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幫她(1 / 1)

誤入樊籠 銜香 2136 字 22天前

後背猛地撞到樹上,雪衣“嘶”了一聲,咬著唇輕輕抽氣。

半晌才緩過勁來。

可更讓她難以招架的是當下的情形——

腰肢被牢牢的攥住,整個人籠罩在二表哥的陰影裡。

她掙紮著想走開,然而雙腿被牢牢地彆住,身體稍稍一滑落便險些觸及他的膝蓋。

這姿勢又難堪又羞窘,她不得不努力踮著腳尖,後背緊緊地貼著大樹才能避免能滑下去。

可如此一來,緊護著胸口的雙手便不得不鬆開抓住他的雙臂借力,一覽無餘。

“你放開我……”

雪衣咬著唇,被夾在他和大樹之間繃緊了身體不敢動,上下也不得兼顧。

“你不想?”

崔珩冷眼看著她臉色漲的通紅卻又無力推開的樣子:“今日之事不正是你們設的局?”

“你們”兩個字提醒了雪衣。

直到這時,她才明白二表哥還是在誤會,誤會她和長姐一樣,都是姑母故意派來設計他的。

雖則雪衣剛開始的動機的確不純,但是落水之事著實出乎她的意料。

她已經竭力規避,為何偏偏最後還是她掉了下來?

她欲哭無淚,隻能忍著委屈搖頭:“長姐和姑母的盤算與我無關,我並未想設計你,當時的情形二表哥你也是看見的,我自從上船之後便一直待在船艙裡,若不是那位鄭娘子出了事我定然是不會出去的。”

她這話倒是提醒了崔珩。

她當時的確是極為安分,但是未免安分的過頭了,仿佛知曉待會兒可能會發生什麼事似的,才刻意地回避。

崔珩臉色忽沉,修長的手將她偏到一旁的頭直接掰過來:“你當真分毫不知情?”

下頜被他牢牢地捏住,被迫與他的眼神直視,雪衣有一瞬間頭皮發麻。

她的確是知曉姑母和長姐的計劃的。

她也曾自私的想過要不然就這樣趁機設計了他。

大概,這就是她動機不純的報應吧。

雪衣被他捏的微微發疼,不得不承認:“是,我知道,此事是我對不住你,二表哥想怎樣都可以。”

她果然是知道。

可即便是知道,她也隻是一個人往船艙裡躲,從沒想過他若是真的去救人的後果。

這是要生生把他彆人懷裡推。

崔珩心裡忽然有一股無名的怒火在亂竄,捏著她的下頜用力往前一帶:“你當真是個好妹妹,守口如瓶,我最後沒去救你長姐,你是不是很失望?”

雪衣自然是不想長姐獲益的。

但眼下怒氣上頭,她口不擇言,仍是不願服軟:“與我何乾,二表哥若是願意自然可以下去。”

她果然無情無心,朝三暮四,嘴裡沒一句實話。

在他下水救了她之後她依舊能說出這種話。

崔珩眼底怒氣翻滾,當看到她勉強昂著頭,但抵在他肩上的手卻微微顫抖的時候,卻忽然抬起了她的下頜,意味不明地低笑了一聲:“可記如今我救的是你。”

他說話時眼神一低,毫不掩飾地從她身上掠過。

從脖頸到肩膀,一寸寸地落下去,被他審視過的地方忍不住泛起顫栗。

雪衣這才想起自己的尷尬處境,她身上隻穿著一件輕薄的裡衣,又沾了水,幾近算的上一覽無餘,瞬間臉頰漲的通紅。

這場景若是叫彆人看見了,她就是不想嫁也逃不開。

可是夢裡的情景還曆曆在目,二表哥怎會真的娶她?

指不定又是像夢裡那樣一邊哄著她要了她的身子,一邊又另外擇了門當戶對的妻子,最後尋個不檢點的借口逼死她。

至於二表哥為何會救她,想必一定是被船夫推下來了吧。

她還是太天真了。

這高門豈是這麼好攀附的。

雪衣悔的腸子都青了,她隻能忍著羞恥裝作不介意:“事出緊急,我並不介意這點肌膚之親,也請二表哥莫要在意,等下了船之後我們便分開,這樣便不會傳出任何閒話。”

“你倒是很放得開。”

崔珩冷笑了一聲,又想起了之前中藥之時她想用手幫他的事情。

她放的開?

這些汙遭的事難道不是夢裡的他一點點逼著她教會她的?

雪衣忍不住怒目斜視,但這夢實在太荒謬,她反怕激怒了他,當真會落得夢裡的下場,於是隻忍著氣試圖掙開:“二表哥怎樣想都好,我自知身份低微,決計配不上你。”

配不上還敢往他身上撞,這短短的一日她到底發生了什麼?

當雪衣再一次試圖掰開他的手,欲從他手臂下逃走的時候,崔珩眼底滑過一絲煩躁,一伸手直接按住了她的肩:“五郎尚未走遠,你這麼出去是想衝出去叫人看見?”

雪衣從他的肩上往後看,果然看見崔五郎一行人還在船上,正解著係繩的船,時不時還回頭往島上看,似乎也在好奇她是誰。

雪衣害怕得不得不朝他避了避,溫香軟玉抱了個滿懷崔珩瞬間繃緊,

儘管被她撩的辛苦,但崔珩畢竟沒有當著人麵的癖好,隻半擁著側身將她完全擋住,回過頭冷冷地朝著那小船看了一眼。

崔五郎的小心思一被戳穿,連忙錯開了眼,吩咐著船夫趕緊劃走。

可是方才那輕輕的一聲細吟卻落到了他耳裡,細細綿綿,不絕如縷,勾的他心旌蕩漾。

府裡何時藏了這一把軟嗓?

崔五郎忍不住回想。

雖則沒見到這女子究竟長什麼樣子,但是光是這聲音已經勾的人浮想聯翩了。

怪不得連二哥這樣平時裝的極為正經的人都忍不住在白日破了戒。

落到了二哥這樣古板又久經沙場的人手裡,這女子恐怕要吃不少苦頭。

崔五郎想起了驚鴻一瞥時看到了那微微發顫的雙腿,晃著腦袋嘖了一聲,還真是可惜!

然而能光天化日的在島上就隨意玩弄的女子,想來大抵也不會是什麼高門貴女,指不定是從平康坊招來的妓子,或是今日宴會上有意獻身攀附的某記個旁支的庶女。

崔五郎心中一動。

以二哥的身份是決計不會娶這麼個女子過門的,他們這樣的高門,便是納的妾也極為慎重,想必二哥對這女子也隻是玩玩而已,等他厭倦了,他說不準還可打聽一二。

光是想著,他便渾身有些熱意,忍不住扯了扯領口。

禾枝守在一旁,當瞧見他的反應時,壓低了聲音勸道:“五郎,隱忍為上,您如今還在考科舉,莫要分心。”

“我知道,你不必總把我當孩子。”

崔五郎不耐地轉過頭,餘光又朝著那正抵在樹上,親密相擁的兩人看了許久,才緩緩挪了開。

他按捺著心思,手指輕輕敲著擺著一籃刺繡的食盒,竭力不去想他們在做什麼。

可越是這樣,他耳邊卻仿佛聽見了樹葉婆娑的聲音,滿樹的枝葉亂顫,上麵又有流鶯啼鳴,一聲一聲,婉轉低鳴。

他突然更煩悶了。

另一邊,小船遠遠地駛離。

雪衣一直埋著的頭微微抬起,才鬆了一口氣。

一陣涼風襲來,她渾身發冷,頭腦也跟著發暈,有些不適地推開了眼前的人:“人走了,二表哥你可以放開我了。”

又要推開他?

她把他當什麼。

崔珩冷眼看著她躲避的樣子,緊接著如她所願,攥著她腰肢的手惡意一鬆,忽然放她墜下。

雪衣猝不及防,原本久繃的腿就在打顫,這下腰上突然沒了控製,整個人徹底滑下去,直接落坐到了他分著腿的膝上。

猛然觸及到微涼的膝,她輕輕啊了一聲,不得不伸手抓住了他的肩才能避免接著滑下去。

他怎麼能這樣!

雪衣瞬間臉色通紅,一動也不敢動。

然而沾了水的身體卻還不受控製地順著他的膝往下滑,原本兩人間叫囂怒張的情緒轉瞬間變了意味。

眼看著就要滑到他腰際,雪衣連忙抵住了他的雙肩輕聲懇求:“二表哥不要——”

可一低頭,反而離他更近,仿佛投懷送抱似的。

簡短地摩擦了一下,雪衣敏銳地覺察到二表哥動了動喉,眼神似乎更暗了,虛扶著她的手也燙的驚人。

現在這島上徹底沒人了,隻有他們二人,從岸上劃船過來至少需要半個時辰,這時間他想做什麼都可以。

他比她高出一頭,雙手一圈,雪衣被他半包圍著周身都是他的氣息。

“不是你讓放開的?”

崔珩手一緊,好心地托住了她的腰,才免得她繼續往下墜。

雪衣額頂抵著他的下頜,卻莫名聽出了些許惡意。

她微微偏了頭躲開,隻見遠方的天幕同他的眼底一樣濃黑,悶熱的天仿佛要下雨,鋪天蓋地皆是潮濕的氣息。

她有些喘不過氣,腦子裡也混混沌沌地跟著發暈,似乎是起了熱,隻能任憑他攥著她的腰靠近。

從修長的頸緩緩上移,當他高挺的鼻梁擦過她的側臉時,雪衣瞬間繃緊,用力推開了他的肩:“我不舒服。”

可記因著發燒的緣故,她一開口也滿是熱氣,臉頰紅的極為誘人,雙手軟綿綿地推著他,不像是要他離開,反倒像是邀他更進一步。

崔珩盯著那近在咫尺的紅唇,看著她輕輕咬著,飽滿的紅唇上被壓出了一道微白的齒痕。

緊接著又鬆開,唇瓣瞬間又回充了血,軟軟彈彈的,像是春日裡沾了雨露的熟透櫻桃,極其誘人。

可他越靠近,雪衣害怕地便越厲害,眼睫不停的顫動著試圖躲開:“二表哥,我頭暈……”

崔珩卻恍若未聞,隻能看見她愈發豔麗的唇。

修長的手撫上了她的側臉,用力一擰,將她繃著的臉轉向自己。

當他高挺的鼻尖一靠近,正欲吻住她的唇時,雪衣不知是緊張過度,還是燒的厲害了,原本抓著他肩膀的手終於控製不住,陡然一軟,整個人突兀地朝他肩上倒去:“我真的不行。”

薄唇落了空,崔珩頓了片刻,才清醒了過來,將那倒在他肩上的人扶起:“怎麼了?”

“我當真不舒服……”雪衣混沌地重複了一遍,整個人渾身沒力,控製不住地從他的肩上往下滑。

往下跌落的時候她又忽有些慶幸,她迷迷糊糊地想她都已經這個樣子了,想必二表哥也不會對她做什麼了吧。

果然,崔珩眼底的欲色瞬間消退,微青著臉垂眼打量著她。

總是在這種時候出事。

把他撩撥到了極點,又不讓他碰。

若不是她先前抗拒的太厲害,他都要以為她是故意來折磨他的。

但不必去看,懷的的人已經渾身燙的厲害。

崔珩知曉她是當真發燒了。

他大約是欠了她的,否則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她折磨。

崔珩深吸了一口氣,才壓下了滿腦子的惡念,手一抬攥住她的腰將滑落的人托了起來:“還能走嗎?”

雪衣已經意識不清,隻是靠著他無力的搖頭。

剛風的半乾的裡衣瞬間汗濕了透,被冷風一吹,渾身顫栗,雪衣忍不住雙手環著肩顫抖:“好冷……”

湖上風平浪靜,並沒有船隻到來,崔珩微微皺了眉,不得不把她放倒在樹下,轉身去將晾著的衣裙替她找回來。

等他回來的時候,雪衣正極為不舒服地背靠著樹,動手扯著已經汗濕的冰涼衣裳。

“自己穿。”

崔珩將她的衣服隨手丟過去,不去看那她扯的亂七八糟的裡衣才能勉強壓住火氣。

兜頭被罩住,雪衣在黑暗裡摸索了半晌才艱難地從外衣裡鑽出來。

因著渾身無力,這點微小的動作已然耗費了她大半力氣。

雪衣折騰了一遭,氣喘籲籲,整個人完全沒力氣做任何事,情急之下隻得叫住了眼前的人:“彆走,你幫幫我。”

“幫你?”崔珩回頭,冷眼打量著那叫住他的人,“怎麼幫,幫你穿衣?”

能幫她把衣服拿來已經是極好的定力了。

“不是記……”雪衣輕輕搖了搖頭。

崔珩聽著她尚未完全失去理智的聲音又挪開了眼,欲走遠一點。

可他正轉身的時候,手腕卻被雪衣一把拉住,直接按在了她汗濕的係帶上:“不是穿,你……你幫我脫下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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