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7【遭殃的永遠是百姓】(1 / 1)

吳玠出自姚家軍,桑仲出自種家軍,雖然都是西軍出身,但根本就尿不進一個壺裡。

吳玠目前的大靠山,其實是張廣道。他在駐防山西那幾年被整編,幾乎是張廣道從姚平仲手裡搶來的。

桑仲的情況則要複雜得多,剛開始被楊誌整編,又隨張鏜去平定山東,繼而變成韓世忠的部下。韓世忠被調去麟府,他又成了關勝的部下。遴選兩京禁軍時,他又隨關勝被調回洛陽。他的直屬領導是關勝,背後的靠山則是楊誌。

楊誌是一個老好人,喜歡息事寧人,做他的派係將領其實有點吃虧。

“桑將軍,我軍已在紅柳河畔大捷,就連紅柳寨都拿下了。前方已無危險,將軍可以放心進兵。”前來報信的是一個軍官,說話多少有點陰陽怪氣,暗諷桑仲坐視友軍被圍而不救。

桑仲麵無表情:“曉得了。你回去告之吳先鋒,就說山口寨地處要衝,我要留在此地保護出山通道。”

這個理由非常光明正大,也把自己不救援友軍的行為,洗得乾乾淨淨並且還有功無過。

那報信的軍官笑了笑,忽然來一句:“桑將軍若是飲水不夠,亦可派人到紅柳河來取。那裡的河水,可比苦泉水更好喝得多。”

桑仲懟回去說:“也煩轉告吳先鋒一聲,當心敵人在上遊截斷河水!”

報信軍官說道:“我軍的兵力有限,隻能守住紅柳寨,並繼續向前開辟道路。至於保住上遊的水源,這恐怕是桑將軍的責任。桑將軍是第一批出山的主力,所受軍令就是協助我們穩住紅柳河一線。我家將軍說,河水若是被截斷,桑將軍小心被軍法處置。”

“明白了,你回去吧。”桑仲懶得再跟一個小軍官耍嘴皮子。

如果後續大軍抵達的時候,紅柳河是被截斷水流的狀態,那麼桑仲和吳玠須共同承擔責任。

誰也逃不掉處罰,他們必須合作才行。

無奈之下,桑仲留下部分輔兵,增加山口寨的防禦力量,然後帶著剩餘兵力朝吳玠移動。

他抵達紅柳寨之後,隻禮節性跟吳玠見了一麵。

當晚率軍在寨外休息,次日便啟程前往更上遊,在一片紅柳林附近紮營。此地水源相對豐富,甚至還有一條支流彙入紅柳溝,距離吳玠駐守的紅柳寨大約25裡。

又過兩日,後續一萬明軍出山,在山口寨稍作停留。

也是在這個時候,蕭查剌阿不得知紅柳寨已經投降。他立即派遣數千雜騎,繞去紅柳溝上遊數十裡,沒有選擇截斷河水,而是往河裡扔牲畜屍體和各種糞便。

桑仲率軍將那些敵騎趕跑,隨即又清理河水中的各種汙穢。

並根據軍醫的建議,派人給吳玠傳信,讓這幾天彆取河水喝,全都喝之前從河裡打來的儲水。如果儲水不夠用,一定要把河水煮沸再喝,即便是戰馬飲水也一樣。

兩位將領,矛盾歸矛盾,在軍事上誰也不敢亂來。

西遼雜騎被桑仲趕跑了一次,很快又來第二次,並且繞去更遠的上遊扔糞便。

下毒倒是不怕。

想要在流水裡麵下毒,把下遊的明軍給放翻,古代根本就沒有那種毒藥。

真正惡心的還是屍體和糞便,鬼知道裡麵有啥病菌。

住在桑仲軍中的阿克蘇赫,拿出紙筆寫道:

“一位叫桑的將軍,對我非常熱情,他是非常優秀的將領。黑契丹人在正麵戰場受挫,就在河流上遊投放屍體和糞便。桑將軍的應對方法是驅逐敵人、清理穢物,並且士兵、牲畜和戰馬全部喝煮沸過的水。”

“這裡極為荒涼,到處是碎石塊。除了零星的低矮雜草,就隻剩下河邊一種叫紅柳的樹木。為了煮水飲用,紅柳林被砍伐得很快,再過半個月估計就要砍光了。”

“昨天又來了一支友軍,在更上遊十餘羅馬裡的紅柳林邊紮營。再加上桑將軍、吳將軍的部隊,一共有三支明軍共同保護河流不被汙染。”

“那位吳將軍極為勇猛,他率領5000士兵,已經拔掉黑契丹七處堡壘,又正麵擊敗數萬黑契丹軍隊。而他自身隻死傷幾百人,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做到的,想要仔細詢問卻受到冷遇。吳將軍是一個冷酷的軍人,他對我並沒有什麼好臉色。”

“……”

當明軍的正規部隊,陸陸續續抵達四萬人,全軍開始往伊州城推進。

此時明軍主將,自動變成後續趕來,並且軍職最高的陳子翼。

而且終於是千辛萬苦,運來了大口徑火炮兩門。

進兵目標:拔除三十裡外的敵軍寨堡,並控製那裡的河流保證水源充足。

四萬大軍再加上輔兵和民夫,總人數已接近十萬,還有無數戰馬和牲畜,在戈壁灘上鋪天蓋地而動。

在敵軍寨堡外展開時,阿克蘇赫看得震撼無比。

小亞細亞淪陷以前,東羅馬的兵力巔峰為25萬左右。隨著小亞細亞因反複爭奪而打爛,即便現在又恢複了一些人口,但東羅馬的總兵力依舊不足10萬。

這個所謂總兵力,是能征召到的士兵數量,而非一直存在的常備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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