但是還是不適宜長時間的連續打短球之類的話吧。”
“是的。”
“你現在相比之前手傷,手抬起會感覺疼痛,打球也會有明顯不適感,這些負麵狀態都已經沒有了對吧。”
“是的。”
“總體感覺上是好了,但是隱患卻還在,手臂受傷過後沒有及時治療,手傷狀態也堅持練習,還是高強度的短球和旋轉類訓練。”
“什麼?!手塚你。”龍崎教練聽著陳鏡言的話一出瞳孔突然放大,呼吸急促了一瞬,隨後平緩過來,眼神不滿的看向手塚。
“…是的。”
“你的手臂骨骼發育受到了……,簡單來說,如果你以後走網球職業賽道,你的職業壽命已經被縮短了。
還有剛剛的壞消息就是,手臂沒事但是肩膀壞了。
你之前訓練時為了減輕手臂受傷後的負擔,不自覺的對肩膀施加了多餘的壓力,導致你的肩膀肌肉十分疲勞,運動過後也沒有充分放鬆你的肌肉。
你的身體在這期間是飛速發育階段,日積月累,手臂和肩膀的骨骼有也不小的影響。”
這些重磅砸得三人一時間不知道先震驚哪一個好。
給他們反應時間,陳鏡言說了那麼大一段話,眼神示意旁邊當隱形人的項陽。
接過杯子,茶水已經變得溫涼,潤好嗓子邊坐在一旁安靜的等待他們自己消化情緒。
當事人手塚最先接受現實回過神來,聲音有些暗啞說:“那,我現在該怎麼做才好,我可以參加今年的全國大賽嗎。”
“絕對不行!”x2
大石雙手按著手塚,眉頭緊鎖,語氣快速帶著不認同道:“不可以,手塚你現在最需要做的是接受治療!
我們都想打進全國大賽,一起拿冠軍,但是這,這絕對不能建立在犧牲你的職業生涯上。”
“是啊手塚,你還年輕,你以後還有很長的道路要走,網球不是隻有今年可以打,明年也可以,以後也可以!”龍崎教練附和道。
“大石,龍崎教練,我……”
“手塚你不要再說了,你想犧牲,但也要問問身為隊員的我們想不想要,我想青學的大家就算最後勝利也不會開心的。”大石了解的手塚執著和固執,但這一次他絕不會退步。
陳鏡言看著兩人就這麼僵持著,他們之間的氛圍感覺誰也插不進,一時無言。
“那個……,要不你們先平複一下心情,想要吵的話,起碼聽言言把話說完啊,解決方案還沒說呢!”還是項陽先上前做了和事佬。
解決方案!!!
被六隻眼睛緊緊盯著的陳鏡言穩如泰山,跟跡部被她惹毛後瘋狂想刀人的眼神比差遠了,“這得看手塚你自己的意願,第一種方案,現在就離開學校去醫院治療,日本境內內推薦去九州,國外推薦德國。
第二種,按著你自己的想法打完今年,幸運的沒和同水平選手對戰,傷勢不會惡化;要倒黴遇到倒是同水平對手,連續打幾場高強度比賽,那你基本告彆職業網球,哪怕強行打……”
她說到這裡語氣停頓了一下,有些疑問盤踞在她心頭許久,“手塚,你為什麼會選擇全力和龍馬比賽?
為什麼對他那麼上心?
你們明明才認識不久不是嗎?
值得嗎?”
手塚明白陳鏡言的意思,沉默了一會他才開口,“因為我是隊長。”
這個答案不能讓陳鏡言完全理解,她並不是太認同,但看著這雙銳利澄澈的眼睛,很吸引人也讓她完全無法討厭,“還有第三種方案,相信我,把自己完全交給我,聽我指令。
手塚,你的選擇是什麼。”
她沒有過多的為自己能力做擔保,畢竟這個決定重要到影響未來,就算是手塚也沒能立即回答。
到這時候,龍崎教練和大石倒沒有出言勸說手塚做什麼決定,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場麵一時間有些過於安靜。
“呼~呼~吸溜~”
隱形人項陽倒是完全不受影響,還有閒心重新給自己泡壺新茶。
……
“話說,你怎麼還不滾,不是說和跡部他們約了嗎?你翅膀硬了敢放跡部鴿子啦。”
項陽沒回答陳鏡言,而是拿著網球包起身後,對著手塚說:“言言,一般可不會給人給出第三種方案。
開弓沒有回頭箭,不要做會讓自己後悔的選擇,你還年輕,但不會永遠年輕。”
轉頭又說:“哪有,約得比較晚嘛,現在趕去剛好,我可不想摸虎須觸黴頭,我晚上不回來吃哦。”
“知道了,一路順風。”
“啪嗒。”
隨著項陽的離開,屋內的氛圍漸漸沉寂下來。
“我選擇第三種,上次河村賽後去了醫院,醫生說他的手腕並沒有受傷,隻是有些使用過度。
我相信你的醫術,我會聽話的。”
“好,我提醒你一點,我極度討厭不聽醫囑的患者,一經發現,另尋就醫。
在醫術方麵我是一個獨裁者,在治療期間,為了維持治療進程,我也許會不讓你和某些選手直麵對戰,你是不自由的,你想清楚了嗎。”
“好,我還可以上場嗎。”
“……可以,但如果有同水平的對手就得提前和我說。
我可以給你個保證,治療結束後,你的手臂和肩膀即使不是完全恢複如初也有八九成,我可不喜歡給患者留下隱患。”
“什麼!居然可以做到這種地步。真是太感謝你了,沒有手塚的話,我們青學是拿不了冠軍的。”
“……大石,你說錯了,我們冰帝才是冠軍,你要挑釁我們冰帝嗎。”
大石這時才記起陳鏡言是冰帝網球部的助教,頓時麵紅耳赤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尷尬的對她笑了笑,沒回話。
手塚:“青學不懼任何挑戰。”
陳鏡言:“巧了,我們冰帝也是,到時候賽場上見真章。
現在我要給你做一套肌肉放鬆,大石你在旁邊要認真看,接下來手塚日常的肌肉放鬆任務就交給你了,這手法非常玄妙精細,就算是一些偏差也會失效。”
最後,大石帶著三分手藝離開陳鏡言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