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07(1 / 1)

菲克老虎 金呆了 1949 字 27天前

秦甦聽得來氣,呼哧呼哧的鼻息打在石墨頸脖,自個兒也脊背生汗。

怎麼感覺婆婆好委屈?秦甦說:“我覺得你爸好過分。”

“是嗎?”石墨作為男人毫無察覺,“哪裡過分?我覺得還挺負責的。”

男人的“好”太廉價,“負責”即可。

秦甦給他舉了個例子,“換作你,你心裡記掛柏樹姍,惦念她,不舍她,這不過分?”這還不過分?光嘴上說說,她血壓都上去了。

石墨立馬清嗓,割袍斷義,“確實過分!幸好我沒有遺傳我爸。”

秦甦咬住他耳朵,“我聽得不高興了。”

“那還聽嗎?”他指了指她腕上的萬國表,“快三點了。”講那半截身子入土的兩人,他提不起興致。

男人怎麼一點兒聽不出姑娘話裡話呢,“我的意思是,快點講,講到讓我高興的地方才準停!”

秦甦義憤填膺,咬牙切齒,但隱隱的,因為這些奇奇怪怪的不完美,大腦裡憂鬱男人的影像,生動地波瀾開來。

男人是婚姻動物,可以把伴侶和情人分得很開,這一點在互聯網蓬勃後,隨女性意識的生長而逐漸有退化趨勢。趨勢也隻是趨勢,見微知著的改變,千百年一夫多妻劣根性,非一朝夕可翻覆。

以前的男人呐,負責就行,現在得百般花頭,至少在石墨、石峰身上就可看出,在“愛情”這方麵,男人牙牙學語般的進步。

石峰不憂鬱,內心戲很多,隻是眉眼不動聲色。

用莫蔓菁的話來說,就是心思拐了一百圈,生活裡磕磕絆絆、圈圈繞繞都考慮過、考慮到、考慮完,出口是簡單機械的:“哦”、“好”、“可以”、“我來”,再不就是那句“我願意”。

她看不出他心細,看不出他哪裡稀罕她,要不是很多年後婆婆拉著她的手說,“當年是石峰要娶你,不好意思說,讓我們來提,”莫蔓菁都不知道結婚是他主動的,就看他脖子僵硬的梗樣,以為誰把他強行擄到的婚事酒席現場。

孕5到7個月,是她最煎熬的孕期。

她們村裡下崽從沒聽過難伺候的,經常上上廁所、下下農田就這麼掉了出來,莫蔓菁以為生孩子容易得很,可她忘了,她天生沒有農民的吃苦精神。

夏天她都熬不過

正午時分,她像隻癱死的蛤///蟆,手腳一蹬,肚皮一股一股。

頭頂的吊扇、身側的鐵絲藍葉電扇晝夜不歇地呼哧吹。

石峰看她張著嘴巴呼吸,頗為難受,每天午飯前騎車去冰場,拿厚棉被蓋著保冷。到家把冰擱在風扇前,這樣吹出的風製冷效果好。一塊50乘以50厘米的大冰,配上兩根鹽水冰棍,莫蔓菁能熬四五個小時。

她體重猛漲的時候,石峰體重極速下掉,原本的斯文白淨曬成了泥瓦工模樣。

她涼了舒服了,嘴上冒幾句好聽的,她熱了燥了,那股對婚姻和生育的不滿車軲轆往外冒。

女性生育那時候隻有好話沒有壞話。

莫蔓菁屬體驗派,親自體會,發現生孩子糟透了,尤其婚姻生活,臭石峰老在眼前晃蕩。

她剛搬進來,他老跑路,見到她像個陌生人,頭低著,半夜騎她回家也不說話。

她絮絮叨叨說些今天的趣聞,他很木地接:“是嗎”、“哦”、“哈哈”,多的音節都沒有,而她隻是缺個舞台,掌聲什麼無所謂,於是嘴巴嘮叨不休,後來他聲稱重視胎教,每天跟她硬聊,接話變成了:“然後呢”、“有意思”、“哈哈哈哈哈哈”、“剛剛那個事說完了嗎?怎麼不繼續?”。

莫蔓菁不由懷念起話題所有權掌握在自己手上的日子。

男女還是不要太熟的好,熟了說不到一塊,還挺尷尬。

莫蔓菁在新婚後便把他趕下了床,說熱,要自己睡一張床,她的意思是他去隔壁,或者她去隔壁,他卻搬了層褥鋪在床邊,墊了張竹席,晚上就這麼睡,早上再收起來。

那是十年來最熱的一個夏天,她婆婆整理他們床鋪還嘀咕,石峰晚上多熱啊,你們一個風扇不夠嗎,怎麼硬邦邦一片人形鹽跡。

莫蔓菁驚訝,這汗水得是淌成河了吧,他居然一句熱都沒喊。

晚上莫蔓菁問他熱嗎,他很自然地語氣,“不熱啊。”

她笑他,“風扇我剛摁了轉頭,你乾嘛摁回來,對我吹你不要吹嗎?”

他說,“我不熱,你肚子大,你吹。”

莫蔓菁嘲笑他,“你知道月光下,你的汗水在發光嗎?”

那時候,莫蔓菁的嘴巴就是打了槍子兒,一點不給男人留麵子,偏偏那年代的男人最要麵子,石峰被她拆穿,噎得翻了個身,說:“我不熱,你看錯了。”

莫蔓菁不信邪,腳探下床,腳趾往他裸/露的身上劃弄,帶出道淺淺的水澤印記,皮膚與汗水擦出條曖昧的聲響。

她大喇喇地說:“你這不是汗是什麼?是什麼?是什麼?”

“你乾嘛!”石峰氣得坐起身。

天熱,人容易動氣。

莫蔓菁吹著風扇、擔著身子,也熱,尤其他還發了有史以來最大的火,他居然對她抬高了音量!

“你這不是汗是什麼?彆告訴我是水?”要知道,石峰一個不吭聲的人突然抬高音量是很有威懾力的,莫蔓菁為了掩蓋尷尬,坐起身來,跟他杠嘴。不就戳破你熱的事實,有什麼好逞能的,大家一起吹風扇好了,她不需要這麼多特權。

石峰咬住牙,腳下勾起被子往自己身上一蓋,堅稱自己不熱,不用她管,她自己吹自己的。

莫蔓菁來氣,腳胡亂蹬,“你有病啊!還蓋被子!你故意氣我是不是?”她也不管半夜三更,情緒衝到頭頂就開始發飆,“是娶了我不滿意了是嗎?”

腳在他精乾的身體上蹬到異物時,動靜也顯然吵到睡覺的老人,拖鞋窸窸窣窣趿拉而出,她愣了一下,在石峰猛然坐起的怒視裡,害羞地往床另一邊縮。

她捂住嘴巴,縮在牆角不敢再出聲,門外腳步聲往這邊來,石峰赤著腳也站了起來,正仰頭大喘氣。

顯然她的腳剛踩到了地方,酸溜得他差點兒麻筋。沒什麼經驗,真不知道是這個感覺,差點舒服出聲兒。

門口腳步聲停住了,在聽他們是不是吵架。

石峰的黑影一點點罩下來,在夜的放大下,他影子壯碩不少,呼吸粗重得像頭噴氣的狗熊。

莫蔓菁嚇得半死,見他往這裡來,拉過被子把自己裹住,咬住下唇使勁推他,口型問他:你乾嘛?你爸在外頭!

他明知門口有人,還撲上來,莫不是瘋了?

莫蔓菁嚇得蹬腿踹他,一踹踹得他膝下一軟,整個把她擁在懷裡。唇燙得嚇人,莫蔓菁有一刻感覺自己掉進了水裡,有一刻感覺自己掉進了炭火,而唇上牙齒的痛感生生告訴她,她還活在陸上,隻是皮膚在水裡。

石峰失控沒多久,胸口就被錘得一陣痛。咚咚咚,打拳似的。

門口他爸聽了會,估計隻聽見了扇葉風擺,扭身回了房。

隨闔門輕輕響起,石峰臉上也迎來了火辣辣的一巴掌。

莫蔓菁的眼裡攢著火,這巴掌他知道肯定會有,所以扇完他鼻息重重出了口氣,頓了一頓,又不要臉地親了上去。

風扇卡了個螺,吹一會就要格楞楞地顫幾圈,他利用每一段間隙的這個聲響,瘋狂濕濡過她,咂/摸大響動。

格楞楞一過,呼吸又安靜地熨燙。如此往複

莫蔓菁也不是小孩兒,知道他在乾嘛。憋不住的嬌/哼也在格楞楞裡稍許釋放,她知道自己逃不掉,隻能欲拒還迎地推他:“你彆……”

他像得到赦令,手更莽了,“我知道……我知道……我不那個……”

一頓親,一頓打。

莫蔓菁第二天起來,手都疼了。石峰身上也青一塊紫一塊,但明顯爽大於痛,吃早飯時,一直在傻笑。莫蔓菁來氣,桌下蹬他,一下一下地用力,又是羞又是惱。

吃完早飯,石峰被他爸拉去談心,讓他不要欺負莫蔓菁,她大著肚子呢。石峰以為昨晚的事被聽見了,沒想他爸下一句:“不要吵架,嘴上能讓一句就讓一句。”

石峰肯定讓,他哪兒也不想去了,莫蔓菁卻哪裡都想去,就是不樂意呆屋裡。於是大熱天,馬路牙子上,剛漆的石子地兒都冒煙兒了,他們穿著單薄的涼鞋,一腳一瘸地走。

她走哪兒,他跟哪兒,走過有空調的地方,他就要拉她手,被她狠狠甩掉,她隨便試件衣服他就要買,價也不還,氣得她差點冒煙,最後隻能回家。

晚上,熄了燈,親著親著也習慣了,他們都不懂弄,也不知道能不能弄,就湊活地蹭,他爬到她耳朵邊,懇求她摸摸,又被莫蔓菁刮了個巴掌,臭流氓!

她也搞不清楚自己的勁兒,關鍵是除了石峰有課有實驗,他們幾乎24小時相處,那時候課少,他整天呆在家裡,她想要認真思考他們的關係都沒有時間和空間!

除了梗著脖子維持彆扭,完全沒有梳理的空間,氣死她了。

本來好好的,再親親怕是要產生感情了,但莫蔓菁又鬨了,她在家接到了廖慧的電話,對方說找石峰,她還傻乎乎叫他,“石峰,你電話。”

他接起時的自然與下一秒的躲避形成了鮮明對比。她一下就猜到了對麵是誰。

石峰沒想到廖慧會打來電話,怕莫蔓菁生氣,就撒謊,說不是廖慧。

莫蔓菁多聰明啊,她去拉了話單,一串北京來電就這麼攤在了他眼皮子底下。

“你彆告訴我是八一製片廠的電話。”

石峰懊悔,自己是怎麼想的,居然會下意識對莫蔓菁撒謊。

而莫蔓菁剛萌生的那點好感全砸了,她開始憋氣,不說話。

石峰追著她道歉,說廖慧隻是來找她幫個忙。

“我不聽。”她捂住耳朵,什麼臟東西,不要灌進她耳朵。

“她妹妹在紡織廠,手指絞了,正在市醫院接手指,單位讓她們先墊,後麵才能走流程報銷,她來找我借錢的。”

“我不聽!”她聽見了,但她不想原諒他。借錢為什麼要找他借?說明他們還有聯係。

“真沒,這是急事兒,我得給她送錢去。”

她到底還是放下了手,指著他說,“你去了我就不理你了!”

“我回來再跟你道歉好不好,我得去銀行取錢,要關門了。”

“石峰!”

她一氣氣成早產,羊水混著血汪汪漫。

這事兒家裡都捂著,一是她早產的月份太小,說出去不吉利,孩子可能活不久,二是莫蔓菁吵著要離婚,說不管孩子死活一定要離婚。

作者有話要說:寫不完要死了,下章還是爸媽的,今天還有一更!

對不起啊,說兩章寫完的,算是食言,醬醬釀釀比我想得要多。

好久沒寫這種狗血爽劇情了,我寫得冒汗(竟然很喜歡年代文,我以後一定要做做功課,寫一本)

不喜歡或者生氣的讀者!!千萬彆看哈!我章標上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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