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又見韓坤(1 / 1)

潑刀行 張老西 1094 字 16天前

韓坤撫須一笑,“都是江湖兄弟,哪有那麼講究,而且也算老鄉,何來叨擾一說。”

“若讓張元尚那老頭知道你來了鄖陽,我沒好好招待,不知如何笑話老夫呢。”

說著,伸手一抬,“客棧已幫你們安排好,這接風宴,自然也得好好辦一場。”

話都說成了這樣,李衍自然不能矯情,恭敬拱手道:“多謝前輩。”

當即,幾個漕幫弟子就要上前接行禮。

“兄弟客氣了,我自己來就行。”

沙裡飛連忙笑著阻攔。

他身後的行李中,可是有火藥、火槍、煤精,還有王道玄的幾個貴重法器。

而且,為防止被術士探查到,李衍找到的那個玄妙僧袍,也被他包在行囊內,用於隔絕氣息。

團隊大半身家都在背上,豈敢交給他人。

有人去替呂三接竹簍,也被他阻止,生怕嚇到了身後竹簍內的小白狐。

漕幫弟子無奈,隻得看向韓坤。

韓坤頓時了然,也不點破,揮手令漕幫弟子們不要多事,便帶著李衍等人上了馬車。

他們走後,人群中有幾人才緩緩抬頭,分散跑向四麵八方……

…………

鄖陽府布局,北高南低,三分之二處平原,三分之一為山坡。

前後三輛馬車一路前行,逐漸往北,地勢越來越高,周圍建築業越發奢華隱秘。

終於,馬車停了下來。

“李兄弟,便是此地。”

韓坤下車後點頭示意。

李衍抬頭打量,卻見眼前是一座古樸奢華的大宅,占地麵積不小,大門牌匾之上,赫然寫著《江浙會館》四個大字。

見幾人詫異,韓坤微笑道:“此地安靜,會長正好與老夫有舊,比住客棧舒服。”

說話間,便有一老者門口走出。

他身著玄色員外服,身形高瘦,留著山羊胡,鼻梁上還架著副玳瑁眼鏡,氣質頗為儒雅,微笑道:“韓老弟,這幾位便是你的貴客?”

“房間已安排好了,繼祖會帶你們去。”

“多謝陳老哥。”

韓坤抱拳拱手,顯然對這老者十分尊敬。

老者對著李衍等人微笑點頭,也不多問,出門便坐上一輛馬車迅速離去。

他身後還跟了一名少年,雖一襲商賈打扮,卻身材筆挺,氣質溫潤,微笑抬手道:“在下陳繼祖,幾位請隨我來。”

李衍幾人麵麵相覷,隻得跟著進去。

這《江浙會館》,應該是江滬商人聚會落腳之地,裡麵空間不小,前院不僅有正堂大宅,甚至還有戲台子。

有幾名商人模樣的男子,正在側廂房內聚會,屏風擋住了身形,唯有窗口傳出聲聲漁鼓和江南小調。

陳繼祖帶著他們從側廊穿過前院,微笑介紹道:“後麵都是客人們休息的廂房,最近人不多,我已給諸位留出了上房。”

就在這時,其中一個房間內,傳來個醉醺醺的聲音,“南有喬木,不可休思。漢有遊女,不可求思。漢之廣矣,不可泳思…”

陳繼祖聽到,頓時微微搖頭,歎道:“是我們江浙上京趕考的舉人,在鄖陽碰到一美人,被迷得神魂顛倒,滯留會館不肯離開。”

“最近時常撒酒瘋,若叨擾到諸位,還請見諒。”

“哪裡。”

李衍客套了一句,不以為然。

嚴九齡學識淵博,家中也算有底子,就這還早早上去,四處打點。

裡麵的沉迷美色耽誤正事,能考上才怪。

當然,此事跟他無關,也不會多言。

後方廂房全是大的四合院形製,共有兩層,多數房間都空空蕩蕩,沒有一人。

陳繼祖領著幾人上了二樓,來到北側廂房,從懷中取出鑰匙,打開幾間房後,抬手道:

“諸位,請。”

李衍走入房中,頓覺滿意。

房間內很是乾淨,一水的雞翅木家具,從窗口望去,還能看到對麵北城門上一座高樓,圍欄飛簷,八角翹起,燈火輝煌。

陳繼祖笑著介紹道:“那便是鄖陽府最出名的‘春雪樓’,我大宣各州文人墨客,來到此地,都會登樓題詞。”

“鄖陽巡撫原大人的一首《春雪樓記》,更是令其名揚四海,這座房間,也是會館中最好的。”

“多謝。”

“哪裡,韓叔的貴客,自然要儘心招待。幾位若有何需要,可隨時找我。”

陳繼祖說罷,便拱手告辭離開。

他談吐不俗,說話令人如沐春風。

更關鍵的,是不喧賓奪主,給足了韓坤麵子。

李衍看了看周圍,無奈笑道:“韓前輩,你這也實在太客氣了,我等過意不去啊。”

江浙商會本就富裕,聽說那邊的商人,還有不少參與出海貿易,收獲頗豐。

這裡的環境,不知比城裡客棧好了多少。

“哈哈哈…客氣什麼。”

韓坤爽朗笑道:“老夫祖籍江浙,這次也是陳老哥相助,才得了這長老之位,也算自家人。”

說著,便起身將房門關上,隨後麵色變得凝重,“實不相瞞,城中最近有些亂,不僅我漕幫和排教起了衝突,還來了不少生麵孔。”

“老夫既不能失了待客之道,也不能將你們扯入這江湖亂局之中,思來想去,還是這裡最合適。”

李衍一愣,沒想到韓坤如此坦誠。

望著對方麵孔,李衍沉思了一下,開口道:“韓前輩,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等不過無名小卒,不知您想要什麼?”

“能做的,我等自然會答應,若實在做不到,我等這就離開!”

他沒空和韓坤打啞謎。

有些事,還是說清楚為好。

“李小兄弟卻也爽快…”

韓坤聽罷,說道:“都尉司弄得動靜可不小,老夫被訓了一頓,便責令離開上津。”

“不知害我徒弟者,究竟是何人?”

李衍沉默了一下,搖頭道:“前輩,聽我一句勸,此事水太深,卷入其中,很可能便是塌天大禍!”

“哦…”

韓坤聽罷,麵色不變,來到桌前,親手給幾人倒了杯茶,又端起自己的喝了一口,這才悠悠道:

“李兄弟,可是因新式火藥而忌諱?”

李衍聞言,眼睛頓時微眯:

“韓前輩,您知道的不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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