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渠假裝喝得半醉,實則心裡和明鏡似的。
他和皇帝說起九顏兒時的趣事,是真心想讓皇上多加了解九顏。
但什麼該說,他還是有分寸的。
“喜歡她的男娃娃不少。
“但是,那丫頭不開竅,硬得像塊石頭。
“當年有個男娃娃也在我這兒學武,時不時扯一下九顏的頭發,就想她多看看自己,結果,這丫頭發起狠來,將他的頭發薅下一大撮來。
“自那以後,那男娃娃再也沒來過。”
孟渠說了許多無傷大雅的小事兒,唯獨沒有提過段淮煦。
他也曉得,段淮煦和那些男娃娃不同,那是九顏真心喜歡過的人。
皇上哪怕再不計前嫌,也不會愛聽這種事。
但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
蕭煜主動問了。
“她既如此不開竅,又是如何喜歡上段淮煦的?”
孟渠一時啞然。
霎時間,四周的風都止住了。
他的眼神變得認真,以過來人的經驗,勸道。
“皇上,段淮煦已是過去,您才是那孩子的現在和將來。”
蕭煜就是想知道,他哪裡比不上段淮煦。
是以,孟渠的顧左右而言他,無法令他滿意。
“依將軍看,段淮煦若是還活著,她會選誰?”
涼亭內的氣氛頓時變得凝重。
蕭煜就像準備好進攻的獅子,眼神銳凜,得不到想要的獵物,絕不撤回。
孟渠則像那守城的將軍,必須得死守著。
“臣認為,依著九顏的性子,若是她真的對段淮煦難忘舊情,便不會對彆人動情。皇上,您已經勝了。”
孟渠的回答滴水不漏。
主院。
孟將軍攜著一身酒氣回來,抱住了已經睡著、現在又被他弄醒的孟夫人。
“夫人呐,皇上真是不好糊弄,淨問我段淮煦的事了。”
孟夫人推開他的臉。
“既喝了酒,怎麼就不知道裝醉?”
孟渠:!!
“我當時怎麼就沒想到呢。”
孟夫人沉了沉臉,“所以,你都跟皇上說什麼了?”
孟渠笑了笑。
“夫人放心,為夫有分寸。”
同樣是男人,他還不了解男人那點心思麼。
翌日,蕭煜一大早便和孟渠去了北大營。
他來了北境,總得做點正事才安心,也好看看,孟渠說的軍隊改製,究竟可不可行。
鳳九顏則回了逍遙居,將自己的決定告訴了薇薔。
薇薔格外高興。
“真好,阿姐也要嫁給喜歡的人了!”
她不在乎對方是誰,隻在乎,那人是不是阿姐真心喜歡的。
若隻有她一人幸福,實在不安心。
姐妹二人正說話,門邊傳來段正憤怒的質問。
“你說什麼!你要嫁給那暴君?
“我哥才去世多久,你怎麼可以這麼快就嫁給彆人!”
段正看鳳九顏的眼神,摻雜著複雜的情感。
哥哥死後,她就是他唯一的親人了。
鳳九顏站起身,冷靜地道。
“去外麵說。”
薇薔身子弱,受不得刺激。
段正也考慮到鳳薇薔的身體,壓著那怒火,轉身退開。
鳳薇薔秀眉緊蹙,抓住了鳳九顏的手,擔心地問。
“阿姐,段正這是怎麼了?
“他為什麼這樣生氣?”
鳳九顏輕拍了下她的胳膊,“沒事。他是小孩子脾氣。”
然而,當鳳九顏跨出房門時,卻已經不見段正的身影。
北大營。
蕭煜正在巡視,一名士兵跑來稟告。
“皇上,外麵有位段公子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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