涇江縣。
人民醫院住院部,特殊護理病房。
白誌遠今天特地起了一個大早,在上班前,跟妻子吳華芳一起趕了過來,看望躺在病床上的兒子白嘉豪。
此刻的白嘉豪,就跟睡著了一樣,安安靜靜的躺在病床上,身上連接著藥水點滴和一些維持呼吸等生命體征的管路。
和一年前相比,白嘉豪這會兒顯得瘦弱了不少,臉色也愈發蒼白了,甚至頭發都掉了很多。
吳華芳搬了一張椅子,坐在了白嘉豪的身邊,護工遞過來一盆溫水,她弄濕了毛巾,然後在白嘉豪的臉上輕輕擦拭著。
“兒啊,你什麼時候能睜開眼睛看看媽啊!”吳華芳嘴裡自語,滿是心疼。
白誌遠站在一旁,麵色淡漠,一聲不吭。
直到吳華芳給白嘉豪擦拭完了臉。
他才道,“小豪,那個害了你的女人,我已經把她雙開了,同時,她還燙傷了舜陽藥業的韋總,我已經跟縣公安局石坤打過招呼了!”
“公安局那邊,正在給韋總驗傷,重傷的結論,已經是板上釘釘,沒跑了,接下來,等待那個女人的,就應該是牢獄之災了!”
吳華芳抬頭看了一眼白誌遠,“那女人充其量隻是幫凶,真正的罪魁禍首是那姓鄭的,白誌遠,你什麼時候能讓那姓鄭的付出代價?最好讓他也嘗嘗跟嘉豪一樣躺在這裡生不如死的滋味!”
白誌遠繼續盯著白嘉豪,“那姓鄭的,我會想辦法收拾他的,嘉豪,無論你躺在這裡是不是真的跟他有關,他都脫不了責任,這個仇,我幫你報!”
那天在鬆鶴樓吃飯的時候,白嘉豪調戲許玲慧不成,反而惡言威脅。
是鄭謙出手,借著給白嘉豪的衣服撣灰的機會,暗暗用銀針刺激了白嘉豪的胸口穴位。
白嘉豪本身就仗著自己老爹是縣長,那會兒白誌遠還是縣長,縣委書記是蘇世權,白嘉豪目無王法,在涇江縣這一畝三分地上,胡作非為。
整日跟一些狐朋狗友,飲酒作樂,流連會所等煙花之地,早已經被酒色掏空了身體。
鄭謙就算是不動手腳,白嘉豪也會在一個月之內,變成植物人躺在床上。
而鄭謙這麼做,不過是提前給許玲慧解除了來自白嘉豪的威脅罷了。
後麵。
白誌遠和吳華芳一直都不肯放棄。
他們找來了無數的專家給白嘉豪做檢查,想要確認白嘉豪這次成為植物人,是鄭謙下黑手所致。
但無一例外,所有的醫療專家在給白嘉豪檢查過後,都表示,目前的醫術還沒有讓人,在短暫的接觸下直接成為植物人的辦法。
而反倒是白嘉豪本身的情況,極其惡劣糟糕,就算是什麼都不做,最多一個月內,也會出現腦溢血從而成為植物人。
儘管是多個權威專家給出來的診斷結果,但是白誌遠和吳華芳根本就難以接受,更不想相信。
在他們的心裡,早已經認定了鄭謙是凶手,想要報複。
這也是為何,鄭謙在調離了涇江縣後,白誌遠仍舊對許玲慧百般刁難的原因所在了。
“行了,我要去單位了!”
白誌遠開口,轉身便往外走。
可還沒走出病房,他的秘書兼職司機小周就麵色慌張的一路小跑了過來,同時,在秘書小周的手上,還提著白誌遠的公文包。
白誌遠的眉頭一皺,對小周如此模樣實在是不滿,慌慌張張,成何體統,分明就是丟他白誌遠的臉!
白誌遠之前的秘書叫詹義賓,倒是十分的機靈懂事,但是在白誌遠刁難許玲慧,去跟青元中藥談合作的時候。
詹義賓也在那時犯下大錯,惹怒了白誌遠,最後一紙調令,被發配到下麵鎮上去了。
這個周平,是他後麵提拔上來的,始終覺得沒有詹義賓體己。
“白書記,出事兒了,出大事兒了!”周平秘書匆匆開口。
白誌遠拿眼睛一瞥,“能有什麼大事兒?”
“不是,白書記,你看看這個,網上現在都吵起來了!”周平急急忙忙將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
白誌遠接了過來,隻一眼,他的臉色便是陡然大變起來。
因為那個視頻,赫然是千禧大酒店包間裡麵的監控視頻。
從視頻畫麵裡,可以十分清晰的看到,在許玲慧給韋舜山倒酒的時候,韋舜山伸出去了鹹豬手,想要去摸許玲慧的大腿。
可是,卻被許玲慧提前後退一步給避開了。
以及,後麵韋舜山用合同威脅許玲慧陪他三天的話語,也是透過監控,清晰可聞。
在韋舜山剛說完這些,許玲慧直接拿起桌上的一杯熱茶,朝著對方的臉潑了過去。
畫麵到此,戛然而止。
而在這個視頻後麵,還附帶有兩張圖片。
其中一張是韋舜山的個人簡介,而另外一張就是涇江縣縣委縣政府發出去的關於對許玲慧的處理通告了。
白誌遠並不是傻子。
看到那視頻的一瞬間,他就隻覺得背脊生涼,冷汗順著額頭不斷的往外冒。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他知道,自己這下子被那韋舜山給害慘了!
這事實真相,根本就不是跟韋舜山說的那樣。
儘管昨天韋舜山給他打電話的時候,白誌遠也壓根就沒有真的相信韋舜山說的那些,什麼是許玲慧主動勾引他之類的。
白誌遠清楚許玲慧是什麼樣的人。
但是後麵,韋舜山說,他以和解為理由,拿走了監控的內存卡。
也就是說,許玲慧的手上,根本就沒有一點證據了。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白誌遠才答應了韋舜山的請求,對許玲慧進行了處理。
可現在。
白誌遠隻覺得,天都要塌了!
“韋舜山,你他娘的,這是要害死我啊!”
白誌遠氣得直接罵娘,他掏出手機就要給韋舜山打電話。
可對方似是早就得知消息了似的,直接關機了。
白誌遠氣得差點沒背過氣去。
也就是在這時。
白誌遠接到了一個電話。
居然是來自南雲市市委書記辦公室的。
白誌遠的額頭上,冷汗就如雨。
他有些顫巍巍的按下了接聽鍵,“林書記,我……”
“白誌遠,網上的視頻,我需要一個解釋!”林立恒的聲音很冷,帶著森寒的威嚴,像是一把刀直接懸在了白誌遠的脖子上似的。
“林書記,這事兒是我失察了,聽信了韋舜山的一麵之詞,我……”白誌遠硬著頭皮解釋起來。
林立恒當即怒了,直接喝道,“白誌遠,你是涇江縣的縣委書記,你還有沒有腦子啊?被一個藥材商人牽著鼻子轉,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你連最基本的真相都不查清楚,就對我們的乾部做出了雙開的處罰!”
“好,很好啊,白誌遠,我沒想到,你就是這樣當縣委書記的,是吧?”林立恒說到後來,話語之中的火氣,已經不加掩飾了。
白誌遠的兩條腿都在打顫。
“林書記,你放心,這件事兒,給我點時間,我一定妥善解決!”白誌遠道。
林立恒直接扔下一句,“你最好自己能快點解決,我剛剛接到了省紀委那邊的電話,他們已經注意到了這件事兒,即將成立調查組過來調查,到時候,你就自求多福吧!”
“噗通!”
白誌遠再也站不住了,直接一屁股跌坐在了地板上,臉色也是變得煞白,毫無血色。
“是誰,是誰這麼狠,這是要我白誌遠死嗎?不僅捅到了市委林書記那,還有省紀委那邊,以及網絡上,這根本就不給我留活路啊!”白誌遠欲哭無淚。
周平站在一旁,手足無措的樣子。
裡麵正在給白嘉豪擦拭身體的吳華芳聽到動靜,急急忙忙衝了過來。
“老白,你……你這是怎麼了?”
周平將手機遞給吳華芳。
隻一眼,吳華芳也是眼前一黑,差點暈倒。
她太清楚這個視頻意味著什麼了。
吳華芳現在之所以如此風光,還不是因為自己有個縣委書記的丈夫嗎?
這要是白誌遠因為這次的錯,帽子被摘了,那她以後還哪兒來的富貴日子享受啊?
彆的不說,就是白嘉豪躺著的的這個特殊護理病房,如果白誌遠不再是縣委書記了,恐怕,第二天,就得轉到普通護理病房了。
“老白,你快想想辦法,一定要保住你的位置啊,不然,不然我還不如帶著嘉豪去了,那樣還有什麼活路啊!”吳華芳撲到了白誌遠的身上,哭喊著。
白誌遠心情煩悶,一把將吳華芳給推開,“滾一邊去,還不是你,天天在我耳邊叨叨,讓我去收拾那姓許的和姓鄭的,現在好了吧?那姓許的剛收拾了,就出事兒了!”
吳華芳一邊哭一邊喊,“你現在怪我了?還不是你自己沒本事,聽了韋舜山的鬼話?”
白誌遠氣不打一處來,一甩手,直接帶著周平離開了。
剛坐回車裡,省紀委的電話就打來了,隻是暫時了解一下情況,並且讓白誌遠這些天不可以離開涇江縣,他們調查組會過來處理的。
掛斷電話沒一會兒,縣長侯勇就打來了電話。
“侯縣長,我現在正趕回去的途中,你先讓縣委辦公室,撤回昨天的發出的對許玲慧同誌的處理通告,其他的,等我回去之後,再開會研究處理吧!”白誌遠道。
侯勇客氣的應了一聲。
白誌遠掛斷電話,便急匆匆的給縣公安局的局長石坤打過去了電話。
“白書記,傷情鑒定報告我已經讓人做出來了,稍稍動了些手腳,已經夠得上重傷標準了,你看什麼時候給你送……”石坤道。
“不用送了!”白誌遠連忙道,“把那報告給我燒了,現在不需要了,另外……”
白誌遠吩咐道,“石局長,你趕緊帶人去查那韋舜山,如果他還沒有離開涇江縣,就直接給我把他給控製下來!”
“如果這個韋舜山已經離開了,那就帶人去舜陽藥業,把他給我帶回來,惡意構陷我們政府官員,他的膽子,也太大了!”白誌遠道。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石坤一愣,怎麼才這麼一會兒,白誌遠的態度前後變化這麼大?
要知道,先前他還給自己打電話,讓自己在那驗傷報告上動動手腳呢。
可現在,看樣子,卻是要把所有責任都給推到那韋舜山身上去了啊。
不過,對於白誌遠的命令,石坤也不敢違背,急忙去照做了。
此刻。
從涇江縣通往黃永市的一條高速上,一輛黑色的奔馳邁巴赫,正在急速狂奔。
而坐在後排的一道臉上包著紗布的人影,渾身就跟長刺了似的難受,怎麼都不舒服。
時而緊張的扭頭看向窗外,時而慌張的回頭看向車尾,更是時而從口袋裡麵摸出手機,緊張的刷著什麼。
正是韋舜山!
“開快點,我已經聯係了黃永市公安局的老吳,再往前,可就到了黃永市的地界了,到時候老吳把我接走,那白誌遠再想拿我去頂罪,就沒有那麼容易了!”韋舜山焦急的吩咐司機。
但也就是在這時。
足足四五輛閃爍著警燈的警車,迅速的從後麵追了上來,呈現包圍的態勢,直接將韋舜山的邁巴赫的路,全都封死了。
同時。
其中一輛警車的車頂高音喇叭裡麵,還傳出了石坤的聲音。
“韋舜山,你涉嫌偽造證據,惡意構陷國家公務人員,現在,請你立刻靠邊停車,接受我們的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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