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頭薄汗的鬱棠一見談序,就心知要壞菜。終究是她大意,還是讓簡堯山遭了毒手。
“又是你。”她搶先一步,警惕地擋在門前,攔住了談序即將落在門柄上的手。
單手插兜的談序很是無辜地攤手笑道:“抱歉,我聽不懂簡太太在說什麼。我隻是單純地想幫舒小姐找到簡總罷了,僅此而已。”
鬱棠寸步不讓地守著身後的房門,狠狠剜了舒星冉一眼。
自知壞事的舒星冉一把推開談序,小碎步跑到鬱棠身旁,堅定地同她一起堵門。
“現在做這些,還有意義嗎?該發生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談序瞅了眼時間,越發勝券在握道:“他都已經不乾淨了,難道你還願意要他?”
說實話,鬱棠沒辦法想象簡堯山赤身果體和另一個女人纏綿悱惻的畫麵,她真的會受不住的。
但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她難辭其咎。如果不是她提出將計就計,而是把一切都交給簡堯山處理,或許事態不會這麼糟糕。
“不管有沒有意義,都和你沒有關係。”鬱棠肅著小臉,麵無表情道:“我要處理點兒家事,還請談總先行離開。”
“讓我離開容易,可想讓他們離開,就有點兒難了吧。”談序自覺退後兩步,把門前的位置留給扛著器材匆匆趕來的記者。
“簡太太,聽說簡總和他的下屬在此偷腥,剛巧被你逮了個正著,有這回事嗎?”
“舒小姐,剛剛有人看到你和簡氏集團的總裁舉止親密,請問你們兩個是否有什麼不倫之情呢?”
“還是說,被簡太太捉奸在床的那個人就是你呢?”
鬱棠和舒星冉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幾個記者的長槍短炮堵住了嘴。
舒星冉常年和這些打交道,因此還算鎮定地解釋道:“大家誤會了,我和簡總、簡太太一直是很好的朋友,僅此而已,希望大家不要過度發揮想象空間。”
“那簡太太怎麼說呢?”仍有記者不死心道:“不知我們可否進屋一探究竟?”
被問題包圍裹挾的鬱棠渾身冷汗涔涔,她看著置身事外的談序,強迫自己必須冷靜下來。
“正如星冉所說,我們三個一直是關係很好的朋友,絕沒有大家所說的那些亂七八糟的關係。”她守緊了門口,態度堅決道:“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諸位請回吧。”
門,她是不可能讓進的。
幾個記者互相交換了下眼神,繼續逼迫道:“既然簡太太和舒小姐說得如此坦蕩,那不如邀我們進屋一觀嘍。”
他們的目的顯而易見,就是要進屋挖更猛的料。鬱棠和舒星冉越是攔著他們,他們越篤定屋裡有秘密。
“抱歉,這事關我們的個人隱私,我恐怕不能同意。”鬱棠死活不鬆口。
要是簡堯山和方琳達就這樣被捉奸在床了,受損失的可就不隻他們倆了。
眼見雙方僵持住了,談序趁機火上澆油道:“簡太太,舒小姐,你們要是心胸坦蕩,不如就讓幾位記者進去看一眼好了,也免得人家誤會。”
“談總說得可真輕巧。”鬱棠擺起譜來,言辭中略帶兩分威脅:“我可以讓諸位進去,隻是進去的後果你們可要想清楚了。畢竟我們簡家,也不是隨隨便便可以讓人欺負的。”
“這……”幾位記者開始猶豫了,為了挖個大料丟了工作確實不值:“要不,算了吧。”
鬱棠挑了挑眉,把目中無人演繹得淋漓儘致。她算是明白了,自己表現的越是強勢,這些記者就越軟弱。
眼看著幾個記者就要被鬱棠的虛張聲勢嚇退,談序不得已改變了自己的旁觀策略。
“簡太太都發話了,你們還不趕緊回去。”他上前一步,假裝幫忙驅趕記者。
但不等幾個記者離開,他又含笑道:“簡太太,我這有急事找簡總,您可不能攔著不讓進了吧。”
不等鬱棠拒絕,他就使巧勁推開堵門的兩人,順勢擰開了門把手。
幾個記者一看有戲,又紛紛圍了上來,甚至把鬱棠和舒星冉兩人都擠出了包圍圈。
“這怎麼辦呀?”門被打開的那一刻,舒星冉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停止跳動了。
“我怎麼知道怎麼辦?”鬱棠再有花招,也堵不住這悠悠眾口啊。
在這有人激動,有人興奮,有人惶恐的當口,門縫裡傳來了簡堯山平靜的質詢聲。
“吵吵嚷嚷的,這是在乾什麼?”
伴隨他質詢聲的,是嘎吱一聲的門響。
門被徹底打開了,沒有一點兒隱藏地顯露出本來的麵目。
身姿挺拔的簡堯山和尚謙成,一副大佬做派地靠在沙發上,兩人的秘書、助理則在一旁認真核對合同。
這任誰看了,也挑不出毛病。畢竟,這就是場最正常不過的商業洽談。
“怎麼會這樣?”喃喃自語的談序凝眸望向眼神躲閃的方琳達。
一定是這個賤女人背叛了自己,才讓事情功虧一簣的。可惡,實在太可惡了。
“簡,簡總好,尚總好。”領頭的記者心驚膽顫地解釋道:“誤會一場,我們,我們這就走。”
猛料沒挖著,還撞槍眼子上了。幾個記者手忙腳亂的離開,再不敢停留半分。
清理乾淨無謂的記者後,簡堯山目光深沉地盯著處於震驚中的談序,淡淡道:“我剛剛好像聽到談總說有急事找我,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急事呢?該不會是捉奸拿贓的急事吧?”
“簡總,真是說笑了。”談序假笑道:“我是看舒小姐到處找你不著,才替她尋人的。既然現在人找到了,自然也沒我什麼事了。”
目瞪口呆的舒星冉眼睛睜得溜圓,卻辯駁不出彆的話來。
簡堯山起身摟住呆愣中的鬱棠,眉目舒展道:“是嗎?那我可得多謝謝談總了。正巧,我晚些的時候要去拜訪談老,到時再和談總一敘。”
“好說好說,你們先聊,我先走了。”談序心有不甘地離去。他始終不能相信,自己精心的策劃竟被這樣毀掉了。
被邀請來看好戲的尚謙成起身整了整衣服,戲謔道:“看樣子你們夫妻有很多話要說,我就不當電燈泡了。”
無意中壞事的舒星冉也不敢久留,趕忙跟著離開了。
直到房間內隻剩他們兩人,鬱棠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簡堯山,你混蛋,為什麼要瞞著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