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非但沒停,反而又大了。
看著依著丹爐,身軀緩緩傾斜,最終跌倒在雪中的黎供奉,眾人皆儘沉默,大雪似乎把聲音都壓了下來。
目光中,皆是錯愕。
“這,這糟了啊!”
胡耀頭皮發麻,可是闖了大禍啊!
“怎麼會弄成這樣!”
陸翊瞠目,下意識上前兩步,而後又停下。
不過,他並沒有埋怨陳澈。
正如黎供奉所言,今日之事,最多隻能壓下來,但終究還會爆發,說不定遠比此時要更加猛烈。換做是他,甚至在場的任何一人,在這種場合下,也會做出和陳澈一樣的選擇。
隻是。
他沒有料到,陳澈出手如此果決,自己怎麼和穀主交代?
“陳供奉!”
陸翊長歎一聲,深深的看了一眼陳澈:
“隨我回穀,見一趟穀主吧!”
陳澈餘光瞥了一眼,幾位後期弟子,隨著此話一出,都摁住腰間兵器。
“師尊明鑒!”
胡耀趕緊擋在陳澈身前:
“大家都親眼看見,一切都是黎供奉威脅在先,逼得陳供奉不死不休,陳供奉也是迫不得已啊!”
“話雖如此,但此事重大,已經不是我能定奪,必須得請示穀主!”
陸翊緩緩搖頭,死了一個執事,他可以隨意壓下。
但供奉,在穀內,隻比他低半級。而且,對方還是葉景州親自招攬。更不用說,黎供奉一直在替穀主補全丹方,如今身死,陳澈必須要給穀主一個交代。
不過,陳澈同樣身為供奉,他也隻能出言安穩:
“陳供奉,你且放心。今夜一事,我會原原本本道出。穀主深明大義,知曉事情經過之後,絕對不會為難你。”
嗒!
話音剛落,先前摁住兵器的弟子,已經齊齊走來。更有兩人,按向他的肩膀。
“師尊!”
陳澈後退一步躲開,胡耀驚呼一聲,再次出聲勸阻。
幾位後期弟子,虎視眈眈,麵露不善。
陸翊緩緩搖頭:
“陳供奉,莫要讓我為難。”
陸翊聲音堅定,不容拒絕。陳澈皺起眉頭,隻見幾位弟子已經圍攏上來。
怕是不得善了!
陳澈心中腹誹,既然如此,他就隻能叛出金雲穀。
“不用,我已經知曉經過了。”
就在一觸即發時,一身白袍,道骨仙風的葉景州,已踏入場中,他雙手負背,冷眼掃了一眼已經被覆蓋成雪堆的黎供奉:
“此事,罪責全在黎氏兄弟二人身上。”
“穀主!”
陸翊神色微變,趕緊拱手道:
“這事,您已經知道了?”
“穀主!”
眾人見到葉景州,無不單膝跪下,陳澈頭微低,拱手。
“嗯!”
葉景州微微頷首,回應眾人,看向陸翊麵色如常,不見喜怒:
“黎宏勾結散修,對穀內之人下手,當誅!黎供奉卻以此事,以死相逼,同樣當誅!”
呼
楚功等人相視一眼,皆是麵露喜色。
此言一出,意味著穀主,已經不再追究此事。
一旁的胡耀如蒙大赦,陳澈心中也鬆了一口氣。
在陸翊手中,他憑借神識,或許還能逃走。但若葉景州對他下手,恐怕就麻煩了。
正想著,葉景州已經看來,語氣倒也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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