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你是(1 / 1)

為臣(皇嫂) 白玉鉤 1755 字 1個月前

邵煜回到住處,他摸了摸懷裡的鑰匙,正打算開門,冷不丁看到門前站了一個人,嚇了一跳。

定睛看去,才發現是在國子監讀書的同窗張羨之。

邵煜舒了口氣,笑道:“羨之兄要來,怎麼不說一聲?”

張羨之拎起手裡的酒,朝邵煜示意了一下:“本想帶著你最喜歡的三陽酒來找你喝兩杯,誰知道你不在,真是讓我好等!”

張羨之走上來,無比熟稔地用空著的手搭上了邵煜的肩:“老實交代,去哪兒了?”

邵煜麵上閃過一絲尷尬,這個羨之兄,初見時覺得彬彬有禮的一個郎君,沒想到熟了之後能這麼熱絡。

他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肩膀,含糊道:“就是去東市逛了逛,沒留神回來晚了。”

鄭嫣的新宅離東市不遠,他的確是從那邊回來的。

“逛東市還能空著手回來,而且一身酒味兒?”張羨之嗅到他身上的酒氣,有些皺眉,“煜弟,你不會是不學好,去逛花樓了吧?”

邵煜連忙擺手:“哪裡的事!小弟的為人,羨之兄還不清楚嗎?”

張羨之輕哼一聲:“量你年紀這般小,也不敢。”

兩人向前走去,邵煜摸索著把院門開了,張羨之直接把酒壺放在院子裡的石桌上,笑道:“行了,來再陪我喝兩杯!這次考得不錯,等後年春闈,咱們可得較量一番!”

張羨之前年就中舉了,一直在等會試,曹公對他和邵煜都寄予了很大希望。

邵煜連連應是,他到廚房去,端出來清洗乾淨的酒具,分彆給二人滿上。

月光下,兩個少年人舉杯對飲,目中滿是灼灼的光。

……

這次秋闈,考中第一名解元的,竟是鄭嘉禾那個異母弟弟王桓。

這出乎了鄭家所有人的意料。不過轉念一想,鄭嘉禾的生父王崇智在當年中舉時,文章也是不錯,他若悉心培養王桓,又千辛萬苦把王桓塞進國子監讀書,那有這個成績,倒也不算太過離譜。

鄭嘉禾吃席回來的第二天,王崇智帶著王桓入宮

求見,鄭嘉禾雖然不喜歡他們,但王桓高中解元,還是讓鄭嘉禾高看了他兩眼,她像勉勵所有新科進士一樣,鼓勵了王桓幾句,並讓他好好讀書,以準備後年的會試。

王桓受寵若驚,拱著手連連謝恩。

鄭嘉禾又讓琉璃去庫房挑了幾樣東西,送去他們在長安城的家中。

王桓再回到國子學中時,就底氣十足了,也被重新調到了國子學中最好的、由鐘博士與曹博士授課的那個班。

邵煜上課時看到王桓,不禁愣了一下。

下學後,張羨之與邵煜結伴而行,王桓跟了上來,主動向他們打招呼:“張兄!邵兄!”

兩人轉過身去,張羨之道:“王兄,我們都比你小。”

“……”王桓撓了撓頭,一笑,“那不是不知道嘛。我看你們每日下學都要一起,再去竹舍學一會兒,不知我能否與你們一起?”

兩人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下,邵煜正準備開口拒絕,張羨之道:“自是可以。”

邵煜隻好閉嘴,與他們一起去了竹舍。

等王桓不注意到時候,他悄悄拉過來張羨之,問:“為什麼要跟王桓一起?”

張羨之說:“他的身份不好得罪。”

邵煜道:“可是太後根本就不待見他!”

鄭家一天屹立不倒,王崇智與王桓父子都一天不可能翻身。更彆說太後娘娘的生母鄭嫣還活著——王崇智最對不起的人就是鄭嫣,鄭嫣怎麼可能容得下他?

張羨之回頭看了眼,確認王桓離他們遠遠的,聽不見,才說:“那是以前,現在他是解元了,太後向來愛才,前幾天還在宮中見他賜他財物,以後如何,可真說不定。”

邵煜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隻好作罷。

……

轉眼到了年關。

長安城又開始熱鬨起來,甚至比以往幾年人都要多。這是因為太後娘娘下令,讓從兩歲到七歲的宗室子到長安城朝拜皇帝,太後要考察這些宗室子是否聰慧、活潑,好選來做皇帝伴讀。

當然,這是明麵上的說法,不少宗室親王、郡王已得到

消息,小皇帝似乎腦子有點問題,太後要從宗室子中物色合適的人選,當下一任皇帝了。

這傳言一出來,不少家中有符合年齡要求的孩子的,都積極地帶著幼子上京了。也有不想參與這種事的,隻需向朝廷上書,找個借口說不能來長安朝拜,太後也會允準。

總之全憑自願。顏慧對這些宗親的名冊進行歸類整理,發現來到長安、符合條件的宗室子竟有近百人。

按照親緣關係,首先排除掉與先帝同輩分、甚至比先帝輩分還高的——鄭嘉禾當然不可能給自己挑個長輩回來。即便如此,剩下的宗室子也有四十多人。

楊昪步入蓬萊殿,看到鄭嘉禾正歪在榻上,身上蓋著一個小毛毯,手裡拿著那些宗室子的名冊翻看。

這其中既有血緣關係非常近,仍有著親王、郡王爵位的,亦有那些血緣已經非常遠,近乎與平民無二的。

大魏立國三百餘年,宗室勢力還是很龐大的。

楊昪坐到榻邊,摸了摸鄭嘉禾露在外麵的手。

“倒是不涼,”楊昪說,“這幾日天冷,得多注意些。”

鄭嘉禾點了點頭。她已經吃了王太醫一年多的藥了,手腳冰涼、體虛等症狀都有所好轉,她在儘量變得和健康的時候一樣。

楊昪掃一眼她隨手放在一邊的名冊,念出上麵的字樣:“安親王長孫,年四歲,生母安親王世子妃……你在挑人?”

“先隨便看看。”鄭嘉禾說,“挑人不急於一時。我打算讓他們把這些孩子都留在長安,過兩年再說。”

楊昪心念微轉,有些明白了她的意思。

比起六七歲基本上性格已經成型的宗室子,鄭嘉禾更想要一個兩三歲,尚未開蒙,還不能記事的孩童。前者已經太大了,養不熟不說,對親生父母記憶太深,都是隱患。

但符合兩三歲年齡限製的就少了,這個年紀的小孩子通常還嬌弱著,又不懂事容易得罪人,不管是為了野心與欲望,還是為了自家血脈的安危著想,那些王爺都更傾向於把年齡大一點的孩子送過來。

儲君之

位何等重要,無論是哪種情況,鄭嘉禾都需要時間來觀察。

晚上鄭嘉禾在春秋殿設了宮宴,宴請那些血緣關係稍微近一點的宗室皇親,等宴席散去,楊昪正打算去蓬萊殿找鄭嘉禾,卻被人從身後叫住了。

“秦王。”

楊昪轉身看去,見是剛剛在席上的安親王。

楊昪拱手作禮:“安皇叔。”

安親王是景宗皇帝的弟弟,楊昪小的時候,他還未離京去往封地,倒是還算有些交集。

去歲安親王稱病並未進京,這是自楊昪離京以來,第一次看見他。

安親王一手背在身後,看著楊昪歎道:“不知不覺時間過得這般快,你都這麼大了。”

楊昪笑了下,與他寒暄:“安皇叔近來可好?”

“倒是還好。”安親王點了下頭,“我是帶著我那孫兒來的長安,我的長子比你年紀還小,如今也已給我生下長孫,怎麼你還未娶妻?”

楊昪神色沒有一絲變化,如常道:“我並未有娶妻打算。”

安親王驚訝地挑了挑眉:“這怎麼行?你在京中這麼大的王府,可得有個女主人來打理。”

楊昪不欲與他多言,隻道:“安皇叔還有彆的事嗎?沒有的話,我就先告退了。”

“這麼著急做什麼?還沒說兩句呢,”安親王笑眯起眼,報了一個地址,“這段時間我就住在那邊,得空去我那裡做客。”

楊昪頷首應下,方轉身離開。

安親王轉過身去,迎上來的長子疾步過來,跟在身側扶住他。

“你聽見沒有?”安親王對長子說,“秦王居然說他不打算娶妻,誰信?怕不是太後不讓,他不敢吧。”

安親王長子低頭道:“父王說的是。”

安親王嘖歎兩聲:“想不到那秦王都打過那麼多勝仗,有了這麼高的名望了,還能被一個婦人牢牢捏在手裡。這太後啊,不是個善茬。”

安親王長子道:“如今我們身在長安,父王需謹慎應對。”

……

鄭嘉禾回到蓬萊殿,卻不見楊昪。想了想,她便沒有等他,直接去湯池沐浴。

殿中燒著地

龍,湯池水也是溫熱的,整個室內暖烘烘的,冒著熱氣。

鄭嘉禾背對著池子,伸手將身上的鬥篷取下,又一件件脫下棉衣,等她的指尖觸上中衣腰上的係帶時,手卻被人從背後握住了。

楊昪從身後貼住她,熟練地解開她腰上的係帶,又低下頭,吻住她露出的圓潤肩頭。

鄭嘉禾輕顫一下,扭頭看他:“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楊昪道:“路上碰見安親王,閒聊了幾句。”

鄭嘉禾便哦了一聲,不說話了。

她知道楊昪好歹是個王爺,從小在皇宮長大的,這些宗親,他總歸比她更熟悉些。

楊昪的手順著她的腰部向上滑動,當鄭嘉禾身上的皮膚感受到一片涼意時,楊昪猛然彎腰將她橫抱而起,轉身踏入了水中。

他一邊單手解開自己的衣襟丟到池邊,一邊低頭,薄唇在她沾了水珠的耳邊流連徘徊。

鄭嘉禾感受到一陣酥酥麻麻的癢意。

“阿禾,”楊昪盯著她,微微喘息:“你就是我的妻。”

鄭嘉禾仰起頭。

楊昪重複:“你是。”

鄭嘉禾應他:“我是。”

嘩啦一聲,池中蕩起激烈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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