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赴約(1 / 1)

為臣(皇嫂) 白玉鉤 1707 字 1個月前

這次出兵攪擾大魏邊境的,主要是北戎的烏蘭族。原因是當初蒙川公主對烏蘭王子下藥一事。

原本因北戎、南蠻相隔太遠,已經不了了之,但他們又得知了蒙川公主身在長安的消息,認為是大魏有意包庇,因此又在邊境挑起事端,要向大魏討個說法。

邊關守將郭虔、邢燁等一邊抵禦烏蘭人的騷擾,一邊派了人往長安遞送消息。

玄甲軍訓練有素,絲毫不懼,烏蘭人也就在一開始突襲的時候沾了點光,後麵氣勢就弱了下來。

兵部尚書對此讚不絕口:“不愧是赫赫有名的玄甲軍,秦王殿下帶出來的人!果然勇猛善戰,讓人敬服!”

坐在一側的鄭源抬首,看他一眼,輕飄飄地捋了下胡子。

兵部尚書突然意識到什麼,連忙住口,小心去觀察太後娘娘的麵色,看見太後正垂目翻看著手裡的奏折,似乎是並沒有把他的稱讚放在心裡,他才悄悄鬆了口氣。

哎,真是多嘴!誰不知道最近太後娘娘與秦王殿下關係緊張。這西北出了事,秦王都沒來議事,他怎麼還提了呢?

過了會兒,鄭嘉禾合上奏折。

“需派一人出使北戎,與其談判。”她說,“不過這談判的內容,很大程度上取決於郭、邢等將軍在戰場上的表現。”

目前看來,這個表現還是不錯的。

鄭嘉禾想起自己在接到軍情之前,差點下發出去的那份詔書。

罷了,她不能因為一己私欲,擅動邊防守將,陷大魏安危於不顧。

哪怕是出於將領擅權的考慮,後期想要調整調動,她也該與懂兵事的將軍商量才是。

可這泱泱大魏,這麼多年以來,除了有著戰神之名的秦王之外,竟再無其他可用的將才。

她……目前還不能動他。

鄭嘉禾眸光微動,暫時不考慮這些以後的事,與幾位大臣商議了一下派去出使北戎的人選,和一些具體要注意的細節。之後,又對邊關守將們進行了一係列封賞,著薛榮挑一些宦官作為天子使臣,到邊關宣旨。

……

“王爺,”朱繼成步入書房,躬身行禮道,“郭將軍來信說,盯著他們的那些人似乎已經消失了。”

楊昪畫畫的筆尖一頓,嗯了聲,把畫中人的紅唇勾勒完畢。

“興許是因為突如其來的戰事,”朱繼成分析道,“太後不打算對郭將軍他們出手了。”

楊昪把筆放下。

他當然懂。

烏蘭族人又來挑釁是個意外,不過一開始被突襲的時候,是老郭等人故意露了破綻,引烏蘭人又糾纏這麼多時日的。

要不然一開始烏蘭人就被玄甲軍嚇跑,哪裡至於往長安送奏報,還讓太後知曉?

倒也不算吃虧,老郭他們還搶了烏蘭人好多戰馬,這下烏蘭損失慘重,短時間內應該都會有所忌憚了。

鄭嘉禾的選擇,還算意料之中。

她不是那等禍國亂政的人。

朱繼成猶豫了一會兒,眼角餘光迅速地掃一眼畫上端莊優雅的太後娘娘,隻覺得心裡堵得慌。

他說:“王爺,要不咱們回邊關去?”

整日裡畫畫畫,畫什麼呀!一個女人罷了,雖說這女人身份有些特殊,但要是真那麼想要,直接帶著大軍打回來不就行了嗎?至於這樣糾結痛苦?

楊昪撩起眼簾,轉目睨他一眼。

朱繼成道:“太後娘娘肯定不會同意的,不過以王爺您的身份地位,臣等悄悄部署,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長安,還是可行的。”

隻要回到西北,那就是他們的地盤了。到時候二十萬大軍護衛在側,皆聽王爺一人號令,那還不是指哪兒打哪兒,還有什麼可怕的嗎?

莫說是一個女人,就是那天下至尊之位,他們都能為王爺收入囊中!

……

古麗爾聽說這次邊境騷亂與她有關,來蓬萊殿找鄭嘉禾。

她在側案邊上跪坐下來,非常無語:“就是一點不光彩的小手段,我以為早就過去了呢,堂堂烏蘭王子,怎麼這麼小心眼呢!”

鄭嘉禾翻閱著手裡的書卷,神色自然道:“他們不過是想找個借口試探大魏罷了。”

秦王不在

邊關,他們想試試其他守將的實力。

結果發現大魏依然不好惹,後續所謂的談判,就是做做樣子。

真可惜由於地形、天氣等原因,大魏不能將他們徹底消滅。

古麗爾露出了非常鄙視的表情,過了會兒,她又道:“剛剛我在入宮的時候,碰見秦王殿下了。”

鄭嘉禾指尖一頓,沒有答話。

古麗爾轉轉眼珠,問:“太後娘娘,如今您和秦王還處著嗎?”

她向來如此大膽直白。

鄭嘉禾與她聊的次數多了,也就不避諱了。無所謂道:“沒有了。”

古麗爾點點頭:“怪不得我聽見秦王殿下跟身邊人商量說要回邊關去呢。”

鄭嘉禾眉頭一皺:“什麼?”

……

這個時候的楊昪要回邊關,無異於放虎歸山,鄭嘉禾不可能同意讓他走。

她一麵讓人盯緊了王府的動靜,一麵在朝會時暗暗觀察他的麵色,都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他也沒有提出要去西北。

不光明正大地提出……那就是要籌謀暗中離開長安北上了?

他想乾什麼?

鄭嘉禾一連提防了好幾日,終於在生辰當夜,宮裡舉辦的晚宴結束後,離開宴席時,被楊昪叫住了。

“太後。”

鄭嘉禾步子一頓,轉過身去。

她已經很久沒有聽到他這般聲音喚她了。

隻見楊昪向她走來,在距離她身前一臂的距離站定,向她發出了邀請:“明日午時,能請你過府做客嗎?”

鄭嘉禾愣住了。

他們的生辰挨在一處,明日是他的生辰。

也正是去年的今夜,他將她迷暈擄到王府。

楊昪望著她,麵色平靜地解釋:“臣打算離開長安了,想最後留點回憶。”

鄭嘉禾問:“你要去哪兒?”

楊昪道:“但憑太後吩咐。”

鄭嘉禾瞳孔一縮。

這跟她聽說的不一樣。難道古麗爾聽錯了,他隻是打算離開長安,並不是一定要回西北?

如果說回西北就是放虎歸山,那他去其他的地方,無異於自斷羽翼,不僅遠離了長安

城這座政治中心,連勢力所在西北邊關都放棄了。

老實說,這與他最近這段時間以來的行為作風並不符合,鄭嘉禾保持懷疑態度。

楊昪並不急著要她答應,他眼睫微垂,說:“太後若要赴約,直接來王府便可。”

他後退一步,拱了拱手:“臣告退。”

鄭嘉禾回到蓬萊殿的時候,心裡亂糟糟的。

自從上次在秦王府不歡而散,兩人的關係結束之後,他們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過什麼除政事以外的交流了。

哪怕是政事上的交流,也是少之又少,多數情況,還都是他與她意見不合,發生爭執的時候。他會反駁她的某些話,而她通常不服,會再次回懟。

現在他約她明日赴約,是什麼意思?

單純地想要讓她陪他過生辰?

可是當初是他主動說要與她結束的,怎麼回事,又後悔了嗎?

還是有詐?

鄭嘉禾翻來覆去,失眠到了下半夜,方沉沉睡去。

第二日剛好休沐。

秦王府中。

餘和小心翼翼地陪在一側,額頭上漸漸滲出了一絲汗。

桌上的菜都熱過一遍又一遍了,離約好的午時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時辰,太後娘娘還是沒有前來赴約的意思。

餘和試探著道:“王爺,要不不等了吧……”

楊昪一手叩在桌案上,屈指輕敲:“再等一刻鐘。”

正堂的房門大開著,楊昪望向前方,就能看見院子裡陰暗的天色。

今日天陰,怕是要下雨了。

院子裡,朱繼成站在廊下,脊背靠著柱子,跟身邊的劉希武嘮嗑:“你說,太後會來嗎?”

劉希武翻了個白眼,嘀咕道:“那妖婦根本就沒把咱們王爺放在眼裡,也就王爺一廂情願,還覺得她會看在以前關係的麵子上,來陪王爺過生辰。”

朱繼成麵色深沉地點了點頭:“我也覺得。”

劉希武道:“我才不希望她來!她要是來了,王爺又該心軟了,那咱們安排好的計劃,就要取消了。”

身為大魏將領,跟隨秦王在邊關奮戰多年,想要的自然是

建功立業,光宗耀祖。要是不小心運氣好跟對主子,得了個從龍之功,更是福及子孫的大好事!他們怎麼會不想要這功勞?

朱繼成連忙朝他遞了個眼神,示意他彆瞎說。

這種事,成了自然好,但若敗了,那就是要掉腦袋的事,彆說什麼光耀門楣了,就是家裡的親眷都能牽連完,哪兒還有子孫後代給你的墳你的牌位上香?

……

鄭嘉禾的馬車駛出皇城,被人攔住了。

攔車的人是一位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婦人,她穿著一身樸素的衣裳,跪地磕頭,向護衛馬車的統領說了什麼。

隨後,那統領就麵色一變,疾步走到鄭嘉禾身旁,在她耳邊道:“她自稱是武衛中郎將劉希武的夫人吳氏,她說她要告密,秦王殿下意圖謀反。”

作者有話要說:n久之前,跟基友們聊大綱,說到造反

基友們:

勝者為王,敗者為後

勝者為王,敗者暖床

勝者躺著,敗者自己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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