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已經過了三周了。”周一誠輕握右手,裡麵還傳來隱隱的刺痛,仿佛埋進了一顆刺,而李輝的存在也如同一根刺般無法讓周一誠忽視,也無法預測他什麼時候會冒出來紮自己一下,更重要的是不敢帶少爺去農場之外的地方轉。
童執最近進步的飛快,光是農場已經不能讓少爺升級了。
少爺進出農場已經如入無人之境,甚至偶爾能對跟他們打招呼的人點頭。
文森特什麼反應他倒沒在意,周一誠隻知道童偉明臉上的笑容就沒停。
他也不清楚童執為什麼進步的簡直好像變了一個人,像被奪舍了一樣。
曾經那個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膽小又神經敏感的童執不見了,現在剩下的是一個麵對人們麵不改色,坦然自若的童執。
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展,周一誠的小本子已經被蓋掉十幾頁。
童執要的獎勵出乎意料的簡單,都是問題。
比如:
你喜歡什麼樣的人?
你一直喜歡女人嗎?
如果世界上隻剩下男人怎麼辦?
問到這周一誠的回答是我會上吊,然後童執就不再問類似的問題開始對他的私生活刨根問底例如:
喜歡吃什麼東西?
喜歡什麼牌子的車?
平時去哪裡玩?
興趣愛好是什麼?
甚至提到工作,還要問王竟和你是什麼關係?
你們怎麼認識的?感情很好嗎?
等等......
周一誠都不知道少爺居然這麼喜歡窺探彆人的生活和隱私,但是又不能不回答,那本子上白紙黑字的寫著獎勵規則,萬萬是抵賴不得。
而且由於童執不滿足本子上原有的遊戲任務,還會主動索要,類似:“我做這個可以得星星嗎?”
還有:“這個對我來說很難,得兩顆。”
周一誠當然不能打消他的積極性,半推半就的任由他改。
結果這個遊戲從周一誠主導,變成現在由童執全權掌控,內容也被這個少爺改的麵目全非。
說實在的,上午少爺不在的時候是周一誠覺得最輕鬆的時候,因為下午又要被牽著鼻子走。
“少爺在睡覺嗎?”周一誠隨口問。
“是的,剛睡下。昨天晚上一直在工作,過完年要複工了,有的忙。”薑葉很熱衷於跟周一誠聊天,“哥,你是不是也要複工了啊,複工了你要回公司還是待在這裡辦公?”
“在少爺康複之前我都會待在這。”周一誠想好了,按照童執康複速度,用不上兩個月他就能回走了。
“太好了,那我就放心了,我還沒跟你處夠呢。”薑葉湊上前套近乎,手臂搭在周一誠的肩膀上,低聲問:“哥,問你個事兒,你有對象嗎?我之前聽李維斯說有人追你。”
李維斯說周一誠另有人操心,這讓薑葉好奇的抓耳撓腮,但之後問李維斯又不告訴他,他隻好問周一誠。
問的周一誠一頭霧水:“李醫生說的?我怎麼不知道有人追我?”
“啊?你也不知道?那肯定是農場裡的人。”薑葉又想起李維斯之前的話,俯身神秘兮兮地耳語,“還是個少女,萌妹兒。”
萌妹兒自然是薑葉自己想象的。
“彆胡說了。”周一誠根本不信,他的名聲都在農場爛透了,不可能有人追他,不罵他就不錯了,而且他也沒遇見什麼萌妹,接觸的都是男人。
大概率是李醫生逗薑葉玩。
“我沒胡說,李維斯說的還有假?我跟你說......”
“汪汪汪汪!”
正當兩個人低頭略顯親密的私語,幾聲狗叫忽然響起來。
“嗯?”薑葉八卦的正起勁轉頭看向聲源,露娜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他們跟前,衝他們吠叫不停,薑葉皺起眉,諄諄教導:“露娜,不要隨便亂叫,再叫我叫少爺過來收拾你。”
薑葉說完,一個陰冷的聲音響起:“你們在乾什麼?”
薑葉後背繃緊,罵了句國粹,“我擦,說曹操曹操到啊。”
兩個人看向門口,童執抱著手臂一臉陰沉地靠在門框上。
“少爺,你不睡覺嗎?”周一誠十分貼心的詢問。
“這麼吵怎麼睡?”童執滿臉不耐煩。
周一誠熟悉這種表情,一般出現這種表情是台風預警信號,用不了多久名為蠻不講理的台風就要登陸上岸。
“嗯?”薑葉絲毫不知情,笑嘻嘻地指著露娜:“聽見沒露娜,少爺說你太吵了。”
“我說的是你。”
“昂?”薑葉指指自己:“我?”
“帶著狗出去。”
“啊?哦。好嘞。”屋裡兩個人一條狗,已知狗要出去,剩下兩個人,少爺不可能讓哥出去,所以薑葉自覺地站起來,領著露娜往外走。
薑葉不知道為什麼會吵到少爺,雖然隔壁的房間隔音效果炸彈爆炸都不一定能聽見,但少爺說的話就是聖旨,少爺說吵到他了,那就一定是因為少爺的聽力非凡,或者助聽器效果非凡。
薑葉和露娜走後,隻剩下周一誠一個人麵對台風。周一誠下床,穿上外套,說:“真的很吵?”
童執的臉色緩和了一些,走進房間,坐在床上,問:“薑葉說有人追你是什麼意思。”
“啊?”周一誠正在倒水的動作一頓,又笑了笑,“聽他胡說乾嘛?我哪有人追。”
童執小聲說:“不是個萌妹嗎?”
“啊?這你也聽的見?”薑葉耳語的時候他都有點聽不清。
“我看的懂唇語。”
“哪有。我不知道什麼萌妹。”周一誠走到他跟前把水杯遞給他,“要喝點水嗎?”
童執看向他,雖然不口渴,但是因為是周一誠遞給他的,他要喝,喝完又說:“你真的是單身?”
“再問要收費了。”
“昨天的獎勵我還沒有兌換。”童執把水杯遞給他,“我可以問你問題,你不能回避。”
“嗯嗯嗯,好呢。問吧。”周一誠接過水杯放下,懶散地靠著一邊的桌子,“警長大人,我會如實招供的。”
明明知道周一誠在挪揄他,童執臉上還是有點燒,但他還是要問:“你真的是單身嗎?”
“嗯,是呢。滿意了?”周一誠有些無奈,童執不像是學著與人交流,更像是正在研究人類,他快被童執研究透了,再問下去就要從他穿尿不濕的時候說起了。
“還好。”童執認真回答。
“還好是什麼意思呢,警官?”周一誠嘴角噙著笑。