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輕舟沒吭聲,隻是目光看向鄭謙身後的客廳。
鄭謙立刻就明白了,急忙側身讓開了一條路。
直到阮輕舟與他擦身而過,鼻尖縈繞著淡淡香味的時候,鄭謙才意識到,這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貌似有些不太好。
可等他看去的時候,阮輕舟已經雙手從身後撫著睡裙下擺,然後坐在了沙發上。
露出的半截白嫩小腿,一下子暴露在了空氣中,燈光照射,泛出瑩白的光澤。
阮輕舟的雙腿微微側斜,一雙眸子看著鄭謙。
鄭謙特地把門打開,以免造成誤會。
但阮輕舟清冷的聲音,卻在此刻響起。
“把門關上,冷!”
鄭謙隻好反身關門。
然後來到阮輕舟的麵前,“阮局長,不知道你大半夜來這裡……”
“藥方!”
阮輕舟惜字如金,語氣清冷的開口。
鄭謙一愣,“什麼藥方?”
他有些沒明白過來。
阮輕舟看了一眼鄭謙,目光隻是盯著,卻並不開口了。
鄭謙一拍額頭,頓時恍然。
他可算是知道阮輕舟這大半夜的來找自己乾啥了。
不是談心,也不是談情。
而是,自己今天下午去阮輕舟辦公室的時候,見她吃烏雞白鳳丸調經,鄭謙多嘴說了一句沒用。
然後就被阮輕舟的一個‘滾’給趕了出來。
這會兒,大半夜的,也不知道她怎麼就想通了,主動過來拿藥方了。
鄭謙急忙去客廳旁邊的櫃子上,拎起來一包藥。
“那個,阮局長,我今天下午路過藥材市場,你要用到的藥,都給你抓好了,你回去煎藥就行,這裡麵一共有七副藥,算是一個療程!”
“唔,每一副藥,三碗水煎成一碗,每天睡前喝就行!”
鄭謙囑咐道,“你七年沒來大姨媽,而且,這些年來,你還經常失眠,好不容易睡著了,也會做夢,醒來後,整個人經常沒力氣,等你喝完這些藥,會有很大的改善的!”
看著鄭謙遞過來的藥,阮輕舟卻沒有去接,隻是道,“我不會!”
“不會什麼?”鄭謙愣了一下。
阮輕舟再度抬起眸子,看著鄭謙。
鄭謙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藥,苦笑道,“行吧,我這正好有熬藥的爐子,您等等!”
鄭謙轉身去了廚房忙活了起來。
不一會兒。
一股濃鬱的藥香就彌漫在了他的房間內。
鄭謙從小就是跟這些藥材打交道,聞到藥材的味道,比香水還享受。
但阮輕舟明顯有些排斥,秀眉蹙起,小臉也白了幾分,有些不適。
又過去了一會兒。
鄭謙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液走了出來。
他輕輕吹了吹,放在了茶幾上,對阮輕舟道,“阮局長,這會兒還有些燙,等再溫一會兒,你就一口氣喝下去,我保證你今晚就能睡個安穩覺,算算,你下個月大姨媽應該就能準時來了!”
阮輕舟蹙起眉頭,盯著那碗黑乎乎的藥液,沒吭聲。
鄭謙頓了頓,這才繼續道,“不過,阮局長,我的這些藥,隻能治標卻不能治本,我說過,你的身體的狀況病症有兩種,一種是身體生理性的,一種是心理性的!”
“而且,你心理性的病因才是導致你病情的根本,如果不解決那個,就算是這次能好起來,停了藥後,也會複發的!”
阮輕舟看了一眼鄭謙,還是沒吭聲。
隻是端起那碗藥,用嘴皮子試了試溫度,發現差不多了,這才嘗試喝了起來。
一小口剛剛喝進去,阮輕舟便是眉頭緊皺,臉色大變。
“唔……嘔!”
阮輕舟急忙放下藥碗,一隻手捂著嘴巴,急忙朝著衛生間衝了過去。
然後就是一陣狂嘔,隔夜飯都快吐出來了。
看著阮輕舟彎著腰,難受的樣子。
鄭謙也有些無奈。
他行醫多年,見過很多人。
有些人天生就不喜歡中藥的味道,聞到就受不了,更彆說喝下去了。
這些人的病情,往往隻能另想他法。
鄭謙沒想到,阮輕舟居然也是這樣的體質!
他走了過去,抬起手,在阮輕舟的後背上空頓了頓,然後才落下,輕輕的拍著阮輕舟的後背。
讓阮輕舟好受了不少。
好一會兒。
阮輕舟才眼眶紅紅的,臉色比之前更白了,重新坐回了沙發上。
她頓了頓,看向鄭謙,“再熬!”
鄭謙搖頭,“算了,阮局長,你現在的病情很重,身體都開始排斥藥味了,就算是我重新熬藥了,你也喝不下去,還是沒用!”
阮輕舟那好看的眸子中,明顯掠過一絲失望。
她忽然起身就往外走。
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鄭謙忽然道,“阮局長,你怕疼嗎?”
阮輕舟腳步一頓,回頭看著鄭謙,有些不解。
鄭謙起身道,“阮局長,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但我卻可以從一個醫者的角度去分析!”
“你的這種病症,醫學上叫肝氣厥逆,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七年前,你一定經曆過什麼讓你備受打擊的事兒,你很生氣,卻無法表現出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那股子怒氣,被你硬生生的憋在了心底,久而久之,怒則傷肝,造成了肝氣厥逆!”
“而這麼多年,你從不知道排解,肝氣厥逆的症狀越來越嚴重,你的身體,開始出現各種問題,最開始,脫發,失眠,暴躁,甚至臉上長痘!”
“再後來,雖然之前的那些症狀慢慢少了,但是你的例假,卻從每個月七天,變成了四天,兩天,最後甚至沒了,七年都沒有來了!”
阮輕舟站在門口,無動於衷。
但鄭謙卻能夠發現,自己說出那些話的時候,阮輕舟的眸子深處,明顯有些震驚的,隻不過被她掩飾的很好。
“我剛剛給你開的這些藥,其實就是一些疏肝理氣的藥,你喝不下去,也無妨!”
“疏肝理氣,我還可以用針灸!”鄭謙道,“當然,前提你不暈針!”
阮輕舟幾乎沒有任何遲疑的道,“好,針灸!”
鄭謙點頭,“針灸也要七天,阮局長,今天我先給你針灸,明天晚上,你再來找我吧!”
說完,鄭謙意識到有些不妥,改口道,“明天我去你家找你吧!”
但這句話,似乎和之前的差不多。
索性,他不再吭聲了。
阮輕舟隻是看了一眼鄭乾,也沒有開口。
鄭謙收拾完了桌上的藥液,以及廚房的藥渣,然後打開窗戶透氣,房間裡麵的藥材味道頓時少多了。
很快,鄭謙回房取來銀針。
他蹲在阮輕舟的麵前。
“阮局長,需要你把鞋子脫掉,然後人橫著躺在沙發上!”鄭謙道。
阮輕舟眉頭一皺,但還是照做了。
阮輕舟的腳丫子不大,很白嫩,腳指甲修剪的很整潔,也沒有塗什麼指甲油,很自然的健康的紅潤色。
鄭謙一隻手輕輕握住。
他明顯感覺到。
自己的手在和阮輕舟的小腳觸碰的瞬間,後者的身體明顯跟觸電似的一顫。
幾乎下意識的就要縮回去。
但阮輕舟的理智告訴她,這是為了治病,才勉強克製住了。
鄭謙顧不上欣賞,手指從茶幾上攤開的針包上一抹,一枚銀針就出現在了他的手指間。
簡單的消毒之後,鄭謙手起針落。
一枚銀針,就穩穩的紮在了阮輕舟白嫩的幾乎可以看到青色血管的腳背上。
阮輕舟沒有任何動靜,甚至臉色都沒有絲毫變化。
鄭謙一邊紮針,一邊道,“阮局長,我給你紮的是行間穴,這是足厥陰肝經穴,還有太衝穴,中封穴……”
鄭謙每說一個穴位,都有一枚銀針落下。
隨著他的速度加快,不一會兒,阮輕舟的兩條腿上,銀針從大拇指的位置一路上來,很快就到了大腿內側。
鄭謙下意識的伸手,想把阮輕舟的睡裙往上推一推。
阮輕舟明顯防備的著,一下子推開了鄭謙的手,一雙眸子也瞪著鄭謙。
鄭謙無奈道,“阮局長,上邊還有陰包穴,在大腿膝蓋上麵靠內側的位置,你這樣,我無法下針……”
說著,鄭謙開始給阮輕舟解釋了起來。
阮輕舟遲疑了一下,還是慢慢的往上拉了拉睡裙。
鄭謙撚起銀針,俯身紮了下去。
因為角度的關係。
鄭謙即便是不想看,眼角的餘光還是不有的瞥見了一抹鮮豔的紅色,有蕾絲花邊,圖案倒是有些看不清楚。
阮輕舟也意識到了自己走光了。
但她此刻,卻隻是閉上了眼睛,沒看鄭謙,也沒有把睡裙往下推。
鄭謙心無旁騖,開始撚動銀針。
足足半個小時後。
鄭謙才依次起針。
“阮局長,晚上回去之後,不要吹風,也不要再洗澡,好好睡一覺,明天你會感覺好不少的!”
阮輕舟起身,慢慢的把白嫩的小腳塞進拖鞋裡麵,然後朝著門外走去,連句謝謝都省略了。
直到門關上了,鄭謙才撓了撓頭。
“這算個什麼事兒啊?”
不過。
鄭謙也知道,阮輕舟其實是一個熱心腸的人,之所以會這樣,完全是因為這個病導致的。
餘偉民說起過,阮輕舟作為招商局的局長,各方麵都沒的說。
甚至,上麵領導曾經多次表揚她,還要提拔她。
但每次,阮輕舟都以身體不適為借口回絕了。
鄭謙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就去睡覺了。
因為昨晚折騰,鄭謙醒來後,已經八點多了。
鄭謙現在是副局長,雖然不需要點卯,但是去太晚了也不太好。
來不及吃早餐,鄭謙換好衣服,洗漱之後,就準備去樓下買倆包子,帶回招商局辦公室吃。
可他剛推開門。
就發現自己的門口放著一個藍胖子造型的保溫杯。
“誰這麼沒公德心啊?大清早的,扔個破保溫杯放我家門口?”
鄭謙嘟囔著,就要準備一腳踢飛。
忽然。
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急忙停下,一步上前拎了起來。
嘿,還猜對了。
保溫杯很重,裡麵有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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