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謙第一次被一個女人看到心底發毛。
不知道為何,他總覺得,阮輕舟身上有故事,而且是很特殊的事兒。
不然,她為何會有生人勿近的標簽在身上?
為何會七年不來大姨媽?
然後在前些天,自己開車離開了海明市,去外地求醫?
董維來招商局的那天,阮輕舟就是去了外地求醫,手機忘記充電了,文瑞武和耿藝華,才遲遲聯係不上她的。
而且剛剛。
鄭謙進來的時候,明顯看到阮輕舟將什麼東西塞進了嘴裡,然後喝水吞了下去。
鄭謙是一名醫生,對藥材的氣味極其敏感。
他雖然沒看清阮輕舟吞的東西,卻可以聞到氣味。
烏雞白鳳丸,有調經的作用!
鄭謙被阮輕舟的目光盯著,走也不是,進來也不是。
最後隻好硬著頭皮道,“阮局長,你身體的問題,有兩個原因,一個是身體病理性的,一個是心理性的!”
“病理性的導致的,好治,我給你寫個方子,你吃上幾服藥,就能沒事的,至於你心理上的,這個……”
“滾!”
阮輕舟紅唇輕啟,吐出來一個字。
鄭謙的腳步頓時僵住了。
拿著筆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
最後,苦笑一聲,“也罷!”
說完,他直接離開了阮輕舟的辦公室。
這個女人,真的有病!
而且,病的不輕!
鄭謙剛回到辦公室,就有業務三科的人來彙報工作。
是一個女孩子,年紀和鄭謙差不多,打扮的十分樸素,一根黑長的麻花辮,簡單的束在腦後。
鄭謙記得,她叫黃靜美,是國內名校的高材生,當年以筆麵第一的成績,進入招商局的,目前已經有快五年了。
黃靜美家裡就是海明市本地的,母親在小區樓下開了一個小水果店,父親則是普通工人,家裡條件不算好。
“有什麼事兒嗎?”
鄭謙迅速的收斂神情,以免自己在阮輕舟那兒的不愉快,影響到彆人。
黃靜美有些拘謹的道,“鄭副局長,我今天的工作都做完了,我能不能提前一個小時下班?”
似乎是擔心鄭謙不答應似的,“鄭副局長,你可以去檢查的,而且,我保證隻有這一次,以後不會了!”
黃靜美低著頭,一雙手更是死死的抓著自己的衣角,有些不敢和鄭謙對視。
鄭謙笑了笑,“不用這麼緊張,以後事兒辦完了,可以走,不用跟我說!”
“啊?”
黃靜美愣了一下,她從沒想到,鄭謙會這麼說。
在來之前,她甚至都做好了挨罵的準備了。
鄭謙看著黃靜美,“以後啊,這種事兒,可以直接跟你們科長說……差點忘了,業務三科現在還沒科長!”
鄭謙一拍額頭。
文瑞武被停職檢討後,耿藝華也被他供述了出來,結果兩人一起停職了。
目前業務三科的工作,都是直接對鄭謙這個副局長彙報的。
黃靜美被鄭謙的話逗笑了,也沒有剛來之前的那般緊張了,“謝謝副局長!”
說完。
她就回到辦公室,拿起自己的包離開了。
鄭謙在辦公室待了一會兒。
餘偉民來過一次。
不過,經曆了董維的那件事兒後,餘偉民對鄭謙的尊敬程度,更是直線飆升,僅次於阮輕舟了。
鄭謙邀請餘偉民喝茶,兩人閒談的時候,說起了黃靜美。
“鄭副局長,你還彆說,小黃這孩子,說起來也挺倒黴的!”餘偉民跟鄭謙的關係熟絡了,很多話都往外說了。
而且,辦公室主任這個職位,說白了有些類似於大管家,隻要是招商局的事兒,都能插手一下,所以知道的東西還不少。
“怎麼回事?”鄭謙好奇的問道。
他對黃靜美的印象還是不錯的。
雖然拘謹的了點,但是做事兒能力也挺強的,而且,態度認真,兢兢業業,任勞任怨,彆人不願意乾的臟活兒累活兒,她從來不挑挑揀揀。
餘偉民道,“鄭副局長,小黃啊,她是研究生學曆,一般正常情況下,進入我們招商局,滿了三年,就可以提副科了!”
鄭謙眉頭一皺。
他記得,黃靜美到現在都隻是一個普通科員,連副科都算不上啊。
“原本,她剛滿三年的那時候,局裡是有意提拔她當業務科的副科長的,她本身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
“但就在提拔的前夕,阮局長卻收到了一封舉報信,信上麵指出,小黃近一年來,有五次提前下班,而且沒有跟領導報告!”
“本來這事兒,也不算個事兒,前提是不追究的話,但是那封舉報信,竟然被送到了市紀委那,局裡就不得不考慮一下了!”
“而這時,小黃那孩子,主動找到了阮局長,說她不想提副科,這事兒就這麼不了了之!”
鄭謙的眉頭皺了起來。
寫那封舉報信的人,簡直就是缺心眼啊。
為了不讓黃靜美上副科,愣是把一件小事兒給鬨大了,故意惡心人啊!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鄭副局長,你知道是誰舉報的嗎?”餘偉民忽然問道。
鄭謙眉頭皺起,很快就想到了一個人。
文瑞武!
麻痹的,這家夥,之前就舉報過自己瀆職!
理由也是因為自己早退。
隻不過,現在鄭謙能解釋清楚了,自己早退是給苗青歌治病去了。
敢情。
這文瑞武舉報自己,是有前科的啊!
“不錯!”
餘偉民道,“文瑞武和耿副科長的關係好,如果讓小黃上了副科長,那耿藝華又得等上幾年,或者是調離業務三科了!”
“所以,文瑞武為了讓耿藝華坐上副科長,才做了這麼缺德的事兒?”鄭謙都有些氣憤了。
餘偉民點了點頭,“不過,文瑞武這個也不算是誣告,所以也沒人能拿他怎麼樣,隻是缺德了點!”
跟鄭謙聊了一會兒,就到了下班的時候。
鄭謙一個人往招商局的家屬樓走去。
不過,快到的時候,他倒是腳步一轉,直奔海明市東城的藥材市場而去。
約莫一個小時後。
鄭謙才提著大包小包的藥離開。
他看著那些藥,嘴裡嘀咕著道,“唉,我這麼做,也不知道對方會不會領情……算了,管不了那麼多了,領情不領情啥的,再說吧!”
鄭謙剛出藥材市場,忽然看到前麵街角有個熟悉的身影。
她身上圍著圍裙,帶著一群老人在空地廣場上活動,後麵還有一個大橫幅。
“春暉養老院老年組象棋比賽!”
鄭謙愣了一下。
那不正是黃靜美嗎?
難道,她提前下班,就是來這裡了?
鄭謙不動聲色的走了過去,也沒有喊黃靜美,隻是看著。
黃靜美忙裡忙外,老年人的象棋比賽,還是養老院舉辦的,人手本就不夠。
鄭謙看著的這會兒,黃靜美都已經用那柔弱的身軀,扛過來了好幾張椅子了。
這時。
一名身上穿著春暉養老院工服的年輕人走了出來,鄭謙上前打聽黃靜美。
年輕人掃了一眼鄭謙,覺得他也不像是壞人,所以也沒有防備和隱瞞。
“你說黃大姐啊,她可是一個熱心腸的人啊!”年輕人道,“我聽院長說,黃大姐從讀高中開始,一放假就來我們養老院做義工,一直到現在,都十多年了!”
“而且,黃大姐從不要報酬,每次的活兒,還是搶著乾呢!”
鄭謙有些意外,也有些不解。
“可她這麼做,圖什麼啊?”
年輕人笑道,“這個,我倒是知道,黃姐之前考研後,準備繼續讀博的,當時正在關鍵時候,家裡奶奶病重,當時她父母擔心她知道了影響考試發揮,就瞞著沒說!”
“後麵,黃姐雖然考上了,但是卻沒能見到奶奶最後一麵,黃姐一氣之下,不讀博了,回到海明市考了個公務員,好像是招商局的吧!”
“但她即便是這樣,也是三天兩頭的來我們養老院,陪著那些孩子不在身邊的可憐老人說說話,散散心,也算是一種對在天堂奶奶的懷念!”
年輕人說著,忽然話鋒一轉,“哎,不過說起來,黃姐也是命苦,我聽說,她原本在單位,早就可以升職的,但因為得罪了小人,導致一切成空!”
“照我說啊,招商局的那一幫子領導,就是個大傻子,黃姐這麼好的人,勤勞踏實不去提拔,卻聽那些小人的讒言!”
鄭謙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年輕人的這話,算是把他也罵了進去。
他現在可不是招商局的領導嗎?還是黃靜美的頂頭上司呢。
“行了,不跟你說了,黃姐那邊忙不過來了,我得去幫忙!”年輕人衝著鄭謙擺手,轉身離開了。
鄭謙則是遠遠的看著黃靜美忙碌的身影,然後掏出手機來,拍了一張照片才離開。
回到招商局的家屬院,鄭謙吃完飯後,早早的睡下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忽然他被一陣敲門聲吵醒。
鄭謙摸起手機一看。
這都晚上十一點多了。
而且,這裡可不是涇江縣衛生局家屬院啊。
許姐不在這裡,誰會半夜敲門啊?
再者說了,許姐即便是在,也不會敲門,因為她有鑰匙啊!
鄭謙簡單的披著一件衣服,打開了燈。
“誰啊?”
門口沒人回應。
隻是敲門聲仍在,似是在表明,我還在門口,等你開門似的。
鄭謙抹了一把臉,讓自己清醒了不少,然後才大步上前拉開門。
等他看到麵前的人影的時候。
鄭謙瞬間就愣住了。
門口站著的是……
阮輕舟!
準確的說。
是穿著一身帶著粉色花邊睡裙的阮輕舟。
上半身領口不大,隻能看到雪白的脖子和一條細細的鉑金項鏈,末端掛著的是什麼,鄭謙的眼睛順著看了下去,結果,差點掉進溝裡出不來。
阮輕舟的下半身露出半截雪白的小腿,粉嫩小腳塞在一雙帶著蓬鬆白毛的拖鞋裡麵,看不太清。
阮輕舟就這麼站在門口,盯著鄭謙,麵無表情,一動不動。
鄭謙撓了撓頭,“阮局長,這麼晚了過來找我,你有什麼事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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