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
雲雨緩緩停了。
蕭煜緊摟著懷中的人,下巴抬起,親了親她額頭。
此時,鳳九顏已經迷迷糊糊睡著。
蕭煜方才並未儘興。
顧念她昨晚比試受了傷,他不敢太折騰她。
此刻看她左肩的大片淤青,眼底覆著寒徹殺意。
該死的吳相
視線又落在鳳九顏手上。
尤其那虎口處,還綁著冷仙兒的帕子。
蕭煜眉眼微沉。
轉念想,他真是傻了,跟那些女人較什麼勁兒。
九顏不是說了麼,她好男色。
不,準確來說,隻好他。
蕭煜饜足地彎唇,又低頭輕啄鳳九顏的唇瓣。
一下又一下,終於鬨醒了鳳九顏。
她輕推了他一下,半夢半醒著問。
“還沒睡?”
他昨晚一夜未眠,今兒白天又跟著她去悅來客棧,方才又折騰了一回,怎就不知消停?
蕭煜瞧著她敞開的領口,眼眸暗了下來。
旋即他輕咬她耳垂,低語。
“朕吃了藥的,一回有些浪費。”
鳳九顏困意正濃,閉著眼,蹙起眉頭,無意識推他,“我乏了。”
蕭煜欺身而上,親吻她臉龐,哄著她道,“絕不叫你受累。”
武鬥場的案子,牽扯到太倉的好幾位官員。
他們是這武鬥場的護庇,靠著它,賺得盆滿缽滿。
而今他們全都得吐出來。
短短幾日,貪官惡吏儘數被抄家,所有財寶都要充入國庫。
之後斬的斬、流放的流放。
百姓們紛紛叫好。
江臨看起來不著調,真做起事相當賣力。
幾天後,東方勢來到了太倉。
他見到吳相的頭顱,眼睛泛了一圈紅。
隨即合上蓋子,後撤一步,對著鳳九顏鄭重行禮。
“蘇幻,多謝你!”
他大仇得報了!
唯一遺憾的是,他沒能親手殺了仇人。
鳳九顏告訴他。
“關於失蹤案,我找到了丁沅兒,她有重要線索,但需要你繪圖,這才找你過來。”
東方勢迅速調整好情緒,從那喪妻之痛中抽離出來。
“她在哪兒,我隨時可以作畫。”
半個時辰後。
悅來客棧。
東方勢被帶到一間客房,裡麵站著幾名全貞派弟子,冷仙兒也在其中。
後者對著東方勢拱手行禮。
東方勢當即道:“我已經不是盟主了。”
他話不多說,直接問。
“哪位是丁姑娘?”
丁沅兒走上前,“東方公子,我是。”
鳳九顏親自為東方勢展開畫布,備好筆墨。
以免有人打擾,冷仙兒屏退了其他人。
緊接著,丁沅兒口述,東方勢描繪畫像。
不過兩盞茶時間,東方勢畫完了。
他畫的,和之前那畫師畫得大差不差,都是一名看似普通的老婦。
鳳九顏眯著眼細看,“這是終稿?”
東方勢點頭。
“沒錯。”
冷仙兒直言不諱。
“與先前那畫像沒什麼分彆。”
東方勢坦率道:“再畫,也畫不出什麼了。”
鳳九顏對著丁沅兒行了個平禮。
“丁姑娘,辛苦了。”
丁沅兒連連搖頭,“不,這沒什麼,都是我應該做的。”
鳳九顏又對冷仙兒道。
“近日江湖多風雨,你們無需在此多留。”
冷仙兒身為副掌門,得護好門下弟子。
太倉城,的確不宜久留。
唯一牽住她心的,是蘇幻。
冷仙兒抬起清泠的眸子,目光定在心悅之人身上。
那日,蘇幻當著她的麵,與那男子親熱,想來是要徹底斷了她的念頭。
蘇幻是否真的喜歡男人,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蘇幻不喜歡她。
思及此,冷仙兒露出一抹釋然的微笑。
她雖心儀於蘇幻,卻也有無法舍棄的自尊和責任,他們早就無緣分了,是她一時間情不自控,險些又釀成大錯。
冷仙兒沉著氣,對鳳九顏和東方勢行了個江湖禮。
“告辭。後會有期。”
出了客棧,東方勢優哉遊哉地開口。
“太倉的叫花雞是一絕啊。”
民以食為天,東方勢更是如此。
他一頓不吃就餓得慌。
到了酒樓,二人包下一雅間。
酒菜都上齊後,東方勢特意叫住小二。
“拿紙筆來。”
鳳九顏坐在那兒,沉然反問,“不裝了?”
東方勢就曉得騙不過她,笑眯著眼道。
“才不外漏,能省不少麻煩。”
小二拿來紙筆後,鳳九顏默默將雅間的門反鎖,免得有人打攪了東方勢。
兩刻鐘後。
東方勢完成了一副畫像。
對比之前那老婦,這畫像大為不同。
鳳九顏走近了一看,臉色頓時一凝。
“竟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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