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各位來賓,今天,我們歡聚在這裡,是為了共同慶祝談時遠小朋友的七歲生日……下麵,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談時遠小朋友和他的家人共同登台,為我們切開這象征著愛與幸福的蛋糕。”
台上,司儀在賣力地營造歡快活潑的氣氛;台下,一身小西裝的江時遠卻在滿臉焦灼地尋覓談芮的身影。
唯一站在他身旁的談老爺子冷哼一聲,彎腰低語道:“她要是想來早就來了,至於等到現在。她分明,就是在給你難堪呢。隻有我,才是真正為你好的人。”
“你胡說,我媽媽才不會這樣,她一定是有事耽擱了。”江時遠用倔強的目光全場搜尋談芮的身影,但結果無一不是一無所獲。
為什麼會這樣?她明明答應過會陪自己一起切蛋糕的!江時遠小小的心裡裝滿了委屈。為什麼大人總要說話不算話?是不是媽媽真的不愛他了?
“麻麻,時遠鍋鍋怎麼還不上台?他不想吃小蛋糕了嗎?”貪吃的簡遇之咂巴著嘴巴,目光一點兒也不舍得離開台上的大蛋糕。
“彆胡說。”鬱棠擔憂地看著形單影隻的江時遠,心裡的不安漸漸溢滿胸腔。
她直覺談芮的缺席一定和簡堯山說的“承諾”有關。但大庭廣眾之下,她也不好張口就問。但願是她想多了。
“哎呀,小朋友比較靦腆,讓我們再次用熱烈的掌聲歡迎江時遠小朋友。”表麵在咧嘴笑的司儀心裡都快愁死了,是他說的不夠大聲嗎?怎麼這談家人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在談老爺子的不斷催促下,江時遠沮喪著小臉上台了。他終於,還是沒能等到媽媽一起切蛋糕。
“首先,非常感謝大家來參加時遠的生日宴。”談老爺子緊緊擁著江時遠的肩頭,兩人看上去親密的不能再親密:“借此機會,我想向大家宣布幾件事情……”
他正滔滔不絕之際,台上的大熒幕惹人注目地跳動了幾下,隨後便完全被打開了。
“談序,我求求你了,求你,求你放過我吧。”屏幕上,腹部汩汩流血的談芮,不斷乞求著,後退著:“我沒想和你爭什麼的。”
這血腥刺激的畫麵引來驚歎連連。
鬱棠:……什麼鬼?不是生日宴嗎?怎麼變凶殺現場了?
在場的小朋友們都被嚇得大哭起來。
在所有人都還處於震驚之中時,簡堯山已經反應迅速地撥打了120急救電話和110報警電話。
“媽媽,媽媽!”台上的江時遠像瘋了一樣,拚命捶打著畫麵右下角的男人:“你不要傷害我媽媽,不要傷害她。”
可惜的是,他的勸阻和嘶吼無濟於事。
手持刀刃的男人並沒有停下腳步,反倒麵若寒霜地逼近談芮,很是冷酷無情道:“談芮,你真該死啊。”
“不,不要,救命啊。”談芮驚恐萬分道。
紗瘋了的談序對她的呼救視若無睹,他手起刀落,又一刀貫穿了談芮的腹部。大片大片的血跡止不住地流淌,漸漸染紅了她光彩奪目的流金吊帶裙。
“救,救命啊,救我。”氣息微弱的談芮趴在地上掙紮著。
“天啊,談家少爺紗人啦。”不知從哪響起的驚恐呼喊聲,嚴重刺激了人們的緊張情緒。
大廳裡的賓客亂成一團,你擠我、我推他的往外跑,好像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
眼見形勢不好,簡堯山第一時間護著鬱棠和三個孩子縮在台下的某個隱蔽角落裡。相比於莫名發瘋紗人的談序,顯然大廳裡的擠踏更令人心驚。
“你還愣著乾什麼?快救人啊?”站穩腳跟後,簡堯山衝著呆滯的談老爺子大聲急聲高喊道:“難道你想看談序進橘子嗎?”
他篤定談老爺子還是在乎談序這個孫子的。
“對,救人,先救人。”親眼目睹孫子迫害孫女的談老爺子總算反應過來了。
他步履蹣跚地帶著手下人向談序痛下紗手的休息室跑去。沒人比他更清楚案發現場在哪。
“媽媽,媽媽,你不要死。”被談老爺子拋下的江時遠,就像被人隨手丟棄的一塊破布。
他跪在大屏幕前,拚命敲打著捅了談芮一刀又一刀的談序,好像這樣就能保護他的媽媽一樣。
“時遠。”被簡堯山束縛在懷裡的簡言之崩潰大哭,他抽泣道:“爸爸媽媽,你們放開我,我要去幫時遠。”
鬱棠再看不下去了,她狠了狠心,把手裡的倆孩子都塞給了簡堯山:“你照顧好他們,我去幫時遠。”
“我去,我去帶時遠找談芮。”簡堯山牢牢抓住即將轉身離去的鬱棠,不容置疑道。
他罕見地對鬱棠釋放出上位者的威壓。
鬱棠愣神間,簡堯山已經跑到台上,強製性阻止了江時遠的發瘋舉動。
他抱起哭得不知所措的江時遠,健步如飛地追上了前方的談老爺子。
“麻麻,談阿姨是不是要似了?”簡遇之渾身抖得像篩糠,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觀的麵對死亡。
“不會,不會的。”鬱棠心裡亂如麻。
她不知道為什麼轉瞬之間事情就變成了這樣。
大屏幕早就被人熄掉,此刻的酒店大廳裡寂靜一片,隻傳來三個孩子的嗚咽聲。
“夫人,我總算找到你們了。”逆著人群方向奔來的陳助理,頭一次顯露出如此慌張的表情:“簡總讓我先送你們回家。”
是啊,隻要離開這兒,就安全了,就可以當做一切都沒發生過。
可是一想起渾身鮮血的談芮,她就覺得心裡悶悶的,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了。
“陳助理,你帶孩子們先走。”鬱棠終於下定決心,她不能就這麼離開。
不等陳助理拒絕,她就招呼善善沿著談老爺子那幫人的足跡追了上去。
“善善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電梯裡的鬱棠很是茫然地詢問道。
喪失各項功能的善善苦著一張臉,無奈道:“抱歉哈宿主,我也不是很清楚(′?︵?`)。”
一人一統懷著沉重的心情剛踏出電梯,就被一個血跡斑斑的男人撞翻在地。
光榮負傷的鬱棠在混亂中捕捉到了男人熟悉的麵龐:“談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