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身上劇痛,心中亦是惡氣橫生。
他知道,此時已是緊要關頭。
即便能夠掙脫,也會在群狼圍攻中脫力,到時哪怕憑借替身神像恢複,殺掉剩下幾隻,麵對那冷壇猖兵,也難逃一死。
此刻唯一的機會,就是將那猖兵斬殺。
想到這兒,李衍忍著劇痛,死死握著關山刀子不放,任憑群狼將他拖向那猖兵惡狼。
塵土飛揚,沿途留下一道血跡拖痕,觸目驚心。
很快,他便被拖到官道旁。
這裡已離開土地廟香火覆蓋範圍。
那頭猖兵所附身的惡狼,再也忍不住,直接撲來,前肢踩在李衍胸膛,齜著猙獰獠牙,低聲嘶吼。
李衍能明顯感覺到,自己後心處的冰涼感覺,猛然間暴漲,並且向外蔓延。
這股寒意是如此驚人,好像要侵入他五臟六腑,身體皮膚開始麻木,就連意識也有些模糊。
而替身神像,此刻也開始發揮作用。
李衍的判斷沒錯,詛咒是作用於精神,但這猖兵想要附身奪魂,必然會對肉身造成改變。
如果徹底被占據,很可能就會像王寡婦提及的那樣,五臟六腑開始滲出黑水。
替身神像的修複,讓李衍恢複清醒。
此刻,他不再有任何遲疑,掏出懷中三才鎮魔錢刀穗,按在關山刀子上,向上猛然一捅!
那猖兵正在施術附身,根本來不及躲閃。
隻聽得噗嗤一聲,狼血混著黑水,滴答落下。
吼——!
那惡狼體內,發出一聲詭異嘶吼。
這聲音有點像野獸,也有點像人,好似兩種聲音重疊,在周圍不停回蕩。
剩下的幾頭惡狼,也似乎脫離了掌控,渾身發抖,屎尿齊流,瘋狂竄入草叢中,消失不見。
而李衍此刻,已完全顧不上理會。
在三才鎮魔錢與刀柄結合的那一刻,刺骨冰冷的寒意,便沿著刀刃蔓延,將上方惡狼貫穿。
貫穿的,不僅是肉身。
李衍能清楚的聞到,三才鎮魔錢與刀刃結合,散發出冰冷而血腥的味道,刺入猖兵腥臭氣味之內。
陽六根對應六識,即六種神通。
他覺醒的神通是嗅覺,明顯沒有陰陽眼直觀,但通過味道,對雙方的力量變化卻感受最深。
“百戰威武”匾額、土地廟香火,應該是同一種類似的力量,給人溫暖的感覺,屬性為陽。
與猖兵力量碰撞,是彼此相互抵消。
而三才鎮魔錢,力量則屬陰,甚至比那猖兵的力量更加陰寒,好似寒冰入水。
不僅沒減弱,甚至在吸收猖兵的力量。
吼——!
詭異的嘶吼聲越來越弱。
終於,在那猖兵的腥臭味徹底消散後,上方那頭惡狼也沒了動靜,隻剩下狼屍本身的味道。
噗通!
李衍順勢一推,狼屍頓時滾落在側。
他大口喘著粗氣,繼續使用替身神像。
渾身傷口,呼吸之間便消失無蹤。
若非那破碎的衣裳和鮮血,根本看不出,他剛經曆過一場慘烈戰鬥。
替身神像能換掉一切肉身不良狀態,包括肌肉運動產生的酸痛。
因此某種程度上,也能恢複體力。
然而肉身恢複,精神極度緊張後的疲倦,卻無法消除,因此李衍躺了一會兒,才緩緩爬起。
就在這時,他麵色一僵。
丹田內,替身神像累積的傷勢終於達到極限,密密麻麻的裂縫出現,好像隨時都要崩潰。
呼
神像左肩之上,一盞幽火忽然熄滅。
好似重啟,神像瞬間恢複,再無一絲傷痕。
這就…丟了一條命?
李衍心中惱火,忍不住狠狠啐了一口。
但他也清楚,若非替身神像,難逃此劫。
那王寡婦供奉的,可是傳說中的出馬仙,雖說狀態有點不對,但對方連頭都不敢露,可想而知這猖兵的可怕。
忽然,他眉頭一皺,隻覺手中握著的關山刀子,寒意不斷熾盛,好像握著一根冰淩。
骨頭冰冷刺痛,就連皮膚也開始麻木。
李衍連忙將手中刀穗丟下。
隻見黃土地上,原本精致的刀穗繩結,包括三才鎮魔錢,全被狼血侵染,散發著血腥之氣。
吸收了一些猖兵之力,竟能增強此寶!
這可不是件好事。
意味著他今後想動用此寶,會越發艱難。
看來要想個辦法解決。
或者說,拜師學藝,踏入那個神秘的世界!
想到這兒,李衍將地上的痕跡打掃一番,小心把鎮魔刀穗放入紅布袋,趁著夜色消失不見。
很快,他便來到了王寡婦門外。
還未靠近,他就麵色一變。
那股混合著香火的腥臊味,已消失不見。
果然,推門進入小院後,裡麵已空無一人。
供桌、牌位、紅繩、香爐…
王寡婦和那出馬仙,所有存在過的痕跡,都已被打掃乾淨,和普通的民房沒什麼兩樣。
李衍心中一動,四下觀望。
果然,那些壇子擺成的奇門陣,也被隨意打散,各種汙穢臟水滿地橫流。
此刻,李衍徹底確定。
王寡婦她們,在躲避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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