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山。
“怎麼樣？”九尾看著南極仙翁睜開眼收回搭脈的手，焦急地問。
南極仙翁歎了口氣，捋了一把胡子，九尾的心登時懸了起來。
“師父，您就不要嚇九尾哥哥了。”錦鯉童子知道自己師父又在故弄玄虛，連忙道。
鳳凰臉色已經好多了，他收回手聞言才鬆了眉頭。
他自己的身體他自己還算心裡有數。
“沒事，隻是胎氣不穩造成的一時腹痛罷了。”南極仙翁這才開口。
九尾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你看我說了沒事吧。”鳳凰對九尾笑了笑。
“喂喂，你剛剛可是疼得臉上一點血色都沒了，現在給我在這裝是吧？”九尾又氣又心疼地說。
南極仙翁歎了口氣，又說：“我還沒說完呢。”
“啊？”九尾的心又懸起來。
鳳凰也斂住笑容。
“鳳凰，你也太胡來了。”南極仙翁表情嚴肅起來，他說：“一般的胎兒四個月後才穩固，你這才三個多月，正是最不穩的時候，你竟然敢就這樣去打架？還是那樣大動乾戈的打架！”
鳳凰被罵得抬不起頭來，低聲道：“我下次不敢了。”
“下次？你還想有下次！”南極仙翁繼續說：“你知不知道，要不是九尾來得及時給你渡了靈力，你很有可能就小產了！”
九尾的表情也凝重起來，看向鳳凰的眼神裡又氣又擔憂。
鳳凰自知理虧，低著頭：“我知道錯了，沒有下次了。”
他撫摸著小腹，也有點後怕，給肚子裡的小家夥道歉：“對不起啊。”
“行了，我給你開兩副藥，穩固胎氣。”南極仙翁說完歎了口氣，又道：“還有，之前給你開的安胎藥今天是不是沒喝？”
鳳凰心中訝異，這都能把脈把出來？
“我，我今天剛打算熬的，然後……”鳳凰看了看周圍被自己和朱厭打得一片狼藉，不好意思地笑笑：“你也看到了，現在唯一能坐的地方就隻有後院這裡的石桌了。”
南極仙翁又歎了口氣，眼神示意錦鯉童子，錦鯉童子立馬打開藥箱，開始調配藥劑，半晌後就遞給鳳凰一顆黑漆漆的藥丸：“先服下這個吧，新的藥我待會兒讓仙鶴送來。”
“好。”鳳凰接過藥丸也顧不上苦不苦了，直接塞進了口裡。
九尾眼看著鳳凰表情扭曲起來，不知從哪裡變成一塊糕點就往鳳凰嘴裡塞。
南極仙翁看鳳凰吃下了藥丸，又叮囑了幾句才離開。
南極仙翁一離開，混沌就回來了，他看著一片狼藉的家，以及廢墟裡坐著的鳳凰和九尾，有些茫然而後心中一緊。
“出什麼事了？”混沌快步走過去，他仔仔細細將鳳凰打量一遍，沒發現他有什麼大礙才放心了不少。
“朱厭來過。”鳳凰喝著九尾剛剛給他衝泡的清露茶，說道。
“他來做什麼？”混沌問。
“找你打架，鳳凰替你應付了。”九尾說道。
“那……”混沌又擔心地看向鳳凰。
“我沒事。”鳳凰放下茶杯，有些赧然地說：“就是咱家給我打爛了，當時打太投入，不小心用鳳凰翎羽把家炸平了……”
九尾正要說什麼，但是收到鳳凰的眼神暗示還是閉了嘴。
他知道，鳳凰並不想讓混沌擔心。
好在最後也沒出什麼事，他這樣想著才沒有戳穿。
“真的沒事？”混沌半蹲下來仰頭看著鳳凰，又問。
“當然。”鳳凰笑起來：“當年朱雀和我打都討不到好，更彆說是朱厭了，他比起朱雀差遠了。”
混沌的眉頭還是蹙著，他似乎不太相信。
“真的。”鳳凰說：“九尾也怕得要命，還給我把長壽老頭叫來了，他都說了我沒事，隻是要注意不要傷到孩子。不信你問九尾。”
混沌朝九尾投去眼神，九尾摸了摸鼻子：“嗯，長壽老頭說，沒什麼事，隻是讓他不要再隨隨便便和人打架了，以免動了胎氣。”
混沌這才放心，他站起身對九尾說：“你帶阿岐回昆侖住兩天吧，這邊我來處理。”
“好。”九尾點點頭。
鳳凰有幾分不放心，他問：“你要做什麼？”
混沌彎腰摸了摸鳳凰的臉，他道：“阿岐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鳳凰知道混沌想做什麼，還是沒有阻攔，隻是點了點頭。
九尾變回本體，俯下身來讓鳳凰爬上他的背。
鳳凰坐在九尾身上，有些不放心頻頻回頭去看在原地目送他離開的混沌。
九尾在天上踩著靈力長河飛躍，他道：“沒事的，那可是混沌啊，哪怕沒有恢複巔峰時期的實力，但神獸裡能打得過他的，仍舊少的可憐。”
“我知道。”鳳凰說：“我隻是怕他把朱厭打死了。”
鳳凰揉了揉額角：“朱厭再怎麼混賬，也是身負神位的，殺戮同僚，我怕混沌遭到天道製裁。”
“應該不會吧？混沌還是知道輕……”九尾的話還沒說完，遠處傳來了爆破聲，他回頭去看隻見雲層之下，遠遠的幾座山都直接被一個人影打穿了，飛禽走獸四竄，連祟氣都直接原地嚇死了。
九尾咽了咽口水：“我勾搭你那事，他應該忘了吧？”
鳳凰失笑：“怎麼可能，這種事情他能記一輩子。”
九尾尾巴毛都炸起來了，他哼哼：“鳳凰，到時候你要救我啊！”
……
混沌的意識之海。
“哇！”
“唔！”
“咦！”
“嘶！”
蘇祁捂住眼睛，他自言自語道：“太殘暴了，真的不會死嗎？”
他的頭頂混沌和朱厭纏鬥在一起，兩人從天這邊打到天那邊。
說是纏鬥其實並不準確，準確來說是混沌單方麵在毆打朱厭。
蘇祁旁邊一條巨大的九頭蛇仰頭看著這一幕，九個腦袋上的眼睛都在冒心：“好帥，好強。”
“你彆想了。”蘇祁把手指岔開一條縫，他說：“他有家室了，正是本人。”
“老婆。”識海之外混沌呼喚道。
“怎麼了？”蘇祁應聲。
“你差不多該離開我的識海了。”識海之外混沌說。
“為什麼？記憶到這裡應該還沒結束吧？”蘇祁不解。
雖然他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了，想看的不想看的也看了，但是他還是很想知道之後的事情。
“是沒結束，但是後麵的事情都是一些日常，再然後就到阿噗出生了，但是後麵我陷入昏迷了，記憶有了斷片，所以再看下去也沒有必要了。”識海之外混沌頓了頓，又說：“而且你已經在識海裡逗留三天了，再待下去意識容易受損。”
“你為什麼會昏迷？”蘇祁問，他最關心的也是這個問題。
“受傷了，就昏迷了。”識海之外混沌說。
“為什麼會受傷？他們不都說，神獸裡能打得過你的寥寥無幾嗎？難道是冥淵乾的？”蘇祁問。
“不是，是應雲起。”識海之外混沌沉默了一會兒才不高興地開口：“我和他打了一架，兩敗俱傷。”
蘇祁想問為什麼會打起來，但是想了想覺得這個問題有些蠢了。
還能因為什麼，不就是因為自己嘛。
“先出來吧。”識海之外，混沌說。
“好吧。”蘇祁無奈應道。
“閉上眼睛，跟著我的引導來。”蘇祁按混沌說的照做，很快他就感覺自己的身體輕了起來，再然後他腦海裡閃過識海之橋，最後他感覺身體一重落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好了，老婆可以睜開眼了。”蘇祁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溫熱的呼吸打在臉側，促使他睜開了眼。
“我回來了。”蘇祁睜開眼，還沒看清混沌的臉，就笑道。
“唔！”混沌回應他的方式是一個深吻。
“彆，彆親了……”蘇祁給他親得頭暈眼花，掙紮著脫離這個無休止的吻。
混沌蹭了蹭蘇祁的臉蛋：“可是我好想老婆，想你和我說話，想你對我笑。”
蘇祁捧著他的臉：“這不是回來了嗎？”
“可是你走了好久好久。”混沌抱緊懷裡的人：“雖然能聽見你和我說話，能抱住你的身體，但是總覺得你不在我身邊。”
“現在在了。”蘇祁回抱住他。
“嗯。”混沌笑起來。
兩個人抱了一會兒，混沌說：“這次看了我的記憶，老婆有什麼想和我說的嗎？”
“還要說觀後感啊？”蘇祁捏了捏他的臉。
“沒有，就是老婆在識海裡老是誇以前的我，我不高興，所以我想聽老婆誇現在的我。”混沌孩子氣地說。
“好吧。”蘇祁笑起來，雙手捧住混沌的臉：“我的觀後感就是——”
“謝謝你來到我身邊，選擇了我愛我，謝謝你混沌，你說的對，你特彆特彆好特彆特彆厲害，所以我特彆特彆喜歡你特彆……啊！”
蘇祁的話還沒說完就給撲倒了。
今夜又是一個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