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定手指間靈光閃爍不定,劍氣中的六道秩序輪轉,生滅,在不斷地排列組合,想要尋找出最適合自己的六道結構。
劍氣的氣息忽高忽低,不時崩潰,發生爆炸。
隻有一次撞大運般才出現劍氣氣息增強了一些的現象,不過其中的原理、成因如何也都是一團霧水,七倍同階的神魂都難以掃描清楚,一片混沌。
“徒手搓不行。”
“得建立一個大陣,或者超高標準實驗室,也不知道仙門有沒有類似的……”
江定停下了自己探索的嘗試。
這就是開創突破性功法的難處了,單獨一個人完全行不通,各種外界條件達不到。
一般宗門遇到的這種情況,基本上是等自己修為更強了,比如晉升煉虛,神魂算力、觀察力、掃描能力大突破,這個時候才能繼續探索,不然靈感終究隻是靈感,和真正的成果之間有一段漫長的距離。
至於嘗試用陣法解決?
那是另外一個難題,同樣需要等到自己晉升更高境界。
這就是一個悖論。
修仙界中,往往是修為最強的人探索前路,這不是沒有原因,各種因素共同造就。
仙門,也無法擺脫這個常理。
不同的是,仙門從最弱小的時候就在走這條路,到了現在,相關的學科積累,仙道工業技術,陣法技術已經發展出來了,不用再麵對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從頭開始建立諸多學科。
江定收了劍氣,神識展開,擴散到整個塗山中庭。
陌生。
一片陌生。
這是他心中的第一個想法。
整個塗山中庭,從侍女到政務官員,再到進修的各地修士,積年的老元嬰真君,新入門的修士……所有的人,他一個都不認識。
在這個江定自己的城市裡,他親手建立的塗山中庭,他成了唯一的陌生人。
這滿山的數十萬修士,沒有一個人是他有過一絲一毫感情的,和從未認識的陌生人沒有任何區彆。
這一瞬間,一種荒涼孤寂的情緒在心中滋生。
江定回望四周。
似乎天地之間隻剩下了自己一個人,孤獨,寂寞,連一個陪伴說話的都沒有,那些低階修士難以理解自己所思所想。
“難怪,修士越是到後麵,性情越是怪異……”
江定微微一歎:“這種漫長的時間下來,哪個不是變態,哪個不是孤僻冷漠,哪個不是視眾生為螻蟻?”
“當然,這不包括我。”
“本君永遠年輕,永遠十六歲啊……”
大殿之中,一時出現了安靜。
“來人。”
江定平靜道。
黑魔宮外,十二名元嬰巔峰的侍女腰佩長劍,身穿長裙,靜靜的站在宮殿之外,拱衛她們的君主,輪替輪休,至今已經持續了一千二百年。
一千二百年來,一代代元嬰期侍女出生,成長,值守宮殿,又死去,來來回回,經曆了一次又一次輪回。
她們的前輩,她們先祖,她們自己,以及她們的後代,都將永遠拱衛這一座冰冷的宮殿。
無數年來,侍女們將這裡當成一處極端重要的禁地。
她們下意識的忽略了這座宮殿依然還有活人的可能。
以至於,當宮殿中出現一個陌生的聲音的時候,她們都愣住了。
“敵襲!”
有一名六尾狐族的侍女尖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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