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霄殿內人心惶惶。
幾個宮女圍在一處,滿臉憂愁地談論。
“娘娘真的回不來了嗎?”
“大抵是真的!方才就春禾姐姐一個人回來了,據說,娘娘直接就被送去清虛宮了。什麼都不讓帶呢!”
此時,清虛宮內。
淩燕兒被送進來後,也有宮人伺候著,但都不是她曾經用慣的人,連春禾都不在!
其他人不得隨她入清虛宮,還在常理之中,但春禾可是她的貼身婢女,與她主仆一體啊!
淩燕兒頓時一陣心亂。
皇上這是真的動怒了,將她身邊所有人都撤走,讓她孤零零地待在這兒,沒人可用
意識到這次的懲罰有多狠,淩燕兒直搖頭,衝到門邊大喊。
“本宮要見皇上!
“皇上!臣妾知錯了——”
沒一會兒,她的嗓子就喊啞了。
但她仍然不死心,幾次衝進雨中,想去禦書房。
侍衛們攔下她。
“貴人,皇上有令,您無召不得離開清虛宮,請您回去歇息。”
雨水衝洗掉她臉上的脂粉,露出那道猙獰的疤。
她怒斥,“讓開!敢攔本宮的路,本宮殺了你們!”
她怎能就這麼失寵?
皇上隻是一時生氣,隻要她乖乖認錯,他會原諒她的
他誤會她了,她真的不會愚蠢到把孟行舟的下落告訴梁國使臣。
她那麼愛他,怎會做出對他有損的事情呢?
縱然淩燕兒威嚇不斷,侍衛們嚴守皇命,沒讓她踏出清虛宮一步。
貴妃受罰,闔宮震驚。
眾妃嬪不知曉發生何事,議論紛紛。
“......皇上還說,‘永不複寵’,看來這次是動真格的了!”
“你們都不好奇嗎?到底是怎麼了?前幾日,皇上還連著寵幸貴妃,突然就翻臉無情了?”
“這雨下得大,都隻聽了個大概,也不曉得今夜禦書房裡,皇上緣何龍顏大怒。但聽說皇後娘娘也在,或許,和皇後有關?”
慈寧宮。
太後的消息也來得快。
她頗為詫異。
“還以為皇後翻不了身,怎麼就調轉過來了?
“短短幾個月,淩燕兒就從皇貴妃降為貴妃,如今又降為貴人,都少不得皇後在背後動手腳。
“哀家真是老了,老眼昏花,識人不清,竟打算拋棄皇後,扶持嘉嬪。”
桂嬤嬤深思熟慮後,試探著道。
“太後,老奴有句題外話,您覺不覺得,皇後娘娘和出嫁前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太後立時沉下臉來。
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皇後的性子,較之當初入宮給她祝壽時的小心翼翼,的確變化太大。
但轉念一想,太後又不覺得奇怪了。
“皇後經曆過山匪擄人一事,心性有改變,不足為奇。
“哀家倒是覺得皇上這回很不一樣,平日裡把淩燕兒護得跟寶貝似的,這次居然說出那樣的狠話。”
桂嬤嬤回。
“太後,清虛宮那地方偏僻得很,和冷宮無異。看來皇上是看穿淩貴人的把戲,不再縱容她了。
“但具體是因為什麼事,禦書房那邊密不透風,目前還打聽不出來。”
太後思忖了會兒,一臉肅穆地吩咐。
“既然打聽不到,那便是皇帝的意思。你就不要再讓人去問了。”
“是,太後。”
鳳九顏抄宮規抄了兩刻鐘。
出來時,暴雨已成淅淅瀝瀝的小雨。
蓮霜為她撐傘,言語間滿是關切。
“娘娘,皇上沒懷疑什麼吧?”
“沒有。”鳳九顏眸色清冷地望著那宮道,腳步甚快。
一來,蕭煜從未關注過薇薔的字。
二來,她費心模仿薇薔的字跡,沒有十成,也有八九成,足以以假亂真。
她不擔心這個,眼前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她去做。
想找到趙黔藏起的手劄,就得確保原本的東西原封不動。
回到永和宮,鳳九顏便寫了道懿旨。
她隨後將其交給蓮霜。
“速去淩霄殿。”
蓮霜覺得奇怪,什麼事,娘娘如此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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