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麻怎麼還沒好呀?”穿著小西裝、打著小領帶的簡遇之時不時就要看一眼自己的電子手表,然後開啟熟練的催促模式。
聽替他換衣服的叔叔們說,宴會上有好多好多好吃的鬆軟蛋糕和各式各樣的小零食。以往粑粑麻麻總拘著他,這下他終於可以放開肚皮吃個儘興了。
“遇之,你有點兒耐心好不好?”同樣一身小西裝的簡言之托著他的下巴,柔聲勸說道:“你忘記哥哥和你說的啦,女孩子打扮本來就是需要時間的。”
“妹妹也是女孩子,可妹妹都打扮好了。”簡遇之一邊憤憤不平地反駁簡言之,一邊手賤的揪了把簡愔之剛盤好的花苞頭。
一襲粉色公主裙的簡愔之正對著鏡子臭美呢,不想卻遭此橫禍。她氣的一巴掌呼在簡遇之手背上,叉著腰威脅道:“二鍋鍋討厭,不許你摸我頭發。”
惹她發火的簡遇之不以為然地撇撇嘴,哼唧道:“大不了,窩讓你摸回來就是。”
“我才不稀罕摸你的頭發呢。”簡愔之歪著腦袋瞥了眼他的小卷毛,氣哼哼道:“二鍋鍋壞,我找時遠鍋鍋玩去。”
目睹好大一場“內鬥”的陳助理看的那叫一個心驚肉跳,生怕這幾個寶貝疙瘩打起來傷著了。
“簡總,這你都不管管呀?”陳助理簡直不敢想,對下屬那麼嚴苛的簡堯山卻對幾個孩子這麼放縱。
身為一家之主的簡堯山,此時此刻,壓根沒心情理會幾個孩子間的小打小鬨,
他在全身鏡麵前,比劃了一套又一套衣服,擺著pose問道:“你覺得哪個好看?”
和他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的陳助理錯愕地揉了揉眼睛,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簡總嗎?
麵對陌生的簡堯山,陳助理不解道:“簡總,您,您這是怎麼了?”該不會中邪了吧?
畢竟又不是第一次出席這種程度的宴會,至於這麼上心打扮嗎?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家簡總今天要結婚呢。
“你一個單身狗懂什麼?”一起工作這麼久,簡堯山豈會不知陳助理在想什麼,他略帶幾分炫耀道:“這可是我老婆第一次在大眾麵前亮相,我可不能給她拖後腿。”
“是是是,簡總您說的對。”看在金錢的麵子上,陳助理擠出一絲絲假笑附和道。
他暗自腹誹道,還不是簡扒皮三百六十五天都把他按在公司工作,要不然他怎麼會三十好幾了還單著呢?
當然這話,他也隻敢在心裡想想。
“粑粑,窩們到底什麼時候能出發呀?”迫不及待吃小蛋糕的簡遇之再忍不住,突突跑過來,扒拉著簡堯山的大腿道:“窩都餓了呢。”
“你中午吃了兩碗米飯,解決了一整盤雞腿,現在還不到六點,你說你餓了?”簡堯山抱起小兒子掂了掂,捏著他肉乎乎的臉頰道:“遇之啊,少吃些吧。”
再這樣胖下去,小心以後找不到媳婦啊。
“可是窩吃的都不多啊。”簡遇之不能體會老父親的良苦用心,他真心覺得自己隻吃了一點點。
感到憋屈的簡遇之揪著衣服道:“麻麻說了,窩肉肉的很可愛,根本不胖呢。”
簡堯山覺得,小兒子可能對多少有點兒誤解,他剛想糾正簡遇之的錯誤思想,就被此起彼伏的“哇哦”聲吸引走了注意力。
銀色鏤空扶梯上,眉如遠黛、眼似星辰的鬱棠,身著淺藍色流光花瓣裙,在工作人員的攙扶下,一步步走到簡堯山身邊。
她提起寬大的裙擺,華麗麗轉了個圈圈,輕笑著問道:“好看嗎?”
要是簡堯山敢說不好看,她就敲爆他的狗頭。
坦率講,兩人一起生活七八載,簡堯山從未見過她如此盛裝打扮的模樣,當下就看傻了眼。
“好看,媽媽\/阿姨真好看。”簡言之和江時遠最先跑上前來,很是捧場道:“媽媽\/阿姨好美呀,好像仙女下凡。”
他倆年紀不大,可情緒價值卻給的滿滿的。
周邊的工作人員一個接一個,好話就跟不要錢似的,還句句不重複。
被眾人齊聲讚美的鬱棠笑得合不攏嘴,心裡也美滋滋的。沒辦法嘍,誰叫她就是這麼虛榮,這麼喜歡聽好話的女孩子呢。
被鬱棠美貌衝擊到呆愣的簡堯山總算回過神來了。他看著頭發高高盤起的鬱棠,手指輕輕撫上她修長的脖子,笑道:“總覺得這裡還缺了什麼。”
“缺了什麼?”鬱棠真心覺得自己這一身已經夠好看夠完美了,她實在想不出還缺些什麼了。
“笨蛋,當然是還缺一條相得益彰的項鏈了。”簡堯山像變戲法似的,不知從哪裡掏出了一條鳳尾鉑金粉鑽項鏈。
“爸爸我也要。”愛美的簡愔之看的心癢癢,她昂著腦袋明確示意道:“我的脖子說它這裡也缺了點兒什麼。”
對自己的貼身小棉襖,簡堯山自然沒有什麼舍不得的。
他打開身後的抽屜,再度拿出一條全水鑽項鏈,繞了兩圈佩戴在了簡愔之脖子上。
“我們愔愔可真好看呀。”鬱棠有些費勁地彎下要有,挽著簡愔之的肩頭讚美道:“真的超美呢。”
被連連誇讚的簡愔之很不好意思地窩在她懷裡,左扭右扭道:“還是媽媽更好看。”
“媽媽是大仙女,愔愔是小仙女,當然都好看了。”鬱棠恬不知恥地稱讚起自己和女兒的美貌來。
“麻麻,難道窩,窩不帥嗎?”肉嘟嘟的簡遇之嫉妒的心都酸了,趕忙擠到鬱棠麵前求表揚。
鬱棠看了看身姿挺拔的簡言之和江時遠,又看了眼要圓成一團的簡遇之,誇獎的話實在說不出口。
眼看著得不到誇讚的簡遇之要急哭了,她忙閉著眼睛誇獎道:“我們遇之真帥,和爸爸一樣帥呢。”
簡遇之眨巴著大眼睛瞅了瞅風度翩翩的粑粑,終於滿意地笑了。原來在麻麻心裡,他這麼帥啊。
“我可沒有遇之那麼胖。”簡堯山有些幼稚的在鬱棠耳邊小聲為自己辯駁道:“這你可都驗過的。”
鬱棠雙頰緋紅地瞪了他一眼,呸,這個不要臉的老流氓。她仿若未聞般,像逃避似地牽著幾個孩子往外走,把簡堯山一人拋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