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棠趴在簡堯山懷裡細碎地嗚咽著。
沒人知道,在談序開門的那刻,她整個人都不屬於自己了。她的心像搖擺在風中的火苗,混亂無比地跳躍著。
“你,討厭。”深覺劫後餘生的鬱棠,不解氣地捶著他的胸膛,泫然淚泣道。
“好了,再哭妝都花了。”簡堯山一手抱著她,一手拿紙巾細細拭去她臉龐的淚水,耐心解釋道:“不是有意要瞞你的,臨時調整的計劃。”
哭得眼睛生疼的鬱棠,摟住他精瘦的腰身,好奇道:“你是從什麼時候發現不對勁的?”
這次事件讓她深刻認識到,和簡堯山比心機、手腕,她還真比不過。她自以為自己將計就計的計劃天衣無縫,卻沒想到對方能有pnA就能有pnb。
如果不是簡堯山隨機應變,後果真的難以想象。
“從琳達主動給我遞酒的時候,我就起了疑心。”簡堯山細細闡述道:“她整個人的眼睛裡閃爍著欲望的光芒,好像我是她砧板上的魚肉。”
那一刻他疑心自己是不是真有那麼美味。
“所以其實你並沒有喝下有問題的酒。”到了這會兒,鬱棠也算反應過來了。
不過她很快又有了新的疑惑:“可是舒星冉說,你在監控裡完全一副中藥的樣子啊。”
簡堯山被她的天真逗笑了。
“你啊。”他揉了揉她毛絨絨的發頂,好笑道:“我當然是裝的啦,釣魚執法知道不。”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更何況,他可是真中藥過。
說起來談序還是不夠沉得住氣,他不過略施小計,就釣出了方琳達這個大叛徒。
他輕輕撫摸著鬱棠光滑如鍛的發梢,眸中是深不可測的冰冷。這一次,他絕不會這麼輕易放過談序了。
“還好你機智。”鬱棠仰頭的瞬間,他的眉目間隻餘溫柔,似冰雪消融後的春光爛漫。
“那看在我這麼機智的份上,你是不是該獎勵獎勵我?”簡堯山低頭在她額間烙上一吻,不是很正經地問道。
鬱棠羞澀的臉都紅了,但身體卻很誠實。她白嫩的手指,從他如刃似劍的眉宇滑到他高挺的鼻梁,最後落到他q彈誘人的薄唇。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想的,衝動之下就動情地吻上了那薄唇。
軟軟的,嫩嫩的,和她想象中的一樣好親。
血氣方剛的男人禁不住撩撥,很快反客為主地把她壓在身下。
“簡堯山,你愛我嗎?”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晚上貼上來的花蝴蝶太多了,鬱棠平白無故多了幾分危機感。
她窮追不舍地問道:“你會愛我一輩子嗎?”此時此刻,她迫切想要聽到簡堯山的回答。
“鬱棠,我愛你。”趴在她身上的簡堯山撐起身子,看著鬱棠的眼睛一字一頓道:“簡堯山此生,隻愛鬱棠一人,此生不渝。”
大約是被男人的甜言蜜語感動了,鬱棠再次昏頭地主動吻了上去。她不想去分辨男人的話是真是假,隻想遵照真實的內心去做讓自己快樂的事。
兩人氣息相纏,交頸而臥,想要把對方揉進骨子裡。他們十指相扣,想要同對方一起走向快樂的巔峰。
“簡堯山。”鬱棠摩挲著他的後背,嘴裡不住地呼喚著。
愛情本來就是一場豪賭,她真心地希望自己能夠賭對。
“我在。”簡堯山喘著粗氣回應道:“我在。”
再按耐不住的男人,伸手想要脫掉自己的衣服,同對方坦誠相見。
可惜的是,他剛解開西服扣子,想同鬱棠開展進一步的深入交流時,房門就被劈裡啪啦敲響。
“粑粑,我知道你在裡麵,快開門啊。”簡遇之個頭不高,嗓門倒大。
鬱棠推了推紋絲不動的男人,毫無興致道:“聽到沒,你兒子叫你呢。”
這一嗓子喊的她都清心寡欲了,什麼意亂情迷的想法都沒有了。
興致上頭的簡堯山還在啃咬著她的鎖骨:“彆管他,我們繼續。”他這個兒子還真是來討債的,三番兩次打擾他的好事。
“爸爸,快開門呐。”不等簡堯山說完,小女兒簡愔之奶呼呼的聲音也隨之響起:“媽媽不見了,要找媽媽。”
“啊!”簡堯山煩躁地翻身下床,委屈巴巴拉著鬱棠道:“老婆你看,他們都欺負我。”
他也想吃頓飽飯呢,奈何一個兩個都不給力。早不來晚不來,偏偏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時候來。
“好了,等回去再補償你哈。”鬱棠起身收拾好自己,又啵了他兩口,簡堯山才算消氣。
等門打開時,他早已變身往日那個慈父了。
“粑粑粑粑,你好磨嘰哦,窩和愔愔有敲好久好久的門。”簡遇之拉著他的褲腳,不滿地嘟起小嘴道:“麻麻不見了,你快帶窩們找麻麻去。”
簡堯山聞言,輕飄飄瞥了眼陳助理。
跟在四個孩子身後的陳助理,完全化身成了老媽子。在接收到上司冷刷刷的眼刀後,他趕忙解釋道:“簡總,我有和少爺、小姐說夫人在您這兒,可他們都不信。”
“因為你根本就在撒謊。”提起這茬,簡言之就氣得要命:“你一會兒說媽媽出來找爸爸了,一會兒說媽媽就在爸爸這兒,其實你根本不知道媽媽在哪。”
他可是很機智的一匹,想騙他沒門。
男保姆陳助理完全不敢說話,一副受氣小媳婦的模樣。
“陳叔叔可沒撒謊。”鬱棠慢了兩拍出來,溫柔安撫幾個崽崽道:“媽媽確實在爸爸這兒哦。”
意識到自己冤枉了陳助理後,簡言之的小臉瞬間紅溫。他小心翼翼拉著陳助理的小拇指,很不好意思道:“對不起陳叔叔,我不該說你撒謊。”
媽媽說過,知錯能改就是好孩子。
沉冤昭雪的陳助理,欣慰地接受了道歉,腰板一下挺直了。
“麻麻,你怎麼會在粑粑這兒呀?”簡遇之才不管什麼撒謊不撒謊的事情。
他小跑上前,抱著鬱棠的大腿撒嬌道:“麻麻不見後,窩們都可擔心了……咦?麻麻,你脖子怎麼啦?好像紅紅的。”
麵對小兒子童言無忌的提問,她趕忙拉高衣領,遮住簡堯山種下的草莓印,尷尬敷衍道:“媽媽是被蚊子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