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 她的責任,隻能依靠自己(1 / 1)

十日後。

南齊邊境。

鳳九顏回眸一瞬的寞然,落於吳白眼中。

他忍不住道。

“少將軍,現在回頭,也還來得及。”

他清楚,少將軍絕非冷血無情之人,反而格外重情義。

若是有家可歸,何必浪跡天涯。

無人知曉少將軍的苦衷,他曉得。

一方麵,根據黑袍所言,少將軍已經被天龍會的人盯上了,那些人不知從何時起,竟已知道孟少將軍麵具下的模樣,知道當今皇後曾經就是那“孟行舟”。

尤其根據最近的探查,天龍會竟早已悄然複生,他們那位教主,不日就要出關。

另一方麵,“孟行舟”已是他們的眼中釘,又加上蘇幻這層身份——是當年蕩平天龍會的首領之一。隻怕天龍會早晚會查明清楚,新仇舊仇一起算。

屆時,以天龍會的行事風格,少將軍身邊的人必然遭牽連。

而今少將軍不回鳳家,是不想牽累鳳家人。

對皇上也是如此,狠心絕情隻是表象。

其實,少將軍若是真想走,皇宮那些侍衛根本擋不住,沒必要讓天下人都知曉帝後感情破裂、鬨得要和離

吳白在心中哀歎。

少將軍素來是說一分,做十分的人。

哪怕他跟隨她多年,也不知道她全部的心思。

在他看來,和鳳家斷絕關係、與皇上鬨成那步田地,實在太狠。

但,少將軍總是能夠為了保護在乎的人,甘願自個兒先犧牲赴死。

哪怕一次也好,他想讓少將軍放下那些擔子,不要再一個人硬扛。

吳白麵露不忍。

“隻要您和皇上說明,那些天龍會餘孽要對付您,相信皇上會保護您的,他會捉拿那些人,您何必將所有事往自個兒身上攬呢。”

鳳九顏手抓著韁繩,目光決然地往前看。

“我若無力自保,何談保護身邊人。”

她從小就不被當做尋常女子一般教養。

彆的女子遇到難題,首要想到的是依靠強者,比如父親、兄長、夫君,甚至是兒子。

並非說這樣不好,相反,這是女子的生存之道。

而她從小學的是責任,是像男人一樣,自己先擔起重任,才能保護家人。

依人者危,臣人者辱。

退一萬步說,即便蕭煜能保護她,但她的家人呢?

難道蕭煜能時刻派人保護他們嗎?

人真正能依靠的,隻有自己。

吳白猶豫再三,“少將軍,您就沒有一點點喜歡皇上嗎?”

鳳九顏神色微變。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但是,蕭煜對她的期望,是讓她做個好皇後——管理宮中庶務、孝敬長輩,操持大小宮宴,甚至為他生兒育女

如果她後麵大半輩子都要過這樣的生活,那她自幼吃苦習武,又算什麼呢?這與讓她自廢武功,有何分彆。

何況她眼下還有諸多未了之事,不可能一直待在宮裡。

若她留下,那麼就連出宮這樣的事,都得經過他的允準,如此不自由,隻會束縛住她。

與其將來陷入數不清的爭執中,不如趁早割斷,免得越陷越深,不可脫也。

她想要的,是那個人站在她的前程裡,而非她困在他的圈定中。

此時,南齊某處莊子內。

一名戴著麵具的黑衣人走進內室,朝著簾子裡麵的人稟告。

“尊者,屬下探明了,帝後感情崩裂,確已和離。”

簾子裡,不見其人,隻聞其聲。

“孟行舟離開皇宮了嗎。”

“是!”

“可知她往哪兒去了?”裡麵的人又問。

“我們......跟丟了。”

轟!

一道深厚的內力襲來,將那黑衣人掀翻在地。

緊接著,簾內突現一道站起來的黑影,如同鬼魅,甚是可怖。

“去找!五年之約將至,吾必要她性命!”

“遵命!”

一個月後。

南疆。

臘月底,寒風凜冽,南部濕冷,雨水夾著雪水,凍得人臉色發青。

鳳九顏和吳白尋到一處深山。

她手持佩劍,劃開麵前的藤蔓,隨即露出一個洞口。

打開火折子,往裡麵照了照。

隨後她示意吳白在外麵守著,自己先進去一探。

這山體很深。

鳳九顏走了好一會兒,也沒走到儘頭。

石壁潮濕,彌漫著腥臭氣味。

中途,她看見幾具骸骨。

蹲下身查看了一番,確定他們並非正常死亡。

越往裡走,通道越狹窄,那股腐臭味越濃。

鳳九顏臉色沉靜,眸光中蘊含冷毅。

半個月前,她就來到了南疆。

通過多方查探,才得知,這地方有土龍出沒的蹤跡。

那黑袍逃了,可他必然放不下親手培育的土龍

思忖間,她已經走到儘頭。

眼前的一幕,令她的眉心猝然一擰。

通道的儘頭,是深潭。

潭水表麵漂浮著數不清的土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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